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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嶺詭事之祝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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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床頭的梳妝盒

 李奇峰迴到茅屋,那幅畫卷始終用紅繩繫著,捲成畫軸放在桌上,畫軸裡的女魘並不安份,想必呆在裡面的滋味並不舒服,否則也不會扭來扭去的爭扎。

 李奇峰解開紅繩,看著畫裡的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女魘,他知道,女魘肯定不會甘心就這麼被禁錮在畫裡,但是一時間李奇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這個女魘說。

 畫中的披頭散髮的女魘惡狠狠的瞪著屋裡的李奇峰,她一動不動的定格在畫面裡,張牙舞爪的似乎想要衝破畫卷的束縛。

 “你知道我並不怕你,何必虛張聲勢呢?”李奇峰對著畫裡的女魘說,他心裡清清楚楚,越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就越喜歡將自己假裝的很厲害,其實只不過是外強中乾罷了,這跟平日裡的犬吠是一個道理,犬吠是為了嚇唬來人,而不是真正要攻擊。

 真正危險的角色,就好比虎狼,它們的撲殺只在一瞬間,但在此之前,肯定是壓低著身子蟄伏前行,不露聲色的將自己偽裝,因此這樣的對手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女魘似乎並不懂這個道理,想要用恐怖的樣子來恫嚇李奇峰。

 李奇峰拿起畫卷,用力一甩,只聽咚的一聲,閃出一道光芒,地上頃刻間也蕩起了一團塵埃。

 那女魘重重的從畫裡摔在地面上,匍匐於地,仰頭望著拿著畫卷的李奇峰。

 女魘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抓我?”

 李奇峰閉著眼睛,沉默著沒有答話,他冷峻的表情似乎已經告訴了這個女魘,抓她並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什麼仇怨。

 女魘掙扎著想要衝出屋子,而李奇峰斜靠在牆邊的那根竹竿上的虎鈴輕輕的搖晃著,發出一陣叮噹聲。

 女魘有些害怕,拼命的吼叫著,顯得無比緊張,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

 林中的獵物往往就是這個樣子,當獵物走投無路時,面對老練的獵人,除了怒吼,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這是一種對自身結局不願屈服的表現,女魘就是這個獵物,李奇峰則是那個獵人。

 李奇峰伸出手一把握住女魘的手腕,女魘嚇得連連後退,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對李奇峰產生了極強的排斥感。

 只見李奇峰另一隻手的兩指輕輕的按著女魘的眉心,握著女魘手腕的那隻手,也輕輕的放在了女魘的脈上。

 “別動,以你現在的虛弱魂魄,一旦衝出屋子,被灼烈的陽光照射,頃刻間就會魂飛魄散,如果你硬是要走,我會親自給你開門,絕不阻攔。”李奇峰說道。

 女魘漸漸安靜了下來,之前躁動不安的情緒似乎有所緩和,將信將疑的看著李奇峰的眼睛,放棄了之前的掙扎。

 其實女魘心裡清楚,自己原先賴以寄生的夢境已經沒有了,李奇峰將她從寄宿之地剝離出來,如今失去了棲身之所,如果貿然跑出去,當真會像李奇峰說的那樣,頃刻間魂飛魄散。

 李奇峰心中何嘗不知道女魘的擔憂,他只是輕輕的按著女魘的脈搏,閉著眼睛均勻的呼吸。

 “你不必擔心,這幅畫軸日後可以成為你的棲身之所,並且不會再有人騷擾你。”李奇峰閉眼說道。

 女魘的眼中露出一絲放鬆的神色,似乎覺得這個郎中並不會傷害她。

 “你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與我非親非故,也不是我的宿主,不要動我。”女魘的話雖然透露出抗拒,但是語氣卻很平緩,並沒有預想的那般激烈。

 李奇峰這才放開女魘的胳膊,後退了幾步,拿起倚在牆邊的虎鈴竹竿,轉身就朝門外走,在開門的時候,外面的陽光順著門外照進了屋內,女魘連忙朝著牆角退了幾步。

 李奇峰站在門口,背對著女魘,戴上了自己那副又圓又黑的墨鏡,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女魘,而女魘則用破爛不堪的衣袖和頭髮遮擋著微弱的光線,看著李奇峰那漆黑如同剪影的背影。

 “你可以先休息,我有事先出去,你是走是留,等我下午回來再說。”李奇峰說完話,就輕輕的關上了門,而屋裡的光線也瞬間暗了下來。

 女魘聽到屋外的虎鈴聲越來越小,就知道李奇峰已經走遠了。

 雖然兩人都沒有回應過多的話語,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女魘知道,此時外面是正晌午,太陽火辣辣的毒,別說向她這般虛弱的鬼魂,就是個大活人,頂著這麼大的日頭,也有可能會被曬死,因此女魘根本就沒打算逃走。

 女魘環視著屋裡,他發現李奇峰的屋裡陳設十分簡陋,除了一張桌子,一方圓凳,剩下的只有緊貼在西南角的那床又大又方的土炕。

 屋內牆壁上有黃泥和麥杆混合的泥灰糊著,四面空蕩,連一幅畫或者相片也沒有,真可謂是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那盒子是.?”女魘自言自語道,說著她走到了那方土炕跟前,抱起了壓在枕頭下的那個木盒。

 這是一個做工十分精緻的木盒,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左邊還有鎏金的龍紋,右邊則是鎏金的鳳紋,就在龍鳳交織的正中間,陰刻著四個大字“龍鳳呈祥”。

 “這是梳妝盒?”女魘驚訝的說道,隨後打開了盒子,果不其然,那盒子裡放著一枚銅鏡,帶著長長的把手,上面的浮雕很漂亮。

 銅鏡的底下放著兩盒女人用的胭脂水粉,還有幾張暈染紅唇的紅紙,以及一根青黑的畫眉棒。

 女魘的心中頓時生出了無限的疑惑,她不解的是,這屋裡除了她,沒有女人,李奇峰是一個郎中,是一個老爺們,但是他的臥榻之上卻放著一個女人的梳妝盒,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莫非這些臭男人都在外面養著女人?哼我就說天下烏鴉一般黑,難不成還有”想到這裡,女魘怔住了,似乎看到了梳妝盒裡的什麼東西。

 只見在那兩張紅唇紙的底下,押著一張.哦不半張照片,為什麼說是半張照片,因為照片的另一半被人撕去了,而且邊角非常的不平整,看得出來,撕照片的人當時是多麼的隨意。

 那半張照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奇峰,只是比現在看起來稍微稚嫩些,而照片的背面上用毛筆寫著幾個字,但是由於照片殘缺,字跡已經不完整了,但是依稀可見“亡妻”兩個字。其中妻這個字的一角已經缺了一個豁口。

 女魘覺得自己想錯了,剛剛誤會了這位李郎中,原來他是有家室的人。

 也許是出於女人天生愛美的本性,女魘看著這梳妝盒,照了照鏡中自己凌亂的頭髮,頓時想要將自己打扮一番,可以說照鏡子是女人天生的本能,不管是人是鬼,這個本能都不會消退。女魘拿著這盒裡的東西,照著鏡子將自己的模樣精心的梳理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縫和窗戶外的亮光也早已經不見了,不知不覺中,太陽早已下山,而坐在屋裡打扮的那個女魘,還沒有忙完,這也證明了女人臉上的妝容,是永遠也畫不完的,彷彿是一件大師的畫作,總是在不斷地修改中。

 這時門外傳來了虎鈴的叮噹聲,女魘看了看門口,連忙將東西放進梳妝盒,迅速的將它塞進枕頭底下,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晃悠著雙腳,坐在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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