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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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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蘇培盛他們緩步逼近,皇后看看皇上黑沉沉的臉色,不明所以。

 下了塌趿著鞋,她剛想詢問,離鉞抄起榻上的茶几對準蘇培盛,瞬間魯智深附身:“來,誰慫誰是孫子!”

 皇后清楚皇上最厭惡被忤逆,連忙站在中間制止:“黎貴人把茶几放下,有話好好說。蘇培盛退下,當著本宮的面抓本宮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又安撫正主:“皇上到底在誰那兒受了氣,或是聽了誰的挑撥,怎麼問都不問一句,就要抓黎貴人?”

 雍正沉著臉不說話。

 “呵。”離鉞冷笑,有種一會兒被開瓢也忍住別吭一聲。

 蘇培盛他們繞過皇后繼續朝離鉞逼近:“還請皇后娘娘,不要讓奴才等為難。”

 “放肆!”皇后怒斥。

 離鉞也繞過了皇后,一把揪住蘇培盛的衣襟將他提起,舉著茶几就要朝腦袋上招呼。

 雍正這才喝道:“住手!”

 蘇培盛瞪大眼,看著停在自己腦袋上方不足一寸的茶几,肝膽欲裂:主子爺這玩笑開的,差點要了奴才的老命了!

 王守貴趕緊賠笑解釋:“黎貴人莫惱,皇上遇刺受傷,奴才是想請您給皇上包紮傷口。”

 “遇刺?受傷了?傷在何處?”皇后登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上下打量著雍正,擔憂地說,“平嬤嬤,快拿金瘡藥過來。”

 離鉞提著蘇培盛,打地鼠似的用茶几敲他腦袋,心中暗罵:有病,絕對有病,這主僕四人有大病!

 “哎喲,哎呦。”隔著帽子,蘇培盛被敲得頭蒙,“黎貴人恕罪,饒了奴才吧,哎喲,黎貴人恕罪。”

 王守貴王守和後退了幾步:死道友不死貧道,蘇大總管安心地去吧。

 “一點小傷罷了。”當時雍正還是很冷靜的,反應極快,順手把刺向自己的簪子往側面撥開了。簪頭沒能正朝著他,無法穿透幾層衣裳重傷他。

 雍正擼起袖子給皇后看,又對離鉞道:“好了別鬧了,蘇培盛那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敲散架了。”

 他手臂上有條長長的紅痕,最嚴重的地方也就破了點皮。

 皇后放下心來,惱道:“也對,您尚有心情玩鬧,定然沒什麼大礙,倒叫臣妾跟著心驚膽戰的。”

 雍正見黎氏重重敲了蘇培盛一下洩憤,有種惡作劇成功的愉快,笑言:“下回,朕儘量提前知會皇后。”

 還下回?狗男人沒事兒吧?

 離鉞翻了個大白眼。

 “可別有下回了,臣妾才不會跟您同流合汙,欺負黎貴人。”對他偶爾的惡趣味,皇后也是無奈,“黎貴人過來看看,皇上這傷無礙吧?”

 離鉞瞟了一眼,驚呼:“天吶,太可怕了,怎麼現在才來?再晚一會兒……”

 皇后心中一驚,難不成兇器淬毒了?

 雍正皺眉,蘇培盛他們也緊張了。

 離鉞嘲諷道:“再晚一會兒傷口都癒合了。”

 “……”

 “你啊。”虛驚一場,皇后拍了她一巴掌以示懲戒,“竟敢反過來捉弄皇上,討打。”

 蘇培盛三人默默擦汗。

 雍正也是個愛搞特權的,當即覺得被冒犯了,吹鬍子瞪眼地指著門口:“滾蛋。”

 離鉞反擊成功,得意地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雍正不忍直視:“你看看她怎麼走路的?屬鵝的嗎?”

 皇后樂得不行。

 清洗了傷口,皇后幫他塗著藥,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聽到常答應指認黎貴人,她詫異:“這實在太可笑了,黎貴人怎麼可能做這種蠢事?”

 “可不是。”雍正冷哼,“她見天作妖都夠把朕氣死八百回了,哪用得著跟旁人合謀?”

 “呸呸呸!”皇后啐道,“別把那個字常掛嘴邊,不吉利,皇上是要萬歲萬萬歲的。”

 元泰殿。

 吉答應鬼鬼祟祟地朝前院努努嘴,低聲問:“我彷彿聽到喊‘護駕’,出事了?”

 “沒什麼事,反正皇上好好的。”離鉞反問,“關於常答應,你瞭解多少?”

 “我只知道她原本是個做雜活的宮女,在姐姐之後侍的寢。”

 離鉞挑眉:“特意提在我之後是什麼意思?”

 吉答應撇嘴:“據說常答應和高答應,跟姐姐秉性相似,是模仿了姐姐才得到侍寢機會的。”

 離鉞搖頭嘆息:“真傻。”

 吉答應都能知道的訊息,皇帝肯定也知道。

 就像收在口袋中的糖果,就算暫時沒興趣吃,它天天跳到嘴邊用甜味勾引你,你難不成不是順水推舟吃掉它,而是把它丟進垃圾桶嗎?

 皇帝必然看穿了她們的把戲,又瞧著她們容貌不差,就順水推舟了。

 常答應刻意接近皇帝,應該就是為了行刺。直到侍寢她才意識到吧,自己根本沒有行刺的能力。

 侍寢的庶妃,別說帶凶器了,連根珠釵都沒有,怎麼行刺?

 力氣夠大的話,倒是可以找機會扭斷皇帝的脖子。然而事實上,她只比伊常在之流強一點點。性別不同造成的力量懸殊,會讓她的推拒都帶著欲拒還迎的意味。

 早上糾正常答應的動作時,離鉞仔細摸了她的骨骼肌肉,常答應或許學過幾招,但為了立穩怯懦人設,那點武術都已荒廢。

 離鉞找皇后,只是想打聽打聽常答應的家世,尚未斷定她有異常,她卻作賊心虛自爆了。

 沒實力還去刺殺,甚至都搞不來能抹在簪頭上的毒藥,整這一出跟自殺似的。

 不管招不招幕後主使,結局都註定了。

 太傻了。

 事實上,常答應遠比她推測的更傻。

 根本就沒有幕後主使,她是為了廉親王去刺殺雍正的,可廉親王,八成都不記得她是誰。

 常答應十四五歲就這麼高了,因為不符合小鳥依人的主流審美,被取了個“竹竿”的綽號,甚至被惡意指使做高處的活計。

 比如掛燈籠,他們會嘻嘻哈哈地說:“竹竿掛燈籠不用竿,一踮腳就能掛上去了,快掛快掛。”

 她並沒有高到那種地步,踮著腳掛不上,蹦跳著也掛不上。他們欣賞夠了她滑稽的模樣,才會邊嘲笑邊施恩一般將長竿給她用。

 有天,她和幾個宮女奉命到御花園摘桃花,被說礙手礙腳,被嫌個兒太高,把桃花撞壞了。

 她那麼小心,彎著腰低著頭,怎會撞壞枝頭的桃花?

 她們不過是又找了藉口嘲笑她。

 她訕訕的退到一邊,她們又說她偷懶,不想幹活,朝她吐口水。

 常答應委實不知自己該怎麼辦,好似不管怎樣做都是錯的。

 八貝勒胤祀,就是在那時候出現了。

 他訓斥了那些人,將她們趕走,並遞了手帕給她,關心地問她們因何欺辱她,說要替她做主。

 可能是壓抑得太久,也可能是男人太溫柔,常答應的情緒驟然崩潰,聲淚俱下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怨恨自己長得太高。傾訴之後,心情輕鬆了許多,她後知後覺地感到難為情,又有些忐忑。

 八貝勒一直表現得很耐心,聽完後,他讓她幫忙折花。

 那些人踮起腳也夠不到的、更具雅韻的桃花枝,她輕輕鬆鬆就折到了。

 他誇她做得好,誠懇地說,她能折到別的宮女折不到的花,理應因此自豪。

 那是她第一次因身高被誇,所以她牢牢記住了,那個溫文爾雅、聲音醉人的男人,連他眉間憂鬱的褶皺都記得清清楚楚。

 臨走時,他也抬手摺了一枝她夠不到的、開得極其繁盛的桃花給她,笑著說:“本貝勒沒說錯吧,個子高是優點。”

 他隨手送的花枝,常答應如獲珍寶,仔細地將其做成了香囊。後來,八貝勒被先帝厭惡,不再進宮了,她便攥著香囊,日復一日睹物思人。

 再後來,世人盛傳,新帝得位不正。她便理所當然地認為,因為雍正強搶皇位,才害得她沒機會見那個溫柔的男人了。

 那麼好的人,生來就該擁有最尊貴的地位,她要替他殺了搶他皇位的人……

 得知這個緣由,雍正氣笑了:“老八會幫她,恐怕是被聖祖訓斥後,想借此經營純善的名聲。她竟以為被偏愛了麼?還念念不忘數十年,何等愚蠢的女人!不必審了,給她個乾脆吧。”

 “嗻。”王守和領命退下。

 常答應悄無聲息地消失,原因無從得知,離鉞就成了被懷疑的物件。

 做不好熱身操而已,就讓常答應失蹤?好可怕的人!

 大家背地裡叫她惡魔、劊子手,詛咒她天打雷劈。

 連顧常在和英答應都吞吞吐吐地來打探過,常答應究竟去哪了?

 “我和姐姐一直待在永壽宮,跟延禧宮隔著八百丈的距離,我們怎麼知道她去哪了?”吉答應火冒三丈地懟,“你們這麼好奇,不會去問皇上嗎?再不然問皇后,這宮裡真丟了人,他們還能不管?”

 把人兇走了,吉答應猶自咬牙切齒:“他做的事,卻賴在姐姐頭上,男人果然……”

 “管住嘴!”離鉞抽她後腦勺,“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胡咧咧。”

 “我幫姐姐說話,姐姐還打我,太過分了。”

 離鉞不吃這一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有點譜,別逼我毒啞你啊。”

 有關皇帝的事,猜到了最好也別當大聰明。

 之後,吉答應和離鉞被孤立了。

 不過也有好處,大家都敬畏她,習武時會更加認真聽話。要求喊口號,她們乖乖地喊,而且要多大聲就多大聲。

 刮北風的日子,到幹清宮上朝的文武百官,隱隱約約的會聽到諸如“全體都有,倒拔楊柳”“習武習武,耐勞吃苦”“強身健體,萬事如意”的迷惑發言。

 百官:錯覺吧?幻聽吧?宮裡怎麼可能出現這種聲音?

 雍正:這是整成了白蓮教那樣的□□組織嗎?

 口號一天喊十幾遍,在心底留下痕跡,人會當真的。

 常答應的事慢慢被遺忘,大夥兒不禁開始幻想:惡魔都能倒拔垂楊柳,我練好了,說不定也可以啊?

 雍正偶爾詢問景陽宮習武之事,發現她們進度還挺快,各宮的庶妃互相比賽,有的不再侷限於慢跑,都舉起水盆紮上馬步了。

 難不成,還真能人手一個倒拔垂楊柳?

 豆芽讚歎:“你要不然出宮搞傳銷吧,我才發現你洗腦很有一套。”

 離鉞回敬:“洗腦方面,你也不差。”

 眾庶妃習武順利,但皇后那邊,光散步不夠了,得換運動專案。

 離鉞琢磨了幾天,決定再去吹吹枕頭風,讓皇后出資造個游泳池。

 “天氣這般炎熱,稍微動動就一身的汗,像我們這樣的美人魚,該退出陸地,回水中生存了。”

 “……”

 皇后聽了她扯淡的說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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