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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遇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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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病初癒

  那天,雪才剛剛退去,樹枝頭上才只有點點翠綠。我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開啟塵封已久的窗戶,把頭伸出窗外,看著屋外那樹上的鳥兒,心中滿是春天到來的欣喜。鳥兒的歡笑聲,風輕拂臉頰時冰涼的感覺,以及陰影處還未完全融化的雪堆,我真切的感受到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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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被推開了,我的丫鬟小米走了進來,轉頭一看見我在窗戶邊,就急的大聲呼喊了起來“小姐,小姐,你怎能開啟窗戶,這風會把你再次吹的病倒的!您從小身體就不好,我與你長大,可再也見不得您受生病的苦了。”

  我轉過頭,微微一笑,“沒事兒,不過是今年冬天太冷了,生了一場病罷了。我現在可強健著呢,別擔心我了。”

  小米依舊神色慌張,立刻走上前把我扶著走到了床邊。“我知道,您一直說自己身體強健,可小姐呀,您的身體我比您清楚,可受不了一點冷,您要是不怕被老爺再次訓斥的話,那您大可以一直在那窗邊吹著快意風呢。”

  “胡說。你明明知道我身體是不弱的,不過是一年一次大病罷了,還都是冬天受凍的時候,這要是沒有冬天,我可比一般人厲害。”

  “是是是,我們家小姐最厲害了。不過呢,小姐,你先把這上衣給穿了,這可是老爺花了大價錢找到最上等的絨毛,又請了最好的製衣師,為您親手製作的,保準您暖和到像在火坑裡一樣。”

  “哎,你給我停下,上衣我已經穿了五件了,還又要穿一個這麼厚的,這是難道是要捂死我嗎?”

  “小姐~這都是老爺對您的喜愛呀,這丞相府老爺就只有您這麼一個千金,您要是打個噴嚏或者說一個冷字,老爺都心疼的不得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小姐您身體安康呀。”小米眯著眼,賤兮兮的說。

  “好吧,穿就穿吧,你幫我整理衣裝,我等會兒要去給父親大人,還有奶奶請安。”我也不與她較勁,隨她去。

  “穿了上衣加下衣,呼~終於穿好了。”小米將最後一個帶子繫上,離得遠了些,好好的看了小姐這一身的打扮。“不愧是我家小姐,還未上妝,頭髮也沒打理,就已經如此美貌了。”

  “去去去,你每次都這般說,可我卻不認為自己真有那美貌,頂多算是小家碧玉吧。”

  “我們的大小姐,您是真的非常非常漂亮了,反正呢,也就是這個全世界的人都沒您貌美吧,您真應該直視一下自己的美貌,美不自知呀。”

  “好了好了,你也別給我打趣了,幫我梳妝,然後就去請安,也免得讓爹他們久等了。”

  “好勒,小姐。哎,小姐先站著別動,這還有一件棉斗篷沒披上呢。”

  “已經穿瞭如此之多了,還要加斗篷嗎?啊啊,感覺像是個粽子一樣,包的鼓鼓的,等到晚上睡時,便像個洋蔥一樣一層一層的剝開。”

  “小姐您玉體金貴,哪能用洋蔥來比,再者這些衣襖都是普通人家一輩子都買不來的,可比洋蔥和粽子葉貴不知道多少呢。”

  “是是,知道了,我一切聽你的就是了。”我走到梳妝檯邊,端正的坐下,雙眼直直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說實話,我開始自戀了,實在是太美了呀,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別人誇自己的時候依舊是會很不好意思。而且每一個人美的標準也不同,也許你認為的美會被別人視作醜,所以我也不太相信別人說我漂亮和對我的評價。只是如果他們真的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一個人的話,那麼我就會非常相信他,因為那個人在我心裡並不是別人,而是家人,真正的朋友。

  “米粉,你快進來,要為小姐梳頭上妝了。”

  米粉一聽招呼,開啟門進了來。

  “小姐已經整理好衣裝了嗎?我這就進來,對了,小姐今天想要梳什麼樣的髮髻呢?”

  “你就看著我今天的衣服,還有我的氣色,自己為我挑著吧。我暫時沒什麼想法。”

  米粉仔細端詳了我全身的衣服打扮,又把臉湊近看了一下,我臉上的氣色。“唔,小姐今日穿了紅櫻桃色上衣,上邊還繡了白梅,下邊是淡黃色裙子,外邊披了帶有白毛的紅斗篷,氣色也還上不錯,比前幾日臉上慘白強多了。我知道要為小姐怎樣打理頭髮和上妝了。”

  我靜靜地看著鏡子,米粉把我的頭髮一會兒往這邊扯,一會兒又往那邊拉,但我卻不覺得疼,她真的是一個厲害的梳妝者,不一會兒她就把我的頭髮給梳理好了,除了必須要用到的發繩,還有固定頭髮的用品外,我又要開始,我的選擇了。

  小米手上呈了一盤子的釵,簪,流蘇等等各種各樣的裝飾品。“小姐還是由我幫你選嗎?”米粉眼中發著光,我感覺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打扮成一個她期待的模樣了。

  “對,你也知道,我眼光不如你,你就幫我挑幾樣戴上吧。”我嘆了口氣,因為在我還未說完這句話時,米粉已經開始了手上的動作,各種各樣的髮飾在她手中變化,不停的在我頭上比劃。“小姐小姐,你看看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又或者是加上這個流蘇?還是這個簪子?”

  “隨便你啦,我沒什麼要求。反正你每次都能把我打扮的光鮮亮麗,你這次肯定也不會失手的。”

  “那麼小姐,我就開始大展身手了,看我的,嚯嚯哈嘿!”我看向小米,她立刻走了過來。“趁著米粉給我挑選首飾,我們倆聊聊天,反正她這會兒估計全身心投入在首飾中了。”

  “那小姐想知道什麼事兒呢?外面的八卦什麼的我可全知道,嘿嘿。”

  “就屬你懂我,最近城裡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兒,快跟我講講,我病了這一個月,可是無聊死了。成天喝藥,不能出房門,這樣的日子可算過去了。”過去的那一個月,母親與奶奶每天都悉心的照料我,我與丫鬟們也不能經常談話,最多也就只能從奶奶和母親口中瞭解一下最近我們府裡發生了什麼。

  “要數有趣麼,那就是京城的沈家,聽說好像是皇上說了一句,沈家女兒知書達理挺漂亮什麼的,那沈家就把那所謂獨寵的女兒給送進宮了去,雖說最近因為皇上生病,也有不少名門貴族都把女兒送了進去,美名其曰,侍疾。”

  “他們這可不就是想攀上高枝麼,可誰人都知皇上性情暴虐,簡直就是把那些女子送去送死,那沈家的女兒倒是可憐。我看那沈家,也並未將那女兒當回事。”我心生憐憫,不過片刻就消失了,畢竟我與她並不相熟。

  “唉,利益面前誰都可以犧牲,不過,沈家雖是名門望族,可沈家老爺官品也只是個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罷了,哪裡比得過咱們丞相府。丞相一心想著小姐,就算小姐這一個月沒有生病,丞相也絕對不會因為利益就把小姐送入虎口的。”小米說到這裡,一股信心油然而生,誰人都知道丞相府的小姐,可真當金貴,丞相府唯一的千金,丞相的心頭肉。

  “這也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幸事,我從小便知道各家都會為利益犧牲無數的人,我也看慣了那些沒權沒勢之人的生離死別,但父親與母親對我極好,我自己沒有受到過什麼苦,但那些受苦之人,我也沒辦法幫助。”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帶著小米和米粉,無意間看到府中的下人,綁著其他的一些人,用鞭子拷打,把鐵放進火紅的炭中,再拿起來燙人的臉和身體……各種各樣的酷刑,著實兇殘。

  “那些人本就與我丞相府無關,都是別的官員派來的奸細,這丞相府中可有不少奸細,小姐大可不必為那些人傷心。”小米知道我心軟,立即安慰我。

  “噓~我也只是感慨一下,並未傷心,這話以後可不能再說,讓有心人之人察覺到,那些人必將更加小心,父親大人也就更難找到這些奸細了。”我眼眸低垂,盯著自己的手,我知道,就算自己從未殺過人,但就因為這丞相府自己也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了。

  小米看了一眼我,她肯定知道我有些傷感。不過有他們這些待我好的人,我也沒有理由為那些無關之人傷心。

  米粉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作品。“我的手藝果然是天下無敵,小姐,您看看我把您打扮的多麼美!”

  我抬頭看了一眼鏡子,我愣了,我一直以為米粉今天會把我打扮的跟以前差不多,不過,現在這也太奪目了些吧!“米粉,你今天干嘛把我打扮成這樣?像只花孔雀一樣,別人看著了肯定會說我俗的。”琳琅滿目的髮飾,個個都有珍珠寶石,滿頭的紅寶石,還有珍珠,流蘇。這也太過了些,就算是後宮的娘娘,也怕沒有我這麼花枝招展。

  “哎呀,我的大小姐,丞相府中這麼多的首飾,可都是為你準備的,夫人和老夫人都不愛這些,她們為你準備這麼多首飾,肯定也是想看你漂漂亮亮的。而且您今天這一身,和這一頭的髮飾是如此的相配,簡直就是上天的傑作。你把手伸出來,再帶上些鐲子,紅寶石戒指,哎呀,完美了!”

  “我無話可說,就這樣吧,不化妝了,直接去請安,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了。”雖然我有一些氣,但確實非常美,只是頭上的東西太多太重,手上又戴了好些玉鐲子和戒指,耳上還掛著重重的紅寶石,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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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算是第一次想要用心創作,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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