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陳小婉有些疑惑的看著陳簡放在自己臉上的手。
陳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他訕訕的解釋：“我就是好奇，既然你會醫術，為什麼不給自己治一下臉呢？”
陳小婉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疤，反問：“這個疤很醜嗎？”
聽見這句話，陳簡忙不迭的搖頭：“沒有，就算有它，你也很好看。”
好看？這還是有一次，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她。
陳小婉有些好奇的看著陳簡。
陳簡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一定是昏了頭了，不然的話，怎麼會說出這麼輕浮的話。
他的眼神閃躲，根本不敢看陳小婉的臉。
陳小婉作為一個現代人，自然沒有陳簡這麼扭捏。見陳簡不自在，她便給他找臺階：“困不困，要不你再睡會兒？”
陳簡連忙點頭：“有點。”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裝睡。
陳小婉在片刻之後便下了炕，來到廚房，與李絮小聲的說道：“娘，晚上吃什麼呀？”
李絮道：“你今天辛苦了，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要不炒個青菜吃吧，可惜沒有辣椒。”
“什麼辣椒？”李絮不解的問。
……
陳簡聽著下面的碎碎念，竟然真的再次睡了過去。
陳小婉隨口將辣椒的事情搪塞過去，然後湊在火堆前烤火，這時大弟委委屈屈的湊了上來，“阿姐，我還想吃肉包子。”
陳小婉笑，扭頭看他：“那阿姐改天……”
只是，話還沒說完，陳小婉就看見了大弟臉上的紅印。
她接著火光，仔細的看了看，臉上頓時沉了下來。
看這痕跡，像是被人用手掐的。
“這裡怎麼了？”陳小婉柔聲問。
大弟聞言，更委屈了，眼中含著淚光，喃喃道：“是壞人掐的。”筆趣閣
“是哪個壞人？”
大弟不說話了，抱著陳小婉的胳膊，噘著嘴，自己生悶氣。
旁邊的李絮嘆氣道：“是你祖母，估計是那天的事情把她氣壞了，正好碰見他們在外面，就掐了一把出出氣。”
見大弟的表情依然委屈，李絮有些心疼道：“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晚上給你吃肉肉。
”
大弟一聽肉肉，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臉上委屈的表情也不見了，只是眼巴巴的看著李絮。
陳小婉看著大弟臉上的印子，心中氣的不行。
這陳徐氏還真是隻有這點出息，也就只敢掐孩子出氣了。
“我爹知道嗎？他怎麼說？”
李絮苦笑：“只是掐了一把，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爹能怎麼著？嘆口氣就過去了唄。”
陳大山總是這樣，在陳徐氏和兩個弟弟那裡，十分能忍。
過去他們家之所以窮，勞動力少固然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陳大山每年都孝敬陳徐氏，有時候是一些糧食，有些時候給銅板。
只可惜，陳大山的付出並沒有得到回報。在他們家最難的時候，陳徐氏不僅沒有出手幫忙，而且還趁火打劫。
想到這裡，陳小婉臉上的神色更加的難看了。
像是陳徐氏和她的兩個兒子這種人，一味的付出只會讓他們覺得好欺負。
陳大山要是再不支稜起來，以後還會被繼續欺負。
今天大弟被欺負了，李絮為了安撫他。加上陳簡又剛做完手術，李絮割下了一塊瘦肉，挖了好大一塊豬油，打算把陳小婉拿來的菠菜和白菜炒了。
豬油放進鍋裡，很快就變成了液體，香味一下子就出來了。
油熱，放入青菜，那香味像是一條小蟲子，直接鑽進了你的心臟。
李絮吩咐陳小婉：“把後面的窗戶都關上。”
這香味要是飄出去，豈不是惹人垂涎嗎？
香味很快就飄進了裡屋，陳簡也被這香味給饞醒了。
“起來吃飯了，腿感覺怎麼樣，疼嗎？”陳小婉聽見聲音，進了屋。
陳簡反應了一會兒，這才點了點頭，聲音沙啞道：“有點疼。”
“疼就對了，骨頭都打斷了怎麼可能不疼？過兩天骨頭慢慢癒合就好了。這幾天你要是實在疼得受不了就和我說。”
陳簡點頭，廚房的李絮將廚房那個小小的圓桌搬到了炕上：“陳簡腿不方便，今天就在炕上吃飯吧。”
飯桌上，除了兩個菜，還有幾個白白胖胖的饅頭。
看著那白饅頭，陳簡一時之間有些怔楞
。
有多久，沒吃過這種東西了？
陳小婉拿了一個饅頭塞到了陳簡的手上：“多吃點，恢復的才快。”
李絮也拿了一個饅頭掰成兩半，一個孩子一個。
菜是用豬油炒的，裡面還放了瘦肉，兩個孩子吃的格外的香。
見陳簡只夾青菜，陳小婉便夾了一塊肉，放到了陳簡的碗裡：“吃點肉，別光吃菜。”
陳簡猶豫了一下，輕輕的點頭。
屋後，陳徐氏和二兒媳將耳朵貼在牆上，聽到陳小婉的話，兩個人都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陳徐氏使勁的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了香氣。
她氣的呼吸都粗重了許多，插著腰就來到了陳大山家的門前。
“好你個陳大山，你老孃我吃糠咽菜，你倒是吃香喝辣的，你還有沒有天理了？”陳徐氏站在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喊道。
二兒媳見狀，一溜煙的跑回家，去叫自家男人了。
陳小婉聽見外面的聲音，冷笑一聲：“我還沒找她算賬呢，她倒是先過來了。”
陳小婉下了炕，手腳麻利的將家裡的肉、菜還有新的棉被都放進了空間裡面。
做完這一切，她便走到大門前，開了門。
陳徐氏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喊著：“你老孃我連稀粥都喝不上了，你在家吃香喝辣的，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是個孝順的，誰知竟是個豬狗不如的。”
她說到激動處，直拍大腿。
見陳小婉，連頭也不抬，繼續喊道：“算我這個做孃的求你了，把那五筒米還給我吧，你家既然能吃上肉，何必貪戀我那五筒米，那可是我救命的糧食啊……”
說話間，陳大海和陳大林也過來了。
陳大海上前，扶起了陳徐氏，他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陳小婉：“小婉，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祖母的？她好歹也是你的長輩，你就看著她坐在地上受涼？”
陳大林也低聲對著一瘸一拐走過來的陳大山道：“大哥，我對你真的是太失望了，你在家裡吃肉，咱娘連湯都不上。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咱們死去的爹？”
陳大林一番話，竟然說的陳大山真的低下了頭，一臉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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