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基地。
“這麼久了，還是沒能找到訊號來源？”局長尼克·弗瑞沉著臉，他黝黑的膚色和單隻的眼罩讓其威嚴度更上一層。
在他如老鷹般銳利的目光下，前來彙報的特工繃緊了神經，皺著眉彷彿是在為自己的辦事不力而羞愧，“是……這個頻道，正如它出現的一樣突然，其訊號也是憑空出現的，沒有發射器也沒有基地塔，根本追溯不到源頭。”
最後，他總結一般地說：“【網路中的幽靈】……暫時只能這麼理解。”
“就算是【幽靈】，也得給我找出它的行動軌跡！”弗瑞嚴厲地回應，“連奧創都有跡可循，這麼一個簡單的頻道，怎麼可能是無故的產物？”
“但是局長，以我們目前的水平……甚至是整個人類世界的水平，都無法辦到這種事。”頂承著壓力，特工只覺冷汗都順著後輩流了下來，不過，不僅僅是因為弗瑞的怒火，更是因為目標的神出鬼沒，“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異能魔法類的產物。至少，不是如今的科技。”
弗瑞沉默了。他當然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但諮詢了X教授，他說沒見過類似的能力，也沒察覺到變種人的存在；而魔法側呢，至尊法師斯蒂芬又說“沒遇到過需要查查資料”就一去不復返了。
如果不是遍尋無策，他的心情也不至於如此糟糕。
這其中，既有對未知力量的警惕與防備，更有對己方勢力的擔憂。
在超級英雄活躍的時代，高科技、魔法、和非人類都成井噴式地湧出，作為神盾局的局長，人類正義防線的前鋒，面對新興的、一無所知、無法把控的力量，他實在憂心焦慮。
不過，他也清楚，向下屬發洩是最無濟於事的作為，還會擾亂人心，只能嘆息一聲，揮揮手示意特工離開。
在他走之後，弗瑞聯通了另一位外援。
幽藍的全息影像在桌面上展開，那一端，是紐約知名富商、是花邊新聞常客、也是令人崇拜的超級英雄——鋼鐵俠。
“什麼事？我很忙。”託尼·斯塔克維持著一貫懶洋洋的語調，頭也不抬，他似乎是在測試裝甲炮的威力，從對面時不時傳來炸裂的巨響。
弗瑞：“我有事需要你的協助，幫我查一個訊號來源。”
“訊號來源？這麼簡單的事，難道神盾局做不來嗎？”託尼嗤笑，“還是說，你們的員工果然都是些廢物點心，需不需要我調一些程式設計師過去。”
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弗瑞沒有趁一時的口舌之快，而是直接將檔案傳輸了過去，“這些是基礎的資料，如果你有想法了，我再給你進一步的整合檔案。”
“你不會不知道，我隨時都可以從你們後臺調出來吧？”終於放下手中的工作，斯塔克家的天才無視弗瑞的白眼，讓智慧管家將資料投射出來。
看到其全貌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神盾局為什麼要找幫手，“……居然是「盒子劇場」。果然，這不是個普通的都市傳說。”
見到感興趣的話題，他暫且放下私人恩怨，同弗瑞詳細地解釋了一下，“在之前，我就覺得它火起來的速度異常，但又不像是有無聊的媒體在推波助瀾——所有宣稱自己看過這個頻道的，都是真實反應。”
“沒錯，那些被捲入的受害者也是真的，並非作秀。”弗瑞將他們的檔案排開來，“威廉·漢格斯，賭徒一枚，輸光了所有家產，還欠著高利貸三百萬；阿萊西亞·萊卡，被男友騙走了所有的積蓄，家裡的老人卻在這時得了癌症……”
他一連串唸了五個人的資料，無一例外，都是生活不幸、極度缺錢的悲慘小人物。
唯一的不同，那就是，其中一位退休落魄的橄欖球運動員，在某一天，突然收到了來自遠房親戚的遺產——六百萬美元，外加三棟套房，總計為一千萬的資產。
從此之後，他的人生就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然，是往好的方向。
如果單拎出來，這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偶然的幸運兒的故事，俗套卻經久不衰。
然而，事實的真相，根本沒有這麼簡單。
“除了這個叫阿諾德的傢伙外，其他四人，都死於‘突發性心臟病’。”弗瑞冷哼一聲，像是在惱火幕後黑手不走心的敷衍，“但是他們都是睜著眼睛，活活嚇死的。”
還有最關鍵的一條，託尼念出檔案裡的重點標註，“死者的靈魂，似乎被不知名物體取走了。”
“……”他眯起眼，問，“這明顯是魔法側的手段，那個馬臉怎麼說？”
想了一秒“馬臉”是誰，弗瑞回答：“斯蒂芬說，連他都找不到靈魂的去向……他對這個幕後主使，同樣沒有頭緒。”
託尼嘖了一句，為這件事的棘手程度而煩惱。在弗瑞找上門前，他只是直覺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好像沒有特殊的情況發生，他於是將事情託付給了智慧管家，打算過幾天再深究。
“……不對。”託尼立刻喚出了系統，開始檢索後臺，“死了四個人，怎麼會不被歸類為緊急事態？”
就在他以為系統被入侵，篡改了程式的時候，弗瑞說：“它不是單單針對了你，託尼。事實上，直到人工察覺並驗證之前，神盾局也一直以為這是個興起的怪聞，沒有殺傷力。”
就連現在是網路上，也一直是風平浪靜，所有人，包括其觀眾，都覺得這是個安排好的作秀節目。
「在節目拍攝過程中，沒有一個靈魂收到損害。」
這句最後播出的、血淋淋的標語，帶著點玩鬧性質，好似真的刻印進了全體人類的意識當中。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能夠矇蔽全體電子產品，規避智慧系統的設定嗎……”託尼立刻反應過來，如果不是陰差陽錯，有幾位特工大膽求證，連他們，自詡地球守護者的英雄，都不可能發現真相。
“沒錯，我們是這樣想的。但是不論是讓他們追蹤頻道的訊號來源，還是探究這項‘密保’的原理，都找不到蛛絲馬跡。”神盾局局長直視著對面的黑髮男人，“託尼，我希望你能比我的‘廢物下屬’好。”
“那還用說。”被諷刺了一句，沉浸在未知謎團中的的託尼沒再回嘴，而是直接結束通話了聯絡。
*
同溫斯蒂告別，德斯蒙特坐上了管家迪恩的車。
“少爺，今天收到了西索爾少爺的電話，說是給您寄來了一項禮物，大約明後天就能達到哥譚。”一邊把持著方向盤，迪恩一邊說。
“誒？不是才剛離開嗎？為什麼要寄禮物？”德斯蒙特疑惑地問，他本來正在和盧卡小聲聊天，“不過，收到禮物還是很開心的。哥哥他，有說是什麼嗎？”
“沒有。他只說，是一項巨大的驚喜。”
“哦……”德斯蒙特有點失望，低頭繼續之前的話題，“所以盧卡，你是一直在圖書館看書嗎？”
“嗯，我發現了一本記載著哥譚歷史變遷的書，忍不住，一看就是一下午……”盧卡有些害羞地回答，他慣愛一些歷史、藝術類書籍，對各種風俗如數家珍。
此次來到哥譚，趁著被德斯蒙特帶進校圖書館的好機會，他跑去瀏覽了一邊書架目錄，然後就沉浸在新知識的海洋中了。
——結果，等到德斯蒙特離開，他才後知後覺發現青年不見了蹤影。
“對不起。”想到這裡，他為自己的隨性而道歉。
“沒關係，我知道盧卡喜歡看這些書。”德斯蒙特笑著搖搖頭，“只要不是丟了就好，在圖書館也很安全，一旦有人來，你就可以到處躲啦！”
他省略了自己在發現草稿本上空無一人時，心中的擔憂和慌亂——盧卡之前有提到，他曾經被人類發現並追捕過，差點被關進空洞的房間裡，只有孤零零一張紙，以防他逃竄。
據盧卡說，那些人的目的，是為了從他身上取得隱秘的秘法和失傳的知識，並藉此統治世界——“老套死了。”紙上的男孩抱怨道，他對人類的動機，實在是不敢恭維。
而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德斯蒙特就會下意識關心這個朋友的去向，害怕他哪天成了任人宰割的試驗品。雖然他不明白，抓盧卡有什麼用，但是他知道，被壞人關起來肯定是糟糕的體驗。
他要保護好他的朋友。
儘管沒說，盧卡還是能從他的話語中體會出關心，於是感動地摸摸青年搭在本子上的手指。
“哈哈，看起來好奇怪。”雖然感受不到盧卡的觸碰，但看著面前景象的發生，德斯蒙特還是笑出了聲。
迪恩開車的速度又穩又快，為了照顧少爺，他早就背下了哥譚的地圖，熟稔得彷彿已經開了十幾年這條道路。
將車倒入車庫，他們一同下了車。
“咦？好像有人來過。”德斯蒙特四處張望，“怎麼回事？”
“只是一個不長眼的小毛賊。”迪恩立刻反應過來，“他之前想在門口蹲點，現在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少爺。”
盡職的管家餘光一瞥，在茂密的花叢根系中，露出一點蒼白的骨頭。
這個討厭的地方，居然第一天就碰上了圖謀不軌的傢伙，好在他提前種下了能夠腐蝕屍體的特殊花朵。否則，打掃起來絕對是大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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