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低沉的嗓音,聽似自然,卻莫名帶了幾分挑釁。
仿若薄御卿一旦拒絕,就是認輸一般。
這對哪個男人來說,都是不能忍受的。
更別說兩人不管商海還是情感上,都是競爭對手。
薄御卿更加不可能退縮。
戰火一觸即發。
就是幾個孩子都感覺到了。
皆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又默默地收回視線,一聲不吭,默默塞飯。
薄御卿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指尖輕點桌面,面不改色,嗓音溫潤:
“邵總盛情,薄某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簡單的一句話,便是應下挑戰的意思。
江暖棠鎖緊秀眉,有心想要阻止,但雙方都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便相互拼起酒來。
場面火熱,誰也插不進去。
江暖棠瞪了眼始作俑者,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招呼三小隻吃飽喝足,將戰場交給他們。
……
相互鬥氣的結果不用說,必是兩敗俱傷。
好在兩人的酒品都還不錯。
喝完後,各自斜倚在左右兩邊的單人沙發上。
沒有撒潑,也沒有起爭執。
但氛圍……
終歸談不上好。
看著靜默微醺的兩人。
江暖棠揉著發疼的眉心,也不知道她是造的什麼孽,才要面對這種事情。
只這會天色也不早了,孩子們都被她哄上床睡覺。
就剩下客廳裡兩個幼稚起來,堪比幼兒園小朋友的大男人相互對峙,誰也不肯率先服軟。
……
夜深人靜。
江暖棠自然不可能陪著他們在客廳坐到天亮。
正尋著是放任他們在客廳裡過一夜,還是把兩人趕到客臥裡睡一塊時,一直沉默不言的邵湛凜開口了。
“時間不早,我和棠棠也該去休息了,薄總若是不介意的話,就在客臥裡湊合過一晚吧!”
邵湛凜的話聽似問詢。
但字裡行間透露的資訊,卻堪比一卡車那麼多。
薄御卿雖是喝多,卻也沒有醉到不能思考的地步。
相反,此時他的大腦,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許多。
尤其在聽到邵湛凜說他和江暖棠去休息,要把公寓僅有的一間客臥給他睡時。
薄御卿更覺渾身冰冷,徹骨的寒意,讓他不自覺地握緊大掌,指甲陷入肉裡猶不自知。
好半晌,他才找回聲音,沙啞著聲嗓,語帶遲疑:
“什麼意思?你們倆……”
後面的話,薄御卿不敢再說下去。
就像前面有個禁區,一旦踏入,便是萬劫不復。
奈何邵湛凜偏不肯如他的願。
明知他在逃避,還落落大方,語態自然的反問:
“她是我孩子的媽,我們倆睡一起,很奇怪嗎?”
邵湛凜伸長手臂,輕攬江暖棠的肩膀。
雖然沒有過多的親暱,但俊男美女的組合,以及兩人間磁場的和諧,卻無比醒目。
加之他話裡若有似無流露出的得意與炫耀,一下便刺痛了薄御卿的雙眸。
薄御卿的眸眶一下就紅了。
這個從小被長輩帶在身邊,見慣了大場面。
即使錯失幾個億的專案,都能眼也不眨的男人。
在這一刻,心痛到無以復加,連眼睛都泛著猩紅。
江暖棠看到了。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的情感不似作假。
看到他如此痛苦,江暖棠的眼底亦是泛起幾分不忍。
又聽聞邵湛凜越說越離譜,江暖棠終於再忍不住,抿著唇掐他的腰,瞪眼警告道:
“閉嘴。”
面對已經有過多次最親密關係的邵湛凜,江暖棠做起這個動作稀疏平常。
孰不知這樣的動作,在薄御卿看來,比邵湛凜的挑釁還殘忍。
原本他還可以自欺欺人。
如今……
連騙自己都成了奢望。
相較於薄御卿的心情沉重,邵湛凜可謂是享受至極。
畢竟江暖棠的力道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但對情敵來說,卻是致命打擊。
教他如何能不感到暢快愉悅。
看著薄御卿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邵湛凜勾起唇角,語氣寵溺地解釋:
“女人家臉皮薄,容易害羞,薄總別介懷。”
趁你病,要你命。
縱橫商海多年的邵湛凜最清楚該在什麼時候補刀最恰當。
果不其然,這話說完後。
原本還強作鎮定的薄御卿,就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氣,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
偏邵湛凜猶覺不夠,沒等薄御卿開口,話鋒一轉,復又補上一句:
“我看薄總也不是甘心屈居一間客臥的人,還是我派車送你回去吧!”
愛情從來都是小氣。
更別說邵湛凜這種霸道,心眼小,還佔有欲十足的人物。
要他和薄御卿同睡一個屋簷下,門都沒有!
所以從一開始,挽留的話語,就只是一個幌子。
不過是變相的逐客令罷了。
薄御卿哪裡不知道邵湛凜的想法。
本身他也不打算留下。
原本是要等邵湛凜一起走的。
只沒想到――
他們倆竟然……同居了。
這個認知,讓薄御卿清醒的同時,心臟驀地一痛。
只他很快便又掩飾好,面不改色,聲音溫潤道:
“不用了,我有人接。”
清冷如月的眸眼輕輕斂起,薄御卿極力剋制內心的那股躁鬱。
不讓自己在情敵面前,露出半分脆弱。
邵湛凜目的達成,也見好就收,在江暖棠滿面不贊同的瞪眼中,收起鋒芒,淡漠疏冷道:
“既如此,那我就不送了。”
話落,邵湛凜又恢復那股生人勿近的高冷矜貴。
但眉宇間勝利者的得意,卻盡數顯露出來。
薄御卿看到了,不動聲色地避開目光,不讓他炫耀的姿態紛擾心神。
江暖棠雖然吃一塹,長一智。
不欲再與薄御卿發展男女之情,但並不表示她會願意看他受委屈。
尤其這會看著他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落寞神態,江暖棠更是心生不忍,主動道:
“我送你。”
簡單的三個字。,
讓薄御卿心情稍霽,也讓旁邊的氣溫冷了下來。
攬著她肩膀的那隻大掌,更是清晰可見地收緊力道。
無需去看,江暖棠也知道這會邵湛凜的臉色,必是不太好。
但她並沒有去管,徑直送薄御卿下樓。
……
電梯裡
長久的沉默在密閉的空間裡持續蔓延,誰也沒想好要開口說什麼。
直到過了許久,電梯快到一樓,江暖棠才聽到薄御卿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棠棠,你和他……會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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