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她想知道他帶她來這裡的原因。
“拿出瓊華刀，我就告訴你，全部告訴你。”江尋墨看著蘇錦嬛，一字一頓道。
蘇錦嬛抿唇，最終還是拿出了瓊華刀。
“你不會想用這個殺我吧？”蘇錦嬛狐疑道。
是殺人，不過不是殺她，而是……
噗……刀刺入身體的聲音。
蘇錦嬛驚愕，她想過很多可能，就是沒有想過江尋墨會拿刀捅自己。
此時的江尋墨，正抓著蘇錦嬛的刀柄，插著自己的心口。
“你幹什麼？”蘇錦嬛許久才顫聲道，她不敢把刀拔出來。
“拔出來。”江尋墨眼睛裡沒有絲毫痛色。
“你到底要幹什麼！”蘇錦嬛神色複雜。
“拔出來。”江尋墨的聲音又沉了幾分。
“神經病。”蘇錦嬛啐了一聲，只好把瓊華刀拔了出來，頓時血流如注。
“你要死也不要用我的刀好不好，都髒了。”蘇錦嬛嫌惡道，但還是拿出了止血丹遞給江尋墨。
如此作惡多端，怎麼能讓他這麼輕鬆就死了。
何況，回去的辦法他還沒有告訴她，他要是現在就死了，她豈不是白跟他出來這麼一天了。
“不必了。”江尋墨搖搖頭，推開了蘇錦嬛的手，“你知道讓帝燁真正浴火重生的辦法是什麼嗎？”
“什麼？”蘇錦嬛皺眉，有種不好的遇到。
“需要取神魔妖兩族王室的心頭血，帝君離夜已經取了，魔王絕塵也取了，就差我了。”江尋墨雙眼已經變成了湛藍色，散發著清澈的光芒。
“你居然是妖族王室。”蘇錦嬛驚異道，她以為他只是普通的半妖。
“千萬年以來，妖族在三族都是最低賤的存在，我想修煉成上神，但是妖和魔都是不可能成神的，永遠都只能止步在上仙。”江尋墨苦笑道。
“其實三族都一樣的，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對啊，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江尋墨喃喃道，“你把瓊華琴拿出來吧。”
蘇錦嬛依言把瓊華琴拿出。
江尋墨伸出手，狠狠向自己心口掏去。
“你……”蘇錦嬛想要阻止，但江尋墨已經把一個細長的東西拿了出去。
“這是什麼？”蘇錦嬛瞳孔猛縮。
“妖骨，可以修復瓊華琴。”江尋墨輕聲道。
他抬手把妖骨放在了瓊華琴斷掉的琴絃上。一道白光閃過，瓊華琴恢復如初。
“何必呢，毀了我的琴又拿自己的妖骨來償。”蘇錦嬛咬牙，緊緊抱著琴，“世界上沒有比你更蠢的妖了。”
江尋墨淺笑：“也許我做這些事都是有原因的呢。”
“有什麼原因，你想讓我永遠記住你嗎？”
江尋墨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漣漪光華：“是啊，我想讓你永遠記得我。”
說罷，江尋墨無力地滑落在地，嘴角溢位了大片鮮血。
蘇錦嬛擰眉，伸出手凝聚靈氣準備幫江尋墨療傷。
“你不是最希望我死的嗎，沒什麼還要救我？”
“你取了自己的心頭血，我再救你，我們就兩清了，到時候隨你怎麼死。”
江尋墨輕輕一笑，藍眸中蘊藏了無限光華，他拿了個小玉瓶裝好了心頭血，給了蘇錦嬛。
“對不起。”
再然後，他就永遠閉上了眼睛，化作了一隻白狐。
細雪還沒有飄完，全都紛紛揚揚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蘇錦嬛輕輕閉眼，用手緊緊攥住了玉瓶，小聲道：“沒關係，小黑。”
她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這場雪下得真好啊，似乎可以洗去一切的骯髒與齷蹉。
——
“嬛嬛，那個天宇我已經安頓好了，焓焓的父母收留了他。你身上怎麼有血啊，江尋墨對你做了什麼。”見蘇錦嬛這樣回來，帝蓁蓁恨聲，“我要去殺了他。”說罷，便往外跑去。
“不用了，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他已經死了。”蘇錦嬛瞳孔有些渙散。
“死了？”帝蓁蓁皺眉，“這樣也好，他那麼壞，死了真是活該。”
“嗯，也好。”蘇錦嬛點點頭，往裡走去。
“嬛嬛，要不你先沐浴吧。”帝蓁蓁本想詢問一下他是怎麼死的，但看到蘇錦嬛的臉色，她也不好再多問。
“好。”蘇錦嬛機械般往裡屋走去。
翌日
“帝君，這是江尋墨的心頭血。”蘇錦嬛把玉瓶放到了桌案上。
她背後的帝蓁蓁和蕭焓齊齊一驚，心裡冒出了許多疑問。
“嗯，你們可以回去了，待幾十年之後，就可以和燁兒一起回到九重天了。”帝離夜淡淡道。
“那我們在這的身體是？”帝蓁蓁疑惑道。
“放心，人界的幾十年在這裡不過是幾個月光景，朕對外可以宣佈你們在閉關。”
“那我們回去是什麼時間啊。”帝蓁蓁繼續問道，嬛嬛是在那裡已經是死人了，可她和焓焓不是，薛瓊羽不會已經將她們活埋了吧。
“當然是你們來這裡之前彈琴完的時間。”
“這樣便好了。”帝蓁蓁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醒在睡在棺材裡面。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帝蓁蓁變成了撥浪鼓。
“行了，蘇錦嬛，彈琴吧。”帝離夜看向蘇錦嬛。
蘇錦嬛拿出了瓊華琴。
“妖骨做的琴絃好像比以前好看一些。”帝離夜若有所思道。
蘇錦嬛身子一顫，隨後立刻恢復了過來，伸出手彈琴。
琴聲響起，三人眼皮沉了沉。
畫面一轉，蘇錦嬛猛然把雙眼睜開，就看到在水晶棺前的容燁。
容燁一怔，顫聲道：“嬛兒？”
蘇錦嬛起身想要抱住容燁，頭卻撞到了水晶棺上。
“嘶。”蘇錦嬛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東西，白雪公主的水晶棺嗎？”
容燁急忙使出了內力，水晶棺在容燁的內力之下，破裂開來。
蘇錦嬛見可以出來了，立馬跳了出來，跳到了容燁的懷裡。
四目相對，兩人心中都有莫名的悸動。
蘇錦嬛前傾，吻住了容燁的雙唇。
“容燁，我回來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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