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伴隨著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潘小櫟醒了。睜眼一看,自己正穿著一身別人的舊衣服躺在一張髒兮兮的床墊上,旁邊一盞微弱的電瓶燈,讓整個環境顯得很昏暗。
“這是哪裡?”他努力回憶昏迷前發生的一切。記得在醫院的時候,自己被一個打手突施冷箭用匕首刺中後肩胛,然後血流不止的想找個小醫院,但是就在尋找的路上,自己“黑屏”了。
“老媽!”想起急需給醫院支付住院費,他掙扎著要爬起來,不過後背劇烈疼痛,讓他無法起身。於是,他只好四處張望。
現在他所處的這個環境,空間不大,最多不超過10個平方米,除了一個圓洞一樣的出入口,其他四面都是封閉起來的,牆壁比較潮溼,甚至能看到一些青苔,“房間”裡丟滿了塑膠、玻璃瓶、紙板等廢品。
仔細一聽,從洞子裡面傳來“嗒!嗒!嗒!”的滴水聲。緊接著,響起了人的腳步聲,潘小櫟頓時緊張起來。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奇怪環境中,誰也不知道將面對什麼人?亦或者會出現什麼怪物?現在自己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如果一旦對方使壞,那可就是十死無生。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潘小櫟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自己死了就死了,沒關係,但是老媽正和病魔在抗爭,不能讓她變得無人照顧。
想到這一點,他強忍著疼痛,咬緊牙齒從床墊上坐了起來,並順手從旁邊撿起一塊尖的廢鐵片壓在腿下。他是覺得,不管有什麼危險,也要拼死搏一把。
“你醒來啦?”讓他沒想到的是,洞子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很溫柔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覺得心情很舒暢。緊接著,從裡面鑽出來一個看起來像“女人”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個人滿臉都是髒髒的汙漬,頭髮凌亂得好像是長年累月沒洗過一樣,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寬鬆舊衣服,一看就是一個標準的“拾荒者”。
“你是誰?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潘小櫟很警惕的看著她問道。
“我是個撿廢品的,你應該看得出。這是我的住所,也是廢品儲藏室。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事情是這樣的……”
女人告訴他,前幾天自己正準備吃晚飯,突然住所外面發出“嘭”的一個聲音。她出去一看,潘小櫟正倒在洞前,全身都是血。然後,她出於好心,把潘小櫟拖了進來,並用撿來的醫用酒精給他消毒,用紗布包紮好止血。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經過。”女人淡淡的說。
“幾天前?我睡了多久啊?”
“3天吧。”
“啊!不好!老媽還在醫院沒人管。”說著,潘小櫟試著要站起來。
“你別動,傷還沒有好,萬一傷口撕裂再大出血,別說管別人,你自己都小命難保。”女人勸他。
“我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如果不盡快把醫藥費湊齊,老媽很可能會被醫院無情的趕出來的。”他想起老媽的情況就心急如焚。
“看來,你還是個很孝順的人。”
“我的一生都是老媽給的,現在她生了病,如果我不去管,那我還配做人嗎?”
“看在你的這份孝心上,這樣吧,你把具體地址告訴我,我去幫你看看情況。”
潘小櫟想了想,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這個女人肯出手救自己,雖然不一定是大善之人,但是想必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於是,他把位置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她。
“剛才我熬了些粥,儘管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過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說著,女人鑽進洞裡,不一會兒給他端了一大碗出來,“你先吃點吧,都3天沒進食了。”
一聞著白菜粥的香氣,潘小櫟的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叫起來,確實是餓壞啦。不過因為對這個女人還沒有完全放下警戒心,他強忍著並沒有伸手去接。
“你現在不想吃也沒關係,我放在旁邊。”說著,女人把粥放下,“既然你這麼在意你老媽的情況,我就先去替你檢視下。”說完,她轉身進入洞子。
看著她的背影,潘小櫟發自內心的小聲說了句:“謝謝!”
當除了滴水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後,潘小櫟確認女人已經離開,看著旁邊的白菜粥,口水不聽使喚的自動流了出來。
“既然她救了我,應該不會再這麼無聊的下藥害人吧?粥一定沒有問題。”他心裡努力的給自己喝粥想找一個合適的藉口。最終,在“掙扎”一下後,還是胃戰勝了腦,他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如果放在平時,潘小櫟對於這種過於清淡的食物,基本不會去碰。不過這一次,他覺得這碗粥就像是自己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的食品,入口即化,鹹淡相宜,最主要的是裡面那種純天然的淡雅清香,讓他感到神清氣爽,精神飽滿。
喝完粥,潘小櫟無所事事的躺在床墊上,掏出手機把玩。本想給老媽打個電話,不過這個“房間”裡一點訊號都沒有,只能玩玩單機遊戲。
大概1個多小時後,隨著腳步聲響起,女人回來了。
“怎麼樣?我老媽還好嗎?”潘小櫟放下手機,急切的問道。
“很好,醫院已經讓她正式住院了,而且馬上開始進行第一步的治療。你完全可以在這裡安心的養傷。”女人說話的聲音顯得比較高興。
潘小櫟一聽她這麼說,自己也非常開心,連食慾都大漲:“你做的粥很好吃,能再給我來一碗嗎?”
“馬上就來,你等著!”
在這個奇怪的房間裡,潘小櫟又住了3天,直到已經完全可以行動自如,他才離去。3天時間裡,女人對他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除了一日三餐,還有按時消毒換藥。
當然,她時不時會撿些廢品回來,也會時不時拿些廢品出去賣掉。當她不在的時候,潘小櫟會自己在附近走動走動。
這時,他才發現,這裡是城市中的下水道區域,而女人所住的地方應該是個早就廢棄的下水道工作間。除了潘小櫟睡的這個房間,還有一個廚房,一個洗手間和另外一個睡房。不過,都是破破爛爛,廢品到處堆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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