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海靈的手機關機了, 她不想被打擾的時候總會如此。在商鋪林立的傢俱城裡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跑了兩圈下來池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查看了商場裡的錄影, 找到了舒海靈離開前曾進入的一家店鋪。
“她手機被人偷了, 然後借了我的電話報警,之後就離開了, 我沒注意看她往哪邊走了。”
老闆娘還向池舟展示了舒海靈的簽名, 推測道:“會不會去警察局做筆錄了?我女兒上一次丟手機就被警察同志請過去了。唉, 現在小偷橫行, 總想著不勞而獲......”
池舟一連打了幾通電話,得到的是舒海靈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工作室的訊息,他甚至還聯絡了夏辭, 結果對方正在國外拍攝畫報,一無所獲。
他默默思考著舒海靈可能會去的地方,這時候電視上插播的緊急新聞令人心頭一沉。
“速報, 本城第一監獄服刑人員汪某強於今日下午三點二十三分越獄,汪某強特徵:身高一米六七,體型瘦弱, 方臉, 額頭有一處長約七釐米的刀疤,請廣大群眾注意安全,積極提供線索......”
身高體型都和監控裡偷走舒海靈手機的人相吻合。
池舟一言不發地開啟車門, 一貫優雅從容的臉上浸滿寒霜。
......
下班時間到了,派出所所長王鋼同志卻因為越獄犯的事情回不了家, 焦頭爛額之際,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他的頂頭上司陳局長打來的, 王鋼面容整肅, 聽到對方的要求後卻吃了一驚,“要我找人?失蹤還不滿二十四小時?”抓捕越獄犯更緊急的情況下卻要他出動全部力量去找一個還沒有被定義為“失蹤”的成年人。
王鋼不解,頂頭上司的聲音卻是少見的急切:“讓你去就去!”
失蹤人員是本城首富舒家的千金,王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的身份非同一般,往往還會同綁架勒索等惡性案件聯絡到一起,許多年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件,那一回警方沒能成功解救人質,王鋼不想讓悲劇重新上演,立刻調動人手。
池舟並沒有把希望完全寄託在警方身上,他的人動作更快,C市範圍內隨時待命,無需繁雜的手續。
“吳秘書,查一下各大醫院的急診名單。”
極少啟用的會議室裡,池舟緊緊地盯著中央螢幕,生怕錯過任何一條有用的資訊。
“好,我立刻去辦。”
舒氏員工眼中備受冷落的吳秘書卻是唯一能夠踏足這間會議室的人。
“孫柔那邊有動靜嗎?”
吳秘書愣了一下,“老闆你懷疑......”觸及池舟冰冷的視線,他快速回複道:“暫時沒有發現異常,她最近一直忙於華庭山莊和亞信電子的合作案,我上來的時候她正在寫企劃書......”
“好了。”池舟並不想聽到關於孫柔的多餘的內容。
室內重歸平靜,壓抑的氣氛令人不敢大聲出氣,吳秘書退到門邊,手機螢幕亮了起來,他的表情也跟著明朗起來。
“找到夫人了!”
花溪大道109號,這是一家花店的地址。
螢幕上出現了一張困惑的臉。
正在挑選擺放在臥室裡的盆栽的舒海靈看著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彪形大漢,警覺道:“有什麼事嗎?”總不可能是找她要簽名的吧。
“夫人,有個人想見你。”
舒海靈沉默了一會兒,“我可以選擇不見嗎?”
站在邊上的花店老闆嚇了一跳,她精通各國狗血電視劇,心頭劃過多種猜想。
這位年輕漂亮的客人得罪了某位呼風喚雨的大佬,大佬為了報仇打算上演一出強制愛,這些人喊她“夫人”,大佬莫不是人、妻控?亦或是灰姑娘慘遭豪門嫌棄,男方母親派人來抓她,企圖以金錢利誘讓她離開自己的兒子?
結果都不是。
女人接通視訊電話,看清對面的人,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在搞什麼?”
舒海靈毫髮無損。
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池舟反問:“約好了看窗簾,你跑到這裡做什麼?”
就為了這事?舒海靈表示無法理解:“來花店不買花難道是上廁所嗎?”能不能提一些有技術含量的問題。
“還有,你派人跟蹤我?”她的語氣多了幾分不悅。
池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說:“手機被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舒海靈理所當然道:“你又不是警察,找你有什麼用嗎?”
比起池舟,舒海靈選擇相信警察叔叔,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還要打電話給家裡報備一下,她最討厭被人約束,當即道:“這幾位大哥可以離開了吧?留在這裡很影響別人做生意的。”
“外面太危險,讓他們跟著你,我馬上就到,不要再亂跑了。”
舒海靈一聽這話就想要逆反:“你說不跑就不跑啊,腿長在我自己身上......”
影片裡的池舟沉默著,瞳海深沉,表情帶了一絲疲倦。
心很累的樣子,知道她吃軟不吃硬,舒海靈哼了一聲 ,別開臉:“花還沒挑好呢。”
池舟到的時候舒海靈正在花店的小几邊上喝茶,她隔著透明的玻璃看往來的行人,或許是太過無聊,她轉頭看始終站在身後的幾個大漢:“會打牌嗎?”
“......”
“你們的工作內容除了監視我就沒有別的了嗎?”
“......”
“池舟發你們多少工資?反正他不在,咱們四個正好湊一桌,心情好了我就不跑了。”
“......”
“不說話我就走了啊?”
店門口的紫色風鈴晃了晃,幾位壯漢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表情俱是解脫。
在池舟的示意下,他們守在了店門外,路過的行人看到這樣的架勢紛紛繞道而行,花店老闆欲哭無淚。
終於等到池舟,舒海靈抱了一盆鳥巢蕨往外走,被池舟伸手拉住。
“怎麼沒有買花?”
“你不是過敏嗎?”舒海靈反而覺得奇怪,花粉過敏的人怎麼就無所顧忌地走進花店裡來了,“站在這兒不難受嗎?”
池舟眼角微微揚起,“難受。”鼻腔裡湧出一股癢意,但他知道不是花粉的緣故。
舒海靈知道池舟花粉過敏是因為一次攝影比賽,主題要求為校園裡的鮮花,那會正值三月,開得最好的是桃花。比賽的獎品是她崇拜的一位攝影大師的簽名照。競爭激烈,舒海靈的拍照技術又不咋地,她想到了池舟,這傢伙愛好攝影,拍出來的照片一向很有感覺。
軟磨硬泡了許多天池舟終於答應幫忙,攝影比賽結束,她如願以償地拿到了簽名照,池舟卻因為花粉過敏沒來上學。
“為什麼沒有拒絕我呢?”舒海靈去池舟家裡探病問出了這句話。
池舟的回答讓她差一點就要動手打人。
他說:“因為我想看到你心存愧疚的樣子,和我想的差不多,表情果然很醜。”
這傢伙簡直有病!
舒海靈很少能記住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因為憤怒再也沒有忘掉這件事。
她本來也沒打算買鮮花,花粉多了池舟不舒服,同一個屋簷下,她看得也鬧心。
“我要訂一個月的鮮花,送到Stardust工作室。”
一個月?花店老闆轉悲為喜:“顧客您想要什麼樣的花?”
舒海靈正在店外等他,池舟回過頭來,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她不喜歡玫瑰,你看著搭配吧。”
花店老闆星星眼:英俊還多金還浪漫,偶像劇男主標配啊!
“你和老闆說什麼呢?”這人是不是受虐狂啊,待在花叢裡墨跡半天。
池舟發動車子,“耽誤人家做生意給了點賠償。”
資本家還算沒有泯滅人性。不過有一件事她依然不解:“你之前說的危險是什麼事?”
“新聞報道有囚犯越獄了,你電話關機找不到人,我以為......”池舟沒有和舒海靈說小偷和囚犯相似的事情。
舒海靈瞄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池舟,所以說這傢伙是在擔心她?甚至還出動了保鏢?
她習慣了他的毒舌和冷嘲熱諷,突然的關心讓人產生了一點負擔。
“以為我被囚犯劫持了?這城市那麼大,讓我碰上的機率不高吧?”舒海靈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倒黴。
池舟頓了一下,語氣嚴肅:“別拿自己的安危來賭博,沒抓到犯人之前你的身邊不能少人。”
後視鏡裡能看到載有保鏢的麵包車,一路跟隨,不會是要跟到家裡去吧?
“我們這是去哪兒?”舒海靈注意到池舟並沒有往家裡開。
“買手機,以後任何情況下都不要關機。”
特殊時期舒海靈勉強可以接受。除了感到負擔之外,被人在意和關心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池舟斜睨她一眼,“你能背下來我的手機號碼嗎?”
舒海靈:“......”顯然不能。
“到達手機店之前,背下來。”
雖然不是什麼難事,但她還是有一絲微妙的不爽,“能不能不要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說話?”
池舟語氣不變:“到達手機店之前,請你背下來。”
舒海靈:“......”有什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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