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糖糖也湊過來說：“弟弟不生哥哥的氣。”
牛牛怒氣一下子消失不見, 說：“吼！不生！”
糖糖開心說：“哥哥，弟弟不生氣遼。”
皮皮放開牛牛，問：“弟弟真不生氣遼？”
牛牛點頭：“嗯嗯。”
皮皮輕輕一笑, 小手摸著牛牛的胖臉，心疼地問：“弟弟, 疼不疼啊？”
“疼。”牛牛伸手又摸了摸, 不疼了，有點熱熱的，但是他形容不好這種熱熱的感覺，就說是疼了。
皮皮又抱一下牛牛：“哥哥錯遼, 哥哥對不起牛牛。”
糖糖軟軟地接話：“阿姨說, 沒事兒的, 很快就好了。”
保姆指著牛牛臉上紅紅的一片：“看, 很快就消了。”
“你們別說話了, 打球吧。”浩浩催促。
“哼！”牛牛衝著浩浩一跺小臉，一臉生氣的樣子。
浩浩整不明白牛牛是鬧哪一齣, 可是他知道牛皮糖三人中牛牛是最難纏的，力氣大, 聲音大, 脾氣也大，一般小孩子都搞不過的，他也就不和小牛牛計較了。
倒是皮皮知道要打球了，和牛牛說：“哥哥去打球, 一會兒贏了蘋果給你和妹妹吃。”
牛牛點頭：“嗯嗯，大的！”
“好, 給你吃最大的！”
皮皮繼續和浩浩打球, 很快地贏了一局, 得了一個蘋果，接著又和其他小孩子打。
皮皮的能力真不是蓋的，總共六個孩子，個個都比他年紀大，他硬是從頭贏到尾，贏了足足六個蘋果，他也累了，不打了，和糖糖牛牛坐在旁邊的花壇邊分蘋果。
牛牛先拿了一個，嫩生生地說：“給麻麻一鍋。”
“給媽媽一個，還得給爸爸一個。”糖糖也拿一個。
皮皮很有禮貌地拿一個給了保姆阿姨。
保姆阿姨立刻彎了眉眼，她去過很多有錢人家帶孩子，遇到過形形色色的東家和孩子，從來沒有像南湘紀隨舟這樣大方又有原則的，也從來沒有像牛皮糖三個孩子這麼友好又禮貌的，她伸手接了過來說：“謝謝皮皮。”
“不客氣。”皮皮轉而對糖糖牛牛說：“妹妹，弟弟，我們回家吧。”
“不肥。”牛牛喜歡玩，平時都是玩的累了，玩的膩了，到飯點了，才會主動回家，要是有小朋友請他到家裡做客，他還會蹭別人的飯。
“那你要幹什麼？”糖糖問。
“玩玩。”牛牛歪著小腦袋說。
“那我要回家。”糖糖轉向皮皮：“哥哥，你回家嗎？”
“回。”皮皮回答。
“那我們回家吧。”糖糖說。
皮皮點頭。
於是皮皮糖糖一起朝家走。
牛牛趕緊喊：“鍋鍋，節節，不肥！玩玩鴨！”
皮皮糖糖不理牛牛。
牛牛繼續大喊：“鍋鍋！節節！不肥鴨！”
糖糖回頭伸出小手，問：“弟弟，你回不回家？”
“不肥！”牛牛堅持。
這下皮皮糖糖徹底不理牛牛了，徑自走進了單元樓。
牛牛沒有辦法了，看看單元樓，看看保姆阿姨，又看看熱鬧的廣場，他氣的坐在花壇上，接著耷拉著小腦袋生悶氣。
好一會兒，忽然抱著蘋果朝單元樓跑去，吭哧吭哧地爬上樓，砰砰地拍門，大聲喊：“麻麻，叭叭，牛牛！肥乃！麻麻！叭叭！”
入戶門打開了，紀隨舟笑著說：“阿姨和牛牛回來了。”
“嗯！”牛牛晃晃地走進來。
“弟弟回來遼！”皮皮糖糖一起說。
糖糖問：“弟弟，你不是不回來嗎？”
牛牛氣呼呼地說：“就肥乃！”
皮皮小聲說：“弟弟又生氣遼。”
糖糖趴到南湘耳朵上，小聲說：“媽媽，弟弟好小氣，動不動就生氣。”
南湘笑看牛牛：“寶寶。”
牛牛不高興地擠到南湘懷裡。
“怎麼了？”南湘溫聲問。
“鍋鍋打。”牛牛說。
“我什麼時候打你遼？”皮皮趕緊問。
牛牛摸著小胖臉說：“臉臉。”可是小胖臉上乒乓球打的那點紅早就不見了。
南湘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保姆見狀就把剛剛打乒乓球的事兒說了，南湘聽後，捧著牛牛的小胖臉細看：“哥哥不是故意的，臉臉都不紅了呀。”
“紅！”牛牛氣呼呼地說。
“不紅。”
“紅。”牛牛堅持自己臉上還有哥哥“打”的痕跡。
“哎呀，你剛剛不都說了，不生哥哥的氣嗎？怎麼又生哥哥氣了呢？”南湘溫柔地說。
“鍋鍋節節，不玩、和我！”
“哥哥姐姐不和你玩？”
“嗯。”
“那就翻舊賬了？太小氣了吧。”南湘眼神寵溺地說：“真的太小氣啦。”
被媽媽這麼一說，牛牛也覺得不好意思，害羞地往南湘懷裡鑽，南湘笑著摟著牛牛一起看電視，沒一會兒牛牛又過去和皮皮糖糖說話，心裡一點疙瘩也沒有，皮皮糖糖也是。
於是牛皮糖三個孩子又玩在一起了，小孩子之間就是這麼簡單又輕鬆，南湘在旁邊看著，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三個孩子經常會有一點摩擦，但是他們都會自我解決，幾乎不需要她和紀隨舟周旋，這種和諧令她很滿意，就是牛牛這個性子讓南湘很是無奈。
晚上睡覺的時候，南湘目不轉睛地看著紀隨舟，紀隨舟正在讀一本書，察覺到南湘的目光，他轉頭問：“怎麼了？”
“牛牛好像你啊。”南湘說。
紀隨舟笑：“別人都說皮皮長得像我，糖糖長得像你，牛牛長得像我和你。”
“我不是指長相，我是說性格。”
“像嗎？”紀隨舟疑惑：“哪裡像了？”
南湘望著紀隨舟吐字清晰：“小氣。”
“我小氣嗎？”
“嗯。”紀隨舟是個情感上極其小氣的人，在乎的人稍稍對他有一點忽略，他就有會有情緒波動，牛牛也就是這樣的，不同的是紀隨舟有了生活經驗，可以控制，牛牛則是直觀地表現出來。
就像剛剛皮皮糖糖不陪牛牛玩，牛牛就生氣了。
好在爺倆都是消氣很快的。
“我不小氣。”紀隨舟否認過後，把目光放到書本上，小氣地不理南湘。
“是是是，你不小氣，你特別大方。”南湘並不拆穿紀隨舟吃醋的頻率，說：“挺好的，我就喜歡我們家舟舟和牛牛。”
“誰叫舟舟？”紀隨舟側首問。
“我家男人。”南湘目光深情地望著紀隨舟。
紀隨舟放下書本，翻身壓住南湘。
“別亂來，牛牛還在對面呢。”南湘輕推紀隨舟。
“沒事兒，牛牛這幾天都是和哥哥姐姐睡的，一會兒我再去看看他們。”
紀隨舟一個翻身下了床，把房門鎖上了，重新撲向南湘，兒童房裡的牛皮糖三個孩子正坐在被窩裡看畫本，糖糖指著畫本上的動物說：“大象！”
牛牛跟著說：“大象！”
“馬。”
“馬。”
皮皮指著畫本說：“這是小鹿。”
牛牛跟著念：“鹿。”
“這是恐龍。”
“苦妞。”
“恐龍。”
“苦妞。”
“不是苦妞，是恐龍，恐龍超級膩害，可以打敗大象，打敗馬兒，是最膩害的。”皮皮向牛牛解釋。
“哥哥，恐龍打不敗挖掘機。”糖糖認真地說。
“可以，恐龍一口就能吃掉挖掘機。”
“挖掘機可以剷掉恐龍牙齒。”
“鏟不掉。”
“剷掉。”
皮皮糖糖開始就恐龍和挖掘機誰更厲害，而展開了辯論，辯論了一會兒，也沒有辯出來一個所以然，一起盯著牛牛問：“弟弟，你說誰厲害？”
“牛牛膩害！”牛牛大聲說。
瞬間皮皮糖糖沒有了辯解的慾望了，三個孩子又一看畫本，動物畫本看完了之後，就開始看人物畫本，皮皮糖糖也不認識字，他們都是天馬行空地猜人物行為，皮皮像模像樣地說：“小明是個好孩子，他自己洗衣服，自己上廁所。”
糖糖轉頭和牛牛說：“弟弟，你也是好孩子，以後你要自己洗衣服。”
“弟弟還是寶寶，不會洗衣服。”皮皮說。
牛牛忙不迭地點頭：“嗯嗯。”
“弟弟會自己上廁所。”皮皮又說。
牛牛繼續點頭。
“可是弟弟上廁所不關門。”糖糖說。
皮皮看向牛牛。
牛牛重重地說：“我！關！”
“對，要關門。”皮皮說：“不然別人看到你屁屁，很羞的。”
牛牛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小屁屁。
皮皮繼續講人物行為，三個孩子也不知道講了多久，等到紀隨舟過來的時候，三個孩子都睡著了，他把糖糖抱到另一張粉色的小床上，蓋好了毯子，親了親糖糖的小臉，接著過來擺正皮皮牛牛的睡姿，同樣地蓋好毯子，挨個在他們的小臉上親一下。
這才關上燈，關上門，回到主臥。
“睡著了嗎？”南湘問。
“嗯，都睡著了，我們再來一次。”紀隨舟說。
“你還來？”
“來嘛來嘛。”
紀隨舟鑽進被窩裡。
兩個人又是一番折騰，很晚才入睡，第二天是星期天，南湘紀隨舟比平時起來晚半個小時，聽到牛皮糖已經在客廳裡面說話了。
他們賴了會兒床，才開始穿衣服，剛剛穿好衣服，皮皮糖糖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了。
“爸爸（媽媽）！”兩個急急地喊。
“怎麼了？”南湘問。
糖糖小手指著外面：“弟弟出不來了。”
“弟弟在哪兒出不來了？”南湘問。
“在衛生間。”皮皮一臉擔心地說：“他把自己鎖進去，我們打不開門！”
南湘紀隨舟趕緊朝衛生間走，遠遠地就聽到衛生間裡啪啪的拍門聲，以及牛牛中氣十足的哭聲：“啊啊嗚嗚嗚，牛牛！粗！不乃！啊啊嗚嗚嗚，麻麻！叭叭！鍋鍋！節節！牛牛粗不乃！哇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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