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青年的聲音裡，充斥著大大的疑惑，根據他在網路上搜索到的哥譚資料，從未出現過穿著這樣制服的身影。
聽到這個問題，蜘蛛俠AKA彼得·帕克陷入沉默：……？！！
至今已出道（？）三年，每日每夜24小時活躍在紐約市、打擊街頭小巷犯罪惡行、還成為了復仇者聯盟預備役的他，早已不是會被叫錯名字的無名小卒。
他已經許久沒聽到過這種話了——就算是哥譚，也不應該啊！紐約和哥譚至多兩小時車程好吧？
上次去大都會，他還在路邊大螢幕上看到自己的新聞了呢！
可是面前的陌生青年又是如此真摯，沒有絲毫戲謔的意味，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隨口一問罷了。
難道是正好遇上對新聞不敏感的物件？有些鬱悶的蜘蛛俠還想再挽救一下，白底的巨大電子眼眨動了幾下，暗示道：“我就是那個……經常在紐約，在高樓大廈間晃來晃去的——”
他充滿渴望地看著德斯蒙特，希望他能接下去，卻只看見青年一無所知的茫然面龐，“什麼紐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哥譚的英雄，就是蝙蝠俠、羅賓之類的。”
只清楚哥譚嗎……？
這大概也是排外的一種？蜘蛛俠咂了一下嘴，無奈地說：“我是‘蜘蛛俠’啦！是紐約的英雄。”
德斯蒙特：“紐約的英雄？那你為什麼出現在哥譚？”
“呃……”彼得噎了一下，遲疑地說，“秘密？”
和超級反派一樣，超級英雄也是很有地盤意識的一群人，通常情況下，他們不會擅自踏入“同僚”的領地，除非收到了求教訊號，或是局勢實在緊急。
尤其是當這個“同僚”是以“B”開頭，以“N”結尾，住在知名罪惡都市哥譚的時候——所有對他略有了解的人，都能想象出來，黑漆漆的蝙蝠俠陰著臉說一句“滾出我的哥譚”的樣子。
其威懾力在多年的社會新聞襯托下，完全可以勝任核/彈級。
如果可以，彼得當然不願意擅自踏入他的地盤，畢竟，若是放在電影裡，蝙蝠俠是分類NC-17，而他，親切友善的蜘蛛俠，頂天分類到PG*。
只是可惜，大學生有大學牲的難處。
他所在的帝國州立大學和哥譚大學有交換生活動，並且以防徇私舞弊，僅依靠分數作為名額分配的標準。
並且，考慮到哥譚的聲名在外，若非充分的正當理由，被選中的學生一般都不會被批准退出。
而彼得，作為課外分偏低——畢竟兼職和“兼職”都很忙——但專業分奇高，還擁有在斯塔克工業實習簡歷的優秀學子，理所應當地獲得了名額。
“……”呃，雖然他真的想拒絕，但確實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再加上，託尼也支援“小朋友應該享受校園”的說法，否決了他用實習工作做藉口的想法。
多重因素之下，彼得只能收拾好行李，同梅姨熱情告別之後，坐上了學校安排的大巴。
他們一行人是昨天到的哥譚，暫時被安置在一間旅店內。
值得一提的是，哥譚果然不負她*的“美名”——
在入住當天，他們中的一些學生就興奮地前往了酒吧，準備嗨皮到天明，結果，遇見了一起槍/擊/案。
好在警察來得很快，酒吧裡面的保安也反應迅速、準備充分，好似演練（……）過無數次，除了一個進了重症病房，其餘都是輕傷，沒有死亡。
不過，這也算是給眾人都提了個醒：哥譚的那些傳聞，並非媒體的噱頭，恰恰相反，他們可能還稍微美化了一下。
既然他直言說是秘密，德斯蒙特也不會沒有眼色的追問，轉而好奇地說：“蜘蛛俠……聽起來和蝙蝠俠是同一種類型誒。你們是配套的組合名嗎？哦不對，你和他不是一個城市的。”
小鎮青年又想到了什麼，“那你是因為被蜘蛛咬了才取的這個名字嗎？”似乎察覺對面超級英雄面具下的詫異，他加了一句，“我聽說蝙蝠俠是因為被蝙蝠咬了……他是嗎？”
這個……彼得呃了一聲，蝙蝠俠大機率不是，但他是。
三年前，原本只是普通高中生的他，在奧斯本工業參觀的時候，被他們精心飼養、卻不知為何溜出來的變異蜘蛛咬到。
誰知，毒液注入後，他不僅沒死，反而還成功進化，擁有了超強的體格能力，走上了從未考慮過的道路。
當然啦，這不好跟普通人透露，萬一他們被超級英雄的名號衝昏頭腦，去找路邊的無辜小動物來一口怎麼辦？狂犬疫苗也不是萬能的呀！
他於是含混過去，接著換了個話題，“這幾個人，”他指指地上捆成粽子的劫匪，“能麻煩你叫個警察嗎？我還有點重要的事要去做。”
重要的事——指集合報道的時間臨近了。
並不知道面前的陌生青年和自己目的相同，彼得看他乾脆點頭的模樣，說了一句感謝，飛快蕩離了這個小巷。
一個小小的疑惑在他腦海裡轉了一圈又很快消失不見。
——只不過是兩個輕鬆解決的劫匪而已，為什麼他的蜘蛛感應警示得這麼厲害？
報完警之後，德斯蒙特重新踩動了踏板。
角落裡被蛛網粘住嘴的混混在見到蜘蛛俠走之後，就竭力在說些什麼，威脅或是咒罵，但是傳出來的只有含糊的支吾，其威力消失了大半。
青年卻頭也不回，表情冷漠地好似無事發生。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都沒留下。
在他的身後，無形之物在虛空蔓延湧動。
*
這個小意外的發生，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德斯蒙特踏著腳踏車，將其停到車棚內時，正是新生報道的第一個高峰期。
雖然想要嘗試住校的滋味，但迪恩已經提前在卡文特里街區買好了一套房，位置又蠻方便的，就在特色景點阿卡姆的河對岸。
他就不好意思拒絕，獨留管家守空房了。
因為開學前已經收到了書單，在報道前，德斯蒙特就準備好了所需，比起其他新生，顯得輕鬆多了。
在人山人海中辦理完手續 ，德斯蒙特拿到了學校的迎新袋。
除了必備的校卡、宣傳頁和學生手冊，貼心的志願服務者還附贈了一份詳細的哥譚市地圖，帶有犯罪率指標的那種。
其中，他所居住的卡文特里區有高危的標識，至於河對岸的阿卡姆更是直接用鮮明的紅字標明著“地獄”。
怪不得他會做惡夢呢！肯定是卡文特里風水不好。
通知上說，室內設計專業的學生要在下午三點在教室D221集合，見一下輔導員，順便互相認識一下。
德斯蒙特掏出手機，一看，才十點不到。
“嘿！同學，你是新生嗎？”一道男聲打斷了黑髮青年究竟是回家放書還是等到三點的思考。
他抬頭，看見一個笑容燦爛的棕色捲髮男生變朝他揮手變快步走過來，手上還拿著一疊厚厚的紙。
難道這就是友誼的開始嗎？
德斯蒙特看似平靜實則期待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男生熱情地開口：“同學，學弟，我是廣告學專業的，今年大四了。教授寒假的時候讓我們做一個社會調查，我給忘了。你看，你方不方便填一下這個表格，幫幫忙吧，很簡單的。”
他邊說邊遞出紙筆，一副不容拒絕的姿態。
原來不是交友，德斯蒙特小有失望地接過調查表，發現上面的問題確實很基礎，姓名、地點、住址、社交賬號等等。
沒有多想，他很快填完了。
告別學長，德斯蒙特決定還是回家先放一下東西，雖然不重，但畢竟麻煩，他又不像賽琳娜那樣有三雙手。
想到遠在大陸另一邊的朋友，德斯蒙特心情又回落了一些。
走到停車棚，看見斷開的腳踏車鎖靜靜地躺在地上，德斯蒙特沉默了。
……他的車呢？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棚子旁邊立著個要倒不倒的木牌，寫著“如有失物，概不負責”。
其他放在這裡的腳踏車則掛著至少三個鎖。
最角落裡還有幾輛積了厚厚的灰塵、輪胎癟到遠遠就能看出的破車。
德斯蒙特：“……”
德斯蒙特：這就是哥譚嗎？學會了。
他的心裡難免有些鬱悶也有些新奇，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丟東西。
之前甚至連塊橡皮都沒丟過，每一個都用到乾乾淨淨毀屍滅跡。
這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管家迪恩，他總是讓一切都井井有條。
而且在夜谷，大家都知道不能隨便取走別人的物品。
畢竟沒有人知道這是不是陷阱，尤其在經常有傳言說某某某撿了什麼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情況下。
原來大城市沒有這種傳統嗎？
小鎮青年表示又一次被震撼了。
這下好了，難不成要走路回去嗎？
苦惱的德斯蒙特發了條狀態以紀念自己第一次被盜。
他的社交賬號建立不久，也沒有多少粉絲，關注他的都是在夜谷的朋友圈子。
不過他發過的狀態屈指可數，因為他的朋友們都不太痴迷手機和網路，他們之間想要交流，在夜谷那個地方，也不需要藉助工具。
這條難得的狀態，只有「盒子」才看得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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