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來人的稟報,雍正臉色黑沉,蘇培盛都替弘晝捏了把汗。
“噗哈哈哈……”這騷操作,離鉞直接笑噴,“五阿哥這斂財的手段,可比皇上強多了。”
雍正沒好氣道:“見天就你會說風涼話。”
弘晝辦葬禮,肯定不只為了斂財,他還在因弘時的事耿耿於懷。
知子莫若父,雍正都能想到,把弘晝叫來問話他會怎麼說:
英年早逝的人那般多,兒臣說不定也沒幾年好活了,先適應適應棺材。順便也叫其他人適應適應,免得死期來得太突然,大夥兒都接受不了。
見皇帝鬱悶了,離鉞仍笑意不減:“三阿哥是去年走的,去年此時,由於開恩科外面鬧得正厲害。五阿哥多忍了一年才發作,想必是不忍心和其他人一齊氣您,說到底還是心疼您。皇上就看在他重情重義的份上,單純把這事當做熊孩子斂財唄。”
沉默良久,雍正嗤笑一聲:“小兔崽子,踩著朕的心窩子斂財,真是給他臉了。朕得再給他上一課,讓他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所以皇上打算怎麼處置他?”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雍正賣了個關子,轉而道,“陪朕小睡一會兒。”
離鉞不動:“今兒奴婢可是梳妝打扮了小半個時辰,這才一頓飯的時間,就摘了?”
“嫌麻煩?”
“您說呢?”
雍正拽著她到梳妝檯前坐下:“朕給你摘。”
“說得跟皇上摘,就不花費奴婢的時間了一樣。”皇帝陛下親自服務,離鉞並不感到榮幸,“您得小心點,扯著頭髮疼的。”
“放寬心。”床笫之歡仍迴盪在血液裡,此刻的雍正格外好脾氣。
極有耐心的,一樣一樣為她摘下簪釵,將髮髻慢慢梳散。手指穿梭其中,那綢緞般絲滑的觸感,永遠令人愛不忍釋。
離鉞都無語了,回回一副要盤到包漿的架勢,是生怕她不禿嗎?
“皇上,摘完了便歇著罷。”
將頭髮全部撩到左側,露出右半邊秀頎玉頸,烏黑與瑩白的對比,是最簡單也最強烈的視覺刺激。
“青絲如瀑,容色娟娟,果真誤人啊。”雍正低嘆著,吻在了髮絲與肌膚交界之處。
空氣微寒,烙在頸上的氣息卻炙熱。
離鉞不堪其擾地躲了一下,背後的男人不肯放棄,追逐著她頸側的軟肉吮吸。短硬的胡茬劃拉著面板,似乎要搔起人心底的癢。
不動聲色的,一隻大手自肩頭移至頸前,順著衣領就想往下探……
離鉞抓住了那隻作亂的手:“皇上,您不困嗎?”
“不困。”雍正啃咬著她的肩頸,嗓音已有幾分啞了。
老房子著火,可算見識到了。
離鉞反勾住他的脖子,順毛似的擼了兩下,笑道:“太放縱也不好,咱們,來日方長嘛。”
這兩下不僅沒安撫住男人,反而讓他更躁動地嘬到了嘴角:“偶爾放縱一回,無妨。”
“奴婢不想放縱,想敲暈您。”
察覺到勾在脖子上的柔荑變成了手刀,雍正秒變禁慾大叔,抱著人往床上一躺,閉眼道:“睡罷。”
枕著他肩膀躺了一會兒,離鉞想要挪開,卻被箍的更緊了。
行,愛抱抱吧,回頭誰麻誰知道。
豆芽突然出聲:“本尊成神了。”
神女成神,意味著可以把她牽引回主世界了。
離鉞打了個哈欠:“神女聯絡你了?什麼時候的事?”
“尚未收到本尊神諭。”本尊是剛剛成神,豆芽感知到了細微的變化,“在你少兒不宜關我小黑屋的時候。”
“好巧。”離鉞咂咂嘴,“兩邊世界,時間流速比是多少?”
“初步估計,一比百。”
“玩我呢?”
神女還要搜尋天材地寶,給他們幾個煉製新身體。那邊耽誤個三五年,這邊三五百年就過去了,她難不成還要輪迴幾世?
豆芽的想法完全相反:“本尊是關係戶,只要祂開口,新身體瞬間就能做好。也就是說,或許下一秒,本尊就會定位到我們的座標,將我們拉回去。”
“行,知道了。”
一覺醒來,恰好午時。
離鉞起身了,雍正還賴著不動。
沒其他原因,睡著後她幾次翻到旁邊,他都會摸索著撈回去,似乎不抱就渾身不舒坦。
瞧瞧,動不了了吧。
“皇上呀,您咋的了?您是不是被鬼壓床了?如果是,您就眨眨眼;如果不是,您也眨眨眼。”
離鉞坐旁邊戳他胳膊,問一句戳一下。
她戳到哪處,便會以此為中心,轟然炸開一陣痠麻。
雍正斜睨著她,忍得臉皮一抽一抽的。
“皇上,霸道的滋味好受不?盒盒盒盒盒……”離鉞笑得前仰後合,可勁兒戳逗他。
這壞東西!
等麻痺感沒那麼強烈了,雍正倏地出手捉拿,想施以懲罰。不料她反應極快,胳膊一撐就翻下了床。
“皇上,該用晚膳了。”離鉞挑挑眉,往他下三路瞟了一眼,顛兒了。
許是之前惦記了太久,幾欲成為執念,而今總算吃到嘴裡了,就很容易被勾起饞蟲。以致她隨便彎眼一笑,都令人心神盪漾。
雍正暗暗自嘲像個毛頭小子,躺床上平復了好一會兒才起。
用罷晚膳,他必需得處理政務去了,離鉞在他不滿的眼神中,高興地揮手跟他拜拜。
雍正心中發狠:晚上再收拾你!
待他快速高效地批完奏摺,表面沉穩內裡澎湃地回到明松苑……被迫換上了練功服。
離鉞拿著方天畫戟道:“早訓沒做,晚訓雙倍。”
“……”
事關練功,她向來比任何人都較真,雍正深知躲不過,也只能掂起了偃月刀。
蘇培盛他們在心中嘀咕:夜深恰春宵,主子們不你儂我儂,這是幹嘛呢?
瞧著這倆人走到院子裡,對月起武虎虎生威,眾人肅然起敬:是奴才狹隘孟浪了。
這一練就是兩個多時辰,中間都不帶停歇的,強撐著精神沐浴完,雍正啥都不想了,倒頭就睡。
當然了,寶貝疙瘩還得摟在懷裡,拼著半身不遂也要摟。
離鉞歎服:雄性的領地意識,就,不太聰明的亞子。
***
隔了幾日,王守和帶人搬回幾大個箱子,雍正領著離鉞過去挑:“都是不錯的玩意兒,看中什麼就拿罷。”
金銀、玉雕、珠寶、字畫……離鉞一箱箱看過去,不禁詫異:“賺這麼多,皇上又發展了什麼副業?”
“不是做生意賺的,兒子孝敬的。”雍正拿起一支粉紫玉鐲給她戴上,“好看,正襯你旗服上的藤蘿花。”
兒子孝敬的?
您哪個兒子這麼孝順了?
腦中靈光一閃,離鉞想到了弘晝,不由得豎起大拇指:“要不說薑是老的辣呢,這一局,五阿哥輸慘了。”
雍正想象著那小兔崽子氣急敗壞的模樣,眸中笑意深深。
弘晝那葬禮,加上流水席總共辦了七天,收了滿滿三棺材的禮。
他正坐棺材板上數錢呢,王守和帶著侍衛照著禮單,土匪似的把禮金都打劫走了。
理由是:“萬歲爺口諭,五阿哥尚未娶妻,這禮金合該做阿瑪的收。”
“小爺辦流水席還花錢了呢!汗阿瑪要這麼說,得把這前前後後一應花費報銷了!”
弘晝被捆在柱子上,眼睜睜看著庫房空了大半,氣得跳腳。
“萬歲爺還說,本該把所有遺產一併帶走,但五阿哥還得過日子,就讓你一讓,不動其它財物了。”
辦葬禮預支了遺產,沒道理報銷。
遇上如此慘無人道又勢力強大的爹,弘晝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紅著眼睛破口大罵:“狗奴才,你們走就走,倒是把繩子給小爺解開啊!”
沒人敢動,等王守和他們走遠了,弘晝才被自己人放下來。
然後對著空蕩蕩的棺材,他當場氣哭。
不過弘晝是個不服輸的,第二年,他成親了。
生辰這天,他又大興葬禮,心說:這回小爺的遺產有福晉收,汗阿瑪只能看著了。
看著是不可能看著的,葬禮結束,王守和又來了:“傳萬歲爺口諭,父兄康健,五阿哥以葬禮的名義聚眾受賄,有結黨營私之嫌,判罰沒財產。萬歲爺仁慈,念五阿哥身無長物,又有福晉要養,便只罰沒贓款,其他財物不動。”
說到這,王守和挺直腰背清了清嗓子,模仿著主子爺的模樣,嘲諷味十足道:
“養出如此荒唐蠢笨的兒子,朕甚是羞愧。但無論如何,不能讓你吃花你福晉的。小五且聽好,你若是敢動你福晉的嫁妝,朕就扒了你的皮把你掛城牆上。”
弘晝漲紅了臉高聲駁斥:“小爺啥時候吃花福晉的了?小爺怎麼可能動福晉的嫁妝?你們少瞧不起人!”
主子爺的話一字不落的轉達完畢,王守和又弓著腰笑眯眯的:“五阿哥若是沒其他話要帶給萬歲爺,奴才便告退了。”
又幾大箱財寶進賬,離鉞旁觀這父子倆鬥法,笑得肚子疼:“攤上您這樣的阿瑪,五阿哥忒可憐。”
雍正也不反駁,帶她挑挑揀揀。
去年“葬禮”辦得匆忙,許多人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一邊暗道“荒唐”,一邊捏著鼻子隨了禮。
今年就不同了,大部分人都已意識到,這是跟弘晝打好關係的契機。因此這禮金,比去年重得多,有的人還夾帶了私貨,比如禮盒裡的密信,比如一些“支援”的暗示。
再者,弘晝白吃白喝十七年,都娶了福晉了,也的確該幹活回饋老爹了。激將法走一走,他肯定會乖乖來討職務的。
“這匕首挺別緻,你瞧瞧。”雍正隨手把寶石鑲嵌的匕首遞出。
離鉞愣怔,不像沒開刃的方天畫戟,這是一把真正意義上的武器。雖然在她手中,殺傷力沒太大區別,但意義是不同的。
“不喜歡?”雍正試了試,“不算鋒利,拿著玩倒也可以。”
“做裝飾品的確不錯。”離鉞接了。
當天晚上,雍正重新整理了三觀——就問誰會在床上用匕首?!
被森寒的利刃劃開龍袍時,那種危險又刺激的感覺,有點遭不住。
離鉞按著他嘿嘿怪笑,把床榻折騰得亂七八糟,理所當然的,又被罵了一連串“混賬”。
反正不論多少回,皇帝陛下都不能習慣被主導。
翌日清晨,雍正揪了一下裝睡的人的鼻尖才走。
散了朝,把十三叫到勤政親賢殿,他神色凝重:“老九還是沒訊息。”
兩年時間,足夠老九在大清和西洋各國趟一個來回了,實際卻連一次訊息都沒傳回,恐怕凶多吉少。
如果您覺得《大佬清穿日常》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m.51du.org/xs/221663.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