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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直男都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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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相見①

 *

 時間一點一點過的很快。

 轉眼便到了一月二十號,離正式過年只剩下一週。

 安瑜也到了該回家的時候,兩家人同住一片區域,但安瑜家在西區,葉然家在東區,騎電瓶車也要十幾分鍾。

 安瑜父母是商人,兩口子為了事業虧欠安瑜許多,就連逢年過節都不一定能及時回來,大部分時間都是把安瑜接走,但隨著安瑜長大,這些年過年他更願意陪著葉然。

 今年過年則不同,安瑜必須回河北外祖父母家,安瑜的外祖母年前去世了,這次回去也有奔喪的意思在。

 “我明天回家,”夜晚,葉家臥室內,安瑜收拾著行李,有些擔憂的看著葉然:“你爸什麼時候回來?”

 光聽稱呼便能聽出來安瑜對葉父的不滿,甚至連‘葉叔叔’都不叫。

 葉然想了想,順手疊好睡衣放進他的行李箱:“就這兩天吧。”

 “行,實在不行你就來我家。”

 “去你家過年嗎?”葉然笑道。

 安瑜也笑眯眯的:“當然不是,你爸要是惹你煩了,你就直接去我家,別理他就行。”

 葉然失笑,安瑜對葉父的討厭已經無法更改,他點點頭,沒有拒絕:“好。”

 “我家的備用鑰匙你沒弄丟吧?”

 “沒有,在玄關掛著。”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把行李箱收拾完畢,接著一起躺在被窩裡聊天,一會兒聊起安瑜在國外的留學生涯,一會兒又細緻的問葉然和沈時是怎麼在一起的。

 問到最後,安瑜忽然暴怒:“……操!這個沈時!”

 葉然眼神茫然,被他嚇了一跳,有些緊張的看著他:“怎麼了?”

 安瑜壓下火氣,忽然嗚嗚一聲,摟著他的腰往他胸前蹭了蹭,葉然被他蹭的更加茫然,又摸了摸他的腦袋:“阿瑜,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安瑜的聲音從他懷裡悶悶響起,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恨啊……!我為什麼考不上京大!”

 葉然沉默。

 這個問題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這一晚兩人快凌晨兩點才睡著,安瑜手機裡拍了很多倫敦的照片,有秋景也有冬景,在得到葉然的誇讚後,他高興的表示明年開春他會繼續他的拍攝事業。

 第二天,安瑜頂著一雙熊貓眼回了家。

 事態緊急,安家父母當天下午便開車帶他回老家。

 下午下著小雪,北風怒號呼嘯。

 天空是陰沉的。

 電話裡,安瑜的聲音很是落寞:“我媽哭半天了,特後悔這幾年沒陪在我姥姥身邊……我姥姥小時候還經常來看我,這幾年她身體不好以後,每次我去看她她都在醫院。”

 葉然也見過安姥姥,依稀記得那是一位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老人,經常做糕點給他們吃。

 葉然靜了幾秒,聲音很輕的安慰他:“多陪陪安阿姨吧。”

 “嗯,我知道的。”安瑜說。

 安瑜心情不好,再加上他在車上,不方便和葉然說太多,兩人沒聊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後。

 葉然獨自一人坐在空落落的臥室裡,卷著被子,安靜的看著窗外。

 *

 時間轉瞬即逝。

 距離過年只剩下三天。

 葉家暖氣開的太旺,葉然早上被渴醒,下樓接水時,餘光瞥見開啟的大門,接著,是一個熟悉的人影。

 “爸?”他接水的動作一頓,有些驚訝。

 葉父一路風塵僕僕,大衣外沾著風雪,不顯老態的臉上卻有著很深的嚴謹氣息,讓人看著便不敢大聲說話。

 葉父身份普通,早些年是高中教師,專教數學,葉母去世後,家裡的負擔瞬間加重,他便其文從商,幹起了小生意。

 這一趟去廣東出差,出了快一個多月,生意應該是談成了,不然不會帶那麼多特產回來。

 葉然粗略一掃,發現有吃的、玩的,還有一隻布偶熊。

 “嗯。”

 葉父看他一眼,他五官和葉然極為相似,只是稜角更加硬朗嚴肅,條條細紋佈於眼角,讓他看起來愈發難以捉摸。

 葉然對他的嚴肅表情熟視無睹,他走到玄關,要去幫葉父提特產,葉父皺著眉,叮囑他:“先去洗漱。”

 葉然腳步一頓,點點頭,上樓。

 再下樓時他已經換上了日常服裝,黑毛衣搭牛仔褲,樓底下,葉父也脫了外套,襯衫袖子挽到小臂,正在擺東西、收拾廚房。

 葉然默默加入,葉父看他一眼,緊皺的眉頭鬆了些,“安瑜這些天在咱們家住著?”

 “嗯,前幾天剛走。”

 “他父母回來的這麼早?”

 “安姥姥去世了,安阿姨帶他回河北奔喪。”

 葉父清洗著抹布,淅瀝水聲中,他動作頓了下,說道:“過完年我帶你去安家走一趟。”

 葉然:“去安家?”

 葉父嗯了聲:“老人去世是大事,我們家和安家來往深,該全的禮節不能落下。”

 “好。”

 廚房很快變得乾淨,兩個人分工合作,又去打掃客廳和餐廳。

 家裡有掃地機器人,兩人清理起來不算難,二樓還有幾個房間也要打掃,等一切完工,也到了下午五六點。

 葉父帶葉然出去吃飯,吃完飯回家的路上,天色昏沉黑暗,雪花紛飛。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頂著風雪,徒步回家,葉然聽見了葉父有些緩慢的聲音:“過兩天我帶你也去一趟河北。”

 葉然眼皮顫了顫,他的外祖父母便長住在河北。

 過兩天的意思,應該就是去河北過年。

 這麼些年了,今年還是頭一遭。

 葉然壓抑的閉了閉眼,呼吸不太穩:“……姥姥他們知道嗎?”

 葉父沉默了。

 幾秒後,他點頭:“我回去給他們打電話。”

 葉然忽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他看了眼葉父的背影,小時候總覺高大偉岸的背影,此時也被翻卷的北風與霜雪壓彎了脊背。

 他想說自己不想去,也想讓葉父不要去。

 但他最終只是深深的沉默著,一言不發。

 這天晚上回家,葉然罕見的失眠。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三點,才看著沈時入睡之前發來的‘晚安’簡訊,一點點合上眼睛。

 夢裡光怪陸離。

 最終,畫面卻定格在安瑜母親後悔、悲痛的雙眼上,兩行眼淚流下,彷彿在訴說她的悔意。

 ……

 年關如期而至,京城到處充滿了過年的氣息。

 紅燈籠高高懸掛,公路上連廣告牌都寫著‘祝全國人民新年快樂’。

 隨處可以聽見喜慶的音樂,街頭巷尾滿滿的都是置辦年貨的一家三口,夜市裡更是以買‘對聯’‘福’字‘玩具燈籠’最為暢銷。

 新年新氣象,除夕當天,葉然和葉父回了河北老家,一棟老式小區。

 這裡是葉然的外祖父母家。

 兩人開著車來的,後備箱裡裝了幾箱子年貨,好煙好酒營養品。

 老式小區沒有電梯,兩人爬到三單元四樓,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

 暖氣撲面而來,隨之而來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穿著紅色毛衣的老人。

 老人目光冷淡的看著葉父,在看到葉父身後的葉然後,變得有些複雜,他側過身,移開視線,讓兩人進來:“你們來了?”

 這語氣不冷不淡,葉父彷彿沒聽見,同樣寡言少語的說:“來了。”

 廚房裡開著抽菸機。

 有炒菜的聲音。

 葉姥姥聽見聲音,鍋鏟都沒放下,便從廚房急匆匆跑出來。

 她面容慈祥,頭髮同樣花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葉然,寒暄道:“啊……然然到了?我正在做飯,快進客廳坐,老頭,你趕緊給然然拿飲料、拿糖,幹看著幹嘛?”

 葉姥爺臉色一僵,從茶几上拿出果盒,遞到葉然眼前:“然然,你看吃什麼?”

 葉然垂著眼睛,坐姿端正,拿了兩顆糖,“謝謝姥爺。”

 葉姥爺嗯了聲,也坐到沙發上。

 葉父從始至終一言不發。

 三個人氣氛尷尬,目光全部落在電視上,電視正在為晚上的跨年晚會預熱,能看見彩排的相關採訪。

 各處都熱熱鬧鬧的,唯有葉家客廳一片寂靜。

 一個小時後,該吃中午飯了。

 葉姥姥炒了不少菜,魚蝦排骨擺了滿滿一桌,她目光一直落在葉然身上,想要親近,卻缺少了這些年的來往,總顯得有幾分生疏。

 “然然,來來來,坐姥姥身邊……我還記得你愛吃蝦,你媽媽當年帶你來你吃得最多的就是蝦,來,快嚐嚐!”

 聽到葉母的名字,葉然覺得空氣變得越發稀薄。

 他看著老人熱情慈祥的笑容,記憶裡卻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陵園裡被指著罵沒心肝的場景。

 記憶扭曲而混亂,他忍下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反應,吃著葉姥姥夾過來的飯菜。

 飯桌上葉姥爺和葉父很平靜的說著話。

 葉姥姥對兩人的話充耳不聞,只如同刻意討好一般,不停的問葉然想吃什麼、想喝什麼。

 她甚至跑去鄰居家要了兩瓶旺仔牛奶,小心翼翼地遞給葉然,“然然,你小時候最愛喝這個……不夠我再去買,你嚐嚐。”

 葉然後背僵硬,垂落的眼睫在面上灑下一層陰影。

 他深吸一口氣,抿了口旺仔牛奶,甜的發膩,嚥下喉嚨的瞬間,甚至有些發苦。

 他面色沒什麼變化,對葉姥姥笑了笑,細長柔軟的眼睛彷彿瀲著水光:“謝謝。”

 “好喝嗎?”葉姥姥喜不自禁的站起身:“那我再去——”

 “行了!”葉姥爺忽然撂下酒杯,有些不耐的看了葉姥姥一眼,剋制的說:“老王家不用過年了?人家家裡還有兩個三四歲的小孫子,你把喝的都拿過來……”

 “要死了你這個老頭子!”葉姥爺未說完的話被葉姥姥一聲尖叫打斷,面容慈祥的老人此時甚至稱得上面目猙獰,眼眶泛紅的死死瞪著他,“我給我外孫討兩瓶奶都礙著你了,我之前讓你買你為什麼沒買?!你現在來怪我?你個死老頭子你心臟的要死——”

 葉父也放下酒杯,平靜的看了眼低著頭葉然,他收回視線,眼神卻漸漸變得有些冷,說道:“吃飯吧。”

 葉姥姥的話頓時被卡在嗓子裡。

 幾秒後,她重重的喘息著,面上又扯出一抹笑,小心的問葉然還想吃什麼。

 葉然坐在餐桌上,鼓膜嗡嗡作響。

 世界彷彿陷入一片空白,他腦海裡有東西不時閃過,耳邊葉姥姥的聲音卻全然有別於過去,讓他甚至產生些懷疑——

 葉母去世後那兩年,他的記憶到底是不是真的。

 葉家的主心骨一直都是葉母。

 葉母從商,在外企擔任總經理,後來有了創業的想法,一直忙於事業,直到三十歲才生下葉然。

 葉然出生後葉母公司的股票忽然發生動盪,葉母儘管在月子期間也忙於工作,身體在那時沒養好,也為後來的病逝埋下隱患。

 葉然五歲那年,葉母的公司找到機會,更上一層樓,一家人搬到城南別墅區,過上了新生活。

 葉父依舊在校園裡教書,他一向嚴肅,葉然和他並不親近,但葉母更忙於工作,沒空安撫小葉然渴望陪伴的心。

 小葉然到底只是個孩子,哭過鬧過委屈過,最後只能擦乾眼淚,自己一個人乖乖的待在家。就在他七歲生日那天,葉母為了給他過生日,返回家的途中遭遇車禍,並不健康的身體雪上加霜,在醫院撐了三個月,最終還是病逝。

 葉母病逝後,愛女心切的葉姥姥在陵園裡狀若瘋狂的指著葉父和小葉然罵。

 她骨子裡的觀念很傳統,她認為是因為葉父不思進取、當個窮教書的,逼著葉母不得不承擔起家庭重擔,如果不是葉父不成器,葉母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落下病根。

 小葉然更是掃把星,從他出生起葉母就沒一天輕鬆過。

 暴怒之下,小葉然險些被她拎起來摔掉。

 陵園裡所有人都混亂的幫忙勸阻,小葉然的大姨小姨抱著他的身體安慰,卻終究不明白這一番話給幼小的孩童帶來的衝擊。

 他甚至一看見葉姥姥、一想到葉姥姥便會不自覺地發抖。

 葉然從那以後變得更加乖巧、沉默。

 也越來越不愛說話,直到高中依舊如此,他是溫吞禮貌的,但又不願意和任何人深交,除了自來熟、總笑眯眯跟在他身邊的安瑜,他不親近任何人。

 葉父沒發現小葉然的變化。

 在葉母去世半年後,他毅然辭掉工作,接手了葉母的公司。

 在小葉然最需要安撫、陪伴,治癒創傷的那幾年,他不得不撐起一家公司,天南地北的四處闖蕩,將葉然幾乎寄養在了安瑜父母家。

 隨著年歲增長,每一個人都在反省當年的經歷。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失去了什麼,葉姥姥多次打電話希望葉父帶葉然去家裡過年,可都被葉父拒絕。

 葉父也試著多與葉然交流,可兩父子彼此最習慣的狀態,還是沉默、寫字條。

 大家彷彿都想挽回、填補縫隙,但又不得章法,用過分的熱情與關切,期待得到葉然的原諒與寬慰。

 但葉然卻如一尊磐石,任誰也無法窺探他的內心。

 一頓飯吃的詭異。

 吃完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葉父冷淡起身,帶著葉然離開。

 葉姥姥慌張的追在他們身後,語氣不知所措,甚至還有些疑惑:“這……這就走了?然然,不在姥姥家再待會兒?家裡買了不少吃的和喝的,你要不要吃點再走?”

 葉然低垂著眼,從葉父的角度看去,能看見他緊抿的唇瓣和發白的臉色。

 他步伐迅速加快,聲音響起:“家裡有事,該回去了。”

 滿打滿算,兩人來葉姥姥家才待了三個小時。

 葉姥姥追也追不上,說也說不動。

 葉姥爺目光復雜,像是才從什麼地方收回,許久,他艱澀又疲憊的出聲:“你們走吧,路上小心。”

 葉然微鬆一口氣,耳邊卻驟然響起一聲尖利的怒罵。

 “好啊你個死老頭子,老孃外孫來看我你還把人趕跑!家裡是卻你吃了還是卻你喝了,不會說話就把你的臭嘴閉上……”

 “咔噠”一聲。

 防盜門關上。

 透過薄薄一層紗窗,葉然看見葉姥爺沉默的臉,臨關門前,他給了葉然一個紅包,捏起來分量不輕,應該是把這些年的都補上了。

 葉然拿著紅包,去看葉父。

 葉父已經下了樓,背影一如既往的堅瘦冷漠。

 走了兩步,發現葉然沒跟上來,他回過頭,目光只落在他手上幾秒,便輕飄飄的收回。

 “拿著吧。”

 *

 這天晚上,葉家很早便陷入了寂靜。

 葉父的臥室在葉然隔壁,不過他晚上睡覺前有去書房讀書的習慣,這個習慣一直保持了幾十年,即便現在已經不是老師了,他依舊會關注每年的高考和數學改革。

 臥室內燈光昏黃。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耗盡了葉然所有元氣。

 他躺在床上,大腦很亂,一會兒是模糊記憶裡葉姥姥暴怒的臉,一會兒是這些年葉姥姥逢年過節示好的簡訊。

 不知不覺,疲憊再次湧上心頭,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後,他被影片鈴聲驚醒。

 他睡得有點沉,這會兒忽然驚醒,心跳的很快,怦怦怦的,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胃裡也有些難受。

 通話來自沈時。

 葉然摁下接通。

 京城才入夜,現在是九點多,紐西蘭已經凌晨。

 影片介面短暫的晃了晃,那頭很快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修長、高瘦,蒼白而有力。

 沈時坐在陽臺上,背後是一片花園,花團錦簇、蝴蝶紛飛,月光柔和的籠罩大地,彷彿世外桃源。

 “沈時,”葉然捧著手機,溼潤的眼睫如鴉羽般輕垂,語氣帶著些剛睡醒的啞,問他:“你怎麼還沒睡?”

 “家裡人還在吃飯。”

 沈時目光直視著鏡頭,那雙眼睛黑沉而冷淡,眉骨高挺、眼窩深邃,睫毛濃密平直,稜角分明的臉在暗淡的月光下顯得半明半暗,但格外柔和,注視著他的眼神也耐心,將他細緻的刻進瞳仁。

 “你呢?今天怎麼睡這麼早?”他嗓音低沉,隔著一片大洋聽起來有些失真。

 葉然壓抑了一天的心情不自覺轉好,他枕著枕頭,側臉被燈光勾勒,依稀可見些許睡出來的紅印。

 “我有點困,就早睡了會兒。”

 “現在還困?”沈時眼中有些笑意。

 葉然搖頭:“見到你就不困了,紐西蘭好玩嗎?”

 “嗯,拍了很多照片,等洗出來給你寄過去。”

 “我現在就要看。”

 “好,我現在發給你。”

 葉然眼尾的弧度越輕,略微緊抿的唇瓣露出了笑,認真的看著聊天框裡沈時發來的原圖。

 ……

 ……

 此時此刻。

 紐西蘭時間00點30分。

 沈家人骨子裡都愛搞家庭聚會,沈時的外祖父母也是,家裡人休整了兩天,先去附近的海灘走了走,又去莊園挑了點酒,剩下時間就開始琢磨怎麼辦聚會。

 沈家的男人和姜家的男人都忙著年末收尾的工作,今天才坐上飛機,估計明天下午就到了。

 一大家子女人更加快樂,由著性子搞了個花園聚會,沈時的外祖母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僅加入進去,還把家族的男人們都叫來當苦力。

 沈時因為太帥逃過一劫,姜筠因為太皮罪加一等。

 剛在後院燒烤完,姜筠和兩個表哥大汗淋漓的離開後院,一身烤肉味,都要趕緊上樓去洗澡。

 結果經過一樓大廳時,發現沈時在陽臺上坐著,背靠另一片小花園。

 “欸?那不沈時嗎?”有表哥眼尖,隨口問了聲。

 姜筠扭頭,看見沈時異於平時的神情後,他心裡登時咯噔一聲,電光火石之間明白過來沈時再給誰打影片。

 “哎呦,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我走的時候奶奶喊你們過去。”

 “哈?”兩個表哥後背一緊,“我靠!就喊我們倆嗎?”

 姜祖母看起來慈祥和藹,實際上手段老辣,小時候不聽話的孩子都被她打過屁股,連沈時都不例外。

 一聽是她找他們,兩位表哥不敢耽誤,迅速跑向後院。

 等他們跑遠了,姜筠才走向沈時,尋思著也跟葉然打個招呼。

 才走近沒幾秒,他便聽見沈時溫柔的令人牙酸的聲音:“……嗯,早點睡,明天早上再打給你。”

 姜筠撇撇嘴,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

 瞥見沈時放下手機,他忍不住要調侃兩句,然而下一秒,沈時的神色瞬間從溫柔轉為沉冷,變臉速度之快比得上翻書。

 姜筠還沒反應過來,沈時便乾脆利落的收起手機,直起身,一片陰影從他身上壓下,他眉眼壓著沉鬱的情緒,開口道:“我需要回趟國。”

 姜筠:“?”

 姜筠:“???”

 姜筠無語:“你瘋了吧,正過年呢,你忘了奶奶多重視過年這件事了?”

 沈時嗯了聲,目光低垂,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片刻後,他抬起眼道:“於庭病了,我得回趟國。”

 姜筠:“什麼!於庭病了?我怎麼不知——”

 姜筠:“……”

 姜筠:“…………”

 姜筠深吸一口氣:“於庭知道嗎?”

 沈時說:“快知道了。”

 姜筠:“你他媽……”

 真狠啊。

 於庭,兄弟我盡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於庭:?

 你們禮貌嗎?

 可惡啊!停電停了三次,每次都只來十分鐘,心累了

 大家晚安感謝在2022-08-~2022-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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