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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榕慕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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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竟然失憶了

  “咳,幸虧不是條毒蛇!”

  慕榕仔細瞧了一眼蛇下巴,見只是一條無毒的靛青蛇,瞬間鬆了口氣,驚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

  她立在原地愣了片刻,轉身想要走開,可剛一抬腳卻又忽然停住。

  對於身為資深野外探險家的她來說,沒毒的蛇可是寶貝疙瘩。

  蛇肉可以做蛇羹,蛇膽更是稀罕物,送到藥鋪怎麼也能換些銀子,就連蛇骨和蛇皮曬乾了磨成粉都能入藥。

  如此天賜良機,慕榕自然不願輕易放過。

  可原身年紀小身子又弱,要捉住這麼大的一條蛇,還得剖腹取膽,蛻皮斬骨,怎麼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而且稍有不慎,便會被這大蛇咬傷,到時候若是蛇沒抓著再傷著哪兒,那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哎呀,不管了!能不能抓著,試試不就知道了!”

  慕榕嘀咕著深吸了一口氣,手慢慢往後伸,探進揹簍裡,暗暗緊握住那把已經有些生鏽的鐮刀的刀把。

  要想抓住眼前這條肥美的青蛇而又不受傷,那是她唯一的底氣。

  慕榕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踩過一地枯枝落葉,悄無聲息地靠近青蛇盤著的枯枝。

  等到只剩下兩三步遠時,才猛地揮起鐮刀朝著青蛇的七寸砍去。

  可興許是太過緊張,手微微發抖,一刀下去砍偏的地方,蛇沒傷著,枯樹倒是被砍了個大口子。

  青蛇受了驚嚇,扭動著身子拼命逃竄,慕榕追上去,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了蛇尾巴上。

  蛇受了傷,扭頭就要反擊,慕榕高舉著鐮刀,死死地盯著蛇的七寸,瞅準時機,又是狠狠地一刀落下。

  蛇被斬斷了頭,身子還在不斷地扭動著,血濺得滿地都是。

  慕榕見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手擦掉了門上的細汗,隨後才走過去彎腰撿起已經斷氣的青蛇,捏在手上往回走。

  走回到長著一叢叢茂密馬齒莧的地方,慕榕將揹簍和蛇放下,從地上隨意抓了一把枯葉,擦乾淨鐮刀上的血,蹲下身開始挖野菜。

  她原本打算將這一地的野菜都挖回去,晾乾了以後煮湯喝,或者等買了鹽醃些鹹菜。

  可方才抓蛇的時候,一路提著刀追追趕趕,砍蛇的時候更是每

  一下都用盡了全力,這會兒她幾乎已經筋疲力盡,連下山的力氣都快沒了。

  無奈她只能忍痛放棄面前這一片鮮嫩油亮的野菜,匆匆挖上一把,估摸著夠煮一盆野菜湯了便毫不猶豫地停手,隨即轉身往山下走去。

  此時日頭正烈,曬得人頭皮滾燙,好似隱隱約約能聞出焦味兒一般,慕榕也就不敢再多耽擱,直直往家奔去。

  否則她就算不累死,也會被渴死在路上,她好不容易才能重新活一回,自然惜命得緊。

  再說若是她死了,屋裡那兩個十有八九也沒得救,一折折下去三條命,怎麼著都不划算,她可不想就這麼便宜了老天爺。

  “哎喲我的媽呀,可算是到家了,這日頭可真毒,曬死我了!”

  約摸半個時辰以後,慕榕終於跌跌撞撞地扶住了家門口破破爛爛的籬笆,一面喘氣,一面抬手抹汗。

  喘勻了氣又撐著往裡頭走了幾步,隨後便迫不及待地扔下揹簍,往角落裡的水缸奔去。

  頂著烈日走了這麼久,她渴得嗓子眼都能噴出火來了,想也沒想,便一頭扎進了清涼的水缸裡猛灌一氣。

  “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慕榕跌在水缸旁,胡亂地抹了一把嘴角,彷彿劫後餘生一般,笑得一臉滿足。

  從前在野外探險時,她喝過數不清的甘洌的山泉水,卻沒有哪一處比得上這水缸裡的甘甜。

  而就在她歇夠了爬起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揹簍和青蛇,轉頭準備去伙房忙活飯食時,躺在炕尾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男人驟然睜眼。

  男人轉頭環視四周,幽冷陰鷙的眸子裡瞬間添了一絲疑惑。

  眉心也蹙得緊緊的,渾身上下都透著防備,隨時準備回擊敵人似的。

  慕榕一個人手忙腳亂地搗鼓了好一會兒,一盤子熱氣騰騰的野菜湯總算是出了鍋。

  “這味道真是太香了!”慕榕俯下身湊近木盆,吸了吸鼻子,不禁勾了勾嘴角。

  隨即抄起旁邊的破瓷碗,舀了滿滿的一大碗端在手裡,低頭咕嘟咕嘟喝下。

  倒不是她自私,只是折騰了這麼一通,她早已經累得夠嗆,要是再不填飽肚子,她說不定連給那兩人餵飯的力氣都沒了。

  喝完最後一

  口野菜湯,慕榕覺著胃裡一陣暖流湧動,力氣也瞬間恢復了大半。

  放下碗筷便端起剩下的菜湯,扭頭往屋裡走去。

  她擔心耽擱久了屋裡那兩人餓出個好歹來,腳步不知不覺地快了許多,一路匆匆往屋裡趕,絲毫沒有留意到一旁輕微的腳步聲。

  慕榕端著野菜湯,抬腳正要邁進屋裡,一隻骨節分明大手卻忽然從背後扼住了她的脖子。

  “你是誰?我有何企圖?這是何處?”男人聲音幽冷,話裡透著三分怒意,七分防備。

  慕榕嚇得一激靈,顫顫巍巍扭過頭去一瞧,才發現掐著自己脖子的,竟然是昨天從路上撿回來的遍體鱗傷的男人。

  “你……你能下床了?”慕榕驚得目瞪口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來。

  要知道這傢伙可渾身都是血口子,腰上還被人捅了個幾乎對穿的大窟窿,要是擱尋常人身上,八成當場就嚥氣了。

  就算他身強體健命也夠硬,怎麼著也得養上十天半個月。

  怎麼著也不至於一晚上就能下地,還能生龍活虎的地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蹟好嗎?要不就是見了鬼了。

  “回答我你是誰?還有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依舊死死地扣在慕榕白皙汗膩的脖子上,眉頭緊皺,眸光鋒利如刀,彷彿能刮骨剔肉一般。

  “你,你受了重傷倒在路上沒人管,我恰巧撞見,就把你給帶了回來。”

  慕榕被嚇得心肝膽顫,舌頭忽然不聽使喚似的,說話磕巴得厲害。

  “當真?”

  男人聞言眉心緊蹙,半眯著眼睛盯著慕榕,眼裡的懷疑赤裸熾烈。

  “愛信不信,你好好捋捋自個兒怎麼受的傷?不就知道了。”M.blu.Ν

  慕榕低頭盯著男人死死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只覺得這人忒不知好歹,簡直好心當成驢肝肺,心頭不由怒火直湧,甕聲甕氣懟道。

  男人聞言,眉心狠狠一蹙,試圖回想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

  可腦子裡卻一片空白,只有影影綽綽的刀光劍影閃過。

  “我,我是誰?”

  忽然男人捧著刺痛的幾乎炸裂的腦袋,怒吼出聲。

  慕榕在邊上瞧著,聞言險些驚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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