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簫也自顧自地穿上孝服，“我也不明白，我跟著太后生活這麼多年，太清楚她的性格，只要天不塌，她絕對不會想不開找死，而且她還交代七皇子好好讀書，顯然對皇位還是有所覬覦，這樣的人根本不會突然自殺。”
“那會是誰派人去殺太后？”
慕榕站在慕簫跟前，伸手給他理了理衣服。
“現如今有能力做這種事情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衍王，還有一個是太師。”
慕榕擰眉，“可這兩個人現如今都在刑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莫鴻陽盯著，但莫鴻陽顯然什麼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簫走到桌子旁，拎起水壺倒茶，“衍王也好，太師也好，他們二人雖然在大牢裡，可其他人都還在外面，這件事只怕和太師脫不了關係。”
慕榕走到慕簫身旁，“為什麼不是衍王？”
“衍王雖然性格暴躁，說話口沒遮攔，但為了自己的前途，他絕不可能輕易殺太后，倒是太師，姜清風本就和太后關係不好，太后死了對他也沒有多大影響，所以他的人可以無所顧忌地殺了太后。”
“如果真的是太師的人，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朝中太師的黨羽還是挺多的。”
慕簫喝了一口水，手握著慕榕的手，“不必擔心，他們現在還不敢殺我，倒是你，你務必注意安全，我擔心他們會對付你。”
慕榕緊緊抱著慕簫，“不必擔心我，我知道該怎麼做。”
兩人換好衣服後，慕榕帶著人來到壽康宮祭拜，她跪在蒲團上，身旁的七皇子正在燒紙。
“姐姐，母后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就像皇后姐姐，她們都不理我了。”
慕榕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七皇子畢竟還小，而且心智也不像普通孩子，有些事情他可能都不懂。
但不管如何，太后都是他的親生母親，母親不在，即便再痴傻的孩子都會有感覺吧？
“母后去見父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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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榕摸著七皇子的頭，“往後姐姐陪你玩可好？”
七皇子低下頭，拿著紙往火盆裡丟，“你們都是壞人，最後都不要我。”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都很關心你，你得聽母后的話，她讓你好好唸書你就該好好唸書，說不準哪天她會回來見你。”
“真的？”七皇子抬起頭看著慕榕，“母后會回來看我嗎？我會好好唸書，我保證。”
慕榕點了點頭，“會，她會回來看你的，她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人就是你。”
慕榕轉過頭看著中間的棺材，心裡無盡感慨，太后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她算計了所有人，對自己的兒子依舊千好萬好，只怕太后臨死之前想的還是她那可憐的傻兒子。
慕榕剛站起身，本想去隔壁拿東西，忽然林夫人闖進來，她惡狠狠地盯著慕榕，下一秒直接拿著一把小刀往慕榕衝去。
慕榕嚇得面容失色，七皇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唰地站起來，用力把林夫人撞開。
“你們這些壞人，不許你們欺負姐姐。”
林夫人被撞翻在地，但她並沒有放棄，再一次掙扎著站起身。
慕榕趕忙把七皇子拉起來，兩人正打算跑，林夫人用盡全身的力氣跑來，好在侍衛也已經趕到，林夫人的刀割傷了七皇子的手臂，而林夫人當場被侍衛壓在地上。
“太醫！宣太醫！”
慕榕緊張地託著七皇子的手臂，鮮血已經把白色的孝服都染紅了，偏這傻小子還當什麼事都沒有，一直都在笑。
慕榕不禁哭了，用力撕扯著七皇子的衣服，“不疼嗎？”
太醫趕到，連忙給七皇子的手臂包紮，許是後知後覺，正在包紮的時候，七皇子哇哇大哭起來。
慕榕有點想笑，但也笑不出聲，抽出帕子給七皇子擦著淚水，“別哭，很快就好了。”
“姐姐，好多血，我會不會死啊？”
“別說傻話，你不會死的。”
慕榕把帕子塞進七皇子的手裡，轉過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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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趴在地上的林夫人，眼神裡第一次有了殺意。
“林夫人，你這是作何？”
林夫人咬牙切齒，“虧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人，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賤人！我的女兒早就入宮，她早就是皇上的妃子，憑什麼你來了，我的女兒就得死？你是殺人犯，你害了我的女兒，害了我的丈夫！”
慕榕一臉平靜地看著林夫人，“你的女兒什麼時候進宮和我沒關係，也沒有哪條律法規定先入宮的就能做皇后，另外，你女兒是自己上吊，和我更是一點關係沒有，我從未逼她自殺，你們林家落得如此下場難道不該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嗎？”
林夫人不住地掙扎，“我有什麼可反省的？都是你的錯！你一個鄉野村姑，如果不是你迷住皇上，我的女兒就絕不會死，我的女兒才應該是後宮之主，你這個該死的毒婦！”
“你繼續吵又能如何？你的女兒已經死了，她成不了後宮之主，你的相公在刑部大牢，怕是再也出不來了，我看你這般思念女兒，不若我成全你。”慕榕極盡冷漠地看著林夫人，“來人，把她拖下去，杖斃。”
“是，皇后娘娘。”
侍衛們拖著林夫人往外走，林夫人奮力掙扎，“慕榕！你不得好死！你的所作所為會被天下人唾棄！你就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我變成厲鬼也絕不會放過你！你等著——”
林夫人的聲音漸漸遠了，慕榕深深嘆了口氣，她倒是不害怕林夫人說的這些話，只是有些人到死都不能理解自己錯在哪兒，實在太可怕了。
慕簫走進來，“榕兒，你沒事吧？”
慕榕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七皇子受傷了，還在哭。”
慕簫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七皇子跟前，“行了，別哭了，給你一串糖葫蘆，吃完就不疼了。”
七皇子擦乾眼淚，“真的嗎？”
“真的。”慕簫接過小孫子遞來的糖葫蘆給七皇子，“吃完繼續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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