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珍一看到謝知遠, 就知道山茶肯定也在跟前了,這兩人之前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再說現在謝知遠還掙了大錢發了家, 山茶那小蹄子想必更不放心他一個人出來了。
蔣玉珍這麼想著,果然扭頭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山茶,只瞥了一眼, 就立馬被山茶吸引了視線。
這小蹄子可真白啊,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她跟她媽天天欺負著這小蹄子幹活,風吹日曬的還能稍微壓著點兒, 現在嫁給了謝知遠後, 謝知遠像是供祖宗一般供著山茶,一點兒活不讓幹不說, 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越發把這小蹄子養的容光煥發的。
這鮮亮的白色襖子穿到她身上, 竟然也一點兒都不顯得突兀。
蔣玉珍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山茶,眼神裡越發充滿了嫉妒。
從她媽帶著她這個拖油瓶一起嫁給蔣衛國開始, 她就總能聽見別人拿她和山茶比較, 說山茶隨她媽長得漂亮。
而到了她這邊,就只能乾巴巴的誇一句周正。
後來她跟她媽一起搞臭了山茶的名聲, 大家雖然都不喜歡山茶, 可但凡要是提起她, 還是會說山茶長得比她好。
蔣玉珍那會兒總是暗自想,長得好有什麼用,以後嫁得好才算是真好。
所以她才會在做了周平安那個夢之後, 千方百計的把周平安給搶了過來, 又把山茶許給了一窮二白除了長相一無所有的謝知遠。
她原想著等她日子好過了, 就會讓山茶知道長得比她好有什麼用, 還不是被她壓一頭。
可現在呢?山茶不但越來越漂亮,日子還越來越好過,已經完全爬到她頭上去了。
而她呢?雖然如願嫁給了周平安,可卻得天天累得跟狗似的為周家幹活,要照顧周家那三個小兔崽子不說,還得伺候周老太這個癱瘓在床的老不死!
她結婚前在家裡都沒幹過什麼活,到了周家,卻洗衣做飯餵雞養豬,甚至連給周老太端屎端尿這活也全都是她的。
蔣玉珍越想心裡越不平衡,卻苦於沒有任何辦法。
山茶如今跟換了個人似的,厲害的不得了,不但把謝知遠迷得團團轉,還鬧得謝文斌跟金慧慧都離了婚,甚至還跟蔣衛國斷絕了父女關係,把她跟她媽做的那些事兒全都抖摟了出來,害得她媽被批評教育了好幾個月,害得她到現在都不敢到清水灣去,怕被別人指著鼻子罵她周扒皮。
前兩天周平安終於從部隊來了訊息,說這兩天就要回來,她算了算時間,覺得周平安升職的訊息應該已經差不多下來了,趕緊高高興興的把趙春花約到了城裡,想著給周平安和他家那三個小兔崽子買件新衣裳,討好討好,到時候好提議讓周平安把她帶到部隊去。
趙春花被大隊折騰著罵了好幾個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看快過年了,王有德才終於放過她們,她這才有空跟蔣玉珍一起進城逛逛,買件新衣裳去去晦氣。
結果兩人剛到了百貨商城,就遇到了山茶和謝知遠,頓時新仇舊恨攆到了一起,瞪著眼睛跟烏眼雞似的看著山茶。
“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你們兩口子,真是晦氣!”
趙春花如今對山茶是又恨又怕,她算是徹底領教了山茶的厲害了,可就這麼讓山茶佔了上風,她又覺得自己面子上過意不去。
於是只能看到山茶的時候放上兩句狠話,其他啥也不敢幹。
山茶只看了她倆一眼,就一臉厭惡的轉過頭去,說道:“這話我覺得更應該我說。”
然後也不想再聽趙春花說話,讓謝知遠把衣服脫下來,連同自己身上的那件一起遞給售貨員說道:“幫我裝起來吧。”
售貨員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不過她見山茶並不喜歡這兩人,於是也沒有著急搭理她們,笑著應了一聲,就給山茶裝衣服去了。
趙春花卻突然出聲說道:“給我家玉珍也拿一件那樣的。”
她沒啥欣賞水平,因此倒也不是真喜歡山茶身上那件衣服,她就是見不得山茶那樣子,好像故意做給她們看,覺得她們買不起似的。
趙春花今天出來沒帶錢,不過她知道蔣玉珍帶了,因為周平安要回來了,她們是專門來給周平安和家裡幾個小崽子買新衣裳的,周老太給了她不少錢呢,蔣玉珍還說順便給她也買上一件。
一件衣裳而已,她山茶能穿,難道她家玉珍就穿不得嗎?
得意什麼啊,誰買不起似的。
趙春花卯足了勁要跟山茶比較,蔣玉珍心裡卻並不太想要那件衣服,倒不是不好看不喜歡,主要是她沒有山茶白,她不想跟山茶買一樣的,回頭再被山茶比下去。
她拽了拽趙春花,正要小聲說話,售貨員卻說道:“不好意思,這件沒有多的了,就這一件。”
就這一件了?蔣玉珍一聽,心裡立馬變了主意。
那件衣服不光是顏色還是樣式,她都是頭一回見,心裡其實喜歡的不行,但是她可記著金慧慧非要跟山茶買一樣的裙子那件事兒呢,她不是金慧慧,自取其辱的事兒她絕對不幹。
不過這衣服要是隻有一件那就不一樣了,她只要把衣服搶回去,誰會知道這件衣服山茶穿著更好看?
想到這裡,她立馬來了勁,也叫嚷道:“那就把這件衣服賣給我吧,還有他身上那件,我也要了。”
蔣玉珍邊說邊指著謝知遠,跟售貨員說道。
她不光看上了山茶身上那件,還有謝知遠身上那件她也看上了,到時候買回去跟周平安一起穿,周平安肯定得誇她眼光好。
蔣玉珍想的挺好,但售貨員卻不如她的意,說道:“這衣服他們已經訂了,你再看看別的吧。”
趙春花一聽,立馬叉起了腰,這裡不是清水灣,反正也沒人認識她,她也不用再對山茶客氣:“她不是還沒給錢呢嗎?怎麼就是她訂了?你這售貨員什麼意思啊?我們買不起還是怎麼?哦,我知道了,你倆認識是吧?所以你故意把衣服留給她,不願意賣給我們是不是?”
“你們領導呢?我要找你們領導,我倒是要問問,你們這些售貨員到底是怎麼工作的?”
售貨員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她就是跟山茶認識怎麼?不光她認識,她們這個百貨大樓裡的售貨員還都跟山茶認識呢!就連她們百貨大樓的負責人也跟山茶認識,怎麼了?
她正要說話,山茶卻拉了她一下,衝她眨了眨眼睛。
然後說道:“既然她想要,那就給她吧,這可是大客戶,快帶她倆去付錢。”
售貨員一聽,立馬明白了山茶的意思,一肚子的火氣立馬煙消雲散,臉色一變,說道:“既然你們這麼想要,這位顧客也願意讓給你,那我就幫你裝起來,你跟我過來結賬吧。”
趙春花和蔣玉珍原本打定主意要好好跟山茶爭一爭,卻萬萬沒想到,山茶這回竟然二話不說就把衣服讓給她們了,如此大方爽快,這反倒是立馬讓兩人心裡咯噔一聲。
蔣玉珍看售貨員邊說邊俯身拿著單據寫了起來,頓時心裡警鈴大作,終於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趕緊出聲問道:“等等,這衣服多少錢?”
售貨員已經快速把單據寫好了,遞給她說道:“這件白色的一百一十五,這件灰色男款便宜些一百,一共兩百一十五,請跟我到這邊結賬吧。”
趙春花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尖聲喊道:“多少?一百一十五?一件破棉襖要一百一十五?你咋不去搶啊?打量著我們是傻子是嗎?”
蔣玉珍是帶了錢,可滿打滿算也就只帶了一百三十塊,這還是把家裡這幾口人的衣服錢全算上,才帶了這麼多,是跟周老太說好了,要買六口人的衣服的。就這周老太還唸叨了蔣玉珍一晚上,說她會花錢,別人家裡都是扯布料自己做,偏偏她非得去城裡買。
要不是蔣玉珍說主要是看周平安回來,想給他買個新棉襖,還有家裡幾個小的,這錢周老太都不一定願意給。
雖然除了這一百三十塊錢之外,蔣玉珍自己還帶了點兒私房錢,打算給趙春花也買一件新衣服,可那也就只有三十塊,還是這段時間扣扣搜搜從牙縫裡攢出來的。
結果就這一件破棉襖,竟然都敢要她一百一十五,這不明擺著把她當冤大頭嗎?
蔣玉珍也聽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怒斥道:“同志,就算你跟山茶認識故意不想賣給我,也不用編的這麼離譜吧?一件棉襖一百多塊,你這衣服是金子做的嗎?我這就去找你們領導問問,讓他來看看,這衣服是不是真值這麼多!”
兩人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售貨員卻一點兒也不怕,說道:“你找誰這衣服也都是這麼多,這可不是你們身上穿的棉花襖子,裡面裝的可都是鴨絨,是沿海城市剛進的貨,我們進貨的單子都在呢,你以為我故意蒙你不成?”
趙春花卻還是不信:“呸,還想騙我,我今天非得把你們領導找來,問問你們這些賣東西的到底是怎麼做事兒的!”
兩人正鬧著,一個衣裝筆挺的男人就走過來了,正是陸川平。
他離得老遠就看見趙春花和蔣玉珍聚在櫃檯前像是在吵鬧什麼,就領著人走了過去,說道:“怎麼了這是?鬧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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