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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的小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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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即便前面有兄弟阻攔, 那壯漢卻是四兩撥千斤很快將人豁開,一把就抓住了於長道。

 “嘖,還想跑?”壯漢身高九尺, 身材魁梧的很,相較之下,於長道實在矮小一隻手便叫他拎了起來。

 於長道雙腳離地,被衣襟卡的滿臉通紅, 模樣實在狼狽,雖如此, 面上卻是不卑不亢, 他也不是沒機會逃脫, 只是他目下不敢暴露身份,叫他們以為自己只是普通商客便也就罷了,若是被知曉這是官府賑災的物資, 依著土匪的貪心,少不得要給將軍使絆子。

 他狀似害怕的撲騰了兩下,被那壯漢拎到那男子跟前,下一刻便被甩在地上,於長道斂下眼中的精滑,匍匐在地佯裝害怕還顫抖著身子苦求道:“大爺, 求你放了我等吧,我們只是苦命送貨的僕人,一貫被主人們為難責罵,活的實在苦了些,這貨物你們便孝敬你們了,只求你能擾我們一命,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皆要贍養, 求你發發善心才是。”

 他求得真切,身後一眾聞言皆一一附和。

 一眾圍著他們的土匪一聽“善心”二字,皆都鬨堂大笑。一個瘦高面帶疤痕的土匪拿刀背敲了敲於長道的脖子譏笑道:“你問我們要善心?土匪哪來的善心?你這腦子是被狗吃了嗎?”

 話落,四下土匪皆樂,看著他們一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老於隱藏在袖子下的手攥成拳頭,面上卻是誠惶誠恐,雖低垂著腦袋求饒,一雙眼睛卻是滴溜的四處看,只他看向高堂處端坐的男人時,卻是有些怔住。

 滿堂皆笑,唯有那壯漢與那男子肅著一張臉,好似置身事外一般,盯著他瞧。

 那疤痕臉笑罷對著一旁的壯漢道:“二當家,我看這小廝機靈的很,不然賞給我吧,他長得倒也很合我意。”說著還不住的往於長道身上瞧。

 於長道被嚇得一激靈,這“很合他意”四個字裡頭實在很有深意。他怎也沒想到,虎落平陽之下能叫個斷背瞧上。

 “你喜歡?”久不言語的男子,眉宇一挑,看向刀疤男笑道。

 那刀疤男聞聲神色募自一肅,不似方才嬉笑的樣子,顯然對這位書生氣的男子很是尊敬,他雙手一供隨後撓了撓脖頸,面上竟然帶了些不好意思:“是,是喜歡的。”

 一聽這話,四下的土匪皆又鬨笑一堂,顯然是早就習慣這刀疤男的做派,一旁土匪道:“你喜歡?可不是見一個喜歡一個?”

 那刀疤臉竟然叫他們說的臉一熱,有幾分含羞道:“去去去,你們又不喜歡,別擱著跟我鬧!”

 喜歡?在坐的皆是可沒這癖好,紛紛惡寒的抖了抖身:“得了吧,我們可消受不起。”

 “溫幫主,這個,這,可行?”那刀疤男絲毫沒有被取笑了的羞恥之意,轉頭又對著那男人問道。

 溫盛眼神在於有道面上打量了片刻,而後笑了一聲,也不知為何,於有道只覺得瘮得慌,果不其然下一刻就似聽到晴天霹靂一聲:“你既喜歡,你拿去就是。”他伸手端了杯酒喝了一口,頗意味深長的又補了一句:“只是,也不知道你受不受的住?”

 那刀疤男顯然也是一愣,為著溫盛這破天荒的插手,他這癖好實在汙濁,他深知大當家清高,入寨一年,女人都未碰過,除了一屋子書外,也沒別的愛好,向來他這雜事他只管問二當家,只要他點頭,那便成了。

 二當家性憨,卻狠,除卻一些必要的事情對溫盛唯命是從,其餘的一切雜事皆替溫盛一一襠下,是故只要他問了,二當家溫字,他必同意,倒也不波折。

 “好嘞,那二胡多謝大當家二當家成全了。”說著他便朝著他恩謝拜道,不禁如此,還順便拉著於有道一同跪下。

 於有道已然懵逼,他是怎也沒想過,一個男人入寨,也會有清譽不保的危險。

 溫盛看著於有道被拖著這下去,眼神裡帶著笑意,帶著譏諷,嘴角微微揚起,此刻一張陌上君子的溫潤面上難得多了幾分邪佞之意。

 他轉頭看向壯漢溫字:“嘖嘖,一會可有好戲看了。”

 溫字顯然不是很在意他口中的好戲,只是木木的點了點頭:“那賑災貨物,可繼續埋路截?”

 溫盛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是看不慣那人,又不是與災民過不去,既讓他吃了虧找了茬就得了,你當他能就這麼掀過去?不捅了這寨子就怪了。”

 溫字聞言一愣:“你既知道他難纏,為何還要招惹他?”

 招惹?他要的就是招惹!

 “嗤,溫字,當慣了土匪,你是記不得自己到底姓什麼了?”溫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旋身起來離去,只腳剛剛邁到門口又頓住道:“找人看著二胡,嚇嚇那姓於的小子就是,莫真叫二胡得逞了,給那於有道創造個空擋,讓他傳信出去。”

 溫字應是,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呆,他想了又想,實在不記得公子何時跟那位孔將軍見過面,結過仇?好端端的埋伏在這,就為等著一日?可不是閒的?

 他雖然滿心的疑慮,卻是腳步不停的下去安排。

 子時夜間,只聽一聲咕咕鳥叫聲響起,片刻後與墨寨上方飛進一隻白鴿,尋著那咕咕叫聲而去,落在了一半開罅隙的窗臺前,再飛離時,鴿子腳邊已多了段束帶。

 一刻鐘後,那飛鴿停在了孔冶的帳前,明木取下緞帶便去尋孔冶。

 “與墨寨?”孔冶手拿著緞帶,默唸的一聲,只覺得一個寨子取這樣文墨好聽的名字實在好笑。

 那束帶上還寫著進寨子的路徑圖與寨子裡的部署,這於有道向來是刺探一科的絕佳能手,孔冶向來信他,但讀到最後,孔冶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皺。

 “怎麼了?”齊鈺好奇的看向他。

 孔冶將緞帶遞給了他,只見結尾處赫然寫著“速救!”二字。

 確是於有道的字無誤,但這是出了什麼事兒,叫他這般慌張?於有道的性子他們瞭解的很,沉穩又有城府,即便是天快塌了,都未必會有動色,依舊能按部就班的照計劃行事。

 兩人都是莫名,卻只當這與墨寨棘手,即便是老道如於有道也慌了心神,越是如此,孔冶佈置便越是謹慎,如此下來,反倒是將解救時間往後延了延。

 孔冶將時間定在了次日晚間,他照舊讓一小隊人馬前面帶路吸引土匪,只是這回,這小隊人馬的不遠處便有一大堆人馬守著,只要一聽聞到劫匪打殺聲,便一應衝出鏖戰,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與山匪比的就是人多,山匪再如何,一個寨子也不過百來十人,他們這次未為護賑災物,前後三百人不止,先截了這一小批再說。

 這回是孔冶領隊,上馬離去前,孔冶不放心靜和,便將她送到了齊鈺的賬下,再讓明木守好兩人,畢竟目下一個病患一個弱女,實在是讓人心殫。

 孔冶領馬前行進了山谷,山谷的亂石地上,尚有血跡沿沿,孔冶皺眉攥緊了韁繩,這血想也知道是昨日險死的齊鈺的。

 他沉著面色小心前行,可這回直到快走出山谷,竟也不見山匪來截,這回就像是在故意躲著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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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和坐在賬內,替齊鈺搭了下脈,見他脈搏雖仍虛,卻明顯漸強,昨日一夜他燒到了後半夜,索性有靜和的藥方子,燒退了下去便算是捱過了,是以他這回是切切實實的活了下來。

 “公主是何時會的醫術?”齊鈺有些緊張的看向靜和,雖這是試探的問一問,但她若是不想答,齊鈺也不必不會再多問。

 靜和看了他一眼,邊收拾藥箱邊道:“自小便學了,即便是現在我也未敢說一句我會,醫術高深,我這伎倆也實在不夠瞧的。”尤其是與師父相比,她不過是小巫罷了。

 自小就學了?怎宮中從未穿過風聲?宮廷之事向來無秘密可有,這事兒竟瞞的這樣深。

 齊鈺左思右想,他細想靜和這突然的性情大變,心中不時冉起一道駭然的想法,他心砰砰跳,又覺得實在是荒唐,他將心頭那點疑慮埋下,無論如何,面前這位長公主殿下,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只認這位長公主殿下。

 他猶豫再三道全道:“公主你會醫術這事兒,可想過或可瞞瞞。”

 靜和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一雙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他,澄澈乾淨的眸子裡滿是不解:“為何要瞞?救死扶傷不是好事?”

 是好事,但對你卻未必是好事!

 齊鈺卻不想將心裡頭那連自己都覺荒唐的話說出,思索片刻才道:“公主誤會了,微臣雖是覺得長公主醫術高深至極,但也是有幾分詫異,便是微臣如此詫異,其他人也會如此,好端端的遭受他人矚目可是不大妥當?再者公主這樣的醫術,以後怕是不容易得到清淨。”

 靜和倒是不大讚嘆,正要說話,帳簾外忽傳來一聲馬匹驚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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