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音樂比賽如期進行,許宴歡和徐巧然在會場門口碰頭。昨天晚上,她們在群裡討論說今天要一起來為餘紹然還有宋薇加油。
餘紹然一改往日和徐巧然互懟的習慣,整個人話少了很多。大家都知道她是緊張,也都紛紛勸她放寬心。
這一次比賽餘紹然的壓力還挺大的,因為這可能關乎她之後的升學。她媽也很重視這件事情,最近也是天天叮囑她練琴。
但今天好巧不巧的是餘紹然的媽媽要在醫院當班,沒辦法和別人串休,忽而不能來為她加油。不過餘媽媽在聽說許宴歡她們都會來之後,也放心許多。
兩個人拿著邀請卡進了會場,按照上面的備註找位置。徐巧然忽然在後面拉了許宴歡一把,許宴歡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徐巧然的目光看向一個地方,“你看,那是誰。”
許宴歡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施檀溪穿著黑色的西裝褲,白色的長袖係扣翻領襯衫,胸前還掛著一個牌子。
施檀溪正在引匯入會場的人找位置,剛好走到許宴歡她們身邊。抬眼看見許宴歡和徐巧然,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許宴歡看了眼她胸前的牌子,“做志願者也給錢?”
“嗯。”施檀溪應了一聲兒,就去幹別的事情了。
同樣是十七歲,許宴歡上高中這一年並沒有怎麼長身高。倒是施檀溪,入學的時候就有167公分,這一年長了不少,沒有172公分,也肯定超過170公分了。
看著她的背影,許宴歡的鼻子發出一聲悶哼,她也還能長。
“施檀溪好拼命啊。”施檀溪走後,徐巧然發出感嘆。
許宴歡沒有說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不管是做同學還是做室友,她認識施檀溪都有一年多了,她發現每次能夠調動施檀溪積極性的只有錢。
從小到大,許宴歡不知道什麼叫做缺錢,自然無法理解錢有什麼重要的。但看到施檀溪為了錢不知辛勞,她倒有幾分肅然起敬。
落座後,許宴歡的眼睛就沒有從施檀溪身上離開過。施檀溪往左走,她就往左看;施檀溪往右走,她就往右看;施檀溪站立不動,她就定睛著看;施檀溪出了會場,她就休息休息眼睛。
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評委們入座之後,主持人省去了客套話,直接切入主題。
比賽正式開始。
在比賽前,選手們就透過抽籤的方式決定好了上場的順序。宋薇是第17個出場,餘紹然是第28個出場。
選手們陸續上臺表演,表演之後是評委發表講話以及打分,但分數並沒有公佈。
終於等到了宋薇,本來都已經昏昏欲睡的徐巧然一下子來了精神,她使勁地拍了拍許宴歡幾下,聲調不自覺地提高“開始了開始了,宋薇上臺了。”
許宴歡摸了摸被她拍疼的地方,無奈地說:“看到了看到了,你能不能好好坐著,默默為她加油?”這樣,太丟人了。
“好吧,我儘量默默著來。”徐巧然也意識到周圍的人都在看她,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宋薇的實力許宴歡是知道,所以她沒有過多擔心。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正確的,宋薇發揮得非常好,可以說比許宴歡聽過的那幾次好很多。這樣的發揮,肯定會得到一個好分數。
過了宋薇,又等了幾個人,輪到餘紹然上場了。
這一次,許宴歡怕徐巧然又激動,就壓住她的胳膊,“好好看比賽。”
徐巧然眨了眨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又激動了?”
許宴歡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她。自己旁邊這個人,簡直是心思單純,心裡想得什麼都會反映到臉上,簡直不要太好懂了。
餘紹然走上臺,站在舞臺三分之一的位置向臺下的評委以及觀眾鞠了一躬。抬起握著話筒得手,放到嘴邊,開始介紹自己。
餘紹然本就是一個對凡事兒都行裡行當的人,所以面對這樣的場合,她也絲毫不怯場。狀態和平時沒什麼區別,好像不是一場比賽,而是一場彙報表演。
就像不擔心宋薇一樣,許宴歡一樣沒擔心餘紹然。餘紹然本身基礎就不差,再加上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拼命得練琴,一定不會有問題。
事實證明,許宴歡想得太樂觀了。而事情,也就在下一刻發生了。做完自我介紹,許宴歡再次鞠躬然後往鋼琴的方向走去。剛邁開腿,她就聽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松動的聲音。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餘紹然剛抬眼,頭上就突然掉下來一個鐵架。餘紹然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但已經來不及了。那鐵架從她目前落下,雖然沒有砸到餘紹然,但是她的胳膊卻被蹭傷一大片,她整個人也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
“然然!”
“餘紹然!”
“快叫救護車!”
有人尖叫,有人說話,有人打電話,場面亂作一團。
很快,救護車來到了會場,把餘紹然送去了醫院。許宴歡和徐巧然說明自己是傷者的朋友,也跟著一起去到了醫院。
經過一番檢查,餘紹然的傷並不重,但是擦傷的地方非常嚇人。而且是鋼鐵擦傷,如果不好好處理之後很有可能得破傷風。再就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時候,由於力道太重,使得尾巴骨有了輕微的損傷,
原本正在住院當班的餘媽媽一聽到女兒出了意外,紅著眼睛就衝進了病房,當在病房看見臉上還掛著笑容的餘紹然,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自從父母離婚了之後,餘紹然就一直跟著媽媽生活。但她媽媽是個護士,工作繁忙,對她的照顧也就沒有那麼細緻。這是餘媽媽一直覺得虧欠女兒的,也是她的心病。現在女兒受了傷,餘媽媽實在無法堅強。
對於這件事情,餘媽媽更多的是自責。從小到大,餘紹然的學習一直不太好。這眼瞅著還有不到兩年就要高考了,她望女成鳳的心思就更加急切。為了能夠讓女兒考上一個好大學,她就強迫餘紹然撿起了多年不彈的鋼琴。
現在看到女兒受傷了,餘媽媽心裡痛,也深刻地反思自己。學習好不好,考不考得上好的大學,真的那麼重要嗎?學習不好,沒能上好大學那她女兒這一輩子就廢了嗎?
很明顯,不是這樣的。
其實,那些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應該是孩子的身心與健康。只要她能夠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長大就足夠了。
“對不起然然,媽媽不應該強迫你吧。”坐在病床前,餘媽媽緊緊握著餘紹然的手。
餘紹然笑了笑,安慰道:“沒事兒啊老媽,我這不沒怎麼樣嘛,你怎麼哭了起來啊。”
“媽媽以後不會再逼迫你彈鋼琴了,你想彈就彈,不想彈就不彈。就算沒考上好大學,這都無所謂……都怪媽媽,是媽媽沒有照顧好你,都怪我……”
知道媽媽是內疚,餘紹然也跟著難受,“哎呀,你別這麼說,你怎麼沒照顧好我。要是真沒照顧好,我能長這麼大嗎?再說了,我其實挺喜歡彈鋼琴的,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餘紹然還記得之前許宴歡跟她說過的話,以及徐巧然看她彈琴時那崇拜的目光。她也仔細想過,她是挺喜歡的彈琴的,好好再深造一下,說不定真的可以成為她以後的出路。
“徐巧然,我們去外面等會兒吧。”看著這個氣氛,餘媽媽應該會有很多話想要跟餘紹然說,許宴歡就拉了拉徐巧然的衣袖。
徐巧然點了點頭,和許宴歡一起出了病房。
剛出病房,宋薇就衝她們小跑了過來,她喘著粗氣,“餘紹然怎麼樣?嚴不嚴重啊?”
“已經沒事兒了,醫生給做了處理,還打了破傷風的針,現在在裡面和她媽媽說話呢。”
“那還好那還好。”宋薇鬆了口氣,“我剛才去衛生間了,回來就聽說餘紹然受傷,可把我嚇壞了。”
“嗯,現在是沒什麼事兒了。”許宴歡說道:“會場那邊怎麼樣了?”
宋薇說:“這件事情太意外了,比賽被暫停了。”
“這樣啊。”
“要說餘紹然還真是挺幸運的。”徐巧然突然說道。
許宴歡和宋薇都將目光轉向她,想要聽她下一句話。
被兩個人同時盯著,徐巧然愣了一下,隨即摸了摸自己的頭說道:“不是嗎?你們想啊,那架子之前不都好好的,怎麼到餘紹然這裡就突然掉下來了呢?這幸虧餘紹然還沒往鋼琴那走,這要是多走一步,那架子可就是砸在她身上了。”
那麼重的鐵架子從高處掉下來,如果真的砸到了餘紹然的身上,那結果如何可想而知。
她說完,許宴歡和宋薇都沉默了。
片刻,宋薇才開口道:“你這麼一說,有件事情還挺奇怪的。”
許宴歡抬眸看向宋薇,問:“這話怎麼說?”
宋薇解釋說:“昨天下午我們所有參賽選手都進行了彩排,上臺的順序啊以及走位什麼的。但今天上臺的時候,我總覺得舞臺的佈置有點違和,好像和我們昨天彩排的時候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許宴歡追問道。
宋薇說:“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一樣。”
這麼說來,確實挺奇怪的。
難道說,真的會有什麼人和餘紹然有過節,想要置她於死地?又或者,有誰故意做出這種事情,好達到減少自己競爭對手的目的?
看來,這件事情有必要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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