兩方對峙，互不相讓。
“看，看什麼看，老子報警。”
於川拿出手機。
一聽報警，徐剛幾人神色立馬變了。
八哥拿著匕首指著於川，惡聲道：“你總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昨天我們說的事，想清楚了可以再給你加10萬，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再加10萬，是林奇在拿到他爸那100萬後，做出的最大讓步。
四人來得有多快，跑得就有多快。
眨個眼的功夫，人就溜得沒影了。
“別浪費時間了，這裡出去幾條路，報警也抓不到他們，即便抓到，也麻煩。”盧朋義幫於川掛了電話。
“等回去我查查他們的底，這些人底子一般都不可能幹淨。”
要真說起來，還是盧朋義先飛腳踢人，到時候給定個互毆，那就虧大了。
“沒看出來，你還真厲害。”於川一臉感慨的抓著柺杖站了起來，不過等他想拿回柺杖時，盧朋義卻沒放手。
“等會，腰閃了，讓我先撐會。”
“額......腰閃了也厲害！”於川暗呼好險。
剛剛那刀疤幾人要是毫無顧忌的衝上來，他這頓打怕還是得續上！
盧朋義的腰並不太嚴重，稍微休息了會就恢復了，只要不再來什麼大動作，還能將就用著。
隨後兩人互相攙扶，走下了亂石堆。
亂石堆的另一邊，是一條3米左右的小路，小路向前延伸幾米，就是一個向右拐的彎。
小山遮擋，看不到彎的那邊是什麼。
等於川走到彎處，終於看到了孫盛旺的老家，在小路的盡頭，一處佔地上百平，5層高的小樓。
看到這棟樓，於川首先就忍不住感慨：“這房子修得真有意思。”
的確有意思，下三層是磚混結構，上兩層卻是木結構。
兩種風格合在一起，實在有些另類。
不過單看外觀，卻也能看出它們的精緻。
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錢。
不用想都知道，這房子以前肯定是孫盛旺給兩老修的。
兩人向著這棟豪華小樓走去，盧朋義邊走邊道：“這棟樓當時差點被孫總的父親賣來給他公司還債了，還是我勸了他們，讓他們打消了念頭。”
“雖然這樓能值不少錢，但對於旺盛的債務來說，是杯水車薪。而且這些債再怎麼也輪不到兩老來還，最應該還這債的，是甜沫集團。”
說到這，他不由搖了搖頭。
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算當初的事能夠公佈於眾，甜沫集團也不會去還旺盛食品的債。
這裡算是一個小山坳，四周無人家，很安靜。
一樓的好幾間房屋的房門都是開啟的，於川走過時看了一下，裡面放了很多罈子，那種二三十釐米高，一般人家用來裝泡菜或豬油什麼的罈子。
“這些，是泡菜？”於川忍不住問盧朋義。
盧朋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來過一次，孫總葬禮的那次。”
他來參見葬禮，自然不是單純的來給孫盛旺送行，而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能接收他調查的事。
不過最後發現孫家二代都死光了，孫盛旺的妻子也在國外，也就沒有再提調查的事。
當走到第三間屋時，於川看到了一個老婦人。
白髮蒼蒼，滿臉褶子，坐在長凳上，正一臉專注的為手中的雞爪去骨。
別誤會，不是用嘴。
先用特製小刀在雞爪上開口，然後再用特製鉗子把雞骨夾出來。
老婦人動作並不快，但是從她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中，能看得出她的嫻熟。
哪怕她手有些哆嗦，但一隻雞爪在她手中只需要幾十秒，就變成無骨的了。
於川看了一下，在老人旁邊的盆內，裝滿了滿滿一大盆已經剃好骨的雞爪。
很顯然這些都是老人的勞動成果。
老人很專注，於川和盧朋義進屋，她都沒有發現。
這種專注的神情出現在任何一個工作者身上，都值得誇耀，但出現在一個年過古稀老人身上，多少有些令人心酸。
誰不想安然養老，可大多數時候，只能想想。
“大娘。”
盧朋義的喊聲讓老人停下了動作，她抬頭看向兩人，人還沒看清，卻先笑了起來。
“你們是來買東西的嗎，要些什麼？”可能是把兩人當成是來買東西的客人了，她格外的熱情。
“你們快坐，我去給你們倒杯茶。”老人放下手中的雞爪，以比她年齡更加迅捷的速度從凳子上坐起，要去給於川兩人倒茶。
盧朋義忙拉住她，“大娘，你不認識我了嗎，孫總下葬那天，我還在你家住了一個晚上。”
老人愕然看著盧朋義，可能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看清楚兩人的長相。
“你瞧我這眼睛。”
她用拿工具的那隻手揉了揉眼，再看盧朋義時，終於露出恍然之色，“是你呀，小盧？”
“大娘，是我，孫大爺呢？”盧朋義問道。
“他上街賣東西去了，你們先坐。”老人把兩人拉到了旁邊凳子上坐下，依舊去幫他們倒茶。
不過動作卻並沒有先前那麼敏捷。
她年齡始終大了，在知道是盧朋義後，也不用刻意去裝作熱情了。
盧朋義指著那盆無骨雞爪，問道：“孫大爺去賣什麼東西，是這些無骨雞爪嗎？”
老人點頭，“對啊，我們做這一行幾十年了，除了賣這些，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要是老二......哎！！”
說到最後，老人重重嘆了口氣，從她那遍佈溝壑的臉上，也能看出她的悲傷。
她說的老二，就是孫盛旺，哪怕是已過去幾年，他們仍然不能釋懷。
要是孫盛旺還在，他們自然什麼都不用做！
於川倒是聽盧朋義說過，孫盛旺的父母以前就是賣小吃的，孫盛旺也是受他們的影響，才開辦了旺盛食品。
他忍不住問道：“老人家，我看你屋子裡很多罐子，裡面全都是無骨雞爪嗎，你們銷量這麼大嗎？”
這數量著實不小。
如果不滯銷，這兩個老人一個月還是能掙不少錢的，這點倒是有些出乎於川的預料。
老人點頭，“裡面也不全是無骨雞爪，還有泡椒鳳爪，有些人他也不喜歡吃剔骨了的，所以我們都有賣。”
“除了這些啊，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吃，比如手工麻花，麻辣土豆片。”
“要不是我們現在老了，還能多做出十幾樣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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