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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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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查問

 奶嬤嬤倒也沒跟春花多解釋,畢竟此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只嘆城主未必盡信凌沐妍的批語,頓時發愁了。

 這事就算是微乎其微,奶嬤嬤也得揪心,不讓凌沐妍去瞅瞅,她怕是這幾天都要寢食難安了。

 春花領命出去,下一波下人就過來了。

 領頭兩人一高一矮的,明顯矮的那個年紀要小一些。

 之前聽秋分提及,高的那個應該是驚蟄,矮的那個該是冬至了。

 果不其然,兩人上前來,奶嬤嬤的臉色就柔和了不少:“驚蟄過來了,城主還在書房忙著嗎,可用過飯了?”

 驚蟄長相清秀,一身青袍顯得有兩分書卷氣,微笑答道:“回嬤嬤,大人已經用過飯了,比午飯多添了半碗,豆腐羹用完後還賞了廚娘。”

 聽說城主吃得好,奶嬤嬤也就放心了,側身介紹道:“這位是凌姑娘,她問什麼,你們答什麼就是了,若非牽扯到城主的私事,倒也可以知無不言的。”

 對比剛才,奶嬤嬤算得上是對凌沐妍十分親切了,她還沒開口,這就率先交代驚蟄和冬至二人。

 冬至年紀小,藏不住話,看了凌沐妍一眼便忍不住問道:“嬤嬤,我等也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畢竟在大人身邊伺候,知道的多些,要是說了什麼讓外人聽了,傳出去可就要叫大人難做的。”

 奶嬤嬤倒沒放在心上,顯然冬至年紀小,個子也不高,她從來都當自家小孫子來對待,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道:“無妨,此事我已經跟城主提過了。姑娘是來幫忙找東西的,要是這個不提那個不說,這不是為難人嗎?”

 城主只給凌沐妍三天的時間,要是她沒問出線索來,總不能憑空就把東西找出來。

 又不是神仙,這分明是不想找到東西了。

 一個月下來,城主幾乎把整個城主府都翻了一遍,依舊沒能找到什麼線索。

 賊人狡猾得很,如今沒能把東西送出去,拖得越久對城主就越不利。

 府裡總是時時刻刻緊繃著,人都是會累的,等撐不住的時候稍微鬆懈一些,賊人不就得了機會把東西弄走了?

 東西一離開城主府,再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只怕更難尋到了。

 冬至伸手護著自己的腦袋,小聲嘟嚷道:“嬤嬤,都說不要動我的腦袋,好不容易紮起來的頭髮。”

 他的頭髮打小就又短又發黃,冬至孃親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偏方,非說郊外一座廢廟後頭有一顆神樹,樹幹的汁液澆在頭髮上就能長得快長得好。

 誰知道澆了頭髮,睡了一覺醒來,肩膀以下的頭髮都枯黑斷裂開去,滿榻掉的頭髮把冬至嚇得不輕,還累得他只能勉強把頭髮梳起來。稍微一動,頭髮可就要散了。

 想起此事,奶嬤嬤臉上的笑容越發大了:“瞧我這記性,越發不中用了。”

 驚蟄笑笑道:“嬤嬤好著呢,如今大人身邊可缺不得嬤嬤,嬤嬤把府裡的事打點得妥妥當當的,不然大人為了失竊之事怕是要瘦一圈了。”

 如今只是稍微有些憔悴,倒也沒什麼。

 不然煎熬一個月下來,沒人盯著,城主吃不下睡不著,人消瘦就算了,最怕是給累病了。

 奶嬤嬤被驚蟄不著痕跡地砰了砰,心裡高興得很,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你這張嘴最會說話,難怪城主說你做事最是妥帖。等管家年紀再大些,就打算把府裡的外務交給你去辦的。”

 “是大人謬讚了,要不是奶嬤嬤時不時提點,爹也不能把外務打點妥當的。”

 冬至在一旁聽驚蟄和奶嬤嬤互相誇,面上帶著一些不耐煩問道:“凌姑娘不是想問話嗎?想問什麼?趕緊問完了,我們還得回去院子伺候大人的。”

 奶嬤嬤瞥了他一眼,到底不忍責備,驚蟄歉意地笑笑:“冬至年紀小,還請姑娘多多擔待些。”

 凌沐妍聽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倒能瞧出驚蟄是個會來事的,難怪在城主身邊隱隱是四個貼身小廝之首。

 年紀大,性子穩重,嘴巴跟抹了蜜一樣甜,話還說得漂亮,絲毫沒有半點諂媚和刻意。

 驚蟄簡直要把管家這個親爹給完全比下去的,估計不用多久,沒等管家老了,他就代替親爹坐上管家的位子。

 凌沐妍的相術還不算精湛,只能大約瞧出驚蟄的輪廓是個精明沉穩的,有些野心的人,卻不是什麼大奸大惡,顯然此事不是他所為,便問道:“之前秋分提起,城主大人丟失的東西是驚蟄保管的,也是驚蟄先發現不見的,可是真的?”

 驚蟄聽了,沒有多少驚訝,看著奶嬤嬤就知道,自然是讓人配合著,秋分必定老老實實回答,反正他不心虛,也就仔仔細細答了:“回姑娘,是奴才幫著保管。白天大人是手上帶著,只有沐浴的時候會摘下來讓奴才保管片刻,洗完後會重新戴上來就寢。”

 “?你的意思是,東西是城主大人沐浴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不見的?”

 見驚蟄點頭,凌沐妍又問道:“沐浴的時候都有誰在伺候城主大人,東西你又是放在哪裡,自己還是誰盯著?”

 冬至搶著答道:“大人一般也就讓我們四人近身伺候,白露管著衣物,必定在裡頭的。驚蟄守著東西,就在外頭候著。那天秋分在裡面伺候,不留神踢翻了一桶熱水弄溼了,大人就允了他先回去換了一身衣裳才回來伺候。我那會兒一個人在書房收拾毛筆硯臺,秋分提著溼漉漉的衣襬過來讓我進去先幫著伺候,不然白露一人怕是要手忙腳亂的。”

 他嘟嘟嘴又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應了,可是進去的時候就發現驚蟄已經在裡頭伺候。沒我什麼事,也就退出來又回到書房去。”

 凌沐妍一愣,白露在裡頭,驚蟄也在裡頭,後來冬至亦進去了,所以秋分會不會故意弄溼後離開?

 先是讓驚蟄進去,又跑去叫秋分,外頭就沒了人,丟了東西也就沒人知曉是誰動的手。

 “那東西驚蟄是帶進去了,還是怎麼的?”

 驚蟄搖頭,答道:“這東西大人寶貝得很,就怕熱水燻著,這才沒戴著沐浴。奴才也不敢帶進去,小心放進一個錦盒裡藏好,這才進裡間伺候的。”

 “平日貴重東西都由你管著,是不是都習慣把東西放在一個錦盒,然後藏在同一個位子?”凌沐妍早就懷疑了,城主的習慣應該是身邊人才會知道。這四個小廝裡必定有賊人,又或者是賊人的內應才是。

 冬至比驚蟄還要敏感,一看凌沐妍的眼神就不高興地問道:“怎麼,問得這般仔細,可是懷疑驚蟄,又或者我跟秋分是偷東西的賊人?”

 驚蟄皺眉打斷他道:“冬至,休要無禮。”

 聞言,冬至委屈地道:“凌姑娘莫名其妙把我等叫過來,就跟官差一樣盤問得仔仔細細的,我不高興還不能說出來嗎?”

 他是家生子,爹是外頭鋪面的管事,娘是管事娘子,從小就受寵,又得在城主身邊伺候,在府裡很是能橫著走。

 加上奶嬤嬤也多加縱容,誰敢讓冬至不高興?

 他順順當當過這些年,自然是忍不下凌沐妍或許是懷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

 驚蟄和緩的語氣勸道:“大人只給凌姑娘三天的時間,姑娘不問清楚些,一頭霧水的還怎麼找到東西?”

 東西找不到,城主要是發作一通,倒黴的就是凌沐妍,她哪能不拼命?

 不然也不會這個時辰還把下人都叫來一一盤問,凌沐妍也是無奈之舉,驚蟄亦能理解,多問兩句也沒什麼,能回答的就答了。

 “清者自清,凌姑娘問什麼,我們答什麼不就好了?剛才嬤嬤也說了,這是大人允了的,莫要讓凌姑娘難做了。”

 冬至聽了,有些不情不願道:“就你是好人,總是替別人說好話,鬧得我跟壞人似的。”

 奶嬤嬤趕緊上前打圓場道:“好了,都少說兩句,凌姑娘剛才問的驚蟄繼續說吧。”

 “是,”驚蟄想了想才道:“姑娘這麼說起來,奴才確實把貴重東西都放在一個錦盒裡。錦盒有個鎖頭,鑰匙在奴才身上。不是一般的鎖頭,而是千層鎖,要開啟除了鑰匙,可不能砸開的。”

 千層鎖一被砸,裡頭就會重重鎖緊,要鑰匙才能重新開啟。

 所以說就沐浴那麼一會兒要把鎖頭開啟是不可能的,驚蟄才會放心的進裡間伺候。

 這話奶嬤嬤也贊同道:“確實,那鎖頭是城主特意找工匠做的。鑰匙除了驚蟄這裡有一把,老奴這裡有一把,就再也沒了。老奴這把鑰匙貼身帶著,從來都沒離過身,驚蟄的也是。”

 他們都把鑰匙看得跟命根子一樣,素來都是貼身放著,睡覺的時候都不敢摘下。

 睡覺的時候門窗都鎖上的,就最上邊有個巴掌大的小窗,別說人,也就小鳥能進來。

 奶嬤嬤獨自一屋,驚蟄則是回家去的,管家的小院聽說貼著城主府,平日侍衛巡邏的時候也會在附近走一圈,該是沒什麼宵小敢隨意闖入偷鑰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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