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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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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昨兒個收到怡親王的拜帖,說要再來諮詢腿疾,今兒一大早,黎夫人便讓豆婆婆打開了大門。

 大耳朵蹲在樹下問:“花兒不是說,怡親王的腿壞得太厲害,接了恐會惹禍上身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叫夫人。”書生抬起摺扇敲了他腦袋一下。

 “京城的規矩真多。”大耳朵咕噥了一句,改口道,“你快說說,夫人到底為什麼改變主意?”

 想起送拜帖的人順帶捎來的,據說是大侄女送的宮廷糕點,書生咂了咂嘴:“他們找了清玥幫忙說項。”

 “那小花兒不是淨給夫人找麻煩嗎?”

 “光長年齡不長腦子。大人在蘭水縣二十年,跟本家都斷了關係,一朝回京,那不得寸步難行?以怡親王的優寵和地位,若是能搭上關係,大人自己也願意做實事,還愁不能平步青雲嗎?”

 分析完,書生嘆了口氣,“清玥都會考慮這些東西了,皇宮真不是個好地方。”

 “可不。”大耳朵撓了撓耳朵,也嘆氣,“咱得鞭打洪海,讓他好好做事,做成大官才能給小花兒撐腰。”

 書生感覺耳朵受到了侮辱:“那叫鞭策!你這破嘴,當著怡親王的面少說話,免得遭人恥笑。”

 “我不稀罕!”

 正說著,怡親王的馬車到門外了。

 十三被侍從半架著攙下了車。

 “怡親王福安。”

 “黎夫人快快請起,不必拘禮。”十三客氣道,“再次叨擾了。”

 “怡親王駕臨寒舍,蓬蓽生輝,請進。”黎夫人也很客氣。

 “請。”

 十三微微頷首,拄著柺杖往裡走。

 號完脈,見黎夫人凝眉沉思,他坦然道:“此次主要是想知道,黎夫人有幾成把握醫好?其中的風險,小嫂嫂已全部告知本王了,所以您不必有顧慮,但說無妨。”

 黎夫人因“小嫂嫂”這個稱呼怔了一下。

 萬歲爺的女人,除了皇后娘娘,誰都沒資格讓怡親王叫嫂嫂,便是年貴妃也不行。“小嫂嫂”這個稱呼,代表了怡親王的敬重,萬歲爺的看重。

 黎夫人端詳著這位王爺,類比他的模樣想象出了一個差不多樣貌的穿龍袍的男人,一時間心緒複雜:皇帝又老又醜,看重我家閨女,又開心又糟心。

 十三被看得不自在,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那民婦便直說了。”黎夫人不再含糊,“王爺若是想恢復到奔行無異樣的地步,沒可能;若求行走無礙,有六成把握;若只希望不再被疼痛折磨,九成把握。但這都建立在王爺在醫治中不出現異常反應的前提下,出現異常,絕對致殘。出現與不出現異常的可能性,五五分。”

 這是個好訊息,聽離鉞說得那般嚇人,十三本以為能有三成把握就不錯了。

 “本王明白了,請黎夫人行針用藥罷。無論結果如何,本王都感激夫人妙手仁心,絕不會恩將仇報。”這與承諾殘疾了也不問責是一個意思,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小嫂嫂說,讓您放開手治。”

 “好。”黎夫人心中微嘆,上次她也想過藉機交好,只因擔心救人不成反惹禍上身,歇了心思。沒想到時隔兩天,閨女將她的後顧之憂都掃清了。

 而後,十三就開始了扎完針當天肢體不協調得彷彿已經半身不遂,第二天腰不酸腿不疼生龍活虎,第三天繼續半身不遂的治療……

 ***

 天黑才收到解禁口諭,吉答應激動歸激動,得忍著出門的y望。激動了一個晚上,天矇矇亮,她就到元泰殿來了。

 離鉞見她穿著淡絳紅印梨花的旗服,便遵守穿姐妹裝的約定,換了同料不同款的。

 天色尚早,外頭沒什麼人,一步跨出永壽宮的大門,吉答應抱著離鉞放聲大哭。

 “姐姐,我以為我這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個門了嗚嗚嗚。”

 “你出來了。”

 “太可怕了啊這兩個月我好難受好想哭啊啊啊。”

 “你在哭了。”

 “太稀罕你了姐姐,命都給你哇哇哇。”

 “我不想要。”

 ……

 吉答應嗷嗷哭了兩刻鐘,離鉞就站著當了兩刻鐘的抹布。等吉常在總算哭夠了,離鉞的新旗服也不能穿了。

 看著她滿是鼻涕淚水、皺巴得不成樣的肩頭,吉答應的眼淚再次決堤:“嗚嗚對不起,穿姐妹裝的興致都被我破壞了。”

 離鉞往回走:“沒關係,換一套。”

 “那我們就不一樣了。”

 “有一樣的。”

 離鉞就防著這一出呢,懋嬪送的布料多,四匹布一共做了六套旗服,每人三套。

 用罷早膳再次出門,日頭已升高,兩人換了豆蔻紫織木槿花的料子。

 吉答應的是大挽袖長款旗服,有幾分嫻雅俏麗;離鉞的是窄袖,配了琵琶襟小坎肩,偏利落一些。

 眉歡眼笑的來到御花園,以兩人的姿色也能成景了。

 “喲~姐姐這又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來摘花的?”伊常在陰陽怪氣地走近。

 曉得這人愛擺架子,不想被揪到錯處,她蹲膝道:“黎貴人安。”

 吉答應也蹲膝:“伊常在安。”

 伊常在挑釁地抬眼,不讓她起,她就不讓吉答應起。

 “免禮。”離鉞拉著吉答應往別處走。

 “別走啊。”伊常在追過來攔在她們前方,“咱們姐妹一起賞花嘛。”

 看出她是來找不痛快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吉答應目光陰翳。

 伊常在恍若未覺,笑容異常熱情:“姐姐勿怪,我一見你就覺得投緣……”

 “伊姐姐,你不能叫我姐姐姐姐哦。”吉答應打斷了她的話,“畢竟,你今年二十又二了,你這樣喊,都把姐姐喊老了。況且,姐姐與雍王府的老人都不熟,不用裝得那般親近,還是稱貴人吧。”

 沒有女人不在乎年齡,伊常在頓時笑不出來了:“哪來的蒼蠅在嗡嗡?煩死了。”

 吉答應附和:“可不是煩死了?我與姐姐賞花的興致都被破壞了。”

 “你!”伊常在氣惱不已,低聲道,“小小答應膽敢暗諷本常在,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離鉞見她張牙舞爪地往吉答應臉上招呼,便抬手擋了一下:“滾蛋,再鬧揍你。”

 伊常在不用她揍,尖叫著摔倒在地,並梨花帶雨地指責:“黎貴人做什麼推我?我不過是看到吉答應頭上落了花瓣,想替她拂去。”

 即便知道這是常見的宮鬥手段,真正遇上的時候,離鉞還是覺得辣眼睛極了。

 不耐煩應付,她抬腳從伊常在身上跨了過去。

 “啊呀!”伊常在像是被踢到一般,行雲流水地翻滾一下抱住了她的小腿,“嗚嗚嗚,我不過是來打聲招呼,沒想到你如此惡毒!”

 擱這又哭又滾的,皇帝都沒興趣配合,何必呢?

 離鉞無語:“你今兒一定得碰瓷我嗎?”

 “黎貴人在說什麼?我不懂。”伊常在還在嗚咽,“我不懂你為何如此待我。”

 離鉞朝左前側的假山行禮道:“皇上吉祥。伊常在摔了,您快來看看罷。”

 “免禮。怎麼了這是?”雍正揣著明白裝糊塗。

 伊常在抽抽嗒嗒地看了離鉞一眼,委屈巴巴地說:“皇上別誤會,奴婢只是不小心摔了,與黎貴人無關,不是黎貴人推的。”

 “……”

 雍正沒準備好面對這樣拙劣的爭寵場面。

 他只是散了朝,因擔心十三的腿疾無心處理政事,出來散散心罷了,為何要當捧場的傻子?

 黎貴人不曉得他不露面是什麼意思嗎?

 甩掉伊常在走就是了,特地把他拉出來做什麼?

 心思壞透了!

 雍正繃著臉問:“黎貴人,是這樣嗎?朕方才可都看到了。”

 伊常在又搶戲:“皇上千萬不要怪罪黎貴人,她一定是不小心的,奴婢沒關係的。”

 雍正&離鉞:“……”

 現場一片寂靜,該配合她演出的人都視而不見,她只能繼續梨花帶雨。

 雍正不滿地瞪著離鉞:你乾的好事!你不喊,朕用得著受這種折磨嗎?

 離鉞棒讀道:“啊,嗯,可能是有這麼回事,奴婢的確不是故意的,既然伊常在也沒關係,散了吧。”

 “原來如此。”雍正讓蘇培盛把伊常在扶了起來,順勢道,“朕就知道伊常在寬容溫善,瞧瞧都哭成小花貓了,快回去洗洗罷。”

 鬧劇結束,大夥各回各院。

 吉答應滿臉厭惡:“明知姐姐是被陷害的,還褒獎伊常在,什麼玩意兒?”

 “管好嘴。”離鉞抽了她後腦勺一巴掌,“心裡怎麼想都無所謂,別表現出來,不然再被禁足,我可不管你。”

 “好嘛好嘛,我知道錯了,姐姐不要生氣嘛。”吉答應把腦袋湊過去,“要不你再打一下?”

 “起開,別煩我。”

 “嘻嘻。”

 豆芽見她上要操心黎家人在京城的處境,下要操心吉答應叛逆,吐槽:“你可真是個勞碌命。”

 “心疼我就幫我分擔點啊。”

 “鬼才心疼你。”

 離鉞挑眉:“你現在不就是鬼嗎?”

 豆芽噎住,又道:“我心疼你勸你出宮,為什麼不聽話?”

 “你就是個嘴子。”

 接下來的日子,離鉞頻繁遭遇碰瓷。

 那幫女的,演技比伊常在拙劣的多,有的演都懶得演,到她跟前直接摔,然後就指責她推人。

 剛開始,她還能把躲著看笑話的皇帝喊出來一起受罪,後來她一張嘴他就溜,簡直被那狗男人氣笑了。

 也不知道是找到了什麼奇怪的密碼,碰瓷的人越來越多。

 出門兩丈遠遇見仨,從永壽宮到御花園這一路,能被埋伏二十次。有些人更過分,一天反覆碰四回。

 後來離鉞一出門,宮人就看西洋景似的站在路兩側,圍觀她在圍追堵截中旋轉跳躍躲避。

 吉答應不跟她一起走了,隨著兩旁的宮人吆喝:“右邊來人了!左邊也有人!前邊後邊……”

 碰瓷的也是槓上了,看見她就狂奔過來生撲。

 雍正發現這些女人沉迷捕捉黎貴人,就沒閒心搞陰謀了,甚至想傳一道“誰捉到黎貴人當天便由誰侍寢”的口諭。

 不過他怕黎貴人故意使壞,站著不動,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天這麼玩,終究會膩。

 且第一個用這手段的是懋嬪,第二個是伊常在,除了她們兩個,再也沒有因“原諒黎貴人推人”被褒獎的了。她們忙活這麼多天,都是瞎折騰。

 陸陸續續的,便有人退出碰瓷小隊。

 碰瓷活動尚未完全停歇,翊坤宮就出現了新的熱鬧,那常在打了人!

 她被抓傷了脖子,也把汪答應她們揍得鼻青臉腫。

 再一次看到這種場面,皇后意味深長地睨了某人一眼:你教出來的。

 離鉞羞澀一笑:別誇,怪難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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