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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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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慢跑是最簡單的鍛鍊方式,所以離鉞又用了這個。

 伊常在就犯嘀咕:“這樣習武,對陣時比誰逃得快嗎?”

 “管她呢,咱照做就是了,回頭不符合皇后娘娘的要求,也是‘女教頭’沒教好。”

 “跑圈挺好,舞刀弄槍的多粗魯啊,再傷著自己。”

 馬常在嘲諷道:“說來說去,這‘女教頭’根本沒啥本事,淨是糊弄人的。”

 伊常在邊喘粗氣邊翻白眼:“嫌她沒本事,你們逮人逮半個月都摸不到人家一片衣角?”

 “你到底跟誰一邊的?是不是看黎貴人得勢了,就想背叛熹妃娘娘?”馬常在給她扣了頂臭帽子,“甭以為你搶佔先機,被萬歲爺敷衍地誇了一句,就能對我趾高氣揚的。”

 伊常在因為碰瓷的事,被馬常在陰陽怪氣了很多回,兩人早就不是好姐妹了,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此刻她徹底惱了,大聲告狀:“黎貴人,馬常在說你沒本事。”

 馬常在氣急:“你無恥!”

 “聽到了。”離鉞一直在馬常在側後方陪跑,她們只顧著聊天都沒發現,“還有力氣聊天,看來是不累,一會兒你倆多跑兩圈。”

 聲音就從身邊傳來,馬常在嚇了一跳,左腳絆右腳差點摔倒。

 “當心。”離鉞拉了她一把,“不用這麼高興。”

 誰高興了?!

 兩敗俱傷的伊常在和馬常在心有慼慼地互瞪一眼。

 離鉞卻興致頗高:“教頭這個詞順耳,以後你們都喊我教頭吧。”

 沒人吭聲。

 “回答呢?”

 “好的,教頭。”一群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回應的也稀稀落落。

 跑了幾圈,皇后領著各位宮主一起來視察。

 看見老大們,原本腿拐得像病馬的庶妃,登時抬頭立腰,每一步都邁得整齊又利落。

 瞧著她們精神得跟太陽花似的,皇后面露讚許的笑容。

 熹妃和裕嬪討論:“不錯,比起往日懨懨的模樣好多了。”

 “對呀,正如初升的朝陽一般朝氣蓬勃。”

 行至近前,眾人打算停下來請安,皇后道:“不必行禮,專心訓練。”

 她們一會兒就走了,離鉞帶著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太陽漸高,連曬帶跑,眾人熱得汗流浹背。

 好不容易跑夠圈數,她們正想止步歡呼,離鉞提醒:“不許停下,慢走兩圈,誰停下誰加跑。”

 靠山牢靠就是好,說話跟聖旨一樣,她這般要求了,旁人怨聲載道也得乖乖走著,完了還得拉伸。

 伊常在馬常在多跑了兩圈,一步慢步步慢,其他人都沐浴去了,她們還沒完事兒。

 莫名的羞恥和委屈縈繞在心頭,倆人一邊互相幫忙拉伸,一邊哭得打嗝。

 離鉞突然就有種欺負小孩子的……快樂。

 “行了,別哭唧唧的,說人壞話都不曉得看看當事人在哪,傻不傻?你們得學學那高個兒的妹妹,不管心裡服不服,人家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常答應嗎?”馬常在抹了把臉,不服氣道,“誰愛學那傻大個兒,被灌……”

 “還敢提!”伊常在拍了她一巴掌。

 馬常在抿了抿唇:“受了欺負屁都不敢放一個,學她作踐自己?”

 “那就是個悶葫蘆,逆來順受不懂得反抗,白長那麼大個兒。”伊常在也說,“學她做甚?”

 “行行行,你們愛咋咋地。”離鉞聳聳肩。

 等這倆也沐浴去了,她又練起了方天畫戟。

 常答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瑟縮,像只弄丟了殼的蝸牛,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甚至有些駝背。

 但離鉞去糾正她的熱身動作時,發現她的肌肉並不是真正的駝背的僵硬狀態——她很可能是裝駝背。

 這就有點意思了。

 伊常在她們口中的常答應,是個懦弱的人。常答應確實很少與人對視,總是半垂著眼皮看著地面,低著頭恭順又卑微。

 但離鉞覺得,比起懦弱,常答應偶爾看向人的目光,更多的是冷漠。

 豆芽假惺惺道:“老男人的後宮真複雜啊,我都開始同情他了。”

 “你幸災樂禍的嘴角都快衝出識海了。”

 “黑粉的快樂你不懂。”豆芽捧著豆殼,把莖稈扭得跟海草似的,“我好擔心老男人被常答應刺殺哦~”

 “應該不至於吧。”

 沐浴後換了衣裳,常答應縮著肩膀跟在他人身後,亦步亦趨地走了。

 翊坤宮的四人卻還在等。

 離鉞一拍腦門,回屋把最佳表現小錦旗拿了出來:“我差點忘了,帶回去掛在翊坤宮門口吧。”

 那常在接過錦旗,看了看便傳給了劉答應:“別人都沒有,咱掙的光榮,貴妃娘娘會高興的。”

 “看在咱是老相識的份上,給你們透露一點訊息,積攢錦旗次數可以兌換獎勵。”離鉞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哪個宮拿了幾次,都有記錄。每月做一次總結,當月拿錦旗次數最多的,可以向皇后娘娘提一個不算過分的要求。”

 “減免禁足,過分嗎?”吉答應問出了劉答應的心聲。

 離鉞像個大忽悠,字正腔圓道:“為了鼓勵大家習武,首月總結,不管是什麼要求,皇后娘娘基本都會應允。再往後,可能限制就多了。你們有想法的話,這個月一定要好好表現。”

 “真的可以?”劉答應三人心動了。

 “你們表現得好,我作為教頭也有面子,自會幫你們說好話的。”

 各位庶妃,今天的乖巧是暫時的,隨著訓練強度逐步增加,肯定會有人炸毛。

 習武是皇后的主張,很多時候,翊坤宮的態度能左右其餘幾宮的風向。所以長時間控場翊坤宮,能震懾其他宮,讓她們一直乖巧,比挨個收服省勁。

 劉答應恍然:“多謝。”

 離鉞笑容滿面:“合作愉快。”

 目送她們走遠,吉答應感嘆:“翊坤宮的刺兒歸刺兒,也太好哄了。”

 她們的唯一訴求就是獲寵,卡住這個脈門,想套路她們簡單得很。

 離鉞揪著吉答應的臉頰,質問:“你今天怎麼回事?全程划水,故意給我搗亂?”

 別人划水還能理解,這丫頭划水,純純的找抽。

 “疼疼疼。”吉答應齜牙咧嘴的,“我有武術底子,還要跟她們同步訓練,太無聊了。”

 “那常在也有底子,就好好配合我的工作了。”離鉞不信這個理由,警告她,“再敢搗亂,我把你拉出來做反面教材。”

 “我就是煩!”吉答應憋了一會兒,憤憤然吐露出了真實想法,“習武就習武,為什麼是為了給他開枝散葉?一聽就不想練了。”

 “口號是口號,真實目的是強身健體,你擱這叛逆啥呢?”

 吉答應撅嘴:“反正就是不爽!”

 “就想要個順耳的口號是吧?”離鉞眉梢微揚,悄悄跟她說,“好好練,身體健康才能長命百歲,熬死皇帝指日可待。”

 哦吼!吉答應兩眼放光:“我一定好好練,一定長命百歲,嘻嘻。”

 豆芽真有些同情了:“要不你們還是趕緊出宮吧,再不咋地也是個明君,你們都盼他早死呢?”

 “沒有盼啊,事實而已。”

 雍正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抬頭看看天,很熱很晴朗。

 難不成是夜裡沒蓋好,感染了風寒?

 下朝了得用碗薑湯。

 下了朝,他沒喝成薑湯,被親弟弟的密摺氣忘了。

 十四受了老八的挑唆,認為他連老五、老十都願意用,就是不肯放他出來,還一直打壓軟禁他。

 傷心憤怒之下,十四在摺子中用了不少過激詞彙,有且不限於“猜忌親弟”“辜負額娘囑託”“冷酷無情”,說不想認他這個親哥了。

 雍正氣毀了,把十四的密摺又摔又燒,怒罵其“愚不可及”。

 十三也給十四送過信,各種安撫解釋,就是怕他再被老八騙,結果他完全沒放在心上,偏把老八的一字一句奉為圭臬。

 他不想要他這親哥,他就想要他那親弟嗎?

 若不是額娘臨終所託,他早砍他腦袋八百回了!

 和那蠢玩意兒沒什麼好說的,摺子當沒收到,讓他在皇陵混吃等死吧。

 燒完還是很氣,雍正放狠話:“他真有膽量怎麼不離開皇陵當面與朕對峙?怎麼不讓朕瞧瞧他的脖子到底有多硬?他敢來,朕就敢砍他腦袋!混賬東西,還兄弟,誰跟他是兄弟?朕才沒有這樣的兄弟!”

 十三嘆氣,也不知道這哥倆上輩子是誰欠了誰,都嫌對方沒有兄弟情義。話說得怪狠,都也只是說說,事實上心裡都等著對方先邁出親近的一步呢。

 十四也夠軸的,四哥現在是皇帝了,聖祖和孝恭仁皇后都不在了,你還用戳他肺管子的方式吸引注意力,還想等他退讓,有可能嗎?

 再這麼下去,早晚把最後的幾絲情義消磨殆盡,哪天真惹惱了四哥,十四恐怕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十三旁觀者清,但這哥倆一個比一個犟,勸了這麼些年也勸不和,只能說:“臣弟的腿好多了,明兒抽空去看看十四吧。他就是狗脾氣,又怕寂寞,發發牢騷就好了,不記仇的。皇上度量大,再原諒他一回。”

 皇陵。

 十四宿醉醒來頭痛欲裂,昨晚乾的事走馬觀花似的從眼前閃過。想到摺子的內容,他臉色大變,急忙喊人來問:“本王的摺子呢?”

 “送……送進宮了。”

 “狗奴才!誰讓你送的?”

 “您讓送的啊。”老太監很冤枉。

 “那你為什麼不攔著本王?”

 “攔不住啊,攔您您就要打斷奴才的腿。”

 “天要亡我啊!”事情已成定局,十四嚇得手腳冰涼。

 “王爺沒事的,奴才斗膽把摺子轉成了密摺。”

 “幸、幸好。”十四背後直冒冷汗,欲哭無淚道,“那要是不遮不掩的送出去,老四必定弄死我!皇父啊,額娘啊,兒子差點就要被活埋在這了啊!你們說說,老四咋就這麼狠心呢?都不來看我,也不給我寫信。他給老五老十封那麼大的官,就不放我出去,太狠心了啊!”

 侍從都習以為常,好聲好氣地安慰:“王爺莫急,王爺再等等,您是萬歲爺的親弟弟,萬歲爺不會忘了您的。”

 “還等!還等!本王都等了一年半了!”十四悲從中來,差點真要哭了,“本王實在太苦了……”

 “哎呀王爺,福晉來了!”

 “允禵你個豬腦子,又幹了什麼不著調的事?是不是非要作得滿門抄斬才罷休!”

 十四立馬一手捂頭一手捂胸,痛苦s吟:“頭好痛,心口也痛,本王恐怕命不久矣了。福晉啊,你要照顧好孩子們,除了十三家的,別跟旁的人來往,老四心軟,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知道了嗎?”

 十四福晉:“……”

 又用這爛招!

 “哪疼?讓你少喝酒你不聽,一天天就會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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