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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直男都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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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竹馬(完)

 *

 葉然坐在草地上,渾渾噩噩的大腦清醒了些。

 他輕輕喘息著,藉著昏暗的光芒,看著眼前的人。

 熟悉的臉部輪廓、堅硬起伏的肌肉線條、脖頸處壓抑又暴起的青筋,以及那雙黑沉沉的,如無邊黑夜般幽深的眼。

 風衣被掀開了。

 滾燙炙熱的大掌探了進來。

 沁著汗水,貼上他的腰腹。

 葉然被養的很好,身形柔韌,骨肉勻稱,腰側白膩的膚肉溫溫軟軟,一掌握下去,指縫裡也會溢位些軟滑的皮肉,像化開的流水,抓不牢、留不住。

 很適合攔腰摟住,抱在懷裡褻.玩。

 掌心的觸感越發勾人,沈時俯下身,像一頭蟄伏著的、強悍的野獸,鼻尖嗅著香氣,拱開他腹部的校服,溼熱的鼻息將將觸碰到這片皮肉的前一秒,葉然像陡然回過了神,嗓音微顫,推著他的肩膀。

 “……不行!”

 沈時動作一頓,“嘖”了聲。

 緩緩直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葉然,那雙冷血動物般的瞳孔依舊深冷,尖銳的縮成一點,觀察著獵物的一舉一動。

 葉然胡亂整好著裝,小腹露在空氣中,浮著汗,有些冷,他抓住沈時依舊覆在他腰側的手,推了推,沒推動,心情格外惡劣的男生抿直了唇,大掌又是一抓,指縫的皮肉又溢位來些,弄的葉然吸了口氣。

 機會一旦錯失,沒有再重來的可能。

 葉然已經清醒了,讓他乖乖坐到他懷裡給親的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沈時心裡燒著一團火,十分燥動,僅剩的一點理智像韁繩,拽著他讓他別太放肆。

 小廣場上的人聲傳了過來。

 前兩波煙花綻放完畢,還剩下最後一波。

 同學們盡數圍在四周,仰頭期待的往天上看,想看天空再次被暈染成五顏六色,如七彩織布般綻放出異彩。

 沈時看著葉然。

 葉然正在拍面具上的泥土,眼睫低垂,看不太清情緒,奇妙又古怪的氛圍忽然被電話鈴聲驚擾。

 鈴聲從沈時褲子口袋裡傳出,葉然抬頭,看沈時冷著臉掏出手機,接通。

 “沈時!!!你個臭小子買瓶水買到火星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訓練,五月份的北美職業比賽你不想奪冠了?別以為世界排名上升就能飄,你離第一還差的――嘟嘟――”

 電話被無情結束通話。

 張教練恐怖的咆哮砸的葉然眼冒金星,他耳朵嗡嗡的,下意識抬頭看沈時:“……你還要訓練?”

 “嗯,”沈時嗓音低沉,聲線有些啞,聽起來更像某種獵食狀態的兇獸:“就問這個?”

 他盯著葉然,語氣不明。

 葉然頓了下,慢半拍的,“嗯”了聲。

 回答完,他依舊心亂如麻,機械性的拍著面具上的泥土,面具的土早就被他拍乾淨了,只是如今這個狀態,他什麼也不想問,更不敢問,只想沈時趕緊去訓練,留下他一個人慢慢理順思緒。

 沈時輕哂一聲,攏著他皮肉的大掌越收越緊,覆著薄繭的指腹漫不經心的揉捻,他低垂著眼,仔細觀察葉然的反應。

 葉然在短暫的驚慌後,再次細細的哆嗦起來,溼潤的唇瓣張開,喘著氣,抓住他的大掌,不讓他動。

 沈時從善如流,不動了,問他:“有什麼想問我的。”

 這一次,葉然明顯從他的肢體動作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乖順的問:“為什麼親我?”

 這個問題顯然很得沈時心意。

 沈時稍稍放鬆了掌心的力道,說:“喜歡你,想跟你談戀愛。”

 葉然眼睫一顫,不做聲了。

 沈時問他:“談不談?”

 葉然還是不說話。

 像遇到難解的問題,第一反應不是面對,而是逃避。

 風吹林間,樹影晃晃。

 許久沒聽到沈時的聲音,葉然逐漸感到不安,他咽口口水,悄悄抬起眼皮――

 “咻――!”

 天空之上,驟然炸開束束火光。

 靜謐的黑夜再次被煙花塗抹上亮色,道道銀光點亮了一方天地,漆黑夜幕上的火花如同熒光傘,花瓣如雨、紛紛灑落,流光溢彩、千姿百態。

 人群霎時間躁動起來,吶喊聲、歡笑聲不止。

 明亮的光線穿透遮天蔽日的樹杈,勾勒出沈時嶙峋清瘦的肩脊。

 沈時面無表情,動作粗暴,隨手摘掉帽子、面具,丟到一旁。

 一陣風吹過,葉然怔怔地抬著頭,看見了沈時的五官,他瞳孔像被燙了似的,顫了顫,緩慢上移,這次映入眼簾的,是沈時那頭灑脫不羈的銀髮。

 銀髮飛揚,極淺的顏色,隨意搭在沈時的眉骨上。

 沈時五官深邃立體,眉眼是墨一般的漆黑,長相偏向英氣鋒銳的帥,一頭銀色亂髮反而更襯他蒼白的膚色,也襯得他眉眼間的冷戾、桀驁更加醒目。

 像一頭不馴的獸,肆意遊走在月光與曠野中,強大而美麗。

 “……然然,”出奇英俊的男生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扯了扯唇,黑眸深處藏著沉沉暗色,道:“給個準話,談不談?”

 葉然一動不動,像凝固了。

 沉默即意味著抗拒。

 沈時眸底的暗色盡數沉澱,高大結實的身軀充滿逼迫意味的往下壓,一點點靠近了葉然。

 黯淡不明的光線中,他看不清葉然的臉,神情卻壓抑至極,像即將開始狩獵的獸,溫聲細語的誘哄:“然然,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考慮,好嗎?”

 風吹過,拂起葉然的頭髮。

 葉然依舊沒有說話。

 不似之前不說話時的糾結與茫然,現在的葉然,似乎只是單純的呆住了。

 沈時敏銳的察覺到不對,眉頭頓時一皺,迅速抬起葉然的下頜,聲音轉沉:“然然?”

 “然然?怎麼了?”

 他湊的更近,終於在天邊稍縱即逝的煙花中,看清了葉然的臉。

 葉然眼睛很亮,像浸著清泉似的水光,瀲灩流動,一閃一閃的,臉頰也浮著異樣的紅,呼吸都放的細微,只專注的盯著他看。

 沈時:“?”

 沈時隱約覺得古怪,確定葉然沒事後,他鬆了口氣,手掌輕輕撫摸著葉然的臉,喚回他的神:“想什麼呢?”

 葉然眨眨眼,蹭蹭他的手掌。

 像貓兒似的溫順聽話。

 沈時:“?”

 他呼吸一滯,似有所覺的望進葉然眼中,在葉然清澈的瞳底看見了自己,銀髮黑眸,桀驁英俊。

 沈時緩緩眯起眼睛,撫著葉然臉頰的手掌自然下滑,捏起他的下頜,不緊不慢的湊近,與他呼吸交纏。

 葉然順從的張開口,乖的像被下蠱了,連小舌頭都乖乖的吐出來,任他吸吮品嚐,還很主動地環住他的脖子,沁著汗的臉頰和他貼貼。

 黏膩的水聲纏綿響起。

 沈時抱起他,轉而讓小貓似的葉然蜷縮在他懷裡,葉然臉頰浮著緋紅,眼尾也洇著淺淺水光,揪著他胸前的領口,張著口,竭力適應他的侵襲與放肆。

 有晶瑩的水漬從下頜滑落。

 葉然眼睛溼漉漉的,蒙著霧氣,覺得自己被吃的又麻又癢,偏偏他又乖的很,在沈時沉迷於親吻,大掌梏著他的腰,一下一下動情的摸著時,悄無聲息的抬起手,要去碰沈時的銀髮。

 指尖剛碰到一點,交纏的唇齒間便響起沈時的哼笑。

 “不許碰。”

 葉然眼睛心虛的一閃,更賣力也更乖了,嘴巴都麻了。

 沈時不動如山,慢條斯理地撫著他的背,與他額頭相抵,看進他水潤的眼裡,低笑著說:“男朋友才能摸。”

 “跟不跟我談,然然?”

 ……

 沈時最後還是被張教授的奪命連環call叫走了。

 因為張教授已經摸到了小廣場,再不跟他走,張教授估計要發動大喇叭尋人。

 沈時不耐煩的嘖了聲,抱抱葉然,哄了他兩句,但葉然很有底線,給親,給抱,就是不給承諾。

 沈時被他氣笑了,銀色假髮也沒取,臨走前還戴著,收穫了葉然戀戀不捨地目光。

 他走後,葉然一個人坐在樹下,身上蓋著沈時給他披好的衣服,一動也不動,長睫如鴉羽般細密,唇瓣紅紅的,覆著層飽滿的水光。

 安瑜找了他半天,找到他還以為他發燒了,牽著他的手帶他離開,等到了敞亮的地界,葉然已經恢復正常,除了唇瓣還很紅、很腫,再沒任何異樣。

 兩人一塊去話劇社還了衣服,接著各回各家。

 這天晚上到家,葉然躺在床上難以入睡。

 他手很癢,想畫畫。

 實在忍不住後,他爬起床,從床底扒出個小寶箱,寶箱分兩層,下半層放的是奶瓶、奶嘴、奧特曼卡片等等,都是他小時候收集的,裡面還有沈時的奶嘴,小沈時很霸道,非要和弟弟放一塊。

 上面一層是這些年他自己收集、陳婉送給他以及沈時送給他的小物件,蓋子一開,流光溢彩、璀璨動人。

 紅寶石、藍寶石、鑽石、小閃片,某寶很可愛的小桃子、小草莓、小葡萄天然鹽源瑪瑙等,價格不一,貴的五位數起步,便宜的也才十幾塊。

 不論貴賤,全部堆放於一處,葉然捧著臉頰星星眼看了半天,想到沈時那頭同樣Bulingbuling的銀髮,深吸一口氣,心裡還是癢癢的。

 對於一個收集控而言,沒什麼比bulingbuling更重要。

 這些年被幾個大人寵的,想要的亮晶晶都會被他們買來送給他,沈時也愛拿獎金給他買寶石玩,泡在亮晶晶里長大的葉然越發難以割捨,也越發沉醉其中。

 如今他發現了一個比所有亮晶晶都要迷人的東西――銀髮沈時――直接蠱的他意亂情/迷,強壓在心底的情愫彷彿也藉著這個口子,涓涓流出。

 不行啊。

 葉然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沈時是沈時,寶石是寶石。

 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他腦袋亂糟糟的,懷著惋惜入睡,還做了一個夢。

 夢境光怪陸離,他好像走在獨木橋上,河水翻湧,他手裡的小寶箱掉了下去,不等他著急,河裡便出現了一個老爺爺。

 老爺爺慈祥的問他:“你掉的是這個黑沈時、這個金沈時,還是這個銀沈時。”

 三個沈時頂著黑髮、金髮、銀髮飄在空中,俊美如神祗,低頭看著他。

 葉然被看的一陣臉紅心跳,忍著心虛,很乖的說:“都掉了。”

 三個沈時同時發出冷笑,畫面一轉,他便被困於漆黑深邃的山洞,像被惡龍藏起來的寶石,不著寸縷,只披著蟬翼般的金紗。

 三個沈時伏在他身上,弄著他,一個一個問他到底喜歡哪個沈時,惡劣的逼迫他給出回應。

 葉然:“……”

 QAQ

 太難了!!!

 陡然驚醒,葉然大汗淋漓,急促喘息著去看周圍,天邊剛剛破曉,薄霧籠罩在天地間,臥室內窗簾被晨風吹起,空調扇葉擺動,發出輕輕的嗡鳴,一切都顯得靜謐而溫馨。

 只有葉然捂著胸口,耳垂紅的要滴血。

 ……什麼鬼夢啊。

 煩人。

 *

 今天是週五,一週的最後一天。

 依舊是社團日,不用上課。

 葉然上午沒去社團,困得倒在畫室裡補眠,睡得昏昏沉沉的,還被安瑜調笑了兩句。

 再睡醒,已經是十點多。

 他嗓子乾的難受,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爬起來,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口。

 十點半要統一去三樓教室交畫。

 老師在群裡特意艾特了每一個學生,包括葉然在內,一共差不多二十人。

 現在已經十點十九了,葉然慢吞吞起身,穿好鞋子,拿著畫下樓,到教室時人差不多齊了,老師在臺上一張一張的檢查,班裡噤若寒蟬、人人自危,安瑜痛苦的扭曲著臉,朝葉然招手。

 葉然把畫交上去,坐到安瑜身邊。

 他們的位置靠走廊一邊的窗戶,能清晰地看見拓印著樹影的走廊,三樓陽光正好,微風徐徐,沒有任何聲音。

 二十人的畫,老師很快看完,面無表情地掃視班級一圈,點了幾個人的名字,讓他們重新畫,週一下午交上去。

 被點到名字的同學們面如死灰,葉然也心有惴惴,又等了一會兒,確定老師不再點名後,才鬆了口氣。

 一口氣沒松到底,班裡忽然亂了起來。

 安瑜也嘶了聲,猛地去拽葉然的衣角,驚得話都說不齊全:“我、我靠?那是沈時不?”

 神經彷彿被輕輕撥動。

 葉然眼皮一跳,抬起頭,穿過玻璃窗,看見了走廊盡頭不緊不慢走來的人影。

 正午的陽光最是炙熱,斑駁的灑在走廊一側。

 沈時穿著高挑修身的訓練服,從光點中走來,肩膀處漆黑的衣料被照的金光流動,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腕骨處還帶著純白護腕。

 燥熱的風吹過他的臉頰,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黑眸如墨,發如銀雪,鼻樑挺拔優越,銀灰額髮下還束了黑色髮帶。

 那對淡淡低垂著,褶皺很深的眼皮微抬,正正捕捉到葉然震驚的視線,沒了昨天的暴躁不耐,恢復正常的沈時越發難以捉摸,不好對付。

 老師宣佈解散。

 葉然幽魂似的出了教室,沈時倚著牆,低頭對他說,“去畫室吃飯。”

 葉然毫無異議,一步一步跟著他上了五樓。

 飯菜已經放到畫室內。

 進了畫室,沈時正要說話,葉然已經先一步抓住他的手,沈時一愣,猝不及防對上葉然清明平靜的目光,“哥,你能染髮嗎?”

 葉然心跳的很快,眉心緊蹙,糟心的看了他的銀髮,一點沉迷的意思也沒:“運動員讓染髮嗎?”

 沈時頓住,許久,才略顯疲倦的嗯了聲。

 昨晚為了染髮,他找了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理髮店,染髮耗時許久,從十點半一直到凌晨,他才終於染髮結束,回家小憩了一會兒。

 葉然正在用手機搜相關資料,沈時有些無奈,隨手一勾,把他抱進懷裡,呼吸溫熱低緩,輕輕蹭著葉然的頸側,像沉迷在貓薄荷裡的大貓,懶散而倦怠。

 “沒事,運動員染髮是正常現象。”他道。

 國際上許多知名運動員都行事不羈,化妝、染髮、美甲等,除了相關有明文規定不得在賽間有這些行為的運動,其他一律不禁止。

 比賽看的是技術,不是髮色。

 葉然也搜到了答案,確定不影響後,他才放下心,隱隱緊繃的身體隨之融化,腰上梏著沈時的胳膊,被沈時往懷裡摁了摁,眼神放空了好一會兒。

 回過神,他目光中出現了沈時晃動的額髮。

 銀色的,bulingbuling的。

 不受腎上腺素刺激的沈時理智佔了上風,慵懶、散漫、從容,見葉然喜歡,貓貓祟祟的伸手、收回,又伸手、又收回,他輕輕笑了下,縱容的低下頭,給葉然摸。

 葉然興奮的呼吸都要靜止,眼睛亮亮的,兩隻手都摸了上去。

 髮絲柔順、銀灰色系,沒那麼亮,偏暗,但不知為何,就是很戳葉然的心巴,酥酥癢癢的,讓他忍不住環住沈時的脖子,和他貼貼。

 臉頰的軟肉被親了親,沈時微微低頭,又細緻的親了親他的耳垂,脖頸。

 葉然縮了下脖子,想躲了。

 和沈時親暱,好像是天生他就會的技能。

 無論是被沈時當抱抱熊抱,還是被沈時親臉頰、親眉心、親任何地方。

 他們的靈魂好像天生契合。

 多麼過線、曖/昧的舉動,在這些年每一個微小的時間裡,都被無聲無息的墮化。

 所以只躲了一下,確定沈時認真的想親他後,葉然猶豫幾秒,還是張了口。

 交纏的唇齒間響起輕笑。

 沈時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渡液,葉然的手還插在他的發縫間,好奇又難掩喜歡的摸來摸去。

 漸漸的,沈時俯身,親的更深了,葉然也沒了喘息的機會,瞳孔渙渙散散,指尖也在輕顫,抓著沈時的頭髮胡亂的揪,最後溢位一聲哽咽。

 “……談不談?”

 淚水被輕盈的吻去,沈時垂眸,沉沉的看著他,嗓音低緩的說:“談的話,以後我染金髮、藍髮,各種顏色給你看。”

 靠染髮哄老婆,可以說獨闢蹊徑。

 葉然可恥的心動一瞬。

 “……綠色也染嗎?”他試探的問。

 沈時撩起眼皮,輕輕揉捏著他頸後的軟骨,說:“都聽你的。”

 葉然吸口氣。

 眼眸瀲灩清潤,像春天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出沈時英俊青澀的眉眼。

 他覺得自己不能被染髮這樣的承諾哄了去。

 但沈時卻又這麼認真的看著他。

 他想了想昨晚他為什麼沒有答應,想用昨晚的思慮應付過去。

 可昨晚他之所以沉默、顧忌,是因為他知道運動後的沈時衝動桀驁,不可控,全憑一時喜惡說話做事。

 不是他拒絕了沈時,是他心生憂怖,害怕自己深藏於內心的情愫被發現。

 但現在的沈時是清醒的。

 清醒的說想和他談戀愛。

 葉然一時茫然,“哥,你喜歡我嗎?”

 沈時笑了下,很輕的說:“喜歡。”

 “喜歡了很多年了。”

 從情竇初開至今,他執拗的擠進葉然的生活,像一頭巨龍,守護著自己珍貴的寶貝,他想要和葉然密不可分的生活在一起,想和葉然做盡時間親密的事。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合該一起變老。

 以愛人的身份、以合法伴侶的身份。

 他要葉然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哪怕這會是一場拉鋸戰,他也要讓葉然清楚的知道,他愛他。

 感情不宜強求。

 但他偏要強求。

 他沒辦法循序漸進,更沒辦法溫水煮青蛙。

 這些年耐心壓抑的等待已經足夠。

 他一定、一定要葉然。

 眸色漸深,如果葉然現在抬頭,應該會驚訝地發現,現在的沈時和昨晚沒有任何區別,同樣冷銳尖利的瞳仁,針孔一般急劇縮小,蘊藏著深冷、沉鬱的妄念,從始至終,這樣的注視只停留在葉然一人身上。

 也只被他一人發現、擔憂、安撫。

 他被沈時用糖果似的謊言包裹著,被動的主導著沈時的情緒起伏,以身飼虎,懵懵懂懂的,滿是眷戀。

 空氣中靜了下來。

 沈時深黑的目光凝在虛空一點,熟悉的氣味忽然靠近,他的脖頸被修長柔軟的胳膊環住,少年輕輕蹭著他的臉,抿著柔潤的唇瓣,眸光溫軟,悶聲悶氣的在他耳邊說:“……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神色一滯,沈時呼吸倏地急促紊亂起來。

 他結實有力的臂膀下意識收緊,葉然很乖的沒叫疼,還有些暗戀成真的小雀躍,窩在他懷裡,仰頭乖乖的看著他,摸他的銀髮。

 “我們這叫雙向暗戀吧?”

 沈時喉中溢位低啞的笑,抱著他,點下頭。

 葉然眨眨眼,“那你什麼時候染金髮給我看。”

 沈時頓住。

 葉然期待不已,在他懷裡扭了扭腰,想爬起來玩他的頭髮:“不然我給你買假髮戴?各種顏色都買一個。”

 沈時:“……”

 沈時靜靜的看著他,低頭開吻。

 葉然唔了兩聲,很快被他壓進下陷的懶人沙發,親的七葷八素,只會掉眼淚。

 -

 從三歲到十七歲,沈時已經融入了葉然的骨血。

 如果往後餘生真的要愛一個人。

 他希望是陪他從懵懂到青澀的沈時。

 就像沈時希望是他一樣。

 他們一直都是彼此的唯一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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