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小,看著這朵玫瑰,“咱們惡魔說是永生不滅,可誰能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
單深這一招並未下殺招,而是類似封印下來,封死他最後一絲神魂,將意識留在這朵玫瑰中。
“你是...綠?”
這若隱若現的氣息,確實是原初之綠的氣息。
身材高挑,緊緻。蓬鬆的裙子帶來一些朦朧的感覺。
翠綠色的眼眸,精緻像是磨光滑細膩的綠影婆沙的玻璃球,手上把玩著惡魔玫瑰,單深並沒有在這裡,他和郡主還在用早膳,今天據說是精靈國裡少數信佛的精靈廚師做的。單深早就想嚐嚐了,在西國可吃不上。
郡主本身就是千雪國出身,拜訪佛家已是人之常情,能吃到久違的餐點心裡也是有期待的。
整節車廂就柳小小一人,
“紅,你說,人生能有幾何長?”
“......”
“我們惡魔說是不死不滅,可是我被囚禁千年,現在你這具意識也僅剩下一縷殘魂。”
惡魔們都能認出對方的身份,原初之紅有能分裂自己意識的能力,可以同時存在數名原初之紅,只是個體實力會比其他原初稍微弱一些。
玫瑰還是開口說話了,“這讓我怎麼回答。”
柳小小彷彿感受的到,玫瑰嘆了一口氣。
精靈族有上千年的生命,他們對於時間也是沒有什麼概念的。而且步入修仙界的精靈歲月又進入悠長。
柳小小回憶起自己被封印的那段歲月,在哪家小院子裡看著花開花敗,見到鳥雀生離死別,唯獨看不到自己的時間流逝。
人生能有幾何長?
柳小小看向車廂外,外面樹木已經有木落下,紛紛揚揚,隨著列車揚起一陣塵沙。散葉隨車飄動,柳小小開啟車窗,泛黃的樹葉溜進車廂。沒飄幾下落在腳邊,她用手取空中一葉。
上面脈絡分明,像是小流不斷彙集成河,又像枝枝丫丫從樹幹生長過去。
她將葉子搓碎,從新撒向窗外,氣流將它們帶向遠方。
灰港到了。
今天上午,列車停在了,灰港的車站。這裡沒有歡迎儀式,僅僅是兩三個精靈在此迎接。
這是柳小小的意思,她不願以看到太多人,也不願意打亂他們的生活。
出了車站,路上什麼都有,這裡總是熱鬧地方,歇腳的茶館,聚會的酒樓,從各地運來的貨物都可以在這裡交接,售賣。精靈不少,人類亦有之。來來往往的商隊從這裡進入或離開精靈之森。
這是精靈之森與人類世界的門戶,灰港。坐落在多瑙河畔,傳統的精靈乳白色建築,為灰港帶來夢幻般的景象。
遊人來這裡賞一杯美酒,品一口花茶,留下一篇篇詩賦,傳唱一首首歌謠。
在世界樹的領導下,精靈們期待著明天,過好著今天。
走在路上的柳小小也感慨,這是她從未在惡魔領見到過的景象。
人們臉上,都有著期許,但也有憂愁。
即使是精靈國,也人們也要為生計奔波,這裡和原來的世界都是一樣的。
單深不禁感慨,原來即使是精靈國度也有柴米油鹽醬醋茶。
路上行人奔忙,蹦蹦跳跳的精靈也有不少。
這裡鐵匠鋪格外紅火,過往商客需要保養一下武器的都會來這裡。
“老梗劇情,商行怎麼樣?”
“嘿嘿,買賣一些奴隸,不少富貴人家還算搶手,半獸人奴隸有個把力氣,採礦什麼的都很好使。”
“我聽說前一陣子,還有個人類在賭坊輸了個賣身契?”
“嘿嘿,那個人真是有點可愛,誰都不敢賭的她偏要試試,剛開始還以為很厲害,結果一看才知道,嗞嗞...壓根什麼都不懂。”
精靈也做奴隸貿易?
單深是見怪不怪了,不過柳小小和百里千雪都十分好奇。
他們倆個聽力都很好,而且路上那些精靈穿著還很特別,不是一般的精靈服裝。所以他們也會關注一二。
老劇旅館,是精靈招待柳小小一行人的旅店。
單深並沒有選擇住在那裡,
“精靈開的奴隸商店?”
單深打聽了一下,在這裡有個酒館,是專門交接奴隸貿易的,奴隸商販們大多都會在這裡交易。
就是這裡了,人才市場。
來來往往的人不多,大概有需求的已經找好了,現在是下午,不是什麼適合交易的時候,這時候的大概都是刁鑽一些的。
“她又沒拿到工錢,第幾次了?”
“第七次了吧。”
“還沒有什麼活讓她幹完過的。”
......
“真好奇,她是怎麼找到活的。”
單深順著那些議論聲找到了那個據說七次沒拿到工錢的倒黴蛋。
這姑娘不好形容,
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那裡見過,又沒有太具體的印象。
單深沒有上前搭話,而是詢問一下,這裡的主管。
“她呀,是前些天在賭坊成了光棍,簽了合同現在也沒執行完。”
總管講起話來叫一個行雲流水,這個白毛姑娘,看樣子是個可憐主,一連線了七單都被客戶給辭了。辭退理由百花八門,弄得上頭的精靈都知道了。
瞭解了這個姑娘的經過,單深越聽越覺得像一個人,他姑姑白桃。
花錢大手大腳,做事咋咋呼呼,也就計先生受得了她,唯一的本事就單深所知,搓冰粉算是一絕。
但白桃可是靈根,就算賭博輸錢,也可以施個法術,點石成金,不至於落魄至此吧。
不過他姑姑,他也不是很瞭解性情,大概是想體驗生活吧。
單深又遠遠用靈目看了一眼,沒錯,那姑娘身上有仙韻流轉,也是個仙人。大概剛剛是用了什麼法寶遮蔽了法力的試探。
單深不太想這樣見姑姑,估計見了,自己本來就不寬裕的生活,會雪上加霜。
不過姑姑,應該認不出他。
單深去隔壁買了兩杯奶茶,
遞給坐在木墩上的白桃,“給你。”
“要婢女嗎?”
“不用。”
“那你要什麼?”
紅眸盯著單深的鬍子,
“要聽故事。”
“你是來取笑我的吧。”
“不是,真心要聽故事。”
單深再一次遞出奶茶,姑娘將信將疑地接過去。
“你說,人生能有幾何長?”
白桃開始講述她最近的經歷:
我輸了錢,把自己都賠了進去,精靈推薦我到人才市場碰運氣。
我第一天就接到活了,是做一個公子陪讀。
那孩子也就十五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他喜歡上一家的青樓女子。卻不是在青樓認識的。
這孩子並不是從小在大戶人家長大的,他是那戶人家大人和青樓女子的私生子,在家裡並不受待見。
他跟街坊裡的姑娘相處極好,兩小無猜地長大,但那家女孩子的父親好賭。一個回到本家,一個被賣到青樓。
賭坊在這裡是正經營生,賣身契也是受信仰的教會承認的。女孩子被帶到青樓,很出色,不久便成了這家青樓的二把交椅。
這也是她偷偷去了解的,小公子並不知情。
女子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處境,決定就這樣過完一生,到人老珠黃。趁著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和彈琵琶的本事多賺一些,贖出自己。過個安穩日子。
小公子只是知道她被賣入青樓,便時不時的託人尋找。他們兩人的許諾不知自己是否還記得,這小公子也是專情,心中執念還是放不下。
家裡人覺得找一個姿色不錯的陪讀,會讓這個小公子乖乖聽話,誰知,這小公子執念很深,有入魔的傾向。
那個女子就像是他母親一般,在他母親過世後可以說是唯一親人。
等他到了新家,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
直到他十五六歲,有一定能力了,他自己回到原來的街坊,可是已經尋不到當初的人。
白桃幫著小公子見到心心念唸的姑娘,可是姑娘已不是當初的人。
白桃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小公子會努力繼承家業,做一份工幫著小姑娘脫離這裡。
可是一天是妓子,終身都脫離不了這個命運。
而這個小公子又大鬧青樓被官兵捕了。
小姑娘有自己的難言之因,不能隨意離開青樓。
家裡人把這些怪在了白桃身上,白桃自己也以為,這個小公子入魔與她有關,自己結下的因果並沒有處理好。
本身那家還有人準備給她一些遣散費,但她自己並沒有收,但不久人才市場便傳出,蠱惑公子鬧青樓陪讀娘。
“那人已經生了魔心,我再去尋他已經尋不到了。”
“姑姑,你認出我了呀。”
“害,認出又如何,這是我的因果,自然由我親自去解。”
白桃,奶茶已經見底,珍珠並沒有吃,
“下回別加珍珠。”
“我記下了。”
還有下回,這姑姑是...
少年因情所困,可人生能有幾何,為此憂傷。
可既然已經生了魔心,見到還是要管一管的。不然被其他修行人遇上,可能活不了,也會影響姑姑的因果。
“那姑姑,為什麼沒去尋他?”
“我還要還債啊。”
“......”
“親愛的侄子...”
單深站起身,前腳剛要走,
白桃嬌滴滴地坐在那裡,
“你捨得丟下姑姑...一人嗎?”
單深掏了掏口袋,“給這是我僅剩的銀兩,你去支個攤子賣冰紛吧。”
......
精靈之森的深山
一個十五六歲的公子在山洞裡打坐。
“你是誰?”
小公子緩緩睜眼,眼前一個穿著綠衫羅裙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綠,我已經帶你來了,放我離去。”
“我幾時答應了?”
......
“你在跟誰說話?”小公子頭髮盡褪,眼神中帶著憂傷。
“在下柳小小,見過小情種。”
小公子一下子失去了意識,有暈倒的勢頭,柳小小袖口一揮,清風托住他沒有讓他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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