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魚國，夜深人靜。
南宮昊批閱完奏摺，走出大殿，早已經是圓月當空，夜星寂寥了。
這幾年，他漸漸地不去想路雪，心境倒是好了不少。只要知道她過得快樂，就已經知足。
只不過對於南宮萱，他是當真喜歡的不得了。大概也因為不僅僅是南宮萱很討人喜愛的原因，也因為她像極了路雪。
一轉眼已經五年過去了，不知道他自己的女兒，現在會不會和南宮萱一般乖巧可愛……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白慕兒的寢宮，她現在還是影妃，而且他這後宮也只有這麼一個妃子。皇后之位遲遲空著，只因為他自私的想讓傾城一直是他的皇后。哪怕她“死”了，這個皇后的位置也是跟著她的。
這樣，或許還能夠證明她曾經在他生命裡面來過！
只不過大概過不了多久，齊安寒和路雪就要來找他要人了吧！
推開門，月光灑進房間，仍舊是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床上似乎已經睡熟的人兒。
他是對不起她的……
關上門，剛要靠近床邊，白慕兒就醒了。
“皇上，你怎麼來了？”
她倒是有幾分受寵若驚，曾經她還會為他留一盞燈，只不過大概是過了很久，不知道是一年還是兩年，還是這幾年，總之他夜裡回來這裡留宿的時間寥寥無幾。
所以到了最後，也算是習慣了，習慣了這樣相敬如賓的生活。
“我今夜在你這裡過夜，萱兒和決兒今日還聽話嗎？”
“嗯。”
白慕兒起身，點好了燈，像是個小妻子一般給他寬衣。
突然之間南宮昊轉身抱住了她，低喃：“慕兒，朕對不起你。”
他突然說這麼一句話，白慕兒愣了一下，低喃：“你是說萱兒的事情嗎？”
他的手明顯有些僵硬，愣了一下：“你知道？”
白慕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皇后走了沒多久我便知道了，因為我的萱兒手臂上有一個粉色的胎記。她生下來的時候，臣妾剛好看到。”頓了頓，繼續說道：“皇上尚且可以捨得，慕兒當然無話可說。”
她不是怨他，更不存在其他的想法，只是簡單的心疼他而已。
她愛他，哪怕就算是這樣，還是同樣如此的愛他。早在一開始就已經不可自拔了……
“那這些年……”
他沉默，心中似乎有什麼在化開一般，有些痛又有些其他的感覺，是真實的愧疚。他怎麼可以如此辜負這個女人？！
眼眶有些微微的溼潤：“你不怨我？”
“如今這個萱兒也很可愛，皇上如此喜歡她，臣妾自然也是喜歡的。倒是不知道我們的女兒，她現在還好不好。”
說到這個問題上了，今夜似乎已經開啟心門彼此坦承，又何必再瞞著她？
“也許過段時間齊安寒和城兒就會來古魚國了，來要萱兒。但是我想，他們對我們的女兒也應該就像是我們對萱兒這樣，疼她愛她寵她、”
這一點，他是不懷疑的。
只是當初想把兩個孩子交換的時候，是自己自私了。
“那……萱兒要還給他們?”
白慕兒有些淡淡的遺憾，畢竟這麼些年，她看著她成長，聽著她叫她母后似乎早已經把她當成了女兒。
要是真的被要走了，還是會捨不得的。
“還吧，一念之差總不能假裝糊塗一輩子的！只不過……”
他頓了頓，沉默了半響才繼續說道：“朕想如果可以，讓萱兒和決兒共結連理。”
這個想法，這段時間他想了很久。也希望到時候齊安寒和路雪能夠答應。不管是自己的私心，還是因為打心眼裡面喜歡南宮萱，這都不重要！
“嗯，慕兒當然支援皇上。萱兒很聰明，如果她願意跟著決兒，在以後定能夠幫到他很多。況且，他們的性格一個溫，一個熱，很互補。”
說道這裡，白慕兒倒是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
有時候見南宮萱總是逼著南宮決做一些他本身不想做的事情的時候，看到南宮決一臉的無奈卻只好去做，那個時候她就想笑。
只覺得，以後小萱兒一定能夠將南宮決收得服服帖帖的。
南宮昊將她帶到床邊，輕吻住了她的唇：“從此以後，我們一起相伴到老。你可願意？”
他能給她的承諾，雖然不算是山盟海誓，但是已經是很好的了。
因為她知道，他那麼愛路雪，能夠給她騰出一個位置早已經算是不錯。
白慕兒點了點頭：“我願意陪著皇上，哪怕就算是死也會死在你的身邊。”
“不許這麼說，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死也是朕死在你前面。”
他堵住了她的唇，不允許她繼續說下去。過了好久，才淡淡的解釋道：“你是我南宮昊的女人，我還在，你怎麼能死？”
白慕兒輕笑了一下：“可是我們這算是有名無實吧？”
除了那次，他要過她。之後哪怕這麼長的時間，全部都是以禮相待。
“那是因為朕尊重你，不願意讓你當她的影子。”
她有些感動，低喃：“只要陪在皇上的身邊，就算是影子臣妾也是願意的。”
南宮昊將她擁入懷中，此生有這麼一個女子願意伴著他，也算是遺憾中的福氣吧！他再也不能愧對她，再也不會委屈她。
清晨，上完朝故意讓人將南宮萱就是皇后曾經的大公主一事傳到了大齊的使臣耳裡，隨後便是等著齊安寒和路雪的到來。
心裡早已經是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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