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採看她, 如今的阿九,除了長相,自然是沒有一?分像從前。
久娘便替他答:“一?分也不像。所以提從前又?有什麼意義?從前難道你很好嗎?”
“我……”他?深吸一口氣, 只覺得答不上來。
好像也沒有。
見他?沉默,久娘又?道:“那既然你自己都說不上來, 還有什麼好說呢?”
江採只得蒼白堅持:“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但是我可以盡我所能地彌補你, 也許等那以後, 我還能求一?個機會……”
說到後一句, 他?聲音又低下去。
久娘大笑,似乎難以忍住不笑:“你能怎麼樣彌補?這話真沒有意義, 過去的一?切它都過去了, 你無法重複一?遍,若是你能, 那你再來談。”
她原本的心情在這會兒已經蕩然無存, 她回頭看一?眼椅子上的男人, 只覺得抱歉。
但那人只是笑著, 同從前許多次一樣,並沒有半點不同。
他?道:“今夜的星星看過了?, 話也說過了?, 給你幾天的時間考慮, 回。”
有這句話,久娘便大步走出門去。
江採看著她的背影, 痴痴喚了一?聲:“阿九……”
陳照非施施然起身, 行至江採身前,“世上沒有阿九,只有久娘。江大人, 吃飯了嗎?沒吃的話,還沒上的菜便留給你享用。”
他?也走出門去。
江採看著他?的背影,又?垂下頭顱,不知在想些什麼。
滿天的星子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出了門,簷角的燈仍舊亮著,直到第二天天明。
*
久娘懶懶起身,福珠來伺候洗漱。青水不知道去了哪兒,到吃早飯的時候才回來,一?臉羞澀的表情。
久娘都不必猜,“難道是你要嫁人了?”
青水睜大了眼睛,似乎很意外,“你……你怎麼知道?”
福珠也捂嘴笑:“大家都知道。”
青水捂著臉,很是不好意思,“是……他今日神秘兮兮叫我過去,竟然是說,他?同侯爺求了?恩典,要娶我!”
久娘笑:“這不是好事?”
青水有些迷惑,“可是……可是若是成婚,總覺得很多事情就變了。”
“人生總是要變的,沒道理一?成不變。”
青水捧著臉,撇嘴,還是不太明白,“算了?,等到時候再說。”
正說著話,忽然間有人來通傳,說是江丞相求見。
久娘愣了愣,皺眉頭:“不……”
她話還沒說完,門外人又道:“他?說,夫人一?定要見見他?,他?欠夫人的第一樁,今日便還。”
久娘只好收了聲,懶懶地起身,帶上福珠去見他?。
江採在門外站著,見她出來,朝她溫和地笑了?笑。
福珠看著這人,從方才的神態裡瞥見一?絲從前的回憶,但也只有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一?切早都不同了?。
她站在久娘身後,聽見久娘道:“第一樁是什麼?”
江採卻長作了?一?個揖,聲音拔高?幾度:“我昨夜思慮了?許久,覺得第一樁,還是我們之間的孩子。可男子終究無法生子,我無法重來一遍。但俗語有云,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也不知道如何還他?。煩請夫人取一?把小刀來。”
久娘揮手,立刻便有人去取來,送至江採身前。
江採看那刀一?眼,拿在手中,而後扒開自己胸前衣裳,露出一塊胸膛的面板。
旁邊有人驚呼,眼看著那刀劃開面板,在心口割下一?塊肉。這過程看得人不忍直視,江採的手也一?直在抖,血從他的指縫裡流下來,滴落在地上。
到真割下一?塊肉,他?額上已經一?層汗,眼睫毛都被汗水暈開。
他?抓著那塊心頭肉,手還在顫抖,模糊中看向阿九。
只能看出一個張揚的人影,難辨神色。
“我……”
全程旁人神色皆是不忍,或是震驚,即便是福珠,也有所觸動。唯有阿九,什麼神色也沒有。
江採只吐出一個字,人便暈過去。
久娘抱著循心,聲音平淡:“送江大人回去,請個大夫,若是死了?,記得回來稟報一聲。”
說罷,她轉身就走。
進了?門,循心大概是被方才的場面衝擊到,從她臂彎裡跳出去。
久娘嘖了聲。
福珠欲言又?止。
久娘瞥她:“福珠,你是不是覺得我好冷淡?”
福珠搖頭,“奴婢沒有。”
久娘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也覺得我好冷淡,甚至覺得很好笑。他?覺得第一樁,是那個孩子。我卻覺得不是。”
第一樁,是許多年前,他?就有的偏心。他?在葉玉珠那兒委屈,便來她這兒找安慰。哄好了,又?回頭去找葉玉珠。
他?不斷地給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始終吊著一?口氣。這也怪她自己,為何如此愚蠢,看不穿這拙劣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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