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團聲音清脆稚嫩，念起藥方，卻帶著一股子自信。
人雖然小小的，但此刻，足夠驚豔。
“不錯不錯，這是個益氣補血的滋補方子，之前倒是沒見過，你這小丫頭真行啊，方子都能背下來。”
老爺爺摸著花白的鬍子，滿臉讚賞，也不說玩笑話了，站起身子就要去拿藥。
可一站起來，就瞪大了眼睛：“老，老爺？！”
門口，蘇振業正站在那裡。
蘇妤團也是一愣。
鎮國公？
她扭過頭，看向屋外。
昏黃的燭光散落不到那裡，蘇振業渾身都像是沾染了寒氣，只是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青青。”
蘇振業同樣也在看著她。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幾年前，那個溫柔的女子。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緩緩開口，從嘴裡溢位一個名字。
聲音清淺，揉了滿腔溫柔。
老爺爺沒聽見，蘇妤團卻聽見了。
青青，不就是原主孃的閨名嗎？
心中有個地方疼了一下，蘇妤團壓下了那個煩躁的感覺。
“我叫妤團，不叫青青。”
她強調道。
蘇振業拎著酒瓶子走進來，意識似乎清晰了一點，點頭，神情黯淡：“是，你不是青青，青青才沒這麼小，唔……你是那個跟青青同村的小丫頭。”
蘇妤團沒說話，是驚的。
隨著蘇振業走進來，他的胸前，明晃晃的貼著幾個字。
“毒入心胸，長期折磨”
蘇妤團小臉發白。
蘇振業竟然中毒了。
她集中注意力，黑字又多了幾行。
“蠱蟲無藥可醫，服藥可延緩痛苦，卻也滋養蠱蟲”
“週而復始，神仙難救”
蘇振業走到了她面前，溫和一笑，伸手揉了揉她本就凌亂的頭髮。
“丫頭別怕，我可不是吃人的怪物呦。”
蘇妤團回過神，輕輕哼了一聲：“我才不怕你。”
蘇振業哈哈大笑，揮了揮手，讓早跪到地上的老爺爺起身：“去吧，抓藥去。”
老爺爺謝了一聲，領命去了。
蘇振業拿著酒，坐到椅子上，不時皺下眉頭。
大概是身子疼，他不時灌下一大口酒。
“丫頭，你怎麼背下來藥方的？一個小丫頭，難得難得。”
蘇振業喝了幾口，臉色又紅了起來，看著她，溫和的開口。
蘇妤團沒回答，反倒邁著小腳走到他身邊。
把他的酒瓶子拿下，換上一杯熱騰騰的茶。
“喝酒不好，臭烘烘的，喝茶吧。”
蘇振業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丫頭，你不怕我？不錯。”
蘇妤團歪頭打量他，盈盈一笑：“你不是說了嘛，你又不是吃人的怪物，我幹嘛要怕你。”
蘇振業樂了，可繼而，他眉頭就皺起來了。
“把酒給我。”
他聲音都不似剛剛的溫和，深吸口氣，似乎在壓制什麼。
蘇妤團抱著酒，往後退了幾步：“不給，你喝了酒，有臭烘烘的味道。”
蘇振業忍不住笑：“那不是臭味，是酒味。”
蘇妤團搖頭：“不是酒，是一種蟲子的臭味，越來越濃。”
氣氛，瞬間凝固。
蘇振業酒氣都降了不少。
他抬眼，漆黑如墨的眼睛滿是寒涼，看著面前的小糰子，似乎要把人看透。
可……
這就是個小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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