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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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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傳說中的元后與高貴妃

 皇宮太廟,冰心房內室中。

 一個裝扮莊重,雙鬢染白的老婦正端坐著,一下一下敲擊著面前的木魚,嘴巴張張合合念著經文,案前的檀香隨著木魚聲跳動。

 “娘娘,瑞王和瑞王妃已經祭拜完了。現在正往冰心房,想來拜見您。”一位老嬤嬤走進內室稟報。

 老婦正是當今元后元麗榕,十年前唯一的兒子先太子被洪水捲走後悲痛萬分,搬進了太廟的冰心房,從此不再理事,成日吃齋唸佛。

 聽到老嬤嬤雲嬤嬤的稟報,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了無生機的眼睛輕輕抬起,“不見”。

 “是。”雲嬤嬤準備退下。

 “去把庫裡的綠寶石追鳳釵送過去給瑞王妃。元家與柳家祖上曾有過姻親,這些年的情分到底是淡了。”元后說著,好像在惋惜什麼。

 “娘娘不必介懷。他們會理解娘娘的。”雲嬤嬤安慰著。

 元后點點頭,不再說話,繼續敲著木魚,思緒卻想起了從前。

 元家世代武將,元后的父親後來坐到了護國大將軍的位置,自己誕下的嫡子才情絕豔,性情平和,儘管皇上忌憚護國大將軍府的勢力,但很早就確立了二皇子李尚宗為太子。

 柳家與元家世代交好,對大雍更是忠心耿耿。

 先太子還在的時候,柳派文臣十分擁戴這位儲君。但十年前江南水患,先太子屍首不明,柳閣老的兒子柳致遠也喪命了。隨著柳閣老的退隱,前朝後宮她再無力量與高貴妃抗衡,只能搬到小小的冰心房暫避鋒芒。

 房外,雲嬤嬤給瑞王夫婦兩人回了話,瑞王聽後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既然母后身體不適,我倆也不便叨擾。”

 雲嬤嬤端著綠寶石追鳳釵,說著,“這是娘娘的一點心意,瑞王妃請收下。”

 紅綢上的綠寶石追鳳釵古樸精緻,綠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柔的光暈。

 “謝母后的賞賜。王爺,我們朝皇后娘娘的方向請個安吧。”林夢提議著。

 說著,兩人齊齊在門外跪下,正行著禮,傳來一陣溫婉的女聲,“今日我來拜見皇后姐姐,可巧見到瑞王和瑞王妃了。之前你們進宮我都沒見著呢。”

 來者雍容華貴,雲鬢花顏,擁雪成峰,正是大皇子安王的生母高貴妃高玥兒。

 高貴妃乃江南平民女子,十五歲時被遊歷江南的皇上一見鍾情接入府邸。性情溫婉嬌媚,多年受寵,擁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清麗容顏,對樣貌的保養更是精益求精。

 若非親眼所見,難以想象如今高貴妃五十歲的年紀依舊姿形秀麗,容光照人。

 “高貴妃娘娘金安,今日皇后娘娘身體不適,不便見客。”雲嬤嬤躬身說著。

 高貴妃一臉遺憾,“我給姐姐帶來了幾株好參,也不知道姐姐缺不缺,希望娘娘能儘快好起來。這後宮沒有皇后娘娘真是不成呢。”

 高貴妃認真的模樣,讓林夢一時不知道她是被皇上保護得太好太天真,還是在陰陽怪氣。

 元后為什麼在太廟避世十來年,她心裡沒數嗎?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巧今天就來了,找藉口也不找個好點的,不就是來看他倆的嗎?瑞王的母妃周德妃協理六宮多年,當著他倆的面說“沒有皇后娘娘真是不成”的話,真的不是在陰陽周德妃嗎?

 瑞王夫婦兩人交換個眼神,對著高貴妃行個簡單的禮,“高貴妃安。”

 高貴妃一臉溫和,抓起林夢的手親熱地摸著,“哎呀,多久沒在宮裡見著夢兒了吧。淳璉那孩子打小和你親近,好幾次進宮都跟我說‘夢姐姐’、‘夢姐姐’呢。”

 林夢笑著說:“自從安德公主被賜婚待嫁後,我們幾個伴讀都在家裡讀書了。安王世子如今也十二歲了,作為安王的嫡子,想必這些年一直在勤學苦練,來年開春願哥也會來上書房讀書,他倆可以有個伴了。”

 “淳璉叫夢兒一聲‘嬸嬸’,願兒是我妻弟,那孩子雖然年歲比淳璉小,但輩分上比淳璉高,淳璉要是見到拜個禮,討個好吃的好玩的也能樂樂。總是背書,背傻了可不行。”李尚法說著。

 高貴妃繼續笑著,“說的是這個理。”

 “走吧,我們就不打擾母后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李尚法對著林夢說著。

 高貴妃插話:“法兒這是要去德妃妹妹那?一起吧……”

 “我們出宮去。剛剛見父皇的時候一同見了母妃。貴妃娘娘要是得閒就去找父皇吧。我母妃這段時間籌備我倆的婚禮也累得夠嗆。”李尚法打斷著。

 說完後,倆人就簡單行個禮,也不管高貴妃說什麼就轉身離去了。

 高貴妃看著兩人的背影,淡淡地笑著。

 “娘娘,我們要去養心殿嗎?”一旁的宮女說。

 “派人去安王府,讓安王妃和世子進宮,本宮好久沒享受兒孫環繞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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