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倫娜不情願地互相介紹了一下，可以看出，她有點厭煩這個叫做“艾特伍德”的男人，也不希望德斯蒙特同他扯上關係，轉頭就想拉著人離開。
不過，黑髮青年沒有注意到她排斥的態度，而是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心神，“所以，你就是ATD的副會長？”
“是的。”艾特伍德對派對主人的態度心知肚明，卻故意視而不見，湊到德斯蒙特的面前來，“怎麼？聽你的口氣，好像找我有事？”
“啊……算是。”德斯蒙特想了想，單刀直入地問，“我想加入ATD兄弟會，名額聽說是內推的？”
“你想加入ATD？”埃倫娜皺眉插話，雖然她早就決定加入姐妹會，卻對兄弟會的人沒什麼好感——在她看來，都是一群無腦狂吠的大猩猩，依靠著祖輩的廕庇為非作歹、幼稚討厭的很。
不過，她的眉頭很快舒展開來，想到姐妹會和兄弟會的一些慣例合作，她又覺得德斯蒙特加入ATD 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到時候，她完全可以接著工作交接的由頭，多來和他搭話。
想到這裡，她立刻掐住了艾特伍德的手，示意他答應。
被指甲掐出了一個紅印，副會長臉色微動，說：“當然可以。我們正在籌備這次的納新計劃。不如我們先加個好友吧？”
德斯蒙特點點頭，互相關注了對方的社交賬號之後，他見艾特伍德還要再說些什麼，卻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打斷了後續。
“啊、啊——”一個女生痛苦地倒在地上，面部腫脹，紅色的脈絡從脖頸蜿蜒至臉頰，讓人不禁猜測她被衣服遮蓋下的身體，是不是還有更多類似的印記。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圍聚在她的身邊竊竊私語。
“是不是過敏啊？今天的布朗尼裡好像有堅果。”
“可是沒見羅拉吃了蛋糕啊……”女生的朋友遲疑地說，並不確定。事實上，在他的印象裡，羅拉也沒有堅果過敏的歷史。
埃倫娜從另一邊擠過來，原本有所緩和的心情再度跌入谷底——她只是想辦一個熱鬧的派對，之前也不是沒搞過，怎麼這次出了這麼多破事？
待走到倒地的羅拉跟前，她嫌惡地打量了一下女生醜陋的痛苦模樣，說：“快打電話給救護車啊，你們都在幹什麼？別拍了，一整天就知道拍拍拍！要是她真出事了，你們就全是罪魁禍首！”
德斯蒙特跟在她後面，朝羅拉看了幾眼，面上的神情被掩蓋在陰影之下。他能感知到，她的身上有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但是因為陌生，他一時半會說不出什麼來。
“這有什麼好看？”艾特伍德上來就要攬他的肩，被思考中的德斯蒙特躲過，他也不覺尷尬，“走，我們去那邊喝酒。正好ATD的其他人也在，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聽到他的話，德斯蒙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於是沒有異議地跟著走了。
畢竟是自己房子，雖然討厭處理這些麻煩事，埃倫娜還是隻能留在這裡，直到羅拉被安全送到救護車上。見德斯蒙特離開，沒有藉口留人的她煩躁地踢了一腳桌子。
“啪”的一聲，桌上滿滿當當的布朗尼掉下來一塊，正好從她昂貴的裙子上蹭過，留下一塊汙漬。
埃倫娜：“……”
*
“你怎麼穿成這樣去試膽大會？”彼得等在約定好的地點，習慣性揹著書包。
這書包已經用了三年了，因為伴隨著他飛簷走壁，還幾次被泡在水裡，顯得格外陳舊。不過，這也說明其質量不錯，這麼久了還能接著使用。勤儉持家的蜘蛛俠表示很滿意。
“噢……”德斯蒙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西裝，因為迪恩不可能同意他們把靈魂割裂的辦法，所以他們的計劃是在暗中進行的。
為了不被發現，他要求迪恩先帶另一個自己開車去派對，然後再悄悄前來會合。
結果就是，注意力都在時間上的他，忘記換一套符合試膽大會主題的衣服——不過試膽大會應該穿什麼呢？兜帽斗篷嗎？
德斯蒙特遲疑地編了一個藉口：“其他衣服都被洗了，還沒幹……”
那好歹穿個球鞋吧。彼得看著他鋥亮的皮鞋，撓撓腦袋，要是真的遇事，這根本跑不快啊，還可能幾步就崴了腳。
不過這個時候，要求德斯蒙特再回去換一套已經來不及了，靈異部其他成員都已經抵達了這邊，總不能讓他們等太久。
除非彼得換上戰衣，一路盪到卡文迪許街區，替德斯蒙特跑這一趟腿……算了，真出事，大不了帶著他跑。溫斯蒂走過來，一如既往地，她穿了一條黑色復古的連衣裙，腳上也是一雙皮鞋。
彼得：“……”
彼得：不是，難道試膽大會還有裝扮要求嗎？
棕發的超級英雄環顧四周，確定其他靈異部成員基本上穿了便捷的衣服，才放下心來。
“你怎麼還提了一個箱子？”彼得注意到了溫斯蒂不同尋常的配件。
黑色的眼瞳平靜地看著他，溫斯蒂理所當然地說：“我帶上了家裡的寵物。”
寵物？彼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德斯蒙特興奮的聲音：“啊！是蘇格拉底嗎？太好了，我一直很想見見他。”
“……還有管家。”溫斯蒂繼續說，一隻手攀附上了她的肩膀，做了個打招呼的招式。“他叫‘東西（Thing）’。”
*
從靈異部特意租借的車輛上下來，彼得還沉浸在之前的驚嚇之中。
他一直以為，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一員了，至少別的同齡人，基本不可能像他這樣，兼任著超級英雄的工作，小小年紀打擊了眾多罪犯，還間接直接地拯救了好幾次世界。
但是溫斯蒂的“管家”——不得不說槽點好足——帶來的衝擊，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他是說，他也不是沒見過沒有人樣的存在。蜥蜴博士、沙人、外星軍隊……但說實話，遠沒一隻手來得可怕，因為，他是真的只有一隻手啊！
彼得的目光不自在地往溫斯蒂身上瞟，根據判斷，這應該是一隻單獨的右手，蒼白的膚色讓他聯想到一部恐怖電影的場景：黑暗的空間中，莫名出現的、一雙蒼白的手在主角耳畔拍了一下掌*。
同他相比，隨隨便便挑戰人類常識的溫斯蒂格外淡定自若，注意力全在面前陰森幽暗的廢棄工廠裡，一副興致勃勃、將要大顯身手的樣子。
和她一樣，德斯蒙特也對可能出現的怨靈點心很感興趣，但是比起這個，他覺得還是“東西”更加稀有。
如果能抓一隻，盧卡和「盒子」都會高興的，也能替迪恩做點擦桌子等的家務活。
“……所以，你也不知道能從哪裡找到他的同類嗎？”一路上，他都在和溫斯蒂討論相關的資訊，卻遺憾得知了這個結論。
女孩摸摸“東西”的手腕，他好像有點害怕會被陌生人劫持，輕微地顫抖著，“嗯……從我有記憶時起，他就是家裡的寵物了。直到我來到哥譚，把他一起帶來出來，他就變成我的管家了。”
彼得忍不住插嘴：“他真的能做好管家嗎？看起來挺不方便的。”
溫斯蒂：“當然可以。‘東西’會打掃、會算賬、會閱讀，比一些蠢貨聰明多了。”
“聽起來像是智慧生物……”克服了不適，彼得很快也對他起了興趣，試圖剖析其中原理和奧妙。
眾所周知，人類之所以能夠思考，是大腦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自然界中，聰明一些的動物也都是擁有大腦的那部分。
可是“東西”，他不僅看起來是一隻手，摸起來、動起來，也和一隻手完全沒有區別，根本不像是存在思考器官的樣子。
不過，觸覺神經應該是在的……彼得沉思了起來，他在生物科技的天賦，很好地遺傳了父親的基因，甚至青出於藍地，足以和一些學界大拿切磋、合作——儘管康納斯博士和奧拓博士都因為他的介入而……
彼得晃了晃腦袋，告訴自己不該再因為這些事動搖意志，他已經決定要肩負起超級英雄的責任，就不能被個人情緒左右、隨意退出。
“那麼，就按照原計劃，一組一組地進去工廠。大家都別忘記帶上手電筒，手機也保持開機，如果有意外，隨時聯絡。”靈異部部長把大家湊成一圈，宣佈道，“本次試膽大會正式開始，希望大家都要小心行事——記住，活著回來是最重要的。”
聽起來好像flag，彼得從包裡掏出手電筒，以防萬一，他還帶了備用電池。
雖然口上說對試膽大會沒有興趣，但身處在這種環境下，被靈異部成員的態度感染，彼得也不由得有些激動緊張，喉頭滾動了一下。
溫斯蒂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在月光籠罩下，散發著瑩瑩的光亮。
“輪到我們了。”等了一會，德斯蒙特說，眼睛注視著工廠破敗的大門，期待的情緒在心裡醞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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