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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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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黎答應起初的情況,都知道九成九是治不好,也根本沒人要求必須治好。這是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差事。

 可年貴妃能一樣嗎?

 白御醫都快哭了。

 年貴妃是萬歲爺最寵的妃子,何其金貴。太醫院的欽點御醫都治不好她的體弱之症,他一個在院裡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哪敢下手?

 最重要的是,黎答應底子好,年貴妃她真柔弱啊。

 “皇上,微臣覺得,黎答應自有一套強身健體的法子,您不如問問她?”

 蘇培盛在一旁差點聽笑了:這老傢伙還挺會禍水東引,讓黎答應知道了得用雪球埋了你!幸好萬歲爺英明,肯定不會信……

 雍正臉色就不太好看:“嗯,她的確康健。”

 信、信了?蘇培盛傻眼。

 “把黎答應這些天用的方子,按順序謄寫一份,拿給吳御醫做參考。”

 “微臣遵旨。”白御醫悄悄鬆了口氣,讓翊坤宮的欽點御醫隨便研究去,反正也不是什麼秘方。

 方子沒什麼特殊,吳御醫看了,認為對年貴妃沒太大參考作用,依舊用老方子慢慢給她調理。

 而盈夢居,離鉞一天天飛速好轉,健身活動也不侷限於打拳慢跑了,逐漸豐富起來。

 平嬤嬤眼睜睜看著她舉起了幾十斤的大缸“嘿哈嘿”地蹲起,說是為倒拔垂楊柳做準備,霎時間眼疼得不行。

 萬歲爺他不喜歡這樣式的女子啊!您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做個甜甜美美的小家碧玉不好麼?幹啥想不開非得做個女智深?

 離鉞做了幾個蹲起,感覺缸還是輕了,便對春桃招手:“丫頭,來,我帶你玩個好玩的。”

 春桃不明所以地走近,離鉞抄著腋下將人放進缸裡,扛起缸,繼續蹲起。

 “啊啊啊啊啊!”尖叫聲登時直衝雲霄。

 “我們那裡的小孩兒都是這麼玩的,你喊啥?”明明原主小時候玩得可開心,這咋還哭了?

 離鉞沒辦法,又將人抱了出來。

 “太……太嚇……人了。”春桃抽抽嗒嗒的,坐在裡邊四面是壁,看不到外邊的情況,還會升降,沒著沒落的。

 常德趴在缸邊躍躍欲試:“小主,奴才不怕。”

 “滾,男人不配。”

 “那,那奴才不坐了。”

 “挑水去,把缸裝三分滿。”

 “嗻。”

 平嬤嬤板著臉教訓:“小主,這宮裡唯一的男人是萬歲爺,記住了嗎?”

 “嗯嗯嗯,有吃的嗎?”離鉞識趣地岔開話題。

 平嬤嬤有很多規矩,准許她舉缸,卻絕對不准她挑水;准許她把走廊橫樑當單槓,做引體向上,卻絕對不准她爬房頂修房頂;會教她女人該如何如何,卻不許她說男人如何如何……總而言之,她得符合小主的人設。

 這狗屁宮規,豆芽不滿已久:“身體鍛鍊好了,咱什麼時候出宮?”

 “為什麼要出宮?”離鉞一口糕點一口奶茶,很是怡然。

 豆芽突然中二:“半神之尊,理應為皇。”

 離鉞:“然後我就會像那大叔一樣,起早貪黑鞠躬盡瘁,進後宮都得忙裡偷閒。”

 “你不是有我嗎?”豆芽挺胸道,“你嫌累,我可以幫你治理天下,你躺平享受就好。”

 “就憑你那空蕩蕩的中二腦殼?”神女本尊在倒有可能,一撮能量組成的綠豆芽,還是別做那白日夢了。

 豆芽扶了扶自己的綠豆殼,覺得她的擔憂很有道理。

 “我想了想,一個國家太大了,治理起來確實累。所以咱縮小範圍,一個山頭怎麼樣?你可以當土皇帝,山大王。”

 “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吃吃喝喝享受生活了。”

 離鉞換了塊鹹口糕點,喝了口清茶:“我現在在幹嘛?”

 “……”

 “哪個山頭的伙食能趕上皇宮?”

 “……”

 “而且,你應該聽說過霍尹的故事。”

 飛昇至主世界的小霍尹,和主世界的大霍尹,不願意順從本能融合,然後愛上了不同的人。兩個愛人是仇敵,意外融合後,她無法在兩個愛人之間做出抉擇,自盡了。

 豆芽不光聽過,還見證了,但是,“不要拿戀愛腦類比你自己。”

 離鉞道:“那個故事告訴我們,擁有相同靈魂本源的靈魂,對對方的影響,可能會深刻到生命。”

 “堂堂半神,有那麼容易被影響嗎?”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尷尬的境地。”

 沉默半晌,豆芽猶不死心:“宮規森嚴且奇葩,你早晚會犯規,到時候就沒這好吃好喝的待遇了。”

 “到時候再說。”

 對離鉞來說,跑路其實很容易。

 但要跑路,必須考慮黎家人。出於對生養之恩的敬重,她至少該給他們創造個不輸現在的生活環境,這並不容易。

 至於詐死,那更不容易了,一具能瞞天過海的屍體可不好找。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勞心費力地出宮的。希望皇帝少來,不見他,規矩能相對少些。

 自從滾雪球那次之後,雍正時不時會來景陽宮看看,也不露面,就想看看黎氏到底是怎麼痊癒的。

 而後他親眼見證了,她像被冰雪覆蓋了整個冬天,又迎來春陽的麥苗一樣,轉瞬便支楞起來,抽芽吐綠見風就長,格外生機盎然。

 她想開了之後,變得非常積極。

 就像白御醫說的,吃好睡好按時服藥,努力鍛鍊強身健體,似乎比任何人都渴望好好活著。

 關鍵在於心境嗎?

 ***

 皇帝不露頭,離鉞樂得自在,每日按計劃鍛鍊並展露部分力量。

 第二十八天,用完晚膳歇了片刻,察覺到那位又在暗中觀察,離鉞決定表演個精彩的,嚇他一嚇。

 雍正在角落裡看到,她活動了一會兒胳膊腿,原地蹦跳幾下,走到柳樹旁紮了個馬步,抱住樹幹就嘗試往上施力。

 “黎答應現在心態可好了,曾開玩笑說,要倒拔垂楊柳呢。”

 回想起蘇培盛的話,雍正在心中連連搖頭。

 不不不,不能夠。

 雖說她扛得動大缸,但倒拔垂楊柳是不可能的吧?就算那是棵枯樹,根系不結實,也不是隨便一介小女子能拔得起來的。

 右手還有傷,也不知好全了沒有,再給抻著,舊傷復發就壞了。

 “你逞什麼能?”雍正皺著眉頭大步朝前走去。

 “恭請皇上聖安。”

 離鉞本來是抱著樹在慢慢搖晃,想先給鬆鬆土,聽到背後的聲音,眼神一亮,噌地一下就把樹連根拔起了。

 緊接著,龐大的樹冠壓著碗口粗的樹幹,越過她的肩頭,依著慣性朝後墜去。

 雍正是過來制止她的,離得近,完全沒料到這樹不僅能被拔起,還朝他砸了下來,慌亂之中躲避不慎,一個趔趄就要後仰摔倒。

 “護駕——”蘇培盛臉色煞白,一個飛撲墊趴在地。

 朕的偉岸形象!雍正木著臉,內心哇涼哇涼的。

 電光火石之間,離鉞轉身攬住了雍正的腰,以左擁大叔右抱柳樹的造型,讓他免除了摔得四仰八叉的尷尬。

 背上沒砸下來重量,蘇培盛納罕,抬頭一瞄立馬又把頭埋了下去:夭壽了!萬歲爺在黎答應臂彎裡躺著!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反應,不看,不吭,假裝無事發生。

 景陽宮一片靜默。

 離鉞清清楚楚地看見,皇帝那臉跟個調色盤似的,紅裡透著綠綠裡透著黑,幾番變換無縫銜接。

 很應景的,她想起了侍寢那晚發生的事。

 原主沒有爬龍床的心思,可被皇帝看上了,她知道無權拒絕,就也不太有拒絕的心思。

 那晚她是第一次見到皇帝,緊張得手腳無處安放,結巴得不成樣子。

 皇帝大抵是看出了她的緊張,隨和地跟她聊了幾句,企圖緩解她的緊張,見效甚微。

 緩解不了,那也沒辦法,皇帝不會因為她緊張就不睡她。

 然她緊張過了頭,失手將他推下了龍床……當時皇帝臉色的精彩程度,就跟眼下差不多。

 離鉞無辜地眨了眨眼,左手用力,將半下腰姿勢的皇帝扶正站穩。又後退一步,雙臂環著柳樹炫耀說:“皇上快看,倒拔垂楊柳,厲不厲害?”

 說完附贈一個憨裡憨氣的笑容。

 把雍正給惱得呀,額上的青筋都快繃斷了:被美救英雄、被攬腰,對形象的損害有比摔倒輕嗎?

 沒有!

 可是,他能怎麼辦?她背對著他,壓根不知道他在身後,還護住了他,他能生氣嗎?

 不能!

 這就是個空有力氣沒有分寸的莽夫——莽婦!朕就該長記性,就不該擔心她!

 雍正是有火不能撒,都快給憋出內傷了。

 默唸了十遍“這是為朕斷過手的女人”,他黑著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黎氏清玥,久病痊癒,實乃大喜之事,朕心甚慰,升貴人。”

 沒再罰一回閉門思過,離鉞失望地在心中畫了個叉,準備行禮謝恩。

 雍正恨聲道:“無需多禮,扶好你的破樹!”

 “謝皇上。”失望來的快去的也快,離鉞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升位分的好處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笑了,他的反應太有趣了鵝鵝鵝……

 雍正丟了面子著實氣惱,扔下一句“即日起黎貴人遷居翊坤宮”便拂袖而去。

 蘇培盛沒著急追,代為轉達了更深一層的意思:“黎貴人可知,東西十二宮,萬歲爺為何特意讓您遷去翊坤宮?”

 “不知。”

 “貴妃娘娘和九阿哥素來體弱,貴人您是打小康健且煉體有道,去了翊坤宮,說不定能把娘娘阿哥帶得也康健些。當然了,有些事非人力可為,萬歲爺並不強求。這事您放在心上,能幫就盡力,不能幫,在翊坤宮待著便好。”

 說到這,蘇培盛話音一轉,“那個杏兒,是受了王家指使。”

 杏兒?王家?離鉞微愣。

 “杏兒遭不住刑罰,主動交代了與王家勾結的事宜,現已伏誅。至於王家,萬歲爺替您嚴懲了。”蘇培盛一路小跑地遁走。

 豆芽悟了:“你去翊坤宮是當健身教練的,如果不能教,也算個沖喜的。”

 在古人思想中,病氣是晦氣,生氣是喜氣。兩者都能傳人,放到一起衝個喜,病著的說不定就好了呢?

 怪不得嚇皇帝一跳他都不計較,原來是想做交易。他給她升位分、替她打擊敵人,以此做籌碼,換她去給他的寵妃沖喜。

 “嘖嘖嘖,男人吶。”離鉞調侃道,“大叔還不錯嗎?”

 豆芽啐道:“晦氣,早就不行了,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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