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和喬太太心頭同時一顫。
前者是羞。
不要臉,誰是你女人。
後者是惱。
如眼是利刀,黎九這如花似玉的臉估計已經被捅成馬蜂窩。
這女人就是女兒說的那個狐媚子。
確實是個威脅存在。
不過,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女兒的安危。
“南止,藍藍呢?藍藍在哪?”
“不知道。”
似嫌她的聒噪,司南止蹙眉不悅,抱著黎九直接上車。
喬太太驀然拔高嗓音,似在埋怨司南止的不上心:“不知道?你怎麼能不知道?你不是來救我家藍藍的嗎?!”
司南止嗓音冷厲:“陸行!”
陸行一把擋住要攔人的喬太太,眼中閃著心災樂禍,“喬太太,你女兒在裡面,你再在這裡墨跡,可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話落,喬太太眸子瞪的巨大,他什麼意思?
她二話不說,一路小跑進了廢樓。
滿屋的屍體,一個個死不瞑目。
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瘮人,恐怖。
喬太太聲音發顫,“藍藍,乖女兒,你在哪?”
“媽……”
一道羸弱而虛無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太太,在那。”
隨行而來的司機,聞聲立馬出聲。
角落裡的喬藍,面色蒼白,如驚弓之鳥,受不得丁點驚嚇。
親人見面,兩眼淚汪汪。
喬藍一把撲進喬太太懷中,嚎啕大哭,渾身發抖:“媽,好嚇人,我好怕,我以為我要死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和爸了……”
子彈就從她耳邊飛過,在歪點,她就中槍而亡。
即便沒中槍,她身上也有子彈擦過的痕跡。都見血了。
她明明是因為司南止才受著無妄之災,到頭來,他居然連正眼都不給她,對她的生死也置之不理!
他就這麼討厭她?
討厭到讓她去死?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媽媽這就帶你回家。”
看著頂著豬頭臉的女兒,喬太太心疼壞了。
心裡滿是對司南止的怨,以及黎九的恨。
有了親人的呵護,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喬藍直接昏死過去。
“藍藍!”
……
車內。
黎九被強壓在司南止腿上,雙腿岔開,與他面對面而坐。
她被他炙熱的溫度包圍,姿勢曖昧,氣氛危險。
黎九想起身,可圈在她腰間的手臂,堅硬如烙鐵。
纏著她,禁錮她。
眼神灼人,讓她不自在。
司南止伸手掐著黎九精巧的下顎,盯著她臉上的一道血痕,眸色幽深,嗓音低沉暗啞:“疼嗎?”
“疼。”
黎九裝著委屈,扮著可憐。
司南止眸色一變,幽深變為冷冽,嗤聲:“該!”
“……”
有沒有搞錯?
我可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我讓你救了嗎?”司南止表情依然不悅。
黎九心裡哼唧,早知道他這麼狼心狗肺,她就該讓狙擊手一槍斃了他。
皆大歡喜!
她不爽側過頭,盯著車外。
掰正她的臉,讓她看向自己,“你還委屈?”
她難道還不能委屈?
自己好心餵了狗,還不允許她有點小情緒?
司南止心頭泛軟,眼底閃過柔光,小東西知道救他,那就說明是喜歡他的。
不過……司南止面上依然繃著,冷眼訓斥道:“知不知道那樣做很危險?你稍跑慢點,腦袋就會被人打成窟窿,是嫌自己狗命太長了是吧?”
“我有把握。”
黎九估算了時間和距離,她能把握自己不被射中。
司南止瞪眼,暴躁道:“你有把握個屁!有把握,你還把臉弄傷?”
“……”她這個傷又不是搶傷所致。
“你下次再敢讓自己陷入危險中,老子先提前解決你。”
免得氣死他!
司南止爆著粗話,放著狠話。
聞聲,黎九那張氣鼓鼓的臉微微有些呆愣。
所以,他這意思不是嫌棄她多事,而是在關心她安危?
“南哥哥,你是在關心我?”
黎九不確信的詢問一遍。
眸子一閃,司南止眼底深處閃過窘意,嘴硬道:“我關心你什麼?我是關心我這幾天餵你吃飯全都餵了狗。”
“……”
陸行嘴角一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滑,差點滑車。
少爺,您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黎九一眨不眨的盯著司南止,單純,無辜。
“原來你真關心我。”黎九眸中充斥著迷茫,第一次有人在乎她生死。
這感覺好奇妙——
黑夜很好掩飾了司南止耳尖上的緋色。
知道你還問!
司南止捏著她下巴,兇巴巴道:“以後不許這樣,聽見沒有?”
抿著唇,黎九呶呶嘴,眼睛亮晶晶:“知道了。”
幾秒後,眼前驀然被一道黑影蓋住,黎九抬眸,瞳仁中司南止那俊美如斯的臉漸漸被放大。
黎九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著朝她靠近的司南止。
他側頭,臉頰忽的一溼,某個溼滑的東西滯留在她臉上。
“……”
黎九猛然瞪大眼睛,他居然在舔自己臉。
燙燙,麻麻。
身體即刻激起一層雞皮疙瘩,蹭的一下,黎九的臉頓時紅的像猴子屁股。
火燒火燎,抓心撓肺。
“你,你幹什麼?”
黎九腦袋咻的往後退,要不是腰間有束縛,她估摸身體會像安了彈簧,彈穿車頂。
司南止似意猶未盡的舔舔唇角,盯著被他舔乾淨的傷口,不要臉的說:“療傷。”
“……”
欺負她失憶,拿她當傻子騙呢?
“你騙誰呢?”
他這不是療傷,是佔人便宜!
一張精緻的面龐上多了條突兀的傷口,怎麼看怎麼覺得礙眼。
“沒看過動物世界?唾液能抑制細菌增長,它們受傷都是這樣處理傷口。”
“……”
這話說的竟然讓人無力反駁。
但又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她是人,又不是畜生,有醫院不去,幹嘛用畜生處理傷口的方式來對她。
鼓鼓著一張臉,似河豚,看著扎手,但擊中其要害,立馬卸了防備。
軟軟糯糯的小東西,看著就讓人想保護,想欺負。
司南止揉著她的小腦袋,霸道且蠻橫道:“你男人沒弱到要靠女人來保護,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我命該絕,危險發生時,你只管跑,有多遠跑多遠。”
“小東西,你只要知道一點,你的命,我護!”
他司南止看上的女人,不止她這個人,還有她這條命,都只能他說了算。
砰,砰,砰。
黎九忽閃忽閃的眨著黑眸,她伸手捂著自己小鹿亂跳的心臟,她心臟出問題了嗎?為什麼跳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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