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看出來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栽贓。
可現在唯一有可能證明機器是有人動過手腳的監控，都出了問題。想要翻盤，恐怕難如登天。
王嫣然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卻發現他的面容始終平靜，平靜得讓人感到安心，她不知不覺便看呆了。
包工頭與林凡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工友們，他們這分明是想要推卸責任，什麼監控不監控，事實不都明擺著嗎？”
“機器都在他們的看管之下，還能有其他人動手腳嗎？”
“千萬別讓他糊弄過去了，今天不給個交代，咱們就拆了這黑心公司！”
有人領頭出聲，眾人自然也跟著起鬨。
“吵死了！”
林凡目光冰冷的掃過眾人。
不知為何，在對上林凡的眼神時，眾人心中皆是感覺到一股寒意。
以至於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你們，出來個領頭的！”林凡冷聲道。
一眾工人面面相覷，嘈雜中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男人身材瘦弱，走起路來流裡流氣，看起來不像是工人，反倒像是個地痞流氓。
“王五讀過書，讓他出面最合適。”
人群中立馬有人附和。
這名叫王五的男人走到林凡面前，眉毛一挑，譏諷道：“有什麼話對我說，不過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想不認賬，我們這幫工友可不答應！”
身後上百號工人齊齊答應。
王五看著面前的林凡，眼中透著戲謔之色。
這個社會已經不一樣了，你就算再有錢，也經不起底層工人把事鬧大。身後這群記者就是王五的底氣！
醫院之中，陸鎮南看著畫面中面色慘敗的王嫣然，臉上浮現變態的興奮。
“爸，這次一定要讓王家再無翻身的可能。”
“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只要王嫣然在媒體面前服軟，我立馬讓人對天都動手。只要天都倒下，王家失去了最後的經濟支柱，我再給王家最後一擊。”
陸霸十分享受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爸，到時候我要讓王嫣然做我的女人！”陸鎮南的面容逐漸扭曲。
“放心，到時候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爸已經幫你聯絡了最好的外科醫生，一定人把你那玩意接上！”
……
林凡目光落在面前的王五身上，面對一種工人的目光。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包工頭：“工頭，把工人的名單給我拿過來。”
包工頭連忙小跑著過去拿名單。
王五眼中沒有絲毫的慌亂，就這麼冷眼看著林凡。
很快，名單拿了過來。
林凡掃了一眼，旋即念道：
“王五，劉喜，朱三胖，王武亞，李鐵……”林凡一一將名字念出。
而後說道：“你們都是在前天才進入工地的，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如何做到這麼準時，就像是約好了一樣。”
“怎麼？我們兄弟幾個想一起賺錢，不行嗎？”
王五眼神裡透著輕蔑。
只要沒有證據，無論對方怎麼說，他都可以賴掉。這是他多年來對付巡捕磨礪出來的經驗。
“沒錯，我們哪裡知道你們這是黑心公司。要知道我們就不會來了！”
剛剛念道其餘幾人連忙跟著起鬨。
這時林凡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
而後照著上面的內容念道：“王五，十二歲輟學跟著混混四處鬼混，十四歲因為偷盜入入看守所，十六歲搶劫入獄，十八歲致人殘疾……”
林凡一字一句，將王五等人的身世抖了出來。
每一個都是混混，說是人渣也不為過。
老底被人抖了出來，王五等人的臉色變得難堪。
但依舊咬著牙道：“怎麼？混混就不能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嗎？我們就不能做個良民嗎？還是你歧視混混？”
王五說完，陸霸安排的記者也跟著附和起來：“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大家都是爹媽生的，哪有什麼不一樣？你們天都是歧視底層人群。想要藉此逃避責任！”
一旁的記者跟著附和。
“對啊，混混怎麼了？混混也是人，就不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嗎？”
“吸血鬼資本家當然不會管底層人的死活了。”
“人家想要踏踏實實工作都不行。我看這些混混都是你們這些人逼的！”
王五見狀，眼中盡是得意之色。
連聲道：“我其實也想做個好人，都是你們這些沒良心的開發商，強拆我家不說，還逼死了我的父母。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走上混混這條道路，我也想做個好人啊！”
王五的演技浮現，眼中甚至有淚水落下。
他倒是要看看，面前這個男人怎麼應對。
不知不覺，林凡似乎已經站在了道德的對立面。
甚至有媒體撐腰，就算所有的問題都指向王五。只要沒有證據，這群記著就不會轉變風向。
畢竟相比起混混鬧事，更多的人是想要看到黑心開發商壓榨工人的新聞。
“說完了嗎？”
林凡看著面前的眾人，只覺得可笑。
不光是這些跳樑小醜，更是覺得這些記者可笑。
他拿出手機，目光掃過眾人，而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叫人？”
王五冷笑。
“今天我們還真就不走了！”
“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叫誰來都不好使。”
王五冷笑連連。
身後一幫工人站在他這邊，再加上各大媒體記者，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會輸。
然而，林凡只是低聲說了兩句，而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隨後轉身朝著王五道：“你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了？”
看著林凡的模樣，王五不禁有些心虛，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沒關係。”
此時，林凡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林凡開啟螢幕，將裡面正在播放的一段視屏展示給眾人看。
眾人齊齊望去。
只見畫面之中，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男人摸黑朝著機房走去。在一架機器停了下來，拿出工具開始改裝著什麼。
王嫣然紅唇微張，不可置通道：“這不是負責這個專案的孫經理嗎？”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王五更是瞪大了雙眼：“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已經刪除了監控錄影是吧？”林凡雙眼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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