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與太子大膽謀逆, 雙雙被擒獲,而三皇子在其中立了大功勞,局勢一瞬間天翻地轉。
皇帝在生了這場大病之後,身子大不如前, 又因兩個兒子的大膽謀逆而心情低落。他認真地思考了許久, 在幾天之間回憶起自己這半生, 感慨良多。
皇后與薛貴妃自然也因為兒子的謀逆難辭其咎, 後宮,前朝一時之間都變了天。江聊炙手可熱。
處置完太子與二皇子後的那天夜裡,皇帝召江聊夜談。
月明星稀, 北風已經漸漸肆虐, 皇帝寢宮的地龍燒得正旺,即便如此, 皇帝仍然裹在厚重的冬被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年邁和力不從心, 明明天還沒進入深冬, 他已經要這樣全副武裝。
而這樣的感覺,又讓皇帝想起他的三兒子,從前大夏天都要穿著大氅, 而他還那樣年輕,那滋味大抵不好受。
所幸那是假的, 他的三兒子身體健康, 只是不得不因此隱蔽鋒芒。
從前皇帝對這個三兒子並不多在意, 也不覺得喜歡,如今看他卻越來越歡喜,也覺得他很像自己。
江聊來了, 恭敬地行禮。皇帝招招手, 讓他坐到自己跟前來。
“好孩子。”他這樣說。
江聊乖順地坐到皇帝面前, 聽他侃侃而談,回憶自己的光輝歲月,以及在他的光輝歲月裡做了片刻點綴的江聊的母妃。
他回憶起來,那是個很好的女子。
直到夜很深了,北風颳得越發凜冽。皇帝掩嘴咳嗽著,要留他在宮中住下。這是他難得的溫情時刻。
但他的三兒子卻站起身來,拒絕了。他說,他的王妃還在府裡等著,她膽子小,離不開自己。
皇帝笑了,揮手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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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重,江聊回來時,許冬藏院子裡的燈已經熄了。他以為她當是睡了,輕輕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脫衣服就寢,沒想到掀開被子躺下去,下一刻,卻有一雙手輕輕地擁過來。
許冬藏黏糊地開口:“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說著在他胸口蹭了蹭,又小心地注意著,不蹭到他的傷口。
“你的傷好些了嗎?”她又問,一句接一句,“今天父皇跟你說什麼了?”
江聊輕笑了聲,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動作親暱而溫柔,“沒什麼。父皇本來要留我住下,我怕你睡不著。”
許冬藏忍不住在黑暗中唇角上揚,這個人,怎麼感覺在說情話呢?
外頭的風聲愈發呼嘯,屋子裡的人相互依偎,直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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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皇帝便下旨,立了江聊為太子。
從前,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三皇子沒有家世,也不起眼,如今卻是太子。
皇帝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那兩個謀逆的兒子,都是因為有母家支援,而江聊卻沒有。他縱然想謀逆,條件也不允許。何況江聊聰慧,又吃了這麼多苦,如今三皇子出事後,他又是長子。綜合多方面考慮,他都是最好的人選,也當得起。
江聊成了太子之後,許冬藏的身份更加水漲船高,外頭那些夫人小姐的邀約多得推不完,她都嫌煩。
但被人捧著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眨眼便是冬至時候,冬至這日宮中有宴席,許冬藏和江聊盛裝打扮了一番,前往宮中赴宴。一大家子和樂融融,倒沒什麼意外。
唯一的意外,是有個宮女冒冒失失,將茶水灑在了江聊身上。
“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宮女低下頭,瑟縮著跪在地上,楚楚可憐。
滾燙的茶水,好在冬日衣袍十分厚重,沒燙到。但許冬藏還是緊張得很,皇帝更是大發雷霆,當場就要把人拖下去。
許冬藏皺眉,還是替她說了兩句話,救下了她一條命。
“多謝太子妃,多謝太子妃……”
只是那宮女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感恩,反而有些詫異,還有些嫌她礙事的意味。
許冬藏挑眉,似乎領悟了什麼。
回府的路上,許冬藏道:“在我的家鄉,講究男人要守男德。”
江聊皺眉,還沒跟上她的思緒。
許冬藏輕哼了聲,道:“如今你身份不同,自然會招蜂引蝶,鶯鶯燕燕都往上湊。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有主的人了,要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要讓人有可乘之機。”
江聊恍然大悟,回憶了一番,想起那個失手打翻了茶水的宮女。
許冬藏撇嘴:“原來這種把戲,不管在哪兒都有。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看了什麼狗血電視劇,以為自己拿了傻白甜劇本,用這種事吸引你注意。”
江聊失笑,聽她說著,默不作聲將人抱緊,待她說完了,才將人吻住。
“好,我記得了。”
許冬藏哼唧了聲,聲音便再次被吞沒,只能發出幾個斷續的音節:“等……馬車……”
馬車裡有暖爐,但簾子偶爾被風吹起來的時刻,冷風從裸露的肌膚上拂過,仍舊讓她緊張。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江聊已經不在。他成為太子之後,越發地忙碌。許冬藏撐起身,只覺得一身痠痛,嘟囔了幾句。
一低頭,發現枕邊多了張紙。她正疑惑,待看清紙上的內容,又忍不住笑了。
正是她之前所說的,讓江聊立的字據。
“江聊此生,唯愛許冬藏一人。若違此誓,便將皇位讓予許冬藏。立此為證。”
底下他簽了自己的名字,還摁了自己的手印。
許冬藏拿起字據,認認真真看了好幾遍,唇角根本放不下來。她將東西好好收起來,這才起床,洗漱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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