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聚餐陷入尷尬境地時,解圍的人出現了。
“小櫟,能打擾你幾分鐘嗎?”竟然是潘風的聲音,潘小櫟轉頭一看,果然楊大富和潘風正站在後面,強裝笑顏看著自己。
“喲,是風堂姐和堂姐夫啊,有什麼事嗎?”其實,他心裡對於兩人非常厭惡,根本不想和他們多說一個字,不過在這個情況下,他倒是真希望他們能把自己從秦娟身邊喊走。
“我們今天也正好在這裡吃晚餐,碰巧遇到你了,想耽誤你幾分鐘的寶貴時間。”潘風說。
“好,去那邊談吧。”對於他們兩人的意思,潘小櫟早就猜到了,肯定是在“狂狼”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從而想讓自己出面幫他們。
“潘哥……”秦娟不想讓他離開,不過她也聽到這是潘小櫟的堂姐和堂姐夫,自然不敢強留。
“沒事,我去去就來,還要繼續給你慶祝生日呢。”
來到兩人的座位,潘小櫟毫不客氣,直接坐下:“說吧,什麼事?”
“兄弟,以前對你的所作所為,都是我的錯,我罪有應得、我罪該萬死,還希望你不要記仇。”楊大富說著開始打起自己的耳光來。
“你以前做了什麼事啊?”潘小櫟把頭偏向一邊,並掏起耳洞來。
“小櫟,我們不該戲弄你,不該嘲笑你,不該敲詐你!還請你看在咱們親戚一場的情分上,幫下我們吧。”潘風也低聲下氣的說。
看到這個局面,潘小櫟心裡是解氣的,以前被他們這麼欺負,還差點死去。曾經囂張跋扈的兩口子,現在就在自己面前卑躬鞠膝,怎一個“爽”字了得。
但是,過去的不能就這麼過去,他不可能輕饒他們:“親戚?哼!你們以前不但沒幫過我,還處處刁難我們母子倆,那個時候,在你們眼裡,有把我們當親戚嗎?”
“是,都是我們的錯。但是你的外甥他沒有錯吧,你做舅舅的總不能看著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流落街頭吧?”潘風開始打苦情牌,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開始掉眼淚。
“我知道你心裡還記恨我們。那我就直說了吧,你想要我們怎麼做,才能解氣?”楊大富倒是說得很直接。
“哼!解氣?”潘小櫟眼神變得兇狠起來,“我讓你們去死,你們會去嗎?”
“兄弟,我們來求你,就是想讓你給我們一條生路,你沒必要這麼趕盡殺絕吧?”
“我不是你兄弟,我們是仇人!”
“只要不是讓我們去死,你能提一些其他什麼要求嗎?我可憐的孩子還沒出生睜眼看這個美好的世界一眼。”潘風的哭聲越來越大,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關注,包括秦娟她們幾個女孩子。
此時,潘小櫟被別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只想打發他們走:“別哭了,喪氣!這樣吧,我還沒想好,等我有主意了,到時候會聯絡你們的。”說完,他站起來走向了洗手間。
楊大富和潘風一個勁的說謝謝,就差給他跪地磕頭了。
來到洗手間外面,潘小櫟點燃香菸使勁吸了兩口。看著剛才兩夫妻的卑賤樣子,他心中的怨氣確實化解了很多,一剎那間他感到無比痛快。不過痛快過後,他竟然產生了一種噁心感,一是噁心他們的下賤行為,二是噁心自己的肆意報復。
慢慢的,這種噁心感轉化為輕微的負罪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逐漸模糊,他在想:什麼時候自己也像他們一樣,變得這麼心態扭曲了?報復原來並不像以前想的這麼好玩。
但是就這麼放過他們,心裡還是有所不甘。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他決定想些輕點的懲罰辦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教訓。
就在他想明白後,終於露出釋懷的笑容。
“吱呀”一聲,女洗手間的門開啟,一個戴著口罩,手拿拖把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潘小櫟下意識的看了那人一下,眼睛就再也離不開。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透露出一絲絲淡淡的憂傷。這雙眼睛除了奚萌茵,其他人不可能擁有。
看到潘小櫟後,奚萌茵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馬上轉身要進入女洗手間。
“等等!”潘小櫟眼疾手快,一把拖住戴了手套的她的手,“你為什麼要躲著我?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我不希望你來打擾我的生活。”奚萌茵的聲音依然溫柔動聽。
“你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我只是想幫幫你。”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的生活很好。”奚萌茵一把甩掉他的手進入洗手間內。
潘小櫟尋她這麼久,現在在這裡碰到,怎會罷休,也跟著走了進去。
“你還是出去吧,這裡不是男士該進來的地方,等下被別人看到了,會說你是流氓的。”
“我不怕,你救過我,如果你不讓我答謝你,我是不會走的。”潘小櫟的態度很堅決。
“也許我不該救你。”
“可是你已經救了。”
“如果你想答謝我的話,那就希望你以後遠離我。”
“這個要求,我可能不會答應。”
“求你了,我只想和我的兒子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生活。”
“你有兒子?”
“嗯,才將近1歲。”
“我能去看看他嗎?”
“不能,你走吧。”奚萌茵說完想要走進廁間,又被潘小櫟一把拉住。
“你現在的收入,根本給不了他幸福的生活。我求你了,讓我幫你吧,不然我心中總是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吱呀”一聲,洗手間的門被開啟,走進來的是秦娟,看到眼前這一幕,她大吃一驚:“潘哥,你在這裡幹什麼?你和這個清潔工是……”
“你先出去,她是我的一個恩人,我有事跟她說。”潘小櫟打斷秦娟的話。
“我知道了。”秦娟腦中一片空白,她怎麼都想不到會在女洗手間看到潘小櫟牽著一個清潔工的手,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呆呆的走出去後,隨著門被關上,她終於沒忍住大聲的哭了起來。
“你出去看看那個女孩子吧,她的情緒不對勁。”奚萌茵首先考慮的是秦娟的感受。
“她跟我沒任何關係,我只想幫你。如果你今天不答應,我是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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