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把周平安一頓奚落, 讓他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家。
自己則美滋滋的睡了個午覺,打算睡醒了就收拾東西去鎮上找王愛紅去。
她原本沒打算這會兒就去的,可她實在是厭煩周平安那張臉, 不想三天兩頭的見到他,索性先跟王愛紅去城裡把工作的事情弄好了再說。
結果她這邊午覺剛睡醒,張喜妹就找上門來了。
“我去自留地挖了兩根蔥, 回來的時候路過周家剛好聽到蔣玉珍在跟村子裡幾個長舌女人說閒話……”
“她說什麼了。”張喜妹一臉義憤填膺的,山茶一猜就知道蔣玉珍說的肯定是自己的閒話,還不是什麼好話。
“她不知道從哪兒知道小謝出遠門的訊息, 正到處跟人說是因為你倆吵架了, 過不下去了,才把小謝氣走的。”
別人不知道謝知遠幹什麼去了, 她卻是知道的, 人家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感情好得很呢, 哪兒就像那蔣玉珍說的過不下去了,她把周老太害癱了的事情村裡誰不知道, 要過不下去, 那也是她過不下去了才對。
張喜妹氣的不行,就跟被說閒話的是她自己似的。
“她還說什麼了?”
“說你在家裡驕什麼什麼逸的, 肯定花了小謝不少錢, 他養不起你了, 你們才吵的架。”
這不更是扯淡嘛,也就是山茶不讓他們跟村裡人說,不然她把山茶做生意的事情說出去, 村裡人能嚇一跟頭。
她張喜妹敢說如今整個三泉村裡, 都沒有幾個比山茶更厲害更有錢的, 更別說那個蔣玉珍了, 不就是嫁了個當兵的周平安嘛,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呸。
張喜妹滿臉不屑,越說越生氣。但她一抬頭,倒是看到山茶一臉鎮定。
她倒真是沒把蔣玉珍這些話放在心上,搬弄是非是蔣玉珍的一貫伎倆了,要是以為這點兒閒言碎語就能給她造成傷害,那也太小看她了。
蔣玉珍如今在山茶眼裡,跟村裡那些只會背後說人壞話的長舌婦沒有半點兒區別,上次她被金慧慧狠狠打了一頓,山茶還以為她多少長點兒記性了,沒成想這臉上的傷剛好,這就又迫不及待的出來討打了。
山茶雖然看不上她,也不把她這些話放在心上,但也沒有被人欺負了忍著不說的道理。
她見張喜妹氣沖沖的,還反過來安慰了她兩聲,說道:“她既然愛說,那就別攔著,讓她多說點兒,你再幫忙再加點兒油,添點兒醋,就說我窮的揭不開鍋了,在外面欠了不少錢,還開口找她借錢了,最好想辦法傳到周老太那兒去,讓他們一家都聽著。”
張喜妹一聽,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這蔣玉珍都這麼說她壞話了,山茶咋一句話都不辯解,反倒是還順著她的話說?
山茶卻一臉神秘的沒跟她解釋,說讓她只管去做,到時候就知道了。
張喜妹雖然一肚子不解,但她知道山茶是個聰明的,既然她都開了口,那自己只管按照她說的去做就行。
山茶分配完了自己的“黑料”,就沒再談論蔣玉珍的事情,轉移話題問起了別的。
“村裡明天有去鎮上的車嗎?”
張喜妹想了想:“還真有,明天隊上的拖拉機要到鎮上去拉肥料,一早就走。開拖拉機的跟我家興財是同學,你要是想坐車,我回去讓他跟人家說一聲。”
山茶也沒客氣:“那就麻煩你了。”
張喜妹:“麻煩啥,小事兒,讓他去說一聲就成。”
張喜妹應著,趕緊回去幫山茶約車去了,順便去找村裡幾個出了名的“大嘴巴”聊聊天,按照山茶的吩咐,把她說的那些話誇大其詞的傳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山茶就鎖上了門準備去路上等車了。
大路上,蔣玉珍剛送周明軍去了學校,正撐著困頓的腦袋往回走。
周明軍如今已經八歲了,在尋常人家,早就是能自己上學的年紀了,可天殺的老太婆卻非說他還小,怕路上不安全,一定得讓蔣玉珍把人送到學校。
蔣玉珍剛聽到她這個安排的時候,簡直氣的想罵娘,八歲的大小夥子,又不是姑娘,平日裡滿村子裡瘋跑都沒事兒,這上學了,倒是開始擔心不安全了。
死老太婆就是心裡不解氣,想故意折磨她!
蔣玉珍恨恨的咬著牙,心想:等周平安走了的,到時候她大權在握,看她怎麼收拾這個老不死的老太婆。
蔣玉珍心裡想得美,臉上的倦意也消退了幾分,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要加快腳步,卻看到路邊站著一個穿著連衣裙打扮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姑娘,正是山茶。
蔣玉珍的哈欠立馬定格在了臉上,變成了一個又醜又扭曲的表情。
她盯著山茶,嫉妒像是水草一般瘋狂生長,將她團團包圍了起來。
她一段時間沒出門,山茶又漂亮了。
這小蹄子就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般,眼瞅著就越來越水靈漂亮,如今這水靈裡更添幾分別人沒有的氣質韻味,遠遠看著,就跟土生土長的城裡姑娘一樣。
蔣玉珍嫉妒的要命。
嫉妒之餘,她又有些心虛,她昨天從周平安那兒聽說謝知遠走了,立馬心裡一陣高興。
雖然沒能打聽到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在她看來,要不是兩人吵了架,謝知遠為啥一聲不吭的就走了,還誰也不說的大清早的悄悄地走。
八成是兩人過不下去了,不好意思鬧笑話,謝知遠才悄悄的走的。
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心裡高興,嘴上也就沒個把門的,不顧周平安的叮囑,扭頭就跟村裡的長舌婦們說了這件事情。
她把自己的猜測誇大了不少,還又順便貶低了一下山茶,說她在家裡怎麼嬌氣不幹活,怎麼花錢如流水,最後花光了謝知遠的錢,才讓兩人吵了架,把謝知遠給氣走了。
因此她這會兒看見山茶才會既妒忌又心虛。
不過路過山茶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忍住,面帶笑容地說道:“山茶啊,這女人啊,還是不能太要強,你這樣的情況,有人要就不錯了,要是把這個窮小子也氣走了,你以後可怎麼辦呢?”
蔣玉珍眼裡泛著惡毒的光,卻也到底是個慫貨,看拖拉機都遠遠的過來了,才敢小聲對著山茶放狠話,想著山茶要是氣急了要打人,她就趕緊躲到拖拉機後面去,還能順便讓人看看山茶的笑話。
可沒成想山茶聽了這話,不但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衝她笑了笑,說道:“快別擔心我了,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等到哭都找不著地方的時候,記得想想你今天說的這句話,權當自我鼓勵了。”
蔣玉珍臉色一變,直覺她話裡有話,卻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你啥意思?”
山茶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你猜。”
蔣玉珍頓時慌了神,她不是頭一次在山茶這兩個字上吃虧了,這會兒完全像是一條被肉骨頭勾起了興趣的野狗,差點兒就圍著山茶上躥下跳起來。
“蔣山茶,你又幹啥了?你給我說清楚!”
山茶越笑的甜,蔣玉珍心裡越是沒底,她想拉著山茶說清楚,拖拉機卻來了,老遠就開始衝著蔣玉珍按喇叭。
“平安媳婦兒你幹啥呢?”
拖拉機司機名叫陳三娃,他嫌名字難聽,只讓村裡人叫他陳三,跟張喜妹的男人劉興財是小學同學,平時關係也不錯。
昨天劉興財和張喜妹就已經找過他,說讓他今天去鎮上的時候,順便把山茶捎上。
他答應的好好的,結果一來就看見蔣玉珍跟個猴子似的,圍著人上躥下跳,還一臉兇相的要拉人手,立馬就以為蔣玉珍是在欺負山茶。
雖然他是個男人不好管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但張喜妹和劉興財既然拜託了他,他自然不能看著她挨欺負,況且這小謝媳婦兒一看就不是個蠻橫會吵架的,這要是鬧起來,她不只有吃虧的份兒嘛。
這哪兒行呢。
蔣玉珍以為陳三是路過的,沒想到拖拉機開到跟前還停下了,陳三跳下拖拉機,站在兩人中間卻一臉警惕的看著自己,她這才意識到,這陳三不是路過的,是專門來幫山茶的忙的。
她哪兒還敢再纏著山茶不放,趕緊連聲賠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我跟我妹子鬧著玩兒呢。”
陳三不知道她跟山茶的關係,還一臉嚴肅:“什麼鬧著玩兒?我看你就是想欺負人家,趕緊走。”
他一身腱子肉,蔣玉珍哪兒敢多說,氣的牙根兒癢癢,臉上卻只能笑著:“走走走,我這就走。”
說完沒敢也沒敢再問,扭頭忿忿不平的走了。
果然是個不安分的狐狸精,謝知遠前腳剛走,後腳就又有人湊上來幫她解圍了!
山茶見蔣玉珍氣急敗壞的走了,這才笑著跟陳三道了個謝。
陳三撓了撓頭,被山茶謝的還有點兒不好意思:“謝啥,你不是要去鎮上嘛,快上車。”
山茶爬上拖拉機車斗,陳三又給她指了指車斗裡面的一個樹墩子。
“你坐穩扶好啊,小心別摔著。”
說完才發動了拖拉機,拉著她突突突突的往鎮上去了。
山茶回頭看著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兒的蔣玉珍,嘴角笑意逐漸加深。
她送了蔣玉珍一個大禮,等她從鎮上回來,估摸著就該見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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