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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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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詢問

 三天嗎?

 凌沐妍擺擺手讓春花起來,又叫她去廚房傳晚飯。

 她站起身在花廳裡來回踱步,原本還以為能慢慢來,如今三天要找到東西,城主真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城主一個月都找不到的東西,卻要自己三天就找出來?

 簡直是欺人太甚,凌沐妍還不能說一個不字!

 誰叫她之前誇下海口,說必然能為城主分憂。

 如今城主確實憂了,只給三天的功夫,凌沐妍要是拒絕,豈不是心虛沒底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誰在城主耳邊嘀咕,給自己上了眼藥,不然城主哪會讓她這般進退為難?

 凌沐妍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袖子裡,想到黑珠子裡歇著的言恆,強忍著沒把他喊出來問上一問。

 言恆之前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遇事若是隻依靠他,等他不在的時候,凌沐妍該如何是好?

 她也清楚自己不過是一時有了個能依賴的人,頓時手足無措,只對言恆唯唯諾諾。

 等言恆回到黑珠子裡,又在之前敲打一番,凌沐妍這才回過神來不由輕輕嘆氣。

 爹爹不在,家裡少了頂樑柱,她少不得要咬牙頂上。

 時間久了,凌沐妍哪裡有不累的時候?

 只是在凌母面前她實在不願意顯露出一丁點,免得讓凌母憂心。

 跟言恆撒嬌的時間也夠久了,之後的路怎麼也得凌沐妍自己走下去。

 應了城主的話就得幹活,既然城主要求三天內找到賊人,那麼她也不必小心翼翼客客氣氣的了。

 思及此,凌沐妍在晚飯送來後就吩咐春花道:“既然城主要我三天內找到東西,那麼時不待人,這就讓伺候城主的下人分兩回過來我這院子,我有事要問上一問。”

 春花聽得一愣,詫異地問道:“伺候城主的少說要幾十人,畢竟內裡伺候的,外頭灑掃的,林林總總伺候的人可不少。”

 “都叫來,只是城主身邊少不了人伺候,分兩回輪著過來便是了,快去吧。”凌沐妍擺擺手就低頭用飯,顯然是打算儘早用完就見那些下人。

 春花得令,趕緊叫來個跑腿的丫鬟去跟奶嬤嬤先說一聲,再跟城主遞話。

 奶嬤嬤聽了,倒有些不樂意,皺眉道:“城主身邊得用的就那麼幾個人,誰都不能落下,把人叫過去,誰來伺候城主?”

 見跑腿的丫鬟滿臉侷促,奶嬤嬤又嘆道:“也罷,我這就進去跟城主提一提。”

 城主讓凌沐妍三天內找到東西,也知道是強人所難。還想著凌沐妍若是做不到,今晚或者明早想必要求著要往後拖些時日。

 他對凌沐妍半信半疑,若是這姑娘拖拖拉拉的,倒是讓自己失了先機,更難把東西給追回來了。

 雖說城主府早在一出事的時候就讓侍衛封鎖了,進出都需要搜身,沒有腰牌就別想出門,還得盤問幾遍,這樣嚴密警戒,那賊人必然還在府裡,東西也不可能流出去。

 即便城主明白東西丟不了,卻也不耐煩再跟那賊人周旋下去,更別提是有耐心等著凌沐妍這麼一個小丫頭胡鬧了。

 他正等著,就見奶嬤嬤來見禮道:“城主,凌姑娘想讓伺候城主的小廝都去她那院子跑一趟,說是要都問一遍。”

 城主挑眉,倒沒想到凌沐妍不但沒求饒,反倒知難而上,這一點讓自己頗為佩服。

 要是知道難了,一開始就打退堂鼓,又或是來求著寬限些時日,他只怕就有藉口把人直接趕出府去的。

 凌沐妍不但不退,反倒還積極下手,指不定心裡倒有些眉目。

 不過三天的功夫,城主還等得起,大不了當作是看一場好戲,解解乏也好。

 這一個月一直緊繃著,他心裡也不好受,便擺擺手道:“也好,凌姑娘想見就見,還需要什麼,若是不打緊的,奶嬤嬤也不必來稟我,直接給她就是了。”

 這麼大的寬容,還是第一回的事,奶嬤嬤不由有些詫異:“大人,這凌姑娘只是個小丫頭片子,若是她要什麼就給什麼,會不會胡來?”

 “奶嬤嬤盯著,我自然是放心的。”

 有城主這話,奶嬤嬤心裡踏實,笑著應了:“老奴必定給大人盯緊了,可不能叫大人吃虧。”

 奶嬤嬤點了城主身邊伺候的四大小廝其中兩個,一併帶去了凌沐妍的院子,她也打算在一旁盯著,看凌沐妍究竟要怎麼下手找偷東西的賊人。

 餘下的兩個小廝,其中一個幫城主磨墨,年紀在四個裡頭最小,性子活潑,很得城主寵愛,這會兒大著膽子問道:“凌姑娘今兒才來,這會就能弄走大人身邊伺候的貼身小廝,倒是膽子大得很,莫不是真能瞧出誰偷了東西?”

 他在城主身邊幾年,平日私底下跟城主關係頗好,有什麼話都敢直言。

 城主倒是習慣了,笑道:“誰知道凌姑娘是怎麼想的,不過她願意認真做事,我又許了三天的時限,她鬧大些也沒什麼,只要能把東西找出來就好。”

 “奴才倒覺得凌姑娘這是狐假虎威,仗著城主的勢頭,要是實在找不到人逮著誰屈打成招,那可如何是好?”

 旁邊比他高半個頭的小廝聽了這話就覺得不對勁,抓著他的袖子扯了扯,打斷道:“說的什麼話,有嬤嬤盯著,凌姑娘哪敢胡來?”

 被人攔著,磨墨的小廝也不領情,小聲嘀咕道:“誰知道呢,凌家以前顯赫,如今落魄了,難得能借著城主的由頭囂張一回,倒也不算吃虧。”

 城主聽得好笑,知道這小廝心裡或許真的害怕凌沐妍抓著他身邊人屈打成招,這才直接說出口了。

 他就是喜歡這小廝直來直去的心腸,頓時許諾道:“你們都是我身邊多年伺候的,要是想偷東西,早就偷了,哪裡會拖到如今這個時候?要是清清白白的,心裡也不必害怕,自有我這個主子做主。就連身邊人都保不住,我這個城主也不用當了。”

 有了城主這個話,磨墨的小廝歡歡喜喜地跪下道謝:“大人心善,奴才這輩子就跟著主子,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是樂意的。”

 “邊兒去,倒是會說話哄人。”城主笑笑,沒把這小廝的戲言放在心上。

 另一邊奶嬤嬤帶著院子裡一半的下人去了凌沐妍住的地方,凌沐妍已經用完晚飯,正坐在院子正中的貴妃椅上等著了。

 見奶嬤嬤親自過來,她連忙起身笑著行禮:“怎的驚動了嬤嬤,讓人遞個話跑個腿就好,倒是我的罪過。”

 奶嬤嬤笑道:“哪裡的話,姑娘替大人辦事,老奴不過幫忙領個路,也不費什麼事,只是走幾步路而已。伺候大人的下人,一半都在這裡了,等姑娘看完,老奴再領著另外一半下人過來。”

 “有勞嬤嬤了,”凌沐妍看得出奶嬤嬤是城主特地請過來的,只怕是用來盯著自己,免得她鬧什麼么蛾子,這些下人卻是壓不住自己。

 她倒是無所謂,有奶嬤嬤盯著,這些下人才能聽話些,也不必自己多費唇舌來擺弄。

 “讓他們一個個走到跟前來,春花把燈籠點上幾個,我也能看得清楚一些。”

 春花應了,很快帶著丫鬟點了足足八個燈籠,就放在貴妃椅旁邊,襯得擦黑的院子跟白天一樣兩眼。

 只是走到跟前的下人卻被光亮刺得眯起眼看不清凌沐妍的神色,只聽話站定了。

 凌沐妍仔細打量著這些下人,面相看著多是窮苦出身,性子木訥些的是外院做粗活的,眉眼透著機靈勁的是內院伺候城主的,看一眼就能分出來。

 也不知道奶嬤嬤特意吩咐,還是這些人故意的,外院內院混著上前。

 她也不甚在意,只看見兩個衣著跟其他人不一樣的,甚是光鮮。衣料上好,衣襬甚至繡了紋路,顯然是在城主眼前極為得力的小廝。

 既然是城主的身邊人,凌沐妍瞧得更是仔細了。

 她點著這兩人上前來道:“煩請兩位一起過來站定了,容我細細瞧一瞧。”

 兩個小廝都在城主身邊伺候好幾年了,底下的下人見著他們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就連城主府來的客人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的。

 唯獨這凌沐妍直接把兩人叫過來,語氣沒見多少恭敬,反倒盯著他們不放。

 其中一人壓不住脾氣,皺眉問道:“凌姑娘打量許久,莫非以為我們兄弟兩人是偷東西的賊人?”

 被人汙衊,誰都不能高興到哪裡去。

 尤其城主這東西極為重要,真讓凌沐妍栽贓到兩人身上,他們就算清白的,這汙點一輩子都別想洗清了。

 凌沐妍笑笑,也不在意兩人面色不好,對奶嬤嬤道:“我想單獨問他們幾句,可以嗎?”

 “當然可以,”奶嬤嬤揮手,春花會意,帶著其他下人就退出了院子。

 “你們叫什麼名字?”凌沐妍見其他人都走了,這才開口問道。

 剛才先開口,脾氣比較火爆的小廝抬了抬下巴答道:“奴才白露,他是秋分。”

 這名字倒是有趣,居然是用節氣做名字,凌沐妍眨眨眼問道:“為何叫這個名字,難不成你們一個在白露出生,一個在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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