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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團寵炮灰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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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周圍人的議論聲突然變得更大了一些, 大家夥兒朝著魏耀文魏耀武兩個指指點點,說出來的話讓剛剛回過神來的兄弟兩個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他們什麼時候想要扒了魏淑芬的衣服了?當然,可能因為之前看魏淑芬穿了魏耀武的衣服,他行事有些衝動了, 說的話有些過格了, 但是甭管如何, 魏淑芬那一身的蠻力,誰還能奈何得了她?

 魏耀文和魏耀宗兩個只聽說過魏淑芬徒手打死野豬的光輝戰績, 但是二人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之前他們還以為說這話的人是在誇張, 然而現在看來, 說話的人可能還含蓄了一些……

 魏耀文和魏耀武這兄弟兩人的身量在同齡人中算是比較高的, 二人吃的好,又不幹啥重活兒, 體重都有一百六了, 然而魏淑芬拎著他們的時候, 就跟拎著小雞崽子似的, 直接就將他們從院子裡扔到了外頭來。

 魏耀文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往常最擅長用一張嘴巴顛倒黑白, 可是現在, 他發現自己能言善道的嘴巴沒有一丁點的用處, 魏淑芬壓根兒就不搭理他,自己都沒來得及開口呢, 就被扔飛了出來。

 當然,可能因為魏耀文沒有用更加難聽的話罵魏淑芬,她對待魏耀文的時候手上稍微留了點力氣,他摔得沒有魏耀武那麼嚴重, 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他終於回過神來,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瞅著自己的雙胞胎弟弟還在地上躺著撲騰著沒法起來,魏耀文湊了過去,伸手將自己的弟弟給扶了起來。

 “小妹,你不該這樣對待我們的,有啥話難道不能好好說嗎?我們咳咳咳……我們是你的哥哥啊……”

 魏耀文知道他和魏耀武綁在一起都不是魏淑芬的對手,他們要是真跟魏淑芬打起來了,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就算他們兩個合夥兒吧魏淑芬打趴下了,除了讓周圍的人覺得他們兩個更不是東西了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效果。

 所以魏耀文還想像是過去一樣,先在輿論上佔據道德制高點,然後在引導著圍觀的村民們跟他站在同一個戰線上。

 魏淑芬本來就沒有什麼文化,又因為一身的怪力,隱約被村裡人排斥著——畢竟村子裡不是沒有力氣大的人,但是力氣大到像是魏淑芬這個樣子的,那可是找不出來的。

 人們總是會排斥比自己更加強大厲害的存在,就算明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心底裡還是會有畏懼存在的。

 再加上魏耀文之前埋下的那些釘子,他覺得自己有很大機率可以讓魏淑芬低頭認錯。

 然而魏耀文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了,或者應該說,老天爺都看不下去魏家兄弟這麼欺負魏淑芬那個小可憐,她的身體還是那個小姑娘,但是靈魂已經完全不是了。

 魏淑芬雙手環抱著胸口,看著魏耀文故技重施,開始聯合周圍的村民們一起給她製造輿論壓力。

 “小妹,我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心裡有啥話,都可以跟我們說的,我們會幫你的。”

 “小妹,你力氣本來就大,又沒輕沒重的,要是不控制一下,很容易惹出禍事兒來的,今兒你把氣撒在了咱們兄弟的身上,趕明兒個,你把氣在撒在誰身上?要是把人打出來個好歹,你不是還要賠償人家嗎?”

 說著,魏耀文苦笑了一聲,他轉頭看向了圍觀的村民們,面上露出了濃濃的愧疚之色:“實在是對不起大家了,但是我向大家保證,我家小妹平日裡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知道自己力氣大,肯定不會隨便打人的……”

 魏耀文這顛倒黑白操縱輿論的手段,就算是放在魏淑芬那個年代,都是頭一份的,更別提在這個老百姓相對淳樸單純的年代了。

 他說的話字字句句瞧著像是在為魏淑芬開脫,可實際上,每一句都是把魏淑芬放在大家夥兒的對立面上。

 再加上剛剛魏耀文和魏耀武兩個被魏淑芬丟出來的情景都被大家夥兒看到了,這更加佐證了他話語的真實性——魏淑芬脾氣不好,她撒起瘋來的時候會進行無差別攻擊……她是個危險分子。

 看到這一幕之後,魏淑芬突然就回過神來了,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原來的那個小姑娘明明有一把子力氣,明明在外面的時候,也是能言善道的,為啥回到魏家,回到桃源村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了。

 原來一切的癥結都出在這個魏耀文的身上。

 魏耀文和魏耀武是雙胞胎,乍一看去,他似乎比對著魏淑芬橫眉冷對的魏耀武要強上許多,然而事實上,魏耀文要比魏耀武要陰險無數倍。

 魏耀武的壞是壞在明面上,而魏耀文的壞,是壞在骨子裡頭。

 魏淑芬抽空梳理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發現從原主八歲的時候開始,魏耀文一直有意無意地給魏淑芬洗腦。

 什麼你力氣太大啦,以後在外面要收斂著一些。什麼你跟普通人不一樣啦,只有家裡人才不會拿著異樣眼神看你……

 那個時候魏耀文才多大?他似乎無師自通了PUA的技巧,這麼天長日久地給那個小姑娘洗腦,最後把她洗腦成了一個完美的工具人,為魏家全心全意奉獻了一切。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魏淑芬這個小姑娘如此矛盾了,她其實心裡面也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她曾經試圖掙脫這一切,可是魏耀文從小就開始對她進行洗腦,魏淑芬完全接受了魏耀文的那一套邏輯——她只有全心全意為魏家兄弟奉獻 ,等到她長大之後,魏家兄弟才會對她好。

 魏淑芬簡直噁心的要吐出來了,她十分後悔自己之前摔魏耀文的時候稍微留了那麼一點力氣,要是早發覺到了魏耀文是這麼個玩意兒,剛剛魏淑芬就該加重力道,看看能不能把魏耀文腦子裡面的那些毒藥給摔出來。

 眼看著村民們的思維被魏耀文成功給帶偏了,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那種彷彿看異類一樣的眼神,那個小姑娘恐怕也經歷過很多次。

 從原本的傷心,到後來的麻木不仁,誰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到底經歷了什麼樣子的心路歷程。

 不過,現在的她可不是那個被魏耀文人為塑造出來的小麵糰,眼看著輿論被魏耀文給帶偏了,魏淑芬揚聲開口說道。

 “五哥,你這就沒意思了,要不是你跟六哥兩個要上來扒我衣服,我能把你們給扔出去嗎?”

 混淆重點是吧?那她就把重點給拉回來。

 魏耀文的臉色一變,急聲說道:“那都是誤會……”

 魏淑芬咄咄逼人地質問道:“都是誤會?什麼是誤會?你們罵我不配穿棉衣服是誤會?還是你們要扒了我的衣服是誤會?”

 魏耀文想說話,但是卻被魏淑芬給截斷了話題,她咄咄逼人地質問道:“爸媽在八年前就去世了,他們死的時候根本沒留什麼財產,這八年來,你們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我賺來的。”

 說到這裡,魏淑芬的面上露出了濃濃的諷刺之色來:“怎麼,是當主子太久了,忘記了我是你們的妹妹,不是你們的丫鬟了是吧?你們寧願把穿不下的棉襖放在衣櫃裡面讓蟲吃,都不樂意給連衣服都沒的穿的我是不是?”

 正好現在圍觀的村民多,魏淑芬張嘴就開始說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和不容易:“各位叔叔伯伯,大爺大媽,你們給我評評理,我一個人養活他們兄弟六個,結果還養活出了仇人來……”

 說著說著,魏淑芬心裡頭的委屈之意湧了出來,她突然就蹲了下去,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以為把哥哥們供出來就好了,可是他們還不知足啊……”

 魏淑芬哭得傷心,但是卻並不妨礙她將自己要說的話全都口齒清晰地戳出來。

 “大哥畢業後在縣糧食局當官,我以為我的好日子來了,至少我能比以前輕鬆一些了,可是我還是沒有更輕鬆……”

 “二哥畢業後去了縣小學教書,每個月拿二十多塊錢的工資,我以為我的好日子要來了,但是仍舊沒有……”

 魏淑芬拖著哭腔,將魏耀光和魏耀宗兩人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兒惟妙惟肖說了出來,末了,她又哭喪著臉加了一句。

 “我知道大哥和二哥已經結婚了,日子過得辛苦,沒辦法供養下頭的弟弟們,我能怎麼辦呢?我只能繼續咬牙堅持著。”

 “今年實在是太冷了,我熬不住了,我的秋褲還是幾年前的衣服,都小了一圈,根本不保暖……”

 “我一年四季就一條褲子,那褲子都破了好幾個洞了,實在穿不出去了,我讓四哥四嫂用我買的縫紉機給我做條褲子穿,他們也沒有時間做……”

 “我太冷了,我實在受不了,收拾五哥六哥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套壓在箱子底的舊棉衣棉褲,我太冷了,就想著穿上擋擋冷……”

 “就這樣他們還是容不下我,他們罵我,說我不配穿這麼好的衣服,他們還想要扒我衣服,我受不了了……”

 魏淑芬說著說著,乾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她那模樣簡直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看到這一幕之後,原本被帶偏了的輿論終於回到了正確的軌道上,大家夥兒猛然想了起來,現在的魏淑芬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姑娘罷了。

 她八歲的時候就扛起了養家餬口的重擔,任勞任怨養活了一大家子八年時間,她上頭的哥哥,除了老三還在上大學沒畢業外,其他三個都結婚了,可是他們是咋做的?

 人都是有慣性思維的,很多事情,他們習以為常的時候並不覺得有任何的問題,但是現在魏淑芬將遮蓋在那些問題上的遮羞布扯開的時候,大家夥兒方才恍然大悟,透過假象看穿了事情的本質。

 魏家這些兄弟們不就是在欺負魏淑芬嗎?

 有道是亂拳打死老師傅,魏淑芬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她沒有依照著魏耀文帶偏的那條路走,而是光明正大的將魏家遮遮掩掩,從來不肯真正擺放在大家夥兒面前的東西呈現出來。

 魏家兄弟都被一個小姑娘養活著,他們哪裡有那個資格指責魏淑芬呢?

 說句不好聽的,這魏家兄弟六個都是一群孬蛋,要真有那個骨氣,別讓自己妹妹養活啊,一邊讓自己妹妹養活著,一邊瞧不起自己的妹妹,他們也真是丟了男人們的臉。

 當然,村子裡不是沒有那種吸妹妹血的男人們,但像是魏家這樣,六個哥哥扒著一個妹妹吸血的,那還真是沒有。

 就算如何不要臉的,也幹不出來在自己結婚有了媳婦兒後,還壓榨自己妹妹的。

 圍觀的村民們大都沒有什麼文化,大家有啥說啥,就是這些話,說的魏耀文和魏耀武兩個恨不能把頭塞進□□裡頭。

 魏耀文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原本被他營造出來的大好局面,就這麼被魏淑芬三言兩語給破解掉了,甚至讓村民們站在了她這個怪物一旁。

 是的,沒有看錯,在魏耀文的心裡頭,從來都沒有把魏淑芬當做自己的妹妹,他一直都認為魏淑芬是個怪物——哪個正常人類可以憑藉著一己之力打死四頭野豬的?哪個小姑娘一個人能頂得上十幾個壯勞力的?

 魏耀文永遠都記得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魏淑芬瘦弱的身體拖著一個重達二百斤的鐵梨耙,在田裡面來來回回走動著。

 她一個人一下午的時間,就能把十畝地給翻耕好了。

 那不是人類力量可以達到的,魏耀文一直都認為魏淑芬是個怪物,雖然她有著人類的外貌,但她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怪物……

 他花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把一個怪物壓制在人類的身體之中,讓她沒有辦法危害其他人,但是現在呢?

 周圍人對魏耀文的指責讓他覺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笑話似的,明明是他保護了這些村民們不是嗎?如果不是他一直有意無意壓制著魏淑芬的野性,這些村民們能過上這種好日子嗎?

 為什麼現在他們要站在魏淑芬那一邊兒,幫著魏淑芬來找他們的麻煩?

 這場鬧劇到最後是如何解決的,魏耀文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一切都亂得厲害,他所擅長的一切現在全都失去了效用,等到他再次恢復理智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他們那間變得面目全非的屋子裡面。

 魏淑芬將除了書本之外的其他東西都給搬走了,他們的書桌,他們的凳子,他們的被子,褥子,水壺水杯。

 屋子裡面空蕩蕩的,兄弟二人坐在土炕上面面相覷,他們無比愛惜的書本就那麼被大喇喇地扔在了一旁地上,可是現在兄弟二人誰都沒有心情去顧及那些書本。

 魏耀武何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的眼睛紅彤彤的,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徹骨的恨意。

 “魏淑芬,很好,是我小瞧了她,那個死丫頭片子,現在竟然變得如此歹毒,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兄弟二人原本滿心認為,只要李遠才去了,魏淑芬鐵定會跟過去一樣乖乖地聽話,繼續無怨無悔地付出。

 然而兄弟二人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

 魏淑芬那個死丫頭要比他們想的還要絕,她把他們的屋子給搬空了,除了幾本書和他們的衣服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魏耀武氣得眼睛赤紅赤紅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怎麼敢那麼做的!我一定要她好看!”

 說著,魏耀武就想著要往外頭衝,然而往常會攔著他的魏耀文現在卻跟沒看見似的,呆呆地靠在一旁的牆壁上,他的神情恍惚,像是沒瞧見自己憤怒的弟弟要出去找魏淑芬算賬似的。

 向來衝動的魏耀武這一次卻生生忍住了自己的腳步,他回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面上露出了濃濃的擔憂之色來。

 “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魏耀文這副表情,好像所有的生機全都被剝離出了身體似的,周圍的一切對他來說,好像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換而言之,他現在的模樣特別像是那種沒有靈魂的木偶似的。

 難不成魏耀文真被刺激大發了?

 魏耀武憂心忡忡地湊了過去,將手搭在了魏耀文的身上:“哥,你沒事兒吧?”

 他一連喊了幾聲,魏耀文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他原本沒有絲毫亮光的眼眸恢復了些許光彩來。

 “你要去找她,就去找她吧,只要你不怕被她打死,那就去吧。”

 經過下午的那件事情之後,魏耀文從來沒有像是現在一樣清楚認識到魏淑芬的變化。

 她真的不一樣了。

 魏耀文沒有辦法繼續掌控住魏淑芬了,這才是讓他受到打擊最大的,他之前的法子沒有了用處,魏淑芬已經不會再被他打壓回去了。

 而且更讓魏耀文覺得恐懼的是,魏淑芬好像意識到了他所做的那一切,半下午的時候,她做的一切跟他之前做的異曲同工。

 如果魏淑芬真意識到他做了些什麼的話,她會對他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魏耀文突然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他猛地坐了起來,死死抓住了魏耀武的胳膊,顫聲說道:“小武,我們什麼都不要做,明天一早我們就回學校去,縣城那邊兒不是有租房子的地方嗎?我們去租個房子,到縣城裡生活,我們不要再回家來了。”

 如果魏淑芬真的清醒了,她會意識到自己之前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或許會展開報復……

 只有無視過血緣關係的人,才清楚地知道血緣關係在某些時候毫無用處。

 魏耀武從沒有見過魏耀文露出現在這種模樣來,他有些害怕,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哪裡有那麼多錢?難不成我們連過年都不回來嗎?”

 然而魏耀文已經被嚇破膽子了,現在他只想快速逃離這裡,最好離魏淑芬遠遠的,免得被她給報復了。

 她對他們的感情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魏淑芬心裡面只剩下了仇恨。

 “你聽我的,什麼都不要管,我們離開這裡,趕快收拾東西,天一亮我們就走。”

 魏耀文說著,踉踉蹌蹌地從炕上下來,就開始收拾起了衣服和書來,魏耀武向來都聽自己哥哥的,看到魏耀文害怕成這個樣子,一副恨不能立馬逃離這裡的樣子,魏耀武無奈,也只好跟著魏耀文一起開始收拾了起來。

 這邊兒兄弟兩個被魏淑芬嚇破了膽子,另外兩房也好不到哪兒去。

 肖云云看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魏耀宗,眼淚嘩嘩地往外流淌著。

 “耀宗,你妹妹太嚇人了,現在她都開始對家裡人下手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分家,必須要分家,我一刻都不能跟她待在一起了……”

 魏淑芬混不吝到連她自己的親哥哥都能扔出去,要是回頭跟她生起氣來,是不是會把她也給扔出去啊?

 肖云云毫不懷疑魏淑芬能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就憑著她今天的兇殘模樣,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她肖云云三個字倒過來寫。

 魏耀宗原本就難受的厲害,然而肖云云卻還在一旁哭個不停,聽著她說要分家,還說要他跟著肖云云回到肖家去住,魏耀宗頓時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不成,我又沒有入贅,你是嫁到我家來的,我跟你回去像是什麼樣子?”

 他是絕對不可能跟肖云云回肖家去的,現在他們就在魏家住著,肖賀文瞧著他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對他沒有一丁點最基本的尊重。

 如果真上門住去了,那對方絕對會一步步試探他的底線,說不定到時候兩人生下來的孩子都會跟著肖家姓了。

 他好歹也是小學老師,要真當了上門女婿,以後他的面子往哪兒擱?

 “那怎麼辦啊?你瞧瞧你妹妹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我不敢跟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面,我害怕……”

 說著說著,她哭得更加傷心了。

 魏耀宗被哭得心煩意亂的,他粗聲粗氣地說道:“行了,你也甭哭了,這事兒我心裡頭有數,要是她鬧得實在不像話,大不了咱們就搬去縣城住。”

 雖然魏耀宗剛進去一年多的時間,還沒有資格分配房子,但他打問過了,縣城那頭有不少屋子往外出租的,大不了他就帶著肖云云到縣城去住,真住到縣城了,他們也就成了城裡人了。

 魏耀宗主意打得不錯,然而肖云云卻不樂意去。

 “我要去了縣城,回來就不方便了。”

 她不想去縣城,她也不羨慕城裡人的生活,對於肖云云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比待在父母身邊更讓人覺得舒心了。

 要是跟著去城裡,誰來伺候她呀?

 魏耀宗只一眼就看出來肖云云在想些什麼,他毫不客氣戳穿了肖云云:“你該不會以為,你留在村裡就安全了吧?要是魏淑芬真發起瘋來,她能把你家拆了,你以為自己能躲得掉?”

 肖云云被嚇得臉色蒼白,理不直氣不壯地說道:“可是,我爸是村長……”

 魏淑芬就算再能耐,還敢打村長不成?肖云云沒什麼底氣地想著。

 魏耀宗沒好氣地說道:“我們還是她的親哥哥呢,你看她下手的時候有半點留情嗎?”

 也就是經過今天這一出,魏耀宗才深刻認識到一件事情,魏淑芬這是積壓已久的怨氣徹底爆發了,要是繼續留在家裡頭,誰知道那丫頭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肖云云不吭聲了,她也怕魏淑芬發瘋啊。

 魏耀宗看了肖云云一眼,並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哪裡還有那個閒工夫安慰肖云云?

 另一邊兒的房間裡頭,李文娟正在踩縫紉機,加班加點地要把魏淑芬的褲子給做出來。

 不久之前在門口發生的事情李文娟也躲在後頭聽見了,如果說先前她還能裝模作樣,假裝忘了這些布料是咋回事兒,現在的李文娟可是不敢生出一點壞心思來了。

 這些料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昧下來的,要是她敢拿去給自己的兄弟,魏淑芬回頭看不見褲子,說不定會把她給扔外頭去。

 忙著做衣服的李文娟肚子也不疼了,胸口也不難受了,整個人的模樣瞧起來甭提多精神了。

 看著彷彿被嚇破了膽子的媳婦兒,魏耀成心裡頭難受得很:“文娟,都是我沒本事,護不住你。”

 李文娟將褲邊兒鎖上了,聞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來:“沒關係的,之前是我想差了,畢竟懷了孕,記性差了許多,忘記這布料是小妹讓我給她做褲子的。”

 說著,李文娟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肚子,細聲細氣地說道:“回頭你就去把這兩條褲子給小妹吧,順便跟她道個歉,就說是我的不是,懷孕了忘性大,忘記給她做衣服了,讓她別見怪。”

 魏耀成對抿了抿嘴唇,心裡頭有些不太大樂意,但是李文娟催促的急,魏耀成也沒法子。

 他心裡頭憋著一口氣,不想第二天早上去找魏淑芬,就乾脆連夜去了魏淑芬的屋子,大力敲開了她的屋門。

 “給你,這是你要的褲子,你嫂子熬著夜給你做出來的,她還是個孕婦呢,你這麼逼迫她,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魏耀成到底是沒忍住,說了這麼一番話出來。

 然而魏淑芬卻不慣著對方這毛病,她將褲子接了過去,嘴上毫不客氣地說道:“哦?那依照你的意思,我還是要感謝你們不成?真是笑死人了,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做衣服的料子本來就是我給你們的,而且布料已經給你們一個月了,你們現在才把褲子做出來,好意思到我跟前邀功嗎?”

 論嘴皮子功夫,十個魏耀成捆起來都不是魏淑芬的對手,被她這麼一懟,魏耀成的臉色忽青忽白的,他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咬著牙說道:“我們每天事情那麼忙,哪裡有時間做這些?到底是我們幫了你的忙吧?你不感激就算了,咋還能這麼說?”

 魏淑芬突然就往外走了一步,魏耀成的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他可是記得魏淑芬之前的彪悍做派,這要是對他動手了嗎?

 看著魏耀宗那害怕的模樣,魏淑芬扯了扯嘴角,面上露出譏諷的笑容來:“行了,既然你們覺得我讓你們幫我做褲子是佔了你們便宜,那我現在不佔了還不成嗎?”

 丟下這句話後,魏淑芬抬步就朝著後院走了過去,魏耀成的臉色大變,他急忙追了上去,然而魏淑芬走的挺快,沒一會的功夫就已經走到了魏耀成的屋子外頭。

 魏淑芬看了一眼閉著的房門,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之後,魏耀成嚇得肝膽俱裂,他飛速追了上去,生怕魏淑芬對懷了孕的李文娟做些什麼——在他的心裡頭,魏淑芬已經壞到了這樣的地步,連懷了孕的嫂子都不肯放過。

 “魏淑芬,你要是敢對文娟做些什麼,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魏耀成衝進了屋子裡頭,他都還沒有看清楚屋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叫個屁,讓一讓,我要出去。”

 魏淑芬翻了個白眼兒,她搬著那臺蝴蝶牌的縫紉機,滿臉譏諷地看著面前這個活像是要殺了她的男人。

 這就是她的哥哥,嘖嘖,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養活這麼大,結果他就是這麼回報自己的?

 發完瘋的魏耀成才發現魏淑芬並沒有對李文娟做些什麼,她只是把那臺蝴蝶牌的縫紉機給搬走了。

 魏耀成愣住了,脫口而出道:“你要把我們家的縫紉機給搬到哪兒去?”

 魏淑芬有些好笑地開口說道:“你們家的縫紉機?要點臉行不行,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這臺縫紉機是你結婚的時候說,你不用我幫你張羅聘禮酒席啥的,但是你也希望我這個做妹妹的可以表示一下。”

 表示一下是什麼意思呢?對比著魏耀光和魏耀宗的婚事兒,他確實要的不多,明裡暗裡暗示著要一臺縫紉機而已。

 那個時候已經臨近魏耀成結婚時候了,為了滿足他的心願,魏淑芬跑出去小半個月,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麼,十來天后,她帶著這臺蝴蝶牌縫紉機回來了。

 這臺縫紉機不是聘禮,算是魏淑芬送給自己哥哥的結婚禮物,是她的一份心意。

 不過可惜的是,她的這份心意沒有給她自己換來同等的心意,她就算是把自己的血肉都給了對方,魏耀成還要嫌棄她的血肉太腥。

 一臺縫紉機,在這個年月裡的價值不言而喻,就算整個村子裡,能有縫紉機的人家都不多,也正是因為有這臺縫紉機,一直在家裡頭沒出去幹活兒的李文娟才多了一些額外的收入。

 畢竟誰家不需要縫縫補補啥的,大家都有手藝,有了縫紉機之後,那更是事半功倍,用了縫紉機,能不給錢?塊兒八毛的別看不多,天長日久累積下來,那也是不小的一筆數目。

 魏淑芬可是個心眼兒很小的人,對她好的人,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回報給對方,但如果算計她的人,還想著她掏心掏肺對對方好,那簡直就是在做夢。

 “這臺縫紉機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按理來說,我是不應該要回去的,但是四哥你對我的態度不好,我送你縫紉機好像送出仇來了,既然請你們幫忙做個衣服都推三阻四的,那我不如自己拿回去自己做。”

 說著,魏淑芬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還是說四哥你捨不得我送的縫紉機?要是非得留下,那也好說,給錢吧,一百八外加一張縫紉機票,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工業票就免了,你要是現在能拿出來,縫紉機我立馬留下。”

 魏耀成的臉漲得通紅,只覺得魏淑芬是在羞辱他。

 “我一個鄉下漢子,哪裡能弄得到縫紉機票?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魏淑芬絲毫不懼,反口問了一句:“你是鄉下漢子,弄張縫紉機票就是要你命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一個鄉下姑娘,是不是去了半條命才換回來這臺縫紉機的?”

 魏耀成接下來的想要說的那些話全都被卡在了嗓子裡面,他的臉漲得通紅,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魏淑芬嗤笑一聲,道:“你還不讓開,是要留我在這裡過年麼?”

 魏耀成狼狽萬分地讓開了,他的臉變得越來越紅,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魏淑芬。

 而魏淑芬也懶得搭理魏耀成,抱著這臺縫紉機就離開了。

 她其實不會用縫紉機,但是沒關係,不會用她也能賣不出,現在雖然已經進入八十年代了,但是一直到八六年左右,憑票購買的時代才算是徹底過去。

 現在這個年月裡,縫紉機還是緊俏貨,她不要票,不要工業票,想要賣出去還是挺容易的。

 又要回來一件東西,今天可真是讓人開心的一天。

 當然,魏淑芬開心,其他人未必會開心,只是魏淑芬會是在意其他人想法的那種人嗎?

 答案顯而易見。

 漫長的一夜時間過去了,天光亮起的時候,魏淑芬在大門口抓住了準備偷溜走的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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