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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的小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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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次日午時, 一行人準時出發,羅曉曼與尹清在尹府門前送行,孔冶手背身後, 睥睨看向他道:“任府案子的程序,你務必核查清楚,皆要彙報給朝廷,其中牽扯, 你當知道厲害。”他眼睛一眯,略帶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尹清眉睫垂落, 只是點頭應是, 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齊鈺站在一旁, 笑著搖著扇,不大在意孔冶又交代了尹清什麼,扇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 眼神不自覺地飄向一旁車簾緊閉的馬車。

 方才他來的遲,到時,長公主已進了馬車,想起那日的驚鴻一瞥,也不知怎的,總是心心念唸的。

 “還不走, 在看什麼?”耳畔忽然想起一聲冷呼,轉頭就見孔冶交代完畢,就要啟程。

 他腳步忙跟了上去,只是剛跟了兩步,腳步便停了下去,只見孔冶未走向前面隊部馬匹,而是走到那馬車處, 掀簾就直接進去了。

 齊鈺一愣?這是棄馬坐車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疑惑的敲了敲馬車壁,很快,只見孔冶冷著一張臉掀起車簾來:“怎麼了?”

 齊鈺皺眉笑著問道:“我還要問你怎麼了?好端端的,你坐什麼馬車?不是你說,男子當騎馬行天下,不坐勞什子的寶馬香車,嬌氣的很,那你這是作甚?”

 孔冶抓著車簾的手一緊,神色募的有些不大自然,這話,確實是出自他口。

 正想著要怎麼說,車簾被人一扶,而後一股暖香襲來,他人猛然便頓住。

 “將軍他身有不適,還需得注意些以免舟車辛苦,勞煩齊先生領路了。”一張嬌生生的面容出現在車簾處,聲音輕柔解釋道。

 心疾還未確定的情況下,靜和也不敢輕視,一大早便跟孔冶商量了一下,還需要坐上幾日的馬車,待她確認好病症,再好好琢磨琢磨該如何治療。

 齊鈺吃驚不小,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流轉,這哪裡是之前我行我素的孔將軍了,猶記得當年他胸穿一箭,都未下過戰場,揚著長鞭直取了對方首領首級,當年是何等的豪勇,今日這突如其來的虛弱,是齊鈺與他認識二十多載都未見到過的。

 他愣了一下,忙笑著答道:“自如此,齊鈺當義不容辭,孔將軍還是好生將養才是。”

 他朝著孔冶與靜和點了點頭,便朝著車隊前面走去,不多時,便聽到一聲揚鞭大喊:“啟程!”

 馬車裡,靜和取出擱在一旁的囊袋,剛一開啟,一股子苦澀藥味襲來,直惹得男人眉宇微微一凝。

 靜和敏銳覺察到,眉眼一垂,唇角幾不可查微微勾起,伸手將囊袋遞給了他道:“今日份的藥,早間我就讓闌珊熬煮好了,雖耽誤了些時間,但現在還溫熱著。”

 見他遲遲不接,靜和笑著道:“良藥苦口,這藥雖聞著苦了些,但我特地讓闌珊加了一味甘草,當有緩解到苦味,將軍先嚐嘗,若還是很苦,靜和晚間在加些其他的藥草進去,再緩緩。”

 叫人一眼看穿弱點,孔冶覺得面子有些兜不住,一把接過了囊袋,不管三七二十一仰頭便往嘴裡灌,苦澀味如海浪襲來直衝靈臺,讓他不禁身體一顫,皺著眉頭嚥下後,將手中囊袋往桌子上一拍:“我何時說怕苦了,殿下莫要妄自揣測才是。”

 明明很是怕苦的樣子,還非要嘴硬,靜和笑著將囊袋收了起來邊道:“那便好了,藥裡有兩味苦藥,黃連與苦膽,靜和本還擔心呢,將軍自不怕苦,倒是實在給靜和是省了好些事兒,也不必費力找草藥中和了。”

 孔冶:“.......”

 你該中和中和,倒不必在意我說了些什麼......

 口中的苦味還未散去,孔冶摩梭這手中扳指瞥了她一眼似不經意問道:“這藥要喝多久?”

 靜和聳了聳肩道:“一方半月,一日三劑,一頓都不能落下,待喝完這一方子,我在給將軍換別的方子。”

 話一落下,靜和見孔冶久不說話,當他知曉了,便轉身去取書冊看看,不知過了多久,男人邊掀開車簾邊,咳了一聲才道:“那藥方子你可想法子再中和苦味,方才那味,卻是刺激了些。”

 靜和一愣,而後朱唇微彎,笑著應生聲:“好。”

 齊鈺手執著韁繩,時不時的回頭向那馬車裡看去,一旁的明木好奇,駕馬到他身側問道:“齊先生在看些什麼呢?後頭是生了什麼事兒?”

 說著他也轉頭看去,佇列整齊,車馬緩緩前行,風平浪靜的很,沒半分不對啊?

 “你家將軍是生了什麼嚴重的病了?我怎沒見他招醫士來瞧?”齊鈺轉過頭來問嚮明木。

 明木想起近些時日孔冶的反常,也只當他是身體不適,便道:“是有些身子不適,公主殿下懂些醫術,便未去尋醫,只由殿下看治。”

 齊鈺一驚問道:“殿下懂醫術?”

 他怎從未聽說過?即便懂些也比不過正兒八經的醫士靠譜,孔冶怎這麼信的國?

 明木點頭道:“懂得,還很是厲害,之前闌珊受傷險些死了,長公主殿下只醫治了七八日便能下地了,半月便痊癒了。”

 明木很是自覺地略過闌珊受傷的緣由,畢竟現在的長公主殿下是自己的女主子,將軍待她也有幾分不一樣了,還是擔待著些,以免傳出了什麼惡言惡語引來禍事腦袋不保。

 “當真?”齊鈺還是有些覺得難以置信,即便長公主不似外頭所言那般惡毒霸道,卻是個知書達理溫柔淡雅的人,可說她會醫術,甚至賽似神仙藥到病除的地步,未免過了些。

 卻見明木點了點頭很肯定道:“明木親眼所見,長公主殿下的醫術卻是很厲害。”還怕他不信又道:“不然,將軍怎放心讓長公主醫治?”

 那倒也是,只是,他眼神又往身後的馬車上看去,他在京城的日子教於孔冶要多些,他從未聽說過公主殿下會醫術這樣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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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臨皇宮

 郎成手拿著密信,馬不停蹄的直往後宮去,他今日本奉命要去孔將軍府上慰問老夫人的,豈知人剛出門,就遇見在國公府前蹲守的探子歸來,他忙攔住了信,接了就往回趕。

 他人到了嫿芳宮門口,便被門口的女婢攔住:“郎成公公,您可是要找聖上?”

 郎成年歲漸老,一段小跑早就氣喘吁吁,剛勻了一口氣上來,見攔人也不好得罪,只道:“老奴有要事要找陛下,勞煩你通傳一聲。”

 攔人正是嫿芳宮主位如淑儀身邊貼身婢女謹翠,如今後宮之中,如淑儀衝冠群芳,獨得皇帝寵幸,恩寵多了,便也驕縱不少,連宮中的女婢也都趾高氣昂,但對於郎成,面上卻未敢造次,只含糊道:“郎成公公,奴婢可不敢去,陛下今日興致本就不好,要不是咱淑儀哄著,心情稍緩,漸有放鬆,恐怕要承盛怒,這樣的時候,奴婢可不大敢去攪合。”

 這話便是不願意去?郎成捏緊了手上的信,又好言了兩三句,那謹翠只那麼來回兩三句搪塞他,眼瞧著一刻鐘就去了。

 郎成也管不得其他了,伸手便將她嚯開:“你不願去,那咱家去就是,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誤了時辰,你主子都未必可能護的住你。”

 話落抬腿便往嫿芳宮裡去,除了那丫頭外,旁人也不敢攔他,不過半刻鐘,他便如願見到了孟嘉熙。

 此刻孟嘉熙正在用膳,一旁的如淑儀正溫柔小意的服侍在旁,盛了一碗湯正要一口一口的喂。

 孟嘉熙忍住心中嫌惡,轉頭便瞧見成郎著急忙慌的過來,他神色自然伸手推開靠在嘴邊的碗盞,疑惑的看向郎成問道:“怎回來了?孔老夫人可好?”

 郎成跪在地上,瞥了眼服侍在孟嘉熙身側的如淑儀,斟酌再三道:“聖上,孔老夫人許是出事了!”

 孟嘉熙猛地站起身來,也不問出了何時,轉頭便要走,臨走時好不忘轉頭安慰身側女人道:“朕先處理些事情,晚些再來看你,你先自己用膳。”

 如淑儀甚是怨怪的看了眼郎成,伸手拉住帝皇的龍紋錦衣,婉轉看向他時又滿是溫柔似水的嬌柔,只聽她道:“那聖上莫要忘了,你不來,婉容便不吃了,婉容等著聖上。”

 邊說著邊依附倒在男人的懷裡,蔻丹紅染的嫩白細指撫上男人的胸膛,孟嘉熙眉頭微微一皺。恍若未覺女人的刻意誘惑,只道:“好,朕晚些回來。”

 話落,便抬腳離去。

 皇帝剛一出門,女人面上的婉轉溫柔便消失殆盡,她將桌上的佳餚猛地便揮到了地上,看向一旁的謹翠:“本宮要你何用,連個人你都攔不住?”

 謹翠身子抖得似篩子一般,跪倒在地磕磕巴巴的求饒道:“是奴婢不頂用,娘娘你莫動怒氣壞了身子,奴婢方才已經攔了多時,只是那郎成公公是聖上近身伺候的人,他要硬闖,奴婢也不敢真攔著不放。”

 如淑儀聞言只是一笑,眉眼雖如畫如玉,聲音卻帶著些寒意道:“倒是本宮錯怪你了。”

 謹翠聞言立時惶恐認錯道:“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還望娘娘恕罪。”

 她抬眼看了眼面容嬌嫩的謹翠,嘴角微微勾,抬手摸了摸耳邊的並蒂蓮耳墜紅唇一搭:“自如此,自去罰張嘴三十便罷。”

 謹翠身子一顫,雖面上不可置信,卻仍舊誠惶誠恐的叩謝道:“奴婢謝淑儀娘娘輕饒,謝過娘娘了。”

 座上女人往桌上一靠,有些厭了,手甩了甩只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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