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還沒落地，籃球場旁就爆發出了一聲聲的歡呼和喝彩。
周牧嶼耍完帥後，轉頭看向旁邊，見葉文哲站在大樹的陰影下，正笑著看他。
周牧嶼收回目光，掩飾地咳了咳，依舊維持著他那冷硬酷哥的人設，但心情和身後無形的尾巴都已經飛上了天。
張鵬人都傻了，過來捶了一下週牧嶼的肩膀，沒好氣地說道：“周牧嶼你怎麼回事！”
“兄弟，對不住。”周牧嶼說道：“下次我一定配合你。”
“下次就來不及了，我女朋友還在旁邊看著呢！”張鵬著急了。
周牧嶼淡定道：“你女朋友只單單喜歡你打籃球好嗎？你籃球打得不好，她就會離開你嗎？你能不能有點自信，也給她點信任？”
張鵬被質問三連搞蒙了，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周牧嶼抓住這空隙，拍了拍張鵬的肩膀，“待會我們認真打球，別糊弄你女朋友，你女朋友一定更喜歡你努力的樣子。”
說完，他轉過招呼其他隊員來打球。
大家迅速進入了訓練狀態。
隊員都知道周牧嶼厲害，特意派出了兩個人來防守他。
周牧嶼雙手握著球，緊緊地盯著遠處的籃球框，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兩個隊員立刻提起警惕，只是周牧嶼根本沒有給他們防守的機會，微微前傾，轉身略過了兩個防守隊員。
兩個防守隊員只覺得眼前一花，等他們再回過神來，周牧嶼已經直奔籃球框！
其他隊員也連忙衝過去防守，但已經太遲了，周牧嶼右手抓著球，展現出了驚人的的彈跳力，將籃球精準無誤地砸了進去！
籃球場旁邊又爆發出了尖叫聲。
周牧嶼暢快地低喝了聲，笑著看向其他人，“再來！”
其他隊員也被激起了鬥志，狀態更加好了，只不過比起周牧嶼，還是差了一大截。
連續被周牧嶼三次空中斷球之後，張鵬氣喘吁吁地撐著腿，已經在懷疑人生了。
另外一個隊友，也湊過來感嘆道：“到底是誰的女朋友在旁邊看著，我怎麼感覺他比你還猛？真像只開屏的孔雀！”
張鵬也在生悶氣，“你說他是不是因為自己母胎單身，嫉妒我有物件，才故意讓我丟面子？”
“應該不是吧，周牧嶼如果想談戀愛，有大把的人讓他挑，怎麼可能嫉妒你呢？”
張鵬：“……”
謝謝，並沒被安慰到，而且更難過了呢。
今天太陽大，只打了十幾分鍾，周牧嶼的後背便冒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氣息也亂了。
他回想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得意地看向葉文哲的方向。
……人呢？
周牧嶼的神情立刻變了，視線擔憂地掃視了一圈，這才發現葉文哲站在路邊，正被一群女生熱情的圍著，其中就包括張鵬的女朋友。
周牧嶼：“……”
張鵬：“……”
張鵬心態崩了，怨念地看向周牧嶼。
沒想到周牧嶼的臉色比他還差，惡人先告狀，“你也太沒用了吧？你的女朋友都不看你！”
張鵬：“……你媽的給老子滾蛋！”
周牧嶼也覺得打的沒勁，拿過一旁的夾克，大步走向葉文哲。
他沒有叫葉文哲，只是陰沉著臉，站在一旁。
葉文哲注意到了周牧嶼的身影，又笑著聊了幾句，才好不容易從挽留聲中脫身。
兩人並肩往前走了一段，等籃球場都快看不見了，周牧嶼才問道，“你怎麼會跟那些人聊起來？”
“可能我不太像學校裡的人，有人來搭話，知道我是校友之後，我們就簡單句聊了幾句。”
周牧嶼沒有接話，但在心裡隱隱贊同。
無關長相和穿著，葉文哲的氣質跟大學生有本質區別，歲月在他身上沉澱出了矜貴和儒雅，而卷在時代漩渦中的人，總是浮躁又焦慮，很難有這麼靜的氣質。
周牧嶼：“那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聊的？”
葉文哲想了一下：“好像是你投進三分球之後。”
周牧嶼：“……”
合著他努力打了那麼久，葉文哲一眼沒看見！
葉文哲注意到周牧嶼臉色更陰沉了，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周牧嶼想回答，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反正就有點氣，莫名其妙的。
葉文哲向來會給人空間，沒再追問，沉默著並肩往前走。
走到辦公樓下時，離李教授開完會還有五分鐘。
周牧嶼想起葉文哲的習慣，問道：“我去買咖啡，你要熱的還是冰的？”
“冰的，謝謝。”
周牧嶼點點頭，轉身往辦公樓後走。
周牧嶼前腳剛走，程子默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葉哥，你怎麼不回群裡的訊息？”
“最近忙著新專案，實在是顧不上，如今才抽出點空來。”葉文哲解釋完後，問道：“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那天當著正卿的面……你也知道對他來說，你的事比天大，我怕他胡思亂想，鑽牛角尖，就沒敢多問……秦望城他……你真的沒事嗎？”
程子默一向快言快語，這番話說得顛三倒四，吞吞吐吐，可見他是真的很擔心。
葉文哲語氣輕鬆地說道：“沒事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決定放手了，就不會再往回看，而且公司的事情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把時間都浪費在他身上。”
“那就好，如果不是秦望城還在出差，我和正卿肯定饒不了他！”說完，程子默話音一轉，調侃道：“都說忘記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啟新的戀情，要不你也學正卿，包養個小情人吧。我之前嘮叨了好多遍，讓正卿早睡覺，好好吃飯，別再折騰他的胃了，正卿根本不聽，結果沈珩一句話，正卿就乖乖聽話了，每天交作業一樣，拍照給對方發過去，還要互道晚安才去睡覺，太膩歪了！”
葉文哲忍俊不禁，“確實挺好的，我也有點動心了。”
“那好辦啊，你找個喜歡的，送個禮物，吃頓燭光晚餐，絕對能把人拿下，對了，一定要又年輕又帥，打架也厲害，把秦望城狠狠的揍一頓！”
葉文哲不僅是在開玩笑，也是想用態度讓程子默兩人放心，“好，我這就去包養個又年輕又帥，打架厲害的！”
說完，葉文哲和程子默都被這話逗笑了。
葉文哲的心思都在電話上，並沒有注意到周牧嶼已經端著兩杯冰咖啡回來了，就站在不遠處的拐角。
周牧嶼的身影藏在陰影下，整個人像是變成了石雕，一動也不能動，雙眼放空，一時間忘了呼吸。
咖啡杯壁上凝出的水珠，沾溼了周牧嶼的手掌，是那樣的冰，彷彿再熱烈的陽光也無法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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