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看到獻血室,第一時間是想到如何賣血。不過潘小櫟的思維跳躍很大,他知道賣血的微薄收入根本無法支付老媽的治療費用,於是首先想到的是賣器官。
碰巧,他正有此想法時,手機來了個陌生號碼的簡訊,第一句就是:天無絕人之路,人有財富之門。接下來就是說當急需錢財的時候,可以透過賣器官來迅速獲得金錢。
在打這個電話前,他獨自1人思考了很久。還記得當時,4個死黨在醫院看望被“瘋狗”打傷的他時,他們就討論過賣器官的事,想不到自己現在真的要走這一步了。
“我現在需要30萬,可以賣什麼?”他問得很直接。
“對於你的情況,我們有一套合適的方案。”對方說得也很專業,一聽就是經手過很多起器官買賣的老手。接著,對方給他發來了簡訊,上面寫著1個腎臟、50%肝臟、骨髓等內容以及價格。
以前,潘小櫟一直聽說器官很貴,但是這個單子上的價格卻低得離譜。很明顯,黑中介賺了大頭。不過因為,他現在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且他一直認為身體髮膚本就受之於父母,賣器官救母,算是一種返祖歸宗的行為。
老媽的病情已經到了拖不起的階段。很快,他根據對方的報價選好了自己的“套餐”,並回了條簡訊。
“明天上午10點,城西廢舊倉庫體檢。如果沒問題,當場做手術,給錢。”他呆呆的看著對方發來的資訊,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鹹、辣、酸、苦、澀等混合在一起,講出是什麼滋味。不過,想到馬上就可以得到30萬了,對於賣器官帶來的嚴重後果,他也顧不了這麼多。
第2天,按照對方提供的地點,潘小櫟來到了城西的廢舊倉庫。從外面看,大門的鐵皮鏽跡斑斑,到處也都是破破爛爛,連一塊完整的窗戶玻璃都沒有。倉庫周圍雜草叢生,時不時還能聽到幾聲烏鴉叫。整個風格顯得荒涼而頹廢。
如果是一般人,獨自來到這裡,不一定敢繼續往前走。當然,潘小櫟不怕,他大跨步向倉庫走去。隨著“吱——”一聲,他用力推開了大門。
與外面的冷清不同,裡面倒是有很多人,都熱火朝天在幹事。其中有穿白大褂的醫生模樣的人,有提著塑膠短棍正在維持秩序的保安,也有滿臉愁容坐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賣器官者。倉庫很大,中間擺了好幾張手術床和一些簡易的體檢儀器。除了手術檯處有明亮的手術燈照射,周圍是比較昏暗的。
看到他來了,馬上有“白大褂”走過來問:“你是潘小櫟?”
“嗯。”
“好啦,這次交易的人都到齊了,馬上按順序安排體檢。”一聽他肯定的回答,這個“白大褂”轉身向眾人大聲喊道。
接下來,有人領著賣家開始排隊體檢,潘小櫟因為來得晚,排在了最後面。賣家透過抽血化驗、CT掃描、癌細胞排查等步驟,最後一旦沒有檢測出問題就被帶上手術床,並拉上布簾子。
有些人因為體檢不合格被當場勸退後,死死抱住“白大褂”們不肯離去,哭得稀里嘩啦的求他們施捨些錢財。不過,這些“白大褂”不是慈善機構,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接讓保安人員像拖死豬一樣,把這些身體不達標的人拖出了倉庫。
也有些人透過體檢後,直接躺上手術床,拉好簾子開始做手術。不一會兒,他們都身纏繃帶,捂住手術切口處,邊拿起手機檢視到賬金額,邊慢慢吞吞的走出倉庫。
終於,等了1個多小時後,輪到潘小櫟了。他在1個“白大褂”的引導下,躺上了手術檯,然後簾子被拉上。
這時,外面一個很熟悉的說話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今天的人都做完了嗎?”
“嗯,只差最後1個,就可以交貨啦!還是你們厲害,隨便嚇唬下病人家屬,就能讓他們乖乖的自動來賣器官。”
“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抓緊做吧,那邊已經在催促了。”
外面的人說著話,1個“白大褂”拉開簾子走了進來。就在簾子掀開的瞬間,潘小櫟看到了1個熟人。沒錯,外面講話的其中一人就是他老媽所住醫院的那個醫生,難怪聽聲音這麼熟悉呢。
聽到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潘小櫟心中的怒氣一下就燃起來。這個醫生擺明了和這些買賣器官的人是一夥的,他應該充當了“銷售代表”和“獵頭專員”的角色,也就是挑選沒有錢的窮人,透過把病情誇大化,逼迫他們“走捷徑”,最後再聯絡他們去賣器官。
潘小櫟感到自己被深深的欺騙,他知道,自己接到的那個簡訊也並不是碰巧發生的。現在,他所想的不是如何賣器官,而是要怎麼當場揭穿他們的醜惡嘴臉。
“躺好不要動,我要給你打昏睡針了。”這個“白大褂”根本不知道此時的潘小櫟已經變成1只一碰就會爆炸的“火藥桶”。
就在“白大褂”拿起針頭要紮下去時,潘小櫟噌的一下坐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迅速扭轉,讓針頭戳進他自己的肚子,另一隻手則捂住他的嘴巴。然後,過了幾秒鐘,這個“白大褂”只是嗯了一聲就癱倒下去。
潘小櫟把“白大褂”放在手術檯上後,取下針頭,走到簾子邊偷看外面的情況。
只見那個醫生交待了幾句話後,已經走出了倉庫,剩下幾個“白大褂”和保安人員在把買的器官1個個裝到特殊的箱子裡,然後開始把各種裝置進行轉移。
其中1個人焦急的看了看手錶,然後朝簾子裡喊:“你的動作快點,就差最後1個啦。”
因為那個打針的人已經昏迷,自然不會回答外面的人。於是,這個“白大褂”眼神狐疑的走過來,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就在他掀起簾子時,潘小櫟拿起針頭,快速刺進他的胸膛,並接住軟癱的身子擺在手術檯上。
又過了幾分鐘,看到簾子裡進了兩個人卻沒有任何動靜。第3個“白大褂”也來檢視,同樣被潘小櫟快速的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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