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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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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提醒

 言恆沒有回答凌沐妍的話,而是答非所問道:“我餓了。”

 她一怔,苦笑著把外頭的春花叫了進來:“讓廚房送點吃的過來,我有些餓了。”

 剛吃完晚飯沒多久,凌沐妍居然又餓了,春花一愣,卻什麼都沒問,出去打發夏畫到廚房看看。

 因為之前凌沐妍也有幾晚突然胃口大開的時候,廚房裡的廚娘可不敢怠慢了城主的這位貴客,灶火沒敢完全熄滅。

 雖然這幾天凌沐妍那邊的院子沒派人過來,廚娘依舊把灶火點著,叫兩個燒火丫鬟盯緊,莫要讓火苗給熄滅了。

 燒火丫鬟今晚打了個呵欠,還以為那邊院子不會來人的時候卻見著夏畫,急忙起身把一邊瞌睡的廚娘叫醒。

 廚娘也是個麻利的,二話不說就做起了麵條。

 麵糰原本打算明早做包子用的,這會兒自然不敢留著,她趕緊擀了麵條,又切了點白肉,厚厚的一層鋪在湯麵上,熱氣和香氣撲面而來。

 夏畫把麵條放進食盒裡,又讓廚娘另外做點好克化的點心,等會讓丫鬟送過去,就匆匆走了。

 燒火丫鬟抹了把臉,只覺得院子裡頭住的這位凌姑娘實在奇怪。

 大晚上的哪家姑娘都不敢這麼吃,如此吃下去,不就要變成大胖子?

 只是燒火丫鬟曾遠遠見過凌沐妍一回,別說胖了,就是比一般人都要瘦削一些。

 雖說在城主府裡過的好日子,吃得也精細,平日還有四個丫鬟貼身伺候,比起剛進府的時候胖了一圈。

 可是之前太瘦了,如今胖了一點,只覺得臉頰多了些肉罷了,瞧著要好看一些。

 “桑嬸子,你說凌姑娘三天兩頭這麼能吃,卻不見胖,會不會是有什麼毛病來著?”

 燒火丫鬟抬頭問了一句,就被廚娘滿是繭子的大手在後腦勺拍了一下,力氣還不小:“你要找死可不拉上我,在背後非議凌姑娘的話,我聽過就忘了,你以後可別再說出一個字來。”

 說完,廚娘趕緊去忙著做點心,燒火丫鬟應了一聲,倒是不敢再多話了。

 麵條先送了上來,後來又送來兩盤點心。

 凌沐妍見小言恆吃得慢條斯理的,卻一點都不慢,動作優雅至極,盤子轉眼就空了。

 她看著小言恆吃得如此痛快,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有點餓了,也嚐了兩個點心。

 廚娘的手藝極好,這點心軟軟的,卻不甜膩。又有一籠小巧的包子,裡面有葷菜也有素菜,夾雜著一起特別香甜。

 小言恆一雙小短手用起筷子來是有點都不含糊,等凌沐妍用了一塊點心和一個包子,再想動筷的時候發現所有盤子都空掉了。

 她無奈地放下雙筷,問道:“言公子要是不夠,我再讓廚房送一些點心過來?”

 “不用,我飽了。”小言恆用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小嘴,一本正經地道:“來給你說說那些紫山石究竟怎麼用,先拿過來。”

 凌沐妍聽了,趕緊把那個錦盒取了過來放在他的跟前。

 小言恆小手一抓,把一塊有他小拳頭大小的紫山石塞到凌沐妍的手裡:“你讓外頭的丫鬟進來,然後用紫山石對著她看看。”

 這個要求實在詭異得很,不過凌沐妍知道他既然說出口,自然是有用處的,就把春花叫了進來收拾東西,一邊拿著紫山石擺弄。

 春花只以為她在端看這紫山石不同之處,也沒留意那紫山石是不是對著自己,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盤來。

 看著所有的東西都吃掉了,春花還真擔心凌沐妍積食,今晚睡下不知道會不會難受。

 凌沐妍把紫山石對準春花,起初還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等了一會卻見春花的五官漸漸變得越發模糊,可是面上些微違和的地方卻越發清晰。

 她瞪大眼,哪裡能不明白這紫山石的用處,居然是能借用來放大相術嗎?

 凌沐妍若是隻有一成的眼力,用紫山石去看,恐怕能達到五成甚至更多!

 她恍恍惚惚地收起紫山石,叫住了準備出去的春花道:“今晚不用你留在這裡伺候了,最近你一直在這裡,也沒回家瞧瞧吧。今晚就準了你回去,明兒也不必急著回來的。”

 聽罷,春花嚇了一跳,端著手裡的東西就要跪下,眼圈紅紅道:“可是奴婢有哪裡伺候不精心,叫姑娘厭棄了奴婢,想把奴婢趕出去的?”

 凌沐妍無奈地搖頭道:“這是哪裡的話,不過是見你臉色疲倦,平日又是伺候得極為精心的。等過陣子,我還得帶你回凌府去,自然是捨不得你太勞累。雖說你一家子的賣身契已經讓城主送到我手裡來,我卻不是不說理的,總不能一直把你扣在身邊,卻不讓你回家瞧瞧?”

 “我還惦記著孃親呢,怎能讓身邊人也不能團圓?”

 雖然她這般說似是體貼之言,但是太過於突然,春花心下難免忐忑。

 “回去吧,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凌沐妍揮揮手,讓她出去了。

 春花只得低頭退了出去,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冬曼後,對夏畫道:“姑娘準了我回家一趟,我明兒再過來,少不得要勞累你們三個。”

 “姐姐說的什麼話,該是妹妹做的。就是不知道姐姐家出了什麼事,怎的姑娘突然讓姐姐回去?”夏畫是個嘴快的,滿臉疑惑地問道。

 聽了這話,春花頓時臉色一變,只覺得眼皮直跳。

 她怎麼忘了,伺候的這位凌姑娘是個相師,還是個厲害的相師。

 只怕是瞧出什麼來了,這才忽然打發自己回家去的。

 想到這裡,春花倒是站不準了,只覺得滿心的驚惶,匆匆道:“那我先回去瞧瞧,若是奶嬤嬤問起,你們就一五一十說是姑娘發的話。”

 說罷,春花掉頭就走了,幾乎是一路小跑離開的。

 秋菱看得目瞪口呆,她跟著春花的時日不短,還是第一回見這個穩重的姐姐幾乎是維持不住平日的沉靜,喃喃道:“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叫姐姐這般驚惶無措的?”

 夏畫看得也是連連皺眉,卻沒多說,只安慰道:“興許是許久沒回去,姐姐也是想家了。”

 秋菱點點頭,心下有些疑惑,卻沒再多問了。

 她瞧著屋裡的燭火亮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熄滅,知道凌沐妍睡下了,悄聲跟夏畫嘀咕了兩句,夏畫守著上半夜,秋菱和冬曼年紀小一起守下半夜。

 這樣的安排十分穩妥,就是累著夏畫得一個人守著上半夜,她卻不覺得有什麼,只悄悄瞥了屋內一眼,偷偷捏緊了拳頭,只盼著春花回去得及時,別出什麼事才好。

 奶嬤嬤第二天一早過來的時候,只見到屋前候著的僅僅夏畫一個,不由滿臉詫異:“怎的只有你,春花呢?”

 夏畫把春花的話一字不錯地轉告了奶嬤嬤,又壓低聲音道:“還請派人去姐姐那裡瞧瞧,我總是有些擔心。”

 得知是凌沐妍發的話,奶嬤嬤點頭,二話不說就叫了一個伶俐的小丫鬟跑腿,去春花家裡看看是什麼事。

 春花是奶嬤嬤一直最為喜歡的大丫鬟,性子穩重不說,端的是細心,還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

 原本還想留在府裡,如今見她得了凌沐妍的青眼,留在這位姑娘身邊也沒什麼不好,便把春花一家子的賣身契都直接送給了凌沐妍。

 總不能城主府裡送人,只送一個丫鬟,卻把身後一家子給留下,這不是噁心人嗎?

 不過是一家的家生子罷了,城主也不至於捨不得。

 小丫鬟出去,不到片刻就跑回來了,氣喘吁吁地跟奶嬤嬤稟報道:“春花姐姐沒在家裡,鄰里說了,昨晚子夜的時候,春花娘起夜,不留神摔了一跤磕破了頭,血灑了一臉,頗為嚇人。春花請鄰里把在外面鋪面做事的兄弟叫回來,揹著春花娘去了相熟的大夫家裡。”

 “說是幸好家裡有人在,不然春花娘磕暈了過去,又是大半夜的沒人發現,等天亮的時候,身子只怕要變涼了。”

 言下之意,這是得死透了。

 奶嬤嬤面上不顯,心下卻越聽越是吃驚。若非凌沐妍突然開口讓春花回去,春花娘這條小命怕是要不保的。

 那姑娘家年紀小小的,怎的本事如此厲害?

 她把身邊的荷包摘下塞到那個小丫鬟手裡道:“你再去跑一趟,也不知道春花可帶足銀兩了。雖說是府裡相熟的大夫,該用的藥錢卻不能不給。你讓她只管先用著,若是不夠就跟我說一聲,先把人治好了才是最緊要的。”

 小丫鬟脆生生應了,把荷包放在衣襟裡貼身藏好,轉身就匆匆出府去了。

 奶嬤嬤掉頭就去了城主的院子,把春花的事說了。

 城主有些驚訝,卻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若非他瞧著凌沐妍是有些本事的,也不會把手裡唯一的推薦信送給這個年紀小小的丫頭。

 城裡的相師不止凌沐妍一個,但是有她這本事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有了這封推薦信,凌沐妍離開這裡,就像是離開鳥窩的雛鳥,能夠藉此展翅高飛。

 他要做的,就是凌沐妍如今還弱小無力的時候好好護著她,免得這翅膀還沒開啟,就被人給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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