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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界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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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朽邪山腳——打野老怪——初入農鄉

  石炏聽了鍾隱老人的話頓時感慨萬分,“難怪,師父總說我師徒二人難再相見,他怕是早已預料到了,就叫我下山,師父也十分決絕。”。

  鍾隱老人將酒杯斟滿了酒,“小兄弟,不管是人與人的相遇還是分開,都是命中註定的,天意啊,在老夫有生之前還能見到傾匪道長的徒弟路過此山,藉以報答心中感恩之情,也沒有遺憾了。”。鍾隱說著端起酒杯:“那老夫先乾為敬。”,說著一杯酒下肚,石炏是未喝過酒的,看著杯子直髮呆,萬一喝醉了可怎麼辦,雖已下山可還是藏修弟子,山下的人大魚大肉葷素不忌,早晚都得破戒,可這,有違規矩啊…。石炏糾結著,鍾隱老人也看出了石炏的心事,想起來他不能喝酒,便笑笑道:“小兄弟,你瞧,老夫都忘了,你是山上下來的,山上的人,是不吃酒喝肉的,我這就讓廚房做上幾道素菜款待小兄弟,至於這酒嘛,小兄弟,你可以茶代酒,老夫不強求,見怪不怪了。”。

  石炏聽了這番話心裡也頓時感激:“多謝前輩。”

  鍾隱老人又笑了笑,滿臉慈祥:“不過,小兄弟,這山下的人族,可是飛禽走獸痛酒不戒的,你到了人間,想必也十分難熬,即是出家弟子,應當持守戒律,這點老夫是知道的,也願你在人間過的像山上一樣,自在安然,這是老夫對你的祝福。”。

  石炏:“多謝前輩,石炏也定會繼承藏修派的精神,嚴於利己守護蒼生。”。

  鍾隱老人有些欣慰,藏修派出的弟子總是一心為人間著想,說他是護佑人間安寧的正道門派也確是實至名歸。

  石炏在妖洞休息一晚後,第二天早起出發,告別了鍾隱老人繼續趕路。

  石炏的腳力還是很快的,沒飯正午,山腳下的平原都依稀可見,陽光反射在湖面上清澈泛光,想必山下也是美景無數。朽邪山下並無人族居住,需要走幾百裡才能到最近的村落。到了最下面的山腳下,妖洞與人族的結界也就沒有了,算是徹底到了人間。那個石炏嚮往而又從小聽師父說起的繁華的人間。

  正午豔陽高照,石炏總算是走到了山腳,淡粉色結界薄膜依稀可以看到,鋯劫劍又有反應了,此處又有妖怪,就在下面等著石炏,該來的總會來,重要的是面對的勇氣,該拔劍了。

  石炏試探著向下走,很平常的過了湖中的吊橋,奇怪的是水面有一個大大的水圈在吐泡泡,“這怪物居然還不現身?難道不敢出來,是怕了山上的人?”石炏喃喃自語道:“不過,有鋯劫劍在,就算我武功再不濟,憑著劍氣,也應該能拿下他,只是不知道這妖怪多少年道行了,藏於湖底,難道是水妖?不敢離開這湖?”,石炏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既然不主動出來,那就把他炸出來,總得看看他長什麼樣子,是否如師父所說,妖怪都是長的奇形怪狀的,反正自己都跟一大堆妖怪打過交道了,難道還怕這一個,哈哈。石炏想著這一個妖怪總沒那一堆妖怪厲害吧,不如就玩一下,把他引出來,聊聊天。

  石炏想的真是太簡單了,之所以他從吊橋走過的時候水底下雖然沒有動靜,不過那氣泡也說明有個體型很大的東西在下面呼吸,現在他要上來了。石炏還在找石頭砸湖,卻被身後龐然大物站起來的水花洗了個澡弄得很是狼狽,石炏也意識到了這老怪從水裡走上來了,影子遮住半面陽光,他站上來時地動山搖,只覺晃盪地上一震,頓時有點慫的石炏回頭一看,高約兩個大殿的高度,渾身帶著尖刺如盔甲兩麗皮毛的四腿怪物站在眼前,四條腿落在地上很是健壯,一條腿有柱子那樣粗,尾巴垂直落下來很長,但也是長滿尖針,而他的頭部呢,頭部猶如獅子頭的形狀,鼻孔老大,耳朵卻是兩個小孔,嘴裡的獠牙的鋒利應該能咬破樹木吧。石炏還要仰起高高的頭才能看到他,不然只能看到他的腳趾甲,這怪物站在那久久未動,石炏也把他打量了一遍,這貨沒有眼睛,石炏打算走近看的時候,這怪物突然抖起身上的水,於是石炏又洗了個澡。

  身上的水抖幹後,這怪物上脾氣了,發出攻擊的訊號,石炏第一次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也是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怪物衝著石炏緩慢的走過來了,石炏拔出鋯劫劍也向怪物刺去,因為身形的原因,怪物反應極慢,腿部卻被石炏砍了幾刀,只是他的皮毛太堅硬了,石炏都滿頭大汗了,這怪物卻一點傷都沒有。“來吧,我不怕你”,石炏滿頭大汗道。怪物發飆了,開始用耳朵感應石炏的位置打算用腳踩死他,石炏這跟頭翻的也是很累,但這隻老怪的體型太大,便已經讓石炏的躲閃有些吃力。老怪也覺得這樣沒意思,從嘴裡直接吐出幾個大火球來打算燒死石炏,只是石炏的反正還算靈敏的,後面的樹木可就遭殃了,瞬間燃燒起來,原來怪物的耳朵便是他的眼睛,石炏有了一個妙計,他把老怪引到樹林裡,老怪則跟著踏步前去,石炏以最快速度閃避老怪噴出的火球,趁著石炏身上正溼著,來回在火裡穿梭幾次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濃煙滾滾有些嗆眼,這老怪雖然會噴火,但他是怕火的,火把他的毛刺鱗片烤成金黃色發亮,腳底板也是燙成鐵砂腳,疼得直達滾,石炏想著怎麼把他一舉消滅,畢竟自己只是過個路它便這樣兇惡,自己是會武功的人收拾他都如此困難,這樣的體型確實不好對付,日後若是有凡人路過這裡他豈不是更霸道,這樣不行,看樣子,他臥在湖底,也有些年了,可惜沒有一點靈性,怪不得這些年上山的人這麼少,恐怕都是死在他這裡,倒也是可憐,不如直接替天行道,殺了這怪物,也算為民除害。

  石炏趁他正疼得打滾這一會兒,使用劍氣訣廢掉了他的鼻子和耳朵,怪物感到疼和失聰了,翻滾的更厲害些,石炏趁勢砍掉了他的尾巴,怪物疼得更厲害了,也更加暴躁,周圍的樹木都被他卷斷了。石炏打算把他大卸八塊沉入湖底,便執行內功萬劍歸一將鋯劫劍插入了怪物的心臟,怪物還把嘴長的老大,牙齒舌頭都暴露在外面,心臟處流出鮮紅的血。其實這大怪物的一身皮毛要是做一件盔甲刀槍不入肯定很是不錯,石炏這樣想著。死後的怪物已經是一動不動,石炏費力的把他翻過身來,怪物橫趴在折斷的樹木上,石炏打算剝他的皮了,有劍鋒橫在空中切出三米方形快大小,直接剝了去,連著血肉模模糊糊,這怪物的皮還真是好,不僅防身且還堅固。死都死了,石炏乾脆利用輕功懸在空中用劍氣訣把怪物分了屍,一塊一塊丟入谷底,水雖然有些暗紅,但過些時日也就被水裡的綠苔吞掉了,只是可惜這片樹林,燒個精光,再過二十年才能恢復原來的高度和茂盛。

  折騰一下午,已經是傍晚,就在這裡歇息吧,石炏就著生起的火把堆的火光用怪物的鱗片為自己做了一件衣服,乏累的他沉睡了下去。

  山下的太陽總是升起的晚一些,大地為床蒼天為被睡著也真是涼爽,睜開眼的石炏也感覺到了山下陽光與山上的不同,山上的陽光是連著天的,山下的陽光則是從山深處爬出來,又回到山裡去,總之,不一樣的感覺。

  小時候說,山腳下向東幾百裡有一處小村落,那裡的人靠著農作生活,日子很是辛苦。經過那裡再往南去,便是縣城,賣什麼的都有,一些端午節啊中秋節啊,都會很熱鬧,石炏抱著心裡的幻想繼續上路,果然下了山的路好走多了,兩邊都是田野。看起來很是一種鄉味,順著田地走,應該就能到那處小村莊了吧。

  四百多里路沒有馬匹是非常吃力的,雖在平地卻也走著一望無際的田野上,看到不到盡頭,暈。這個季節兩邊西瓜長的正好,石炏也顧不上了,心裡百般禱求著農戶的原諒神明寬容,開瓜墊肚子,那生麥子還沒完全成熟綠油油的麥穗頭隨微風浮動著,一處農野景象。

  邊走邊吃的石炏走了半月鞋子都走爛了,也找不到乾草編鞋子,只好把盔甲的一隻袖子剪裁下來將刺剪掉做成鞋底,雖穿著不很舒適但勉強能走。正直八月烈日炎炎,石炏暴走半月,已曬成鐵黑色,不是下山前白白嫩嫩的少年。走了這麼久還在翻山越嶺一望無垠的田地裡,這都是農民們的莊稼啊,看來山下的人生活也是很不容易不比山裡好,妻兒老小全靠山吃山靠地吃地,春秋兩季,一種一收,閒日在家織布還要來除草,石炏也是種過田地撒過糧種的,只是後山沒有這麼大的地,種的一些菜夠自己和師父吃就好了,也是很簡單,風調雨順收成好時,撒子即出。

  又過半月,石炏眼前的田地也開始稀少不均了,回過頭一望無際的麥田,看起來也很心煩,這片麥田是有多大要走這麼久,不過隨處冒出的野花倒是很美。過了麥田石炏眼前的路清晰了許多,翻過鬱鬱蔥蔥的小山,片片梯田種的水稻看起來規律的很美,石炏知道,這是快到了,快到有人生活的地方了,看這副衣衫襤褸破洞破洞破鞋,總會有人接濟自己吧,再不行,就去打工,自己的力氣還算可以,只是這把劍,對了,快到村落了,把劍包起來,別嚇壞了村民,到時候飯討不到,再被人趕出來就不好了。

  這個村落從遠處看渺渺炊煙一片安寧,有門口乘涼下棋的老人,也能看見院子裡在樹下紡織的女子們,兒童嬉戲,景象一片祥和。而自己呢,穿的破破爛爛補滿補丁,頭髮亂糟糟,曬得黢黑,儼然一副要飯花子的的樣子,就差手裡拿個碗而不是拿把劍了,看起來髒球球的。

  這只是下了個山,打了個怪,就搞成這副樣子,以後闖蕩江湖,豈不是混的更慘,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不敢想象了。……

  石炏走到了村口,打頭的大石頭上刻著“豐收村”,看名字就知道了,全是種地為生的農戶,透過村口看村裡的房子也是一副農家風格,石炏就這樣一副乞丐樣子走進去,下棋的老人家們也並沒有覺得奇怪,也並沒有搭理石炏,石炏叫住一位觀戰的老人家,打算問路,可老人們都在看棋對石炏愛搭不理的,石炏只好繼續向前走。

  一進村,村戶都是稀稀拉拉的,走好遠一戶人家,又走了小段土路石炏才看到三個男人家在水井前用扁擔擔水,一來一回,石炏便上前打招呼,“幾位小哥,打擾了,在下是從北邊山裡過來的,已經幾日未進米水了,不知能否施捨著米水,我不會白吃的,我可以幫你們幹活兒。”,男子們也沒覺得什麼,當中一個道:“行,來吧”,石炏很開心終於有人收留了,“幾位大哥,麻煩你們件事”,石炏從背後拿下鋯劫劍:“這是我家傳一把劍,可否交給幾位大哥保管,帶著它幹活實在不方便”,一個男子正打算挑起水走,放下水桶接過了石炏的劍:“我放在裡屋,你要了問我,我不會不還給你”,“你先幫我們擔水吧,這些都是灌溉家裡的田地的,就在後面的大缸裡,把缸加滿。晚上我們好澆灌田地”,一個男子道。石炏很欣喜的幹起來:“好”,“搬完了,我幫你找套衣服穿”,另一個男子又道:“你叫我施大哥就行,你看起來,可才十七八歲啊,這身板,可太瘦了”,“好,嘿嘿,施大哥,我叫石炏,山裡的孩子,都比較瘦。”,“不過看你還挺有勁的”,另一個男子道。石炏笑笑:“在家裡啊,這些活我可是天天干,每天都要挑十幾擔水,桶可比這個大多了”,施大哥邊擦汗邊說:“小夥子,看不出來,你還挺能幹的,不過你的身子骨確實太瘦小了,這桶雖沒你家裡的桶大,但我們每天,可要挑幾十擔水灌溉田地嘞,也不比你輕鬆,哈哈”。另外兩個男子也哈哈大笑,“那我們就叫你小石子吧,你叫我燕大哥,那是你鄭大哥,你呀把褲腿挽起來,水灑在腿上,總涼快些。晚點,我們帶你去吃飯,不過要先把這些做完,你能受得住嗎?”,“可以的,可以”,石炏點頭道,雖然很餓,可總得做了活才能吃飯,這也是師父說過的,只好忍著幹了,畢竟有地方生息已經很不容易。

  這一干就是傍晚才收工,石炏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可還是沒有開飯,幾個大哥喊他去生火熬些綠豆粥。這幾個大哥都是一個村的田民,每天在一起做活,石炏把粥熬好後,又被叫去放水,站在上方,幾人推動大缸,使得水流到瓦片上,像梯子一樣一層層灌溉田地裡的菜,這一天的工作,算是結束了。而施大哥那邊烤好的鴨子,已經撒好佐料,石炏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味,再加之餓了,老遠就開始流口水,直到烤鴨端出來,石炏才知道是肉,好吧,真香。自己是出家人,只好以肉類過敏連幹了幾碗稀飯仍然覺得餓,餓得能吃下一頭牛的他又連吃了十個饅頭,看著別人吃肉,明明是正常的,可對自己來說是殺戒,不能破戒,不能。石炏心裡默誦著佛教的殺生因果經文,默默為這隻鴨子超度。

  晚上,石炏被鄭大哥帶回家睡,雖然小雖然有很多蚊子,但有了自己房間的終於睡在床上的石炏,感受到了許久沒感受到的安逸,這樣沉沉睡下去,得該多舒服呀。只是想念師父,想念朽邪山的一切,想念自己的房間,想念度過的十七年的快樂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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