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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界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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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走不出的叢林——朽邪山秘境

  石炏帶上了師父備好的銀子,揹著包裹,摸索著下山的路。未時出發已近黃昏半落,陽光照下來還是很熱。但山路剛開始些許不好走,這麼多年無人下山,石板上已是塵埃青苔,雜草封路,走出了小時候玩過的地方,那時不敢再走的密密麻麻的樹的枝幹。石炏用劍劈開了一些,跟著汙綠的石板走,乾脆參天大樹遮住所有光線,就連方向也分辨不清,石板到下面就沒有了,找不到方向讓石炏很是迷茫,現在唯有利用劍氣劈開一些大樹,打一條路出來。這裡是朽邪山,地形複雜,環境越下山越多變,已經十幾年未有人下過山了,許多人都是拼上力氣爬上來費勁頭腦才找到,將小孩子送過來學習藏修術,得掌門護送下山,也是誠意夠了。

  眼見快下山了,石炏還困在半路上,不,可以說是,剛出山門沒幾步就困住了,看來只能休息一日明日再走了,還好多帶了幾日的乾糧,朽邪山也算是藏修獨派最高,最難找,最找不到的上不來的地方了吧,難怪先祖將門派設立在這裡,外人找不著,本門出不去,一個困字,把多少人困在山上,一個緣字,也讓多少人有緣上來拜師學習藏修術。

  月光落在密集的樹林前,夜晚總是傷感的,這讓從未出過山門的石炏有點想家,有點畏懼,想念師父,畏懼外面的兇險,沒了這座朽邪山安全,沒了師父的保護,往後只有自己,沒有石炏的父母又離開了唯一的師父,心裡十分難過,少年的年紀,選擇最看不到的路,只為了心裡那份想看到的未知的世界,外面的人到底怎麼樣呢,像師父一樣,雖嚴厲些但卻嘴硬心軟,亦或是,人心險惡,爾虞我詐呢?………想著想著,石炏便也睡著了……

  清晨的鳥叫聲,透過樹蔭的隱隱陽光,喚醒了熟睡的石炏,他還該繼續趕路了。眼下只能看日出方向確認該往哪一邊走,這荒郊野嶺的,趁著白天,必須儘快完成一半的路程,否則拖延的時間越久,人就越迷山。

  其實這朽邪山也並不是沒有人上來,只是能真正找到藏修派山門的人很少,多半都被堵在了路上,因為透過肉眼辨別不了方向,山上環境複雜,植物凌亂,野獸藏匿,即便是白天趕路夜晚休息也十分詭異害怕。這樣的原始叢林,每一棵樹都一樣,數不盡的螞蟻包,五顏六色的“毒蘑菇”,不能觸碰的樹木枝幹,稀稀拉拉的小竹群,樹壓上偶爾竄過的小松鼠,興許還有什麼毒蛇在某處盤著計劃著怎麼吃掉闖山的“新鮮食物”。石炏確認南北後,以劍鋒劈路,一直向前走,砍了兩根竹子架起來做記號,記方向。只是這朽邪山又豈是能輕易來去的,這方向,走著走著就又不準了,又要重新判斷,周遭環境越大發艱難,石炏走過了長滿野草和蘑菇的平地樹林,草上的露水已經退去,鞋子也逐漸幹了,只是沒有想到,重新判定的路線是溼地泥藻,也許是前幾日下過雨又加上原始叢林本就熱帶的原因,泥藻看起來更有“活力”,踩進去可能動彈不得。到時候就要變成泥藻的“食物”了,可謂涼涼。既然這條路又不能走,那不如試試輕功,不錯,就是內力不到位,彈跳式輕功就這樣彈出這泥藻吧,可是沒成想,這片泥藻遠比想象的大的多得多,甚至比方才那片樹林更加的大,看不到盡頭,石炏沒有想到,連下個山,都重重險阻,過了這片泥藻,說不定又有什麼未知的糟糕環境,不敢想象,可是也不能一直這樣掛在樹上,晨間的霧還未散去,四面八方都是灰濛濛的,若非困在樹林,在山頂看看日出也是好的。

  石炏在樹上休息到霧散了去,眼前的道路依稀可見了,體力有所恢復了,石炏打算動身繼續探索。已近正午,即使在茂盛的樹蔭下,也是能感到悶熱的。輕功這種武功,少說二十年能登牆爬瓦,石炏雖看起來體格小一些瘦一些,這輕功還是飄的穩。這片溼地雖然很大,坡度也類似梯田狀只是老樹緊湊,難有人走的空間,不知經過多少年地質變遷形成如今面貌。石炏想著,如師父所說,由朽邪山順下,會經過先祖陵園,只有那一片園林是乾地,到了那裡,下山的路程就走了三分之一,只是,師父也說了,走到那三分之二,也是妖物的駐紮地,小妖們不敢靠近朽邪山以上的灌樹林,因為有藏修派密咒維護著周邊生態的平衡,小妖不得破壞,不得靠近,但也正是因為有次密咒,小妖們不出山,老妖們不靠近,但在這朽邪山下的,也並不全是呲嘴獠牙的妖精,想靜心修成正果的地仙也不乏少數,只是互不相犯罷了,若是小妖襲擊或掠走了上山求道的凡人,與地仙也是要招架幾回合的,只是修行不易,不殺其性命。師父還說了,“小妖們自知不能出山不能下山,上有密咒與地仙,下有拿他們精魄提升自己道行的老妖,也只是抓人類來玩玩,嚇唬嚇唬他們也就放回去了,不會殺人性命,這也六界平衡的規矩,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有它的生命,你砍它,它也會疼,也會留疤,只是它知道你做什麼,它該做什麼,就這樣…輪迴……”,石炏想起師父的話便不那麼害怕了,只是,樹下全是黑水,過了泥藻就是深不見底的水潭,師父說這裡只能趟過去,水下腳步行動緩慢,不要怕水藻纏住腳,冰冰涼涼的滲人,蘆葦蕩遍佈,長的很高。要當心樹上掛著的會動的百年藤蔓,生命力極強,那是朽邪山唯一不怕火的植物,一根藤蔓綿延千里,如手臂般靈活,至於它什麼時候伸出懶腰活動,就得看運氣了。還有就是枯古樹上死掉的乾枝上有許多毒蜘蛛,它們喜歡棲息在潮溼的熱帶,並且他們不怕水,甚至能潛水,所以說,不僅水面,水下情況也很危險,穿過這裡便能到先祖的陸地陵園,那裡是朽邪山唯一一處乾燥的地方,過了陵園,便是下山的石階,也是風景極佳的地方,甚至還可以仰望周邊群山,可謂會當絕凌頂,一覽眾山小。

  現在唯有下水探知,只是這潭水有多深,不得而知,若末了腰,便是行走極困難的。石炏砍了多跟較長的枯古樹幹,繫好後垂直著拋入水下,模擬人腳踩在上面。上面再用腰帶拉著,只是,這一拋便看不見了,石炏沒法只好把它再拉上來,換一處再放下去測量,石炏只感覺樹幹又沉下了些,以自己這個頭,水下一深一淺,莫非是游泳過去,水混濁不清,毒蟲遍佈,到水下面更難辨別方向,遊一圈再游回來也是可能的事,況且閉氣又無法太久,水下有沼氣,水上有瘴氣,這該如何是好……

  中午一過,太陽往南去了,石炏也跟著太陽的方向,下了水,太陽向西而去,他便向南遊一點,水上蘆葦蕩的影子倒印在水裡,隨微風擺動,顯得有點詭怖。粗壯的樹根在水下像一根根綠的色的竹子,但所幸,樹與樹之間的距離使得石炏小小的身板還可以穿過去。石炏先前砍下的竹子還是有點用的,細的那根在水下做吸氣管,維持石炏在水下的呼吸,粗的那根,在看不清水裡有什麼硬的物體避免碰撞需改路線的時候探物。

  也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時辰,石炏覺得水越來越淺,陽光越來越暗,身子也越來越沉了,竹竿似乎碰到了石頭類的硬物,石炏只好停下來把頭探出來呼吸。原來,不知不覺已在水下待了兩個時辰,常人的體力怕是也受不了吧,只是石炏想起師父告誡的話,總不能還沒下山就涼在半山上吧,石炏感覺自己身上有種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是昆蟲死去後惡臭的屍體的味道,只看到自己身上粘粘的,衣服粘粘的,面板也泡成了淡綠色,恐怕再待一會兒,就變成臭蟾蜍了吧。

  水面也浮不了多久,還是得下去,況且體力消耗大了,總覺得頭暈,石炏感覺有些撐不下去了,便再次上岸,撐著一絲體力飛身上了樹丫。掛在樹丫上的石炏又開始想念師父,想念自己舒服的小床,看來今晚,只能在樹上休息,明日再啟程趕路了,只是這條件比昨日艱苦些,或許熟睡了翻個身落在這髒水潭裡淹死,又或許毒蜘蛛爬出來盤網,把石炏抓回盤絲洞享用一番………想到這,石炏開始掉眼淚了,放著好好的床不睡,出來睡露天水景房,只是又一個念頭打消了他消極的抱怨,若是師父算到自己都兩天兩夜了連山都下去,那不是要笑死了,不行不行,師父到時候再來救他那就尷尬了,還是好好睡,明天還得趕路呢,總泡在水裡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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