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出……人皇傳承麼？”
垂首，姬千凡看著掌心的人皇璽，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心中蔓延，彷彿有兩個小人出現，不斷地爭執，辯論。
一個說是贊同拋棄人皇傳承，走自己師尊之路，師尊這麼強，未來可期，踏入諸天列強指日可待。
另一個則是說，這包含歷任人皇的心血，你能夠闖過重重試煉，得到傳承，就代表符合人皇們的期許，命中註定！
兩道竄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繁雜混亂，讓姬千凡的心緒越來越迷離，先前那一雙神采奕奕，流光婉轉的美眸此時顯得不知所措。
究竟是秉承著歷任人皇的意志，走這條艱難的道路？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完全的人皇道。
還是放棄人皇傳承，遵循師尊的道路，繼續走這條較為安穩，相對好過一點的道路。
這次的選擇關乎到她的未來。
這也算是陳夜對於姬千凡的考驗。
若是以旁人的視角來看，陳夜現在不告訴姬千凡更高的境界，是怕她好高騖遠，如今卻又告訴她人皇之道的困難，給了她巨大的壓力會顯得很衝突。
如果姬千凡選擇了人皇道，陳夜會好好的培育，穩紮穩打，走好每一步，留在人皇界，秉承人族氣運，之後走出諸天，成就真正的諸天女人皇。
如果姬千凡選擇了他的道路，人皇界也大可沒有逗留的必要，他直接出去反手一巴掌把白玉京拍死，帶著姬千凡直接走出人皇界去往諸天，告知她更高境界。
簡而言之，該知道的，都會知道，只不過時間的長與短罷了。
人皇道出發點是人皇界，秉承人族氣運的第一步從這裡開始。
走陳夜的路，就是去諸天之中行走，見識更多。
有時候，過多的幫助又何嘗不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弊端。
所以他笑了笑，輕聲道：“丫頭，每個人道不同，道無止境，為什麼不試試找尋自己的道呢？”
他自己的路終究不適合這個未來女人皇來走。
倘若真的姬千凡選了他的路。
這女人皇可就真的長著長著歪了，他這個道尊，可就真的罪過了。
他跨越時間長河，回到現在，把未來女人皇給收為女徒弟，還把對方的路子給走歪了……
若是讓未來的姬千凡知道了，恐怕得找他拼命。
他的本意可並不是這樣子。
陳夜的話就如靈光，將姬千凡她心中迷惘的霧霾給驅散開，僅僅只是轉瞬之間，她似乎就明確了什麼。
一雙美眸更加神采奕奕，腦海內想法蹦出不止。
既然我都拿到了人皇傳承，為什麼不試試走一走呢？去完全人皇一道，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或許我真的是命中註定呢？
而且，如果我走了師尊的路，以後不就打不過師尊了麼？
拿著師尊教給我的東西打師尊，這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如果我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成就真正的人皇，以後折服師尊，把師尊按在地上面摩擦的機率不是大大的增高了？
沒錯，就應該這樣子！
一想到未來的景象，姬千凡頓時倍感勵志，情緒激昂，她深吸一口氣，拉住陳夜的袖袍，露出欣喜無比的笑意說道：“師尊，我選好了！”
這麼快？
陳夜本來只是想著提點一下姬千凡，但這才不過一會，姬千凡就選好了？
本來以為還需要片刻的呢，不過既然選好了，陳夜也想知道她的選擇，微微頷首說道：“你想走那一條路？”
“人皇道！”
少女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沒有半點的猶豫，有的只是從容與堅定。
她！
非常的從心呢！
一雙美目盼兮，微光流轉，夾雜著濃烈的炙熱，緊盯著陳夜，彷彿能把他給融化了一般。
這丫頭……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雖然感到有點奇怪，但不得不說姬千凡的選擇還是很正確的，至少陳夜是蠻讚許的，欣慰的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為師非常相信你。”
得到陳夜的讚許，姬千凡頓時飛快的點了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俏臉笑顏如花，櫻唇輕啟，露出潔淨的貝齒：“我一定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嗯……我一定會把師尊摁住摩擦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姬千凡偷笑而又堅定的想道。
陳夜自然想不到這麼一顆小小的種子埋在自家徒弟的心裡面，而且所針對的居然是他自己，並且這顆種子正在不斷的萌發……
“既然你已經選定了，那自然是最好的，有《道一衍生經》在，足以輔佐你了，至少你修煉其他功法的時候，不會出現相互排斥的現象，但你所主修的還是人皇一道，你需要謹記，絕對不能因為同修其他的，從而把路子走歪了。”
陳夜伸出手，在姬千凡的小臉上輕輕捏了兩下，警告道。
《道一衍生經》對於姬千凡而言，僅僅是輔助，包容外物的功能而已，這並不代表姬千凡能夠修煉大雜燴。
每個人資質悟性不同，同時修煉功法太多，只會變成累贅拖累，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太多。
通俗來說，也就是萬金油。
陳夜就是萬金油。
《道一衍生經》就是他融匯貫通，匯聚感悟，觀摩萬道，最終得到的功法。
光是推演《道一衍生經》就足足花了他足足十幾萬年的時間，所以這其中的弊端究竟有多大，他是深有體會非常清楚。
既然姬千凡有了自己所要走的道路，就不能像他一樣走這種路途。
什麼都想沾點，都想學到極致，是要付出代價的。
成道路上數十萬載，他所經歷的艱辛，生與死的邊緣他已經遊走了不知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深刻心底，無法磨滅的教訓，也是經驗。
以身觀道，以心悟道，我即道，道即我。
故而他道尊之名由此得來。
別人是弱水三千，三萬，只取一瓢。
他是大道三千，諸天萬道，我陳夜全都要碰一碰。
把所得的感悟全部融匯自身，成就自己的道。
道尊這個尊稱，實至名歸。
姬千凡自然不知道陳夜的一番話，飽含的如此之多，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隨即巧笑嫣然道：“師尊，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陳夜不感意外，只是問道：“什麼想法？”
“我想在這裡，鑄造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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