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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妃冷王相慶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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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良藥

片刻的寂靜後是漫天的譁然,人們的矚目不再是臺上的凌晚香,而是那車裡有著絕美聲音的男人。

只聽那聲音已恍若仙鏡了。

今夜他們果然不虛此行。

只是可惜兩個主角的面一樣的深藏而不露。

錢,沒有他多。賣了一家老少也換不回來一個零頭。

嘆氣吧,除此再無其它。

當鴇兒的一聲‘成交’響在暖香閣時,所有的人只能殘忍的接受這個事實。

凌晚香就是車內的那個男人的了。

走吧。

卻是捨不得的一步三回頭,望不到容顏,望一下身影總可以吧。

回去吧,他們的婆娘,他們的戀人還在花前月下數著他們的歸期。

男人,果真太花心。

好男人,這鳳城有嗎?

沒有聽說過,因為他根本不存在。

……

暖香閣,鴇兒屏退了所有人等。

雖然她已不在是香間坊的老闆,雖然她再不是凌晚香的嬤嬤。但是為了那滾燙的二千萬,為著那車上的男人做牛做馬又何妨。

終於,除了她,除了那輛馬車,除了樹上貓頭鷹的呼吸,暖香閣裡已安靜如初,彷彿那曾經的人潮,曾經的湧動,曾經的歡呼,只是虛幻的一場夢。

醒來,她遇到了上天賜給她的良人。

雖然還未謀面,但是,她已認定了他。

她緩緩的走向紅毯的盡頭,等待著這令人羞赧令人渴望的旖旎之夜。

人影幢幢,衣袂飄飄,有仙風拂過,有道骨傲然。

一位白髮的婆婆,一位白鬚的老翁,一位白衣勝雪的少年。

三個人,婆婆慈祥,老翁祥和,而少年,一張毫無血色的面具遮擋了其後的絕美。

她相信,那面具之後的他一定是絕美的翩翩美少年。

婆婆攬了她的腰,老翁攜了少年的手。

頃刻間,四人已入了她散淡著玫瑰香氣的小巢。

“你,不可揭了他的面具,否則就只有生不如死。”

好一個生不如死,假如她乖乖的聽話,假如她沒有摘下那面具,那麼此生她都是快樂的。

婆婆將她,老翁將他,齊齊的拋在暗湧生香的羅帳內。

她聽到了他的喘息,暗潮洶湧。

他,被下了盅,情盅。

她,是他的良藥,她已知曉。

他如玉的長指一寸一寸的褪下她身上惱人的薄紗,急切而抖顫。

輕吻而上,纏綿而激情。

舌輕舞,花谷綻放成幽雅的曇花,匆匆一現,終於,兩聲粗喘漸漸的歸位為零,平息後的他饜足的伏在她胸前的柔軟中。

歡愛的氣息魅惑著她,那白皙的手指輕輕的移向那呆板的面具,閉目中的他手指只輕輕摩挲她依舊滾燙如初的肌膚。

那面具,緩緩緩緩的卸下,他,竟不設防。

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麗顏,剔透玲瓏,妖嬈迷離,如雨如霧的眉宇間淡淡的漾著一份水的氤氳,這樣的一張臉,足以令天下間的男與女皆黯然而失色。

即便是她,也無法免俗。

靜。

她呆住了,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張臉,彷彿要將他深深深深的印在腦子裡,永遠也不要抹去。

靜。

她還來不及思索。

門開了,恍惚間,手腕一涼,一枚銀光閃閃的鐲子套了上去。

眨眼間,他已被老者用衣袍裹住。

眨眼間,三人已消失無影蹤。

農曆四月二十,暗黑,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裡偷閒,那一夜香間坊燈火通明,全體歇業,所有的鶯鶯豔豔都齊聚在暖香閣中。

她們的主人要生了。

產婆,小丫頭,還有嬤嬤,進進出出的有些慌亂。

或許,這是香間坊第一次有人待產吧。

熱水。

熱水。

產婆不停地喊著,也伴隨著女人的低叫。

終於,一聲嬰啼劃過漆黑的夜空,清亮的嗓音驚醒了期待許久的姑娘們。

“生了。”

“生了。”

嘰嘰喳喳的開心中,更多的是對這孩子的一份祝福。

“是個女孩。”產婆沉穩的透過半敞的窗宣佈著。

“哎,怎麼是女孩啊,女孩命苦啊。”

“晚香是希望生男的,知道了,她又要哭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更多的是慨嘆身為女人的不公平……

一記響雷,雨突然傾盆而下,陰沉了一整天的雲終於撒下了漫天的雨網,田野中、池塘裡、街道上,雨如珠玉落盤般清脆的奏響了歡暢的交響曲。

久旱逢甘露,鳳城的老百姓聽著這雨聲,從睡夢中欣喜的醒來,開了窗,手掌接著雨,再從指縫間一滴一滴的落下,感受著雨的清新,雨的生命力。

女孩的出生,似乎給鳳城帶來了無限的生機。

女孩隨孃的姓,淩姓,名喚伊璃。

凌伊璃,伊人如琉璃,取其流光溢彩、瑰麗精緻、細膩含蓄之意。

……

……

……

香間坊的早晨一向都是從中午開始。

“小姐,小姐,起來了。”一聲低叫吵醒了伊璃,她揉著眼睛望著流蘇低垂的窗簾,陽光滲透進人間的角角落落,一室的幽暗與點點絲絲的光線矛盾的揉和進她的小屋,也滌盪了她的心神,把昨日裡的不快慢慢的氳散開來。

“進來吧。”伊璃扶著床頭坐起,慵懶如貓。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世間最公平的對待就是時間,無論貧富貴賤,無論年老年少,它不會為王子而慢行,也不會為乞丐而疾跑。

十六的花季,這樣的年紀,普通的或是官宦家的女兒早就嫁了出去。

而她,來提親的不是肥粗扁胖,就是三妻四妾的惡俗男子。

昨日,鳳城的太守來提親,娘拒絕了,娘說再不濟也不能嫁一個有妻室的人,雖然是二房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難道,因了這香間坊的出身就嫁不得好人家嗎?

幸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寧願就這樣陪著娘一輩子。

丫頭雪落輕推了門,盈盈的笑意寫在臉上,那笑顏將伊璃的思緒從陰霾中拉了回來,“小姐,不是說好今天一大早要去棋館嗎?”

伊璃恍然捶了捶頭,“哦,我忘記了。”

今天是十年才一次的鳳城棋賽,方圓百里的奇人異士皆會參加,這麼大的場面,錯過了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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