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情況,在死亡之後,席沉應該是從冰櫃中醒來才是。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他睜眼的時候還是在這個世界當中。
當然此時席沉已經發現了,他並沒有借用任何人的身體,此時的他就是他自己,就連自己那一身的實力似乎都恢復了過來。
這樣的話,很多的事情都是能夠操作了的。
但是周圍的環境是怎麼回事?
明明還是那個別墅,但是給人的感覺卻相當的壓抑,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即將噴湧而出,從各個角落。
席沉的感覺沒有錯,確實有東西出現了,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在他看不到的視野中,看似溫馨的客廳實際上已經被鮮血浸透。
血肉瀰漫之下,懸掛在席沉面前的是纏繞在大腸小腸之中的卓御。
一步走出的時候,踩著的是一片的碎肉末混雜著鮮血。
暗紅的色彩瀰漫在空間之中,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太多的味道。
但是席沉什麼都看不到。
天花板的位置有雙手伸出,他們放在了席沉的脖子上,似乎隨時都會纏繞而上,緊跟著掐斷席沉的脖子。
地板上,那翻滾的血漿之中同樣有無數的手在揮舞著,試圖抓住什麼東西。
被製作成玩偶的卓御,那自由活動的頭顱在不斷的三百六十度旋轉,目光落在席沉的身上,或者說左手手臂上。
咔噠作響的身體,但是席沉同樣什麼都沒有聽到。
“嘶,有點冷的感覺啊。”席沉看著外面的大太陽,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溫暖,周圍的溫度反而越來越低了。
不僅如此,似乎還有血腥味在周圍瀰漫開來。
三樓之中,一隻手從地下伸出,手臂上纏繞著花的枝幹。
二樓的房間中,有身影試圖從鏡子中爬出。
嘗試著取出尹祭司的皮還有骨訛都失敗了。
所以這裡應該是精神空間,或者這裡能夠隔離外界的存在。
但要說這裡是冥府的話,席沉是不相信的。
或許是誇大其詞,又或者自己根本還未曾踏上真正前往冥府的路。
穿過了卓御的身體,徑直上了二樓,牆壁已經在滲血,一條條的血痕滾落著。
而席沉此時已經進入到了二樓原本屬於盧邢的房間。
因為之前兩次都是從這個房間中醒來,或許這個房間中有什麼東西。
進來的第一時間注意到的便是房間中的那面鏡子,因為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怎麼都是無法忽略的。
當然同樣也無法忽略的是鏡中映照出來的畫面。
“唔,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獵奇啊……”席沉摸著下巴,肉眼看去的時候,還是很正常的。
鏡子中的自己,渾身上下已經纏滿了手臂,這些手禁錮著他的身體。
但是席沉本人並沒有這樣的感覺,無論是呼吸還是行走上,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伸手觸碰的時候,卻穿過了這些手臂。
並不能夠直接碰觸到啊。
好像存在於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打破鏡子嗎?”席沉盯著面前的鏡子許久之後,卻選擇了轉身離開。
進入到了隔壁主臥,裡面的鏡子消失了,回到一樓也是一樣。
似乎在這一刻,能夠有的鏡子只有二樓房間中的那一個。
整個空間都在提醒著席沉應該打破鏡子,然後隨身攜帶一片的話,就能夠隨時觀察到周圍的情況了。
畢竟那麼大的鏡子並不方便攜帶。
更別說鏡子中有東西試圖爬出來,若是帶著整面的話,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然而席沉並未選擇打破鏡子,也未曾將鏡子整個帶著走。
完全忽視掉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席沉直接上到了三樓,進入到了畫室之中。
在畫室之中,席沉都沒有怎麼仔細找呢,便看到了那些畫畫用的顏料。
“嗯,真的挺多的,應該是足夠了。”
……
歐可不敢打出電話,是因為他並不知道誰才是那個鬼,自己扮演的又是什麼樣的角色,以及其他人是否也一樣帶來手機。
但此時對方直接打過來的時候,歐可還是下意識接通了。
“我不是鬼,你也不是,找地方躲起來,現在,立刻,馬上。”
歐可本打算詢問對方一些事情的,誰知道溫孤仞結束通話電話是如此的迅速,根本不給歐可開口說話的機會。
有些不明所以的歐可還是聽從了溫孤仞的話,找到一處地方,暫時將身形隱藏了起來。
對歐可,溫孤仞只是稍微提醒一下,如果對方足夠聰明的話,現在應該什麼都不做才是。
但是自己這邊剛剛再次跟上屈正的時候,便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
稍微取出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歐可的名字顯示。
對方似乎是將溫孤仞當做了救世主一般,不斷地詢問溫孤仞一些事情。
實際上,這樣的詢問並不僅僅是傳送給了溫孤仞,同樣也發給了席沉。
只是因為席沉那邊的情況特殊,所以一直都沒有回應,無奈之下,歐可才將目標轉向了溫孤仞。
面對那不斷髮送過來的資訊,溫孤仞果斷選擇了關機。
屈正感覺自己在樹林中轉了也有一會兒了,只是還未曾瞧見有人的影子。
咔嚓一聲,是踩到樹枝的聲音。
垂首看去,屈正將那被自己踩斷的樹枝撿了起來。
除了自己踩斷的痕跡之外,這根樹枝分明就不是自主脫落的,所以說這群人真的是躲到了樹上嗎?
屈正抬頭看去,又摸著懷裡的黑貓說道:“你覺得他們會在哪棵樹上。”
黑貓翻著白眼,心想老子是貓不是狗,不負責找人。
屈正只是想要透過與黑貓的聊天來緩解自己的恐懼,並不是真的想從黑貓這裡得到答案。
樹枝在這裡,就算他們是躲在樹上的,也應該是在附近的樹上才是,不會太遠。
只要將周圍找一圈便可以了。
就在此時,遠處一道光芒照亮,直接落在了樹上。
屈正微愣之下,回首看去,在黑暗中模糊地看到一道身影就站在自己不遠的地方,在自己回頭的時候還在招手。
比起在樹上不確定的人,這個在向自己招手的似乎更加容易捉住。
小跑著過去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屈正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個對自己招手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是人嗎?
手機的鈴聲突然響起的時候,屈正當真是被嚇到了。
他是帶著手機呢,但是從未想過用手機去尋找其他人的蹤跡。
取出手機,溫孤仞的名字顯示在上面,猶豫了一下後,接通了,對面傳來溫孤仞的聲音。
“你真的確定那樹上的人是人嗎?”
溫孤仞略帶陰沉的聲音世界讓屈正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回頭看了眼那黑洞洞的樹頂,那裡究竟隱藏著什麼,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但口中還在強硬地說著:“有問題的是你和歐可吧,剛才那跟在我後面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屈正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結果溫孤仞還承認了:“是我。”
“……”屈正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情況,有一點你要明白,除了你之外的,現在在場中,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是有可能變成詭的,包括我在內。”
在單獨留下他們的地下室中,溫孤仞與席沉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聊呢。
他們說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了這次的遊戲。
席沉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隱藏在他們的詭是固定的嗎?
當時溫孤仞沒有第一時間理解席沉的意思。
但是就在剛才席沉的資訊傳過來的時候,溫孤仞卻明白了過來。
席沉的相關猜測中,最不想的那種已經出現了。
這個隱藏在他們之中的詭或許可以單獨存在,也可以附身在他們中任何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可能是劉非,可能是王景輝,也可能是溫孤仞他自己。
但屈正不會,因為屈正現在已經是“鬼”了,所以沒有被附身的權利。
“那隻詭的位置不是固定的,他隨時都能夠取代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對方會不會讀取我們的記憶並不知道,但是被附身的話,是一定不會擁有記憶的。”
在溫孤仞結束通話電話之前,屈正說完了他想說的話:“既然你知道這一點的話,那隻要你成為鬼的一員的話,不就可以了。”
“不行,你同樣無法保證我的身份。”溫孤仞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因為他不知道那個詭取代他們的方式究竟是怎麼觸發的,是不是隨時都能夠觸發。
在沒有弄清楚這些事前,溫孤仞不會冒這個險。
“找到歐可。”溫孤仞低聲說了一句,想要驗證的話,找到歐可是最好的。
反正一個被附身過,沒有這段時間記憶的歐可本身也是一個拖後腿的,用來當炮灰的話是再合適不過的。
如果說一旦觸碰到清醒的人,那隻鬼便能夠立即轉移的話,那無論屈正碰到的是誰,結果都不會改變。
最後他們都要在遊戲結束之前躲過鬼的搜查。
如果碰到之後完全沒有影響的話,那溫孤仞也可以出來了,將自己變成鬼的一員。
躲藏在草叢中的歐可在此時收到了溫孤仞的訊息: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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