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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界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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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先輩陵寢——已仙逝的密修長老

  睡到夜裡石炏便餓醒了,還好是醒了啊,差點小命不保,一直黑色野貓正在樹上用餐呢,體型還不小,不知是逮到了什麼東西,吃的正專心。晚上碰見大黑貓可真是不吉利,何況這深山老林,什麼妖魔鬼怪的驚魂變得也不一定,若非是修道之人,被這附身怕是要失去意識,變成傀儡乾屍。見到黑貓,總是心裡慎得慌,石炏只好夜半遷窩,朽邪山這麼山這麼大,或許還有許多沒見過的物種,躲在陰暗處藏著,只要不襲擊人,石炏也不至於殺生,只是師父說了,若是替天行道也得看是否公平,不能錯殺無辜,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什麼事都能仗義的去做,朽邪山的一切都是造物主的心愛之物,誰都不能少。

  驚動了大貓覓食,石炏一晚上都睡得提心吊膽,這後半夜石炏都在看星星,漫長的晚上總算是過去,天還未亮,石炏便起身打坐,坐在樹上,勉強盤腿,內功心法不可一日不練,還有七七方位,上千卦象,需要打坐冥想算合時來推算。

  不知不覺清晨了,早功算是出完了,和昨日一樣,水汽瘴氣,厚厚的濃霧,使得能見度很低,好在石炏一早便推算出了通往陵墓的方位,一早上下水,冰涼可想而知,久了沒有知覺,人也就沉底了,這該怎麼辦呢,距離陵寢還有數十里,就算輕功飄過去,藤蔓也該醒了,難道當個吊死鬼纏繞成麻團一樣?此計不行。

  包裹裡的幹餅已變成青草味泡沫,再怎麼調息還是餓的,要麼餓死,要麼被大貓吃掉,各種死法在石炏腦海裡都過了一遍,不行,不能如此消極,自己怎麼說修行了十多年,比那些個上山的凡人總多些功力,他們都能為了上來求道不惜艱難險阻,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困死。石炏想到這些,頓時信心滿滿,只是怎麼走,還是得從長計議。

  接近正午,霧漸漸淡了些,只是今天這天氣似乎不陰不晴,早上推的卦象又被打亂了,看來今天不能再推卦了,順著早上確認的方向,下水遊吧。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石炏感覺身邊似乎一個很長的有力的氣流猛地穿了過去,石炏想到了水蟒,如果沒猜錯,這是小型的水蟒,要變天了,它也許要上岸,只是剛才水蟒帶動的氣流在潭底推動泥沙,水更混濁了,氣流的帶動,把石炏用來呼吸的細竹筒打掉了,石炏必須游上來透透氣了。

  上來的一幕讓石炏驚呆了,為什麼是黑天?四面漆黑無光,甚至看不到自己,像是與外界隔開了。感覺像是在一個密室之中,空氣也十分稀疏,石炏定定神,恍然的想到,原來自己已經游出了這深潭,只是這密閉的空間是什麼地方?如今只能靠摸了,石炏拖著身子緩慢著浮游,像是手碰到了什麼岩石狀的東西,被水浸泡得十分光滑,腳底也像是踩著了什麼東西,石炏就順著石壁著摸過去,突然感覺到了水下有臺階,石炏就著走了上來,確認水位安全打坐休息。只是還看不到東西,沒有絲絲光線。石炏這才想到,壞了,不會是游到了水蟒的老巢了吧,那它現在會不會回來,自己會不會變成送上門的食物,這裡這麼黑,火桶也浸溼了不能用了。石炏想到這越想越害怕,如果沒猜錯,這是個山洞,自己竟然會游到山洞裡來,也真是醉了。現在方向有些亂了,休息片刻,周圍還是空洞的安靜,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聲音和動靜,石炏起身下水,掉頭前行,眼下需要先找到些光亮。

  又順著來時的潛游了許久,石炏感到有些光線,水裡漂浮的雜物也不是那麼多了,漸漸清澈些了,石炏想著這是快要游出來了。繼續向前,天完全亮了,果真看下後路是在一處水牢裡,牢門不在了,自己才誤遊了進去,想不到朽邪山居然會有水牢,是用來關誰的,多久了,牢門不在了想必是被衝跨的,在這叢林深潭裡居然藏著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算了,想那麼多不如先上岸要緊,此處已經沒有大樹了,水也清澈,遊不了多久或許就能到陵墓,到那裡就好走多了。現在外面的空氣很充足,石炏的精力精神也得到了調整,現在只差上岸休息,聚氣養神。

  不遠處看見漂浮的石碑很高很高,應該就是陵園,裡面還有幾處爛房子,只是還是沒有看見乾地,水位只覺得有些淺了,又過了一會兒,總算看見有幾個有斷掉的木橋,爛木頭還被繩子固定著綁在石頭上,若十幾年沒人上來,這木頭也該被泡糟爛了吧,奇怪,居然還很完整,像是這幾年裝上去的。不管了,先上去。

  石炏上岸後便躺在地上,此時的他累壞了,連著一天一夜不吃飯,體力算是耗盡了,在水下泡的身子沉沉的,像是四肢綁了沙袋,動彈不得。喝了一肚子髒水,又在水牢密閉那麼久,大腦缺氧調息一會兒又昏昏沉沉的下水拼了命游過來,只感覺彷彿手腳一停止遊動人就沉下去了,險些變成水鬼。論耐力和毅力,石炏也算是苦練多年,每天扎馬步提水桶,闖了禍怕師父罰躲在水缸裡跟師父較勁閉氣…………。石炏也算是夠頑強的了。

  若是能學會師父的御劍術便好了,想去哪裡飛天遁地瞬間既去,只是師父一直不肯教他,也許就是怕自己在耐力上偷懶不好好練習吧,來日再回來,一定讓師父教自己御劍術,到時候縱橫九州所向披靡,肯定帥極了。幻想著幻想著,石炏便睡著了。

  這一閉眼醒來又是傍晚,餓著醒來的石炏必須去找食物了,師父說陵園裡有脆柿和桃子,每年師父都會來添種樹苗,只是脆柿還未成熟,但願能有桃子,沒被動物們摘完吧。石炏順著石門向裡走,一上一下的石階走著很是心煩,兩邊的垂柳樹隨著微風騷動細枝,感覺也這陵園的美景也很是愜意。石炏走了沒一會兒便看見大院落,正門口擺放著香爐,左右兩處鐘鼓,和山頂藏修家的正門也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門上的牌匾,石炏並不認識,也並沒學過這種文字。藏修派的確有自己的一些符文與其他修真派不同,但也只是符文,可匾上的字,既不是符文也不是漢字,難道是幾百年前的文字?這裡是陵園,匾上的大概意思應該也差不多吧。

  石炏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正堂的樣子和想象中一樣,佈滿灰塵,碩大的香爐擺放外最上方,正上方牌匾還是一樣看不懂,兩左右頂柱石炏倒是看懂了,翻譯成漢文是:“惟願仙道成,不願人道窮。”,小時候自己翻過這本書,是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中的,大致意石炏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在這裡看到這兩句,確實是這樣,更多的人活在世俗中不願醒悟,更多的妖魔得不到超脫度化苟延世間,更多的神仙看盡人間疾苦,卻只能嘆息,苦從何來?因果迴圈,生生不息,走正道不一定代表超脫,但來生或許被度化,離苦得樂呢,無論如何,選擇正道,因為正道不衰,更因為舉頭三尺有神明,下界的一切,又怎能逃脫天神的眼睛呢?。

  朽邪山果然是一個修真極佳的地方,遠離塵世,未知的機關重重,獨特的地理環境,也讓朽邪山隱身於塵世之外,在江湖上無有姓名。

  萬道其實本一派,宇宙也只有一個,只是分裂太多分之,供奉的卻還是一位仙人。仙氣聚集的地方當屬崑崙山,齊雲山,長留山這些修仙聖地,光是上仙就有好幾位,就算不能修成正果,說是幾大仙山出來的弟子,別的門派也會尊他幾分,畢竟這些門派出來的,必然是經過重重選拔克服重重困難和考驗最終剩下來的精英,外面的無名小派見了,總得幾分禮讓,誰讓人家是正版修仙門派呢。無論分裂成多少門派,都圍繞一個一個核心,“道”,來順從的。至於佛家,也是自成一派,大慈大悲因果報應,道在佛裡,佛在道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開的。

  已經沒有未燃的貢香了,石炏只好拍打下拜墊上的灰塵,彎膝跪下,雙手合十虔誠的向祖師祈拜。三次磕頭後石炏轉身欲走卻感覺自己的劍彷彿有很強的力量吸引著他,好像在指引他去什麼地方,石炏心裡有了這異感,隨著直覺順著那個方向,穿過後堂,又一片竹林,此時感覺也不見了,正前方的便是幾位前輩的墓碑,石炏心朝尊敬,細看了許久,打算一一磕頭祈拜時卻發現,抱他回來的密修長老的墓碑並沒有在當中,這幾位都是藏修派的長老,不對啊,師父說過,密修長老在自己到朽邪山數月後就圓寂了,那他的陵墓不在這裡,又會在哪裡?深潭裡的水牢,夜覓活肉叫的驚悚的玄色大貓,大殿柱子上的度人經,這些事都好奇怪啊,若說密修長老在朽邪山過世,那他的陵墓修道哪裡去了,這位不記得長相的救命恩人,竟連陵墓也找不到,師父也未曾提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師父確說過,密修長老藏修派最德高望重的,幫助人界鋤強扶弱,斬妖殺魔匡扶正道,做過許多了不起的大事,各派都很著重他,只是屍骨究竟葬在何處,該去哪裡找呢,就連自己如今快下山了也無法拜會道別這位前輩,真是太遺憾,也太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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