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十指放在琴鍵上,望向掩臉的張蘇蘇,嘴角揚起了微笑,驟然按下。
盯!
突然,直聳人心,暗沉而悠長的琴聲緩緩彈奏而出。
廢柴與大神,彷彿在就一瞬間轉換。
總有些東西用任何語言來形容都會顯得蒼白而無力。
時而清脆,時而暗沉,時而輕快,時而緩慢。那個坐在鋼琴面前的男子,在這靜謐的咖啡廳裡,成為了讓所有人陷入沉醉的操縱者。
張蘇蘇閉上了眸子。
她恍惚間看到了那個坐在鋼琴前的男子與這世界彷彿隔著一層隔閡,他孤獨地欣賞著路人的故事,記錄著,微笑著,卻永遠無法融入其中。
恍若一個悲傷的看客。
至此,再無其他。
張蘇蘇感同身受,生出一陣悲鳴,從天堂墜入地獄,彷彿也是在一瞬間,最親的人為了她的錢,反目成仇。
光鮮豔麗的外表,可誰知道她究竟付出了多少汗水。
沉寂的這些年,遭遇的冷眼和苦澀,只能在空無一人,被黑夜包裹的時候,才敢放聲痛哭。
“夢想註定是孤獨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質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樣,哪怕遍體鱗傷,也要活得漂亮……”
張蘇蘇望著桌面上那寫在筆記本,直指她這些年內心的文字,眼眶裡,醞釀起了水霧,眼前,一片模糊。
咚。
淚珠滑落,墜入咖啡,濺起了一層漣漪。
一曲終了。
激盪的掌聲為這一曲點綴,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老張,你這就溜了?”林牧看著已經帶上了墨鏡拿上手提包的張蘇蘇,一臉懵逼。感情這特喵,都白費了啊!
老張?老孃還沒三十歲。
墨鏡下,張蘇蘇通紅的眼眶醞釀起了殺氣,她深呼吸道:“準備好合同,明天我來找你簽約,還有,價格兩百萬,愛幹不幹。”
林牧當即拍板,“成交。”
望著張蘇蘇離去的背影,林牧突然喊道:“老張,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張蘇蘇不耐煩了。
林牧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笑,“那個,咖啡賬還沒結呢,咳咳,騷瑞啊老張,我先溜了……”
“混蛋!”望著林牧那飛一般的速度,張蘇蘇又好氣又好笑。
然而,剛走出門口,就看到林牧小市民一樣的對著她笑,張蘇蘇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有屁快放。”
林牧嘿嘿地眨眼笑,“合同我已經準備好了,要不現在你跟我去一趟公司?咱們馬上籤約唄。”
張蘇蘇咬牙,“放心,我答應過的事,就一定辦到。”
林牧眼珠轉動,“那個,老張啊,我不是為了你好嘛,這事兒刻不容緩啊,離下一期開播的時間就只有兩天,時間緊迫啊!”
張蘇蘇貝齒都要咬碎了,這混蛋說來說去,還不是怕她反悔了,她深呼吸道,“賬號給我。”
不到一分鐘,林牧收到了一百萬定金的簡訊,他揮了揮手,“諾,這是收據。老張啊,明兒見哈,嘿嘿……”
收到錢的林牧美滋滋的回去了,只留下帶著墨鏡風中凌亂的張蘇蘇,她敢說,林牧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見這麼沒風度的男人。
……
浪裡個浪。
回到公司,林牧心情那是極其舒暢的,哼哼,這次看舒曼柔這娘們,還能說說些啥不。
“咦,花花你咋了?愁容滿面的。”他逗弄了幾下,前臺的王花花依然是聳拉著臉。
她道:“林牧,舒總說,你回來就馬上去一趟辦公室。”
“哦,行。”林牧掏出了手機,望著上面密密麻麻數十個未接電話,都是來自備註‘脾氣暴躁的娘們’。
就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路朝著辦公室走去,往常最為活躍的李胖子李海也同樣是愁容滿面,甚至有些人已經在收拾東西。
李海看著林牧,滿臉的複雜,嘆了口氣道:“兄弟,保重。唉,啥都不說了,我去收拾東西了。”
林牧懵逼,“啥事兒?這麼嚴重?”
辦公室裡。
望著林牧走進來,舒曼柔就劈頭蓋臉一頓罵,“混蛋,方城簽約的時候,讓你跟在後面的,結果呢?你死哪兒去了?”
林牧愣愣道:“我去拉廣告了啊,啥事兒?到底。”
“拉廣告?”舒曼柔瞪著林牧,突然一陣心灰意冷,洩氣道:“算了,你也去收拾一下東西吧。”
林牧皺眉道:“到底發生什麼事?”
舒曼柔咬牙切齒道:“方城那混蛋,帶著天雲化妝的廣告合同,加入了抹黑咱們公司賣力的對頭,天行廣告公司。”
林牧哦了一聲。
“哦?”舒曼柔看他,“你就這反應?”
林牧百無聊賴,看她,“不然呢。”
“混蛋。”舒曼柔氣的都發抖了,哐當,最後一個珍藏的水晶盒摔碎在地面,她竭嘶底裡怒吼,“你知道這對公司意味著什麼?”
林牧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道:“知道啊,倒閉唄。”
舒曼柔怒道:“那你還這表情?”
林牧聳了聳肩,“早料到了啊。”
舒曼柔指尖刺入掌心,“那你不早說?”
林牧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翻著白眼,“說了有用?然後你吐槽說,我妒忌人家才華?”
舒曼柔無力的坐在林牧旁邊,默不作聲。
林牧感受著手臂傳來溼熱感,他扭頭看去,舒曼柔那張精緻的面孔早已經梨花帶雨。
“林牧,怎麼辦,我不甘心。”往常的強勢,往常的毒舌,早已經湮滅。這一刻,舒曼柔只有強撐過後的柔弱。
林牧內心的柔軟,彷彿被觸碰到了一般,他淡淡道:“放心,有我,公司就倒不了。”
一張手寫合同擺放在舒曼柔面前。
“這是什麼?”她問。
“張蘇蘇的個人宣傳廣告合同。”他回應。
“那個張蘇蘇?”她繼續問。
“參加南湖電臺歌王的那個張蘇蘇。”他回應。
“真的假的?”舒曼柔扭頭,死死盯著林牧,纖細的修長手指抓著林牧的手臂,很緊很緊。
“姑奶奶疼啊!”林牧齜牙咧嘴,道:“上面有她的電話,自己打去問。”
五分鐘後。
“林牧,還在辦公室躺著作死啊,滾出來幫忙。”舒曼柔那河東獅吼的聲音傳來,“這件事兒辦砸了,我打死你。”
林牧癱坐在沙發上,嘆息一聲,“老子命真苦。”
林牧望著公司如今的狀況,頓時就一陣腦殼疼。
幹個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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