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哥哥，謝謝你，謝謝你……”馬小英抹著眼淚，扶起馬明達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馬小虎無力地嘆氣，他知道他又被馬明達綁架了。
這種無賴，綁架了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到了傍晚，馬小虎叫上秦箏，又往馬明達家去。
馬明達經過催吐，又服了些藥，痛了整整半天，雖然沒有性命之虞，但整個人都虛脫了似的，躺在搖椅上頭，面色蒼白猶如薄紙。
這是服了他了，為了兩畝地能把命給豁出去。馬小虎心裡嘆息。
“馬小虎，看你乾的好事，把你二叔氣成什麼樣兒了，他要真死在你家，你要負責的！”齙牙翠齜牙咧嘴，唾沫星子亂飛地指責馬小虎。
馬小虎冷笑：“好啊，你先他死一個，他要真死了，我負責。”
“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
“我怎麼負責是我的事，他敢死，我就敢埋！”
“你——”齙牙翠氣得渾身發抖，她在村裡潑辣慣了，碰到馬小虎這種混不吝的，還真一點辦法沒有，總不能先讓馬明達死一個吧？
馬小英微微低頭，走到馬小虎面前：“小虎哥哥，謝謝你。”
“行了，客套的話就別說了，咱們辦正事兒吧。二叔，我把秦支書帶來了，讓她做個見證。我用北山的兩畝地，換你西壟頭的三畝地。”
“什麼，兩畝換三畝？馬小虎，你怎麼有臉啊你？”齙牙翠心有不甘。
“二嬸，如果不換的話，我這就走了，我也沒逼你。”馬小虎轉身要走。
馬明達急忙就從搖椅跳起，伸手要拉馬小虎，但他現在身體虛弱，雙腳一軟，差點沒給馬小虎跪下。
“小虎，我換，我換！”
馬小虎悠然轉身：“換地之前，我先宣告一點，我地裡還種著番茄呢，等我這些番茄摘完了，我才能把地給你。”
“行，我西壟頭也種了一些莊稼，我也去收收。”
“你先把地裡的莊稼收完，把地給我，讓我先種一個禮拜，我如果覺得可以，我再把地給你。”馬小虎之所以這麼打算，是因為他不想讓自己有空檔期，雖然聚靈陣很強大，莊稼生長迅速，但畢竟播種到豐收也需要幾天時間，這段時間他不能白白損失。
馬明達察覺不到馬小虎的意圖，只要馬小虎肯將風水寶地轉讓，多等一個禮拜也沒什麼，忙不迭地答應：“好，就按你說的。”
隨即馬小虎拿出擬好的協議，交給馬明達簽字，最後秦箏再做一個見證，也簽了字。
“二叔，希望這是咱們最後一次換地，如果還有下次，你不需要帶農藥，我給你準備。我給你準備的農藥，可不是草甘膦了，而是百草枯和敵敵畏！”馬小虎鄙夷地睃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帶著秦箏離去。
齙牙翠將虛弱的馬明達扶到搖椅上頭，問道：“明達，這事合算嗎？西壟頭的三畝地都是肥著呢，如今白白給了他？”西壟頭兩畝地之前就是馬小虎他爸留下來的，後來馬明達攢了點錢，又承包了一畝，一共三畝。
每年這三畝地是他們家豐收最多的三畝地，現在全部換給了馬小虎，多少有些冒險。
馬明達不以為然，笑了笑：“頭髮長見識短，婦道人家你懂什麼？你看看咱們換給馬小虎北山的兩畝地，他每天都收幾百斤的番茄，每天啊！你說這地什麼風水？秦箏他們家也種番茄，一畝地總產量也就五千斤。馬小虎這番茄才剛種下去，要是往後，產量會越來越多，沒準兩畝地一天就能達到五千斤。而且我都打聽過了，這小子的番茄一斤賣四五塊呢，照這麼下去，咱們可就發達了。”說著馬明達喜滋滋地笑了起來，笑不攏嘴。
“聽說這是老爺子顯靈了。”
“是呀，村裡都是這麼傳的，挑個日子，到老爺子墳前燒點香燭，都是馬家子孫，他不可能光保佑馬小虎。”
這邊馬明達和齙牙翠做著春秋大夢。
那邊馬小虎跟著秦箏去了秦家酒館，喝了二兩米酒，跟秦老爹說話。
談到馬明達又換地的事，秦老爹大搖其頭，可見瞧不上馬明達的為人，就連自家侄兒的便宜都佔，一點做長輩的風度都沒有。
“小虎呀，你換回來的西壟頭的三畝地，準備種些什麼？”
“先種一些果蔬吧。”
秦老爹笑道：“你一個孩子種三畝地，忙得過來嗎？”
馬小虎心頭一動，問道：“老爹，您要有空，我僱您過來幫幫忙，您看怎樣？”
“僱我？”
“我知道您家裡種了作物，不可能長期給我幹活，就是我忙的時候，讓您給我鬆一鬆土，幫忙採摘，平常打理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處理，不會太耽誤您的。”
秦老爹笑道：“行啊，我有空就幫你照應一下。”
“謝了老爹，我敬您。”馬小虎端起酒杯，和秦老爹碰了一個。
秦箏準備了幾個菜出來，說道：“小虎，晚飯就在這兒吃了吧。”
馬小虎正和秦老爹喝得興起，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夾了一枚田螺放到嘴裡嘬著。
秦箏給他們爺倆兒盛了飯，自己也坐下來了。
一邊吃著，一邊說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馬小虎酒足飯飽，微醺地朝著毛迎春家裡走去，得跟她說說他下一步的打算。
門是虛掩著的，馬小虎推門進去，屋裡亮著燈，環顧左右，沒看到毛迎春。
默默地踱到後院，後院單獨搭了一個草屋，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有毛迎春哼著鄉村小調的聲音，婉轉動聽。
一會兒，門打開了，毛迎春穿著性感的睡衣出來，因為剛剛洗完了澡，面板很水靈，陡然看到馬小虎站在門口，沒來由的一陣羞澀。
“你……你……小壞蛋，你是不是偷看了？”
“沒有。”馬小虎急忙否認，他要想看，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嗎？
毛迎春抱著一隻洗腳盆，裡面放著她剛剛換下來的衣物，冷哼了一聲，又瞪了馬小虎一眼：“臭不要臉！”
“我真沒看！”
“那你躲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幹嘛？”
“我哪有鬼鬼祟祟？”
“偷看女人洗澡，還不叫鬼鬼祟祟？”
馬小虎欲哭無淚，真是把他給冤死了，他不是在屋裡沒找著她，才跑到後院來的嗎？
誰知道她在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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