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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走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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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昨夜舊雨的往事

 寒光凌凌的唐刀,彷彿有千斤重量,郡主直接握不住了。晶瑩剔透似冰面的刀身立在擂臺之上,這把刀,是有器靈的。而器靈正是單深口中的冰凰百里清。

 “你這人好生奇怪。世人皆知計先生只有五名弟子,你卻說是第七個。你這樣冒充,不怕他的弟子找上門嗎?”冰凰並不信任他,來了一個非著名的,還冒充計先生的弟子。想來那人自負有些手段。而且剛剛他破開玄冰的手段好像是靈根仙火。

 這世間有靈根的仙家並不多一隻手就數得過來,而且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冰凰說話是帶著不信任和譏諷的,但實際上祂心裡也是有點說不準的。無論如何,眼前這個滄桑的男子不會簡單。

 “前輩說笑了。晚輩並未在世間走動過,前輩不知也不奇怪。”單深的聲音很成熟也有些符合他現在的外貌,帶一絲滄桑的感覺。“晚輩比不上家師,但也會幫前輩度過難關。”

 冰凰眼神變了,“你到底是誰?”冰凰回憶,昨夜追殺祂的仙人當中並沒有這一號人物。

 那一場雨下的蹊蹺,在西寧鎮的修行者多多少少都會發現一絲端倪。這雨是封鎖冰凰行蹤用的,這雨雨點大,如果有人嚐了一下,會發現裡面有酒的成分,這雨是火燒酒與天上雨水的酒精混合物。看似是水,但對冰屬性的生物有燒灼肉體的影響。

 冰凰不知怎麼,祂想來千雪國看看。不知是前一陣傳到祂耳中的千雪國傳說,還是靈臺一直有一絲龐雜,計先生算過祂終有一劫。這次祂沒有再選擇逃避,終於選擇踏上這條路。冰凰告別世界樹的庇佑,獨自前往千雪國都,剛到西寧鎮聽聞自己的家族後裔有比武招親,多停留兩日就被仇家發現。

 神鳥一族本就不願看到這個異支的存在,冰凰先於金烏交戰身負重傷,後又被一眾修士圍攻,裡面派系龐雜。祂第一次發現原來這麼多人都想取祂性命。而計先生又失蹤多年,整個天下又有一絲混亂的徵兆。在西寧鎮祂們大戰一晚,原本就受傷的冰凰,根本不是祂們的對手,況且有人以千斤火燒酒為引引來冰屬性生物的災難,為了保護那些還未生出靈智和其他一些小的冰屬性妖獸。冰凰以自身神軀為屏障一己之力硬接下這千斤火燒酒引來的火雨。

 護住心神的冰凰,燃燒自身心火,將千斤火燒酒蒸發掉,隨著時間的推移,冰凰身心達到臨界點,她的神軀已經支援不住這樣的損耗。褪去神鳥的外衣,冰凰也不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叫百里清的女子。最多會一些從冰凰身上繼承的法則之力。

 跟隨靈魂深處的指引,當祂緩過神來,天空已經放晴,陽光旭旭,透過樹梢和窗戶冰凰緩緩坐起身來,今天會是什麼樣子呢?

 此時,冰凰已經在一柄玉劍內,此時此刻的祂已經化作此劍的劍靈一般的存在,沒有在幻化物質體的能力。躲過九死一生的追殺,現在對祂來說還是有一些難以接受的。不過,因為失去神軀,現在佔據意識主導地位的是一個叫百里清的女子。

 上天真是愛開玩笑。

 現在百里清有些驚訝,祂驚訝地看著躺在臥榻上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祂出於好奇進入了她的夢境,這女子名叫百里千雪,是百里王府的郡主,也是千雪國的郡主。她剛出生就被千雪國的王賜名千雪。這一年她已經十六歲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而且她還比較早熟,生理上的。所以百里王爺就更愁怎麼把這個野蠻丫頭嫁出去。

 雖然千雪國尚武,但還沒有到女子也可以隨意習武的地步。而這位郡主是頭一例,不僅如此,武功還奇高。五歲習武,十六歲已經名動千雪國,用精靈的話說,她已經是黃金級的強者。

 不過,她並不想嫁人,她想成為一名冒險者,探索這個世界,去發現新的物種,瞭解新的文化,品嚐新的食物,見新的人。這讓一直呆在精靈之森的冰凰百里清很是欽佩。祂出生的那個年代還沒有人有這麼宏大的願望。祂想幫她實現,而且做一個漂泊不定的冒險者,更不容易被仇家發現。而且因為熙哥哥在千雪國,祂在這裡會給祂帶來更大的風險。如果人們發現鳳還沒有死,想得到鳳血以求長生或飛昇的人將趨之若鶩。

 祂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現實是如果郡主在這一次比武招親落下陣來,祂的風險就大大增加。祂與郡主商量之後決定,在危機關頭由祂出手幫助郡主度過難關。然後祂們一起旅行。

 可是,仇家不會這樣輕易放過祂,即使祂已經失去神軀,但是如果搜魂還是會發現鳳的線索,這也是祂需要小心的。

 單深再次行禮“前輩,我這次遠遊是想看看這天下,不過,如今神君遠遊,計先生失蹤,妖魔四起,四荒混沌,仙魔之間沒有約束,天下恐有一亂。我幫前輩,也是幫計先生守護這世間。”

 看著單深的眼睛,百里清心動了。祂現在沒有依靠,眼前這人彷彿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或許,他真是計先生的徒弟;又或許,他是另一個想從祂身上獲取利益的人。前者會真心幫祂,後者看著他與仇家狗咬狗也未必不可。

 金烏未必還尋得到祂,可是留有祂精血的仇家就不一定了。

 “這冰像是祂的手筆。”

 “不急,現在還不好直接插手凡間事,待此事結束,我們試上一試。”

 “也好。”

 精靈回頭望去,並沒有一人在,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冰凰不解,他做這些為了什麼?世間真有這樣的人嗎?連神仙都有所求,他會沒有?

 “你做這些,為了什麼?”百里清還是問了出來。

 單深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祂。

 “算了,你就先留在百里府上吧。”百里清不再追問,這個人祂也看不透。

 單深很清楚自己的目的,這次雲遊,他想找到跟他一樣從別的世界來到這裡的人,想證明他不是孤獨的人,他想找到一個真正可以交心的人。這種孤寂,他希望可以與人分享。但他知道,這是有點不太現實。但只要有了他應該還會有別人的,他更願意相信這一點。

 至於為什麼先來千雪國。他想問一下活了不知多久的明王或許會有些發現,畢竟出家人不打誑語。

 擂臺上,冰重新化作水幕,單深散去水幕,朝手握冰刃的郡主再次行了一禮。郡主跑到王爺身旁,低語幾句。

 “今天的比武招親就先到這裡,各位請回吧。”王爺宣佈後,臺下安靜了,但人們好像也猜到結果。大概這人就是未來駙馬了吧。

 還好有不甘心的人問了百里府門客,才知道,這位單先生,只是奉為座上賓,比武招親明日照舊。這讓不少人安心下來,畢竟只要還沒結束,自己還有機會。

 就這樣,這個長相滄桑,一看就很有故事的石頭,住進了百里王府。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離傳說這麼近。

 根據單深的推測,這個鳳很可能也是穿越過來的,因為如果是單純的神鳥,是不會對凡俗產生感情。更不至於為了凡俗女子出家的。他打算了解一下千年前傳說的秘密。

 可是,這個冰凰好像並不願意跟他說那麼多。看來他只能慢慢來了。而且就算鳳不是穿越者,他還有線索。之前遇到的奇怪精靈,也很可疑。他決定此事之後去一趟精靈之森,希望世界樹能給他一點幫助。

 “單先生?單先生?”

 在餐桌上,單深終於被拉回思緒。他想起,這是百里府上門客們的聚會,主要目的是介紹一下他讓大家認識。

 “抱歉,這酒,很綿長,後勁足,讓我憶起一些往事。”單深歉意的回答讓郡主直接笑出來。

 “單先生,我給你倒的,可不是酒,是精靈之森的花茶。”

 非要說出來嗎?

 單深笑笑,“讓郡主見笑了。”

 “單先生,明天你替我守擂。”

 “我?為什麼?”單深想想,也就想明白了,冰凰真的在躲避追殺。昨夜的雨中含有火燒酒,看來真是為了冰凰準備的。

 “別問那麼多。”郡主白了他一眼,郡主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可是這樣的長相,真的能撐起百里家的牌面嗎?

 “好的,謝謝郡主提攜。”單深故意說的很大聲。

 周圍的門客都看向這裡,郡主只好微笑以對,再回頭時,單深已經不見了。四處尋找一下,原來已經混到門客中打聽西寧鎮的趣事了。

 這個人不簡單,百里清心中想到。“千雪,回房間,我把我會的,傳給你。以後好有一戰之力。”

 “嗯,姑祖。”

 第二天,比武招親照常舉行,可是讓人失望的是,站在擂臺上的是一個留著絡腮鬍的男子,這讓想一睹郡主風采的人都失望透了。不過挑擂的都高興了,畢竟這個人沒打過郡主,也就是說比郡主弱。

 可惜,最後大多數人都只喝到一兩百里香。沒人娶到郡主。

 王爺也納悶,這個沒贏過郡主的人竟然連著守擂兩天毫無敗績。但也不像藏拙,每一次都是恰好贏過,但是又看不透他出自何門何派。

 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遠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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